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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真此刻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并且很想用手托一托下巴。
这特么，也太狗血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孙真脑中犹如激起了千层浪般翻江倒海。安风和顾凡才是亲姐弟，而安霜无和这两人同父异母。可以，这设定很豪门……他舔了舔由于惊愕而越发干燥的嘴唇，问出了最重要的第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叮铃？”
顾凡似乎料到他会这么问，轻笑一声：“因为我聪明。”
“麻烦你正面回答。”
“我也没有绕弯子啊？因为我比安霜无聪明得多，所以发现了你的小秘密。”
孙真大约也看出了顾凡不会给他正经的答案，但起码从这句话里他看出来了，首先，是顾凡先知道的。安霜无说过有人通知他，这个人，大概就是眼前这只让人摸不清套路的小黑兔。
以及就在此时此刻，孙真几乎百分百确定了土豪A的身份。
一定就是顾凡。
没来由的，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除了顾凡，没其他可能。
“所以你是A？”
顾凡摇摇头，举起了右手的食指也摇了摇：“老师，三个问题，我答完了。余下的我选择保持沉默。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么。”
孙真刚想反驳，教室门口有个人影晃了进来。
“顾凡，我校门口等你半天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白金色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把左边不听话头发用手指卡近耳朵后，露出了线条清晰无可挑剔的侧脸。这张脸顾凡一个多小时前刚在林晶晶的手机里见过。来人是斐非。
顾凡的视线十分自然地从孙真身上移到了斐非身上，他挠挠头，起身拎起装着围巾的纸袋子：“抱歉抱歉，和老师说了会儿话就把你给忘了，哈哈哈。”说完视线又投向了孙真，“老师，下次再聊。”
孙真无奈，只得点点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顾凡在转身走向斐非后的下一秒，直接把纸袋子递了出去，斐非下意识地接过。
“送给你了。爱马仕新款。”
顾凡的声音里没有犹豫，没有特意为之，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像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一样，把孙真刚还给他的围巾转手就送给了其他人。斐非往纸袋子里看了一眼，略有不满似的抬膝从后顶了一下顾凡的膝窝。顾凡踉跄了一下，笑嘻嘻地一把揽住了斐非瘦成薄片的肩膀，头也没回地一起离开了教室。
孙真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顾凡的围巾，他想送给谁，孙真管不着。
只是他在这一刻才渐渐拨开迷雾。顾凡对他没有过真心。套路接着套路，一切都是为了背后的目的或者某种他现在还未知的利益。或许和安霜无有关。忽然他觉得自己有点背，也觉得自己第一步就踏错了。一开始听到那个可疑的电话时他就不该高估自己的决断力，去趟这浑水。和顾凡的“交往”，趁早了断才是上策。
“送过其他人的围巾再拿来送我，脸够大。”
“怎么？吃醋？”
“我只是不喜欢二手货。”
顾凡侧头看斐非冷冰冰的脸，饶有兴味地调侃他：“平时各种衣服裤子都和我换着穿怎么没见你抗议那都是被我穿过的二手货。”
“那不一样。”
因为这围巾你拿去送过别人，所以不一样。斐非冷冷地斜了顾凡一眼，腹诽道。
顾凡懂他的意思，只是笑着故意不说穿。
斐非是他在英国上高中期间，一次不知道是朋友的朋友的哪个朋友举办的跨年派对上偶然认识的。斐非那时候就已经拍过一些平面硬照，长相出众身材又高挑，被蓝眼睛的英国妹们团团簇拥在中心脱不开身。那时是顾凡无意间撞上了斐非带着些无措和厌烦的眼神，于是便拨开人群，混进了女孩中佯装找他有事，在怀春少女们不满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把人拉进了男厕所。
如果要深究顾凡前去解围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斐非冷淡的视线里有什么吸引他的特质吧。
所以把人拉进厕所后还没开始按部就班的假惺惺的社交说辞与自我介绍，他先把人的嘴给封了起来。当然，是用自己的嘴。斐非浅棕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并没有推开。
在腐国，两个漂亮大男孩之间这或许不是什么新鲜事。
之后顾凡和斐非在体力充沛的高中最后一年，保持着纯洁的身体关系。心照不宣地互相解决需求，也不妨碍对方正经谈恋爱。这样有些不负责任又有些扭曲的关系在顾凡高中毕业要回国时也没能结束。
因为，斐非竟然跟着他回国了。原因顾凡没有细问，因为不用问他也知道不外乎是斐非不想和他分开。
之后顾凡如愿进入音大，而斐非则选择了进入模特圈。
两个人的“好伙伴”关系一直到今天也依旧存在。
顾凡时常感到斐非对自己的独占欲渐渐变得强烈，强烈到早就超出了应有的尺度。但他只是默默地纵容他。他不讨厌斐非的占有欲，甚至心下觉得颇有几分可爱之处。包括对这块爱马仕围巾的不屑，也让他不禁想捏捏他有些气鼓鼓的脸颊。
两人离开校门后选择的是步行。斐非的公寓离音大并不远，是经纪公司为他租的高档小区。顾凡时不时来找他喝酒，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偶尔也会留宿。
如果不是顾凡正在追着孙真到处跑的话，他和斐非更像一对。
一进公寓门斐非把纸袋子往地板上随手一丢，似乎收是勉强收下了，然而并不会宠幸这块无辜的“二手围巾”。顾凡不自觉地笑得露出了左边的虎牙。他把斐非推进沙发里，柔软的皮质沙发吃重，斐非整个人懒懒地陷进去，抬了抬眼皮直视顾凡。
“丢下你的新猎物不太好吧。好不容易才套住的。”
口是心非。
顾凡在心里笑斐非的傲娇，嘴上却不刺他，只是顺着他说道：“是啊，可惜了。淋了场冬雨吸引来的那么点同情心可能没剩几分了。安霜无动作很快，我可能太着急了。”
“什么都要和安霜无抢，你是真讨厌安霜无？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个眼里只有哥哥的兄控。”
“……斐非你饶了我吧，叫他一声哥哥我能恶心三天吃不下饭。”顾凡这话不假。他从小跟着母亲听多了爸爸和外面的女人背叛妈妈的故事，对这个比自己早出生几个月的“哥哥”，厌恶到了骨子里。毕竟如果没有安霜无，他母亲怎么会大着肚子就离家出走，他又怎么会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都怪安霜无。那个男人从他身上拿走的，他全部都要拿回来。那个男人想要的，他也全部都要夺走。
斐非抬手敲了顾凡的脑袋瓜一下：“谁准你走神了。”
“……痛欸。”
“怎么样，吃到了吗。”
顾凡一愣，摇了摇头：“还没，哪能这么快。”
“还快？我算算啊，哇，这都好几周了。”斐非掰着手指，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干嘛，孙真是什么神圣的处女吗，要你花那么大功夫？三少爷，这回出师不利啊。”
“三少爷”是高中时男生中小范围流传的顾凡的外号。指的是他每次都不出三天就能把女孩子带上床。斐非虽然是男的，不过也算是“三少爷”的一项金灿灿的战绩吧，他俩认识当天在厕所吻过一番后就直接滚进了顾凡的床。第二天起来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以算是不羁青春中的一桩天雷勾动地火的美事吧。
顾凡苦笑：“今天怎么老挤兑我，说你吃醋了吧还不承认。”
“我可不敢吃醋。”
“怎么叫不敢？”
“我的好兄弟，我们只有纯洁的身体关系，哪来吃醋的立场。”
顾凡闻言又露出了虎牙，他俯身像亲孙真时一样亲昵地啄了啄斐非的耳廓。不，应该说正相反，这些动作都是他习惯了对斐非做的。面对孙真时才是依样画葫芦，全套照搬。关于斐非偶尔的明示暗示，他早就摸清楚了斐非想要他说出口的话。可他就是不说。
因为他想看看，如果他一直不说，斐非会有什么反应。
“你说得对。”
闻言斐非的脸色一黯。
“可是我喜欢你吃醋，所以立场什么的，不要管。”
“……哼。”
斐非冷哼。对，不要管立场，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立场。顾凡盯准了孙真，早晚要把那只可怜的羊羔拆吃入腹。用那双他熟悉的手，用那张他熟悉的嘴唇，像弹奏乐器一般，让孙真的身体奏出美妙的、诱人的音符。
“你不想我抱他。”
“……我可没这么说。”
“如果你不想，我可能就不会去做。”顾凡狡黠地眨眨眼睛，“可是，有些晚了。”
“晚了？怎么晚了？”
斐非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里。”顾凡的手指抚上斐非略显苍白的嘴唇，眼眸染上了一层又像是挑衅又像是挑逗的复杂色彩，“已经尝过了。”
“……”
斐非一时语塞。再怎么伪装成无所谓的模样，他都骗不过自己的内心。他又冷哼一声，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落，调侃道：“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嘛。安霜无知道了吗？想想他气得跳脚的样子，心情不错吧？”
“斐非，不要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提了你咬我？”
“嗯，这主意不错。”顾凡赞同地点点头，低头解开了斐非牛仔裤的扣子，“我喜欢。”
“变态。”
斐非笑着骂了一声。随后懒洋洋地伸展开纤长的四肢，任顾凡摆弄。
第18章 第 18 章
孙真最后一次见高艺鸣是他出车祸那晚。高艺鸣说会再联络他，后来也真的发过几次短信问他有没有空，他都礼貌地回复了“没空”。前几天高艺鸣还给他发了张照片，是上半部分脸包括额头的特写，缝针的地方变成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疤，而高艺鸣附上的文字是问他“像不像哈利波特”。孙真嘴角抽搐两下，按下了删除。
周五晚上孙真把高艺鸣和顾凡的破事都抛之脑后，酣畅淋漓地玩了一场《直到黎明》。五位房管都聚集一堂，A没说话，但砸了钱体现自己不可撼动的存在感。孙真对着A的20个火箭炮沉默了十秒，职业精神让他不得不做出甜甜的道谢。
而万年不说话的A竟然在他道谢后，发了一个笑的表情。
房管＇A＇：：D
房管＇惊风起1986＇：艾玛，这大兄弟说话了
＇虚空＇：哇哦，第一次见！
＇叮当喵喵喵＇：活捉土豪！6666666
孙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屏幕那边顾凡的脸上大概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然而那个笑容再也不会让他觉得可爱就对了。并且他也想不出顾凡这么砸钱是为了什么。可能这也是富家少爷的一种消遣游戏吧。
“谢谢大家，叮铃最喜欢大家了！接下来叮铃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通知，同学们请竖起耳朵听！”孙真端起马克杯，转身到麦收音不到的角度小声地喝了几口润润喉咙，又正过身子继续说，“当当当——对啦，同学们都好聪明，你们怎么都猜到啦？叮铃酱的单曲月底正式上线咯！”
房管＇叫我狐尼克＇：撒花撒花！
房管＇叫我狐尼克＇：礼花×3
房管＇A＇：火箭炮×10
房管＇skylight＇：火箭炮×1
……
一连串的打赏刹那淹没了弹幕。孙真艰难地在满屏幕的打赏中找到提问的铃铛们。
＇布布袋＇：小叮铃的单曲为什么比霜无大大的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