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寂他一面换衣服,一边思考着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其实他住的这地儿挺大的,顶跃小洋房,上下两层,上层是健身房和书房,下层三室两厅带个大露台,再加个乐闲进来,完全不算个事儿。
可问题是他这人是真不爱和人一块儿住,他虽然朋友挺多,但活了三十几年,除了爹妈外,还真没和谁同居过。读大学时,就因为受不了室友之间的边界不明,他才在校外租房的。毕业后这些年也一直一个人住着,每天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生活,过得惬意又悠闲,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也没有打破它的计划。
可人小孩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也就自己这一个算得上故旧的人,贺寂就算再是铁石心肠,也干不出就这么把人撵走的事情。
左右为难地思量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贺寂套上黑色的家居背心和短裤,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人留下住几天,过后的事儿,再议吧。
贺寂出来时,乐闲正拿着个小刀削苹果皮。见了贺寂,乐闲眼睛一亮,仰起脸来,把白白的苹果往贺寂面前一塞,有些讨好地笑道:“贺寂哥哥,吃苹果。”
贺寂觉得这小孩儿患得患失的可怜样儿,像只生怕主人不要他的小奶狗,湿漉漉的大眼睛能直盯到人心里去,由不得他不心软。
他接过苹果,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乐闲的头发,突然觉得把他留下这事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2章 第2章
贺寂穿着黑色的家居背心和短裤。从乐闲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他掩藏在黑色布料下饱满坚实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腿间那宽松的家居裤也遮掩不了的傲然鼓胀的一团。
乐闲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些羞羞的画面,他脸色一红,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这么猥琐痴汉,一边又无法克制地任由视线在贺寂精壮结实的身体上流连。
贺寂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疑惑地往身上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乐闲连连摇头,欲盖弥彰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贺寂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故而并没有在意乐闲的敷衍。
乐闲心里吁了一口气,不敢再盯着贺寂看,视线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地砖,一会儿看看墙面,一会儿看看天花板。可是看来看去,没一会儿又看向了贺寂。
刚刚光盯着胸肌腹肌看去了,没心思注意别的,这会儿他才发现,贺寂左手臂上竟然裹满了纹身。
乐闲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道:“贺寂哥,你手上那是怎么回事?”
贺寂挑了挑眉,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这个?”
乐闲忙点头。
贺寂见他感兴趣,就侧了侧身体,把有纹身的那只手臂摆到他跟前,“纹身,好多年前纹的。”
乐闲这些年不太见得到贺寂,即使照面,也是在年底春节前后,大家都穿着长衣长裤,故而并没有见过贺寂的纹身。他越看越觉得有趣,直接上手摸了摸,感叹道:“大花臂啊。”
纹身整体呈暗青色,从手腕开始,一路蜿蜒向上,直延伸到手臂顶端。纹身的构图类似于西方油画,一名少女蹲在潺潺流水边,身后的郁郁树林和半残斜阳。在距离少女一步之遥的地方,约莫是在贺寂的肱二头肌的位置,纹着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老头。
乐闲觉得莫名熟悉,他一手握着贺寂的手腕,一手在老头所在的位置摩挲着,疑惑道:“这人我怎么好像见过?”
贺寂笑道,“搁哪儿见过?”
乐闲凝眉深思:“不知道,就是觉得眼熟。”
贺寂任由乐闲握着自己的手,也没回话,由着乐闲自己去琢磨。
乐闲一拍大腿,“爱因斯坦!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熟呢!”
贺寂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丢在垃圾桶里,抽回手,拿纸巾擦了擦,笑道:“猜对了。”
乐闲刨根问底道:“诶,不是,贺寂哥你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他纹胳膊上啊?”
贺寂耸了耸肩:“你当我乐意 ?被那无良纹身师忽悠了。”
乐闲追问道:“怎么忽悠的?纹得还挺像。”
贺寂看了看臂膀上的纹身,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奇怪的经历,有些哭笑不得地讲道:“刚毕业那会儿工作压力大,有一回手上的项目出了问题,心情很差,在街上胡晃悠,看见一纹身店,名字挺好玩儿,装修得也很像那么回事儿,我心血来潮,就进去了。”
“那纹身师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图案,我跟他逗贫,说纹个能绽放出智慧的光芒的,他说包在他身上,结果就给我弄了这么一玩意儿。”
乐闲噗嗤一声乐了,没想到一向严肃冷淡的贺寂哥哥也有这种囧事儿,不过这并没有降低贺寂在他心里的完美程度,反而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可亲可爱。
乐闲笑得挺欢,眼睛弯弯地眯了起来,嘴里露出一口小白牙,贺寂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蛋,自己也笑道:“年轻时候犯的蠢。”
乐闲忙道:“不蠢,特好看。”
乐闲这话也并没有违心,虽说那纹身师脑回路不大正常,但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在西式油画中插入了爱因斯坦大帝,但整个纹身的画面和构图还是相当地棒,图案也并没有走形。
纹身事件极好地调节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原本有些尴尬的两人渐渐放松了下来,相处之间也多了两分亲热和熟稔。
贺寂家里有间客房,是给留宿的朋友家人准备的,然而使用频率特别低,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屋里就剩个书柜和床架子,连床上用品都没有。他拆了套崭新的床品给乐闲铺上,又带着乐闲在屋里各处转了转,之后就让他自己随意。
乐闲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火烫的烈日,伸手摸了摸贺寂亲手给他铺的床单,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打开行李箱拾掇了一番,收拾完毕,乐闲又溜溜达达地晃到了贺寂那屋。贺寂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没人。乐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进屋,只是探了个头往里看去。
贺寂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也没有繁复的装饰。居中的地方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墨蓝色的床单。床头上放着一个枕头,看起来似乎是双人枕,乐闲在心里评估了下,得出的结论是,以贺寂的体格,是没有办法和人共享这种尺寸的枕头的。乐闲很满意自己的发现,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卧室进门左手处,是和主卧配套的卫生间,乐闲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洗漱台上只有一只牙刷和一只漱口杯,架子上挂着一长一短两条毛巾,短的该是用来洗脸的,长的看样子是浴巾。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独居的单身男人的住所,这屋里并没有另一位主人。乐闲开心得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上,虽然在来之前他早就从贺寂妈妈那里打听到了贺寂的感情状况,但长辈们的情报来源有时候会失实,还是自己确认一遍比较放心。
乐闲一边咧着嘴笑,一边美滋滋地在心里设想着,等以后他和贺寂在一起了,他要买一对情侣漱口杯放在洗漱台上,还要买一只和贺寂同款的电动牙刷,并排放在一起。他要把自己的衣物放到贺寂的衣柜里,和他的衣服裤子混在一起,混得不分彼此。要在贺寂干净整洁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把床单滚得皱皱巴巴的。还要亲手给贺寂涂上剃须泡沫,然后一点一点给他刮胡子……
贺寂过来时,正好就看见乐闲一脸痴笑地盯着自己的……卫生间……
贺寂:“……”
见乐闲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贺寂无奈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脸都乐开花了。”
乐闲在他一拍之下,回过神来,赶紧收起脸上的傻笑,披上根正苗红的乖宝宝的画皮,小声道:“我很喜欢这里,想到可以在这儿住四年,觉得很开心。”
贺寂一听见四年这个词,立刻头皮一紧,觉得压力很大。他原本想着暂时收留这孩子一段时间,等找到解决方法了,就让他怎么来的怎么离开,没想到这小孩儿已经想着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贺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学?”
乐闲和贺寂靠得很近,他不动声色地呼吸着贺寂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气味,嘴上回答道;“八月二十七号报道,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乐闲虽然个儿挺高,但也只将将和贺寂的嘴唇齐平,贺寂一低头就能看见乐闲柔软的发丝和头顶小小的发璇儿,视线再往下点儿,还能看见乐闲纤长浓密的睫毛和鲜红的嘴唇。贺寂觉得这孩子低眉顺眼的样子特别可人,看得人心痒痒的,恨不能在那细嫩的皮肉上搓揉两把。
贺寂心里这么想,手上也鬼使神差地这么做了,等他抚上乐闲侧脸时,乐闲陡然抬头,倏地睁大了眼睛。他之所以这么反应这么大,是因为贺寂这次的抚摸并不是玩笑式的捏脸,反而更接近于情侣之间的爱抚。
贺寂也是一愣,看着乐闲清澈干净的眼睛,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罪恶感,他忙定了定心神,将手抬高了几公分,揉了揉乐闲的头顶,露出一个长辈式的慈爱的笑容。
贺寂温暖干燥的大手触摸到他脸颊时,虽然他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受惊小白兔样,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能大吼一声“不要怂!随便摸!”替贺寂加油助威。然而在看到贺寂那尴尬到有些狰狞的慈爱微笑时,乐闲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吓着了。
贺寂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个笑容的扭曲,他收敛表情,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两声,镇定下来,肃容道:“八月二十七号,差不多就是下周,到时候我送你去吧。这个,我进去方便一下。”
乐闲连忙侧身让他过去,又眼看着贺寂关上了木门。乐闲舍不得走,还想在贺寂出来后继续和他聊天,可又觉得自己守在卫生间门口有些奇怪。他正做着思想斗争呢,就听见门里传来一阵水声,听那声音,似乎水流很是强劲,力道也很足。
乐闲脸腾地红了,在脑子里意淫是一回事儿,真在门外听人尿尿是另一回事儿,两者的耻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他顶着个大红脸,逃也似地跑到客厅,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正这当口,门铃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贺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闲,麻烦你开下门。”
乐闲拍了拍通红的脸,深呼吸两下,调整好表情,过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姑娘,看起来和乐闲年纪相仿,长得娇俏可人,穿着条嫩黄色长裙,肩上挎着个细长链子的小皮包,见是乐闲开门,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谁?贺寂哥呢?”
乐闲不喜欢她提到贺寂时的那种亲昵的语气,他跟个被人威胁到的猫咪一样,背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冷淡地反问道:“你哪位?”
那姑娘拨了拨头发,笑道:“我是贺寂的女朋友。”
第3章 第3章
乐闲闻言,霎时愣在当场。他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然而心里波浪滔天,握住门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两人都摆出备战状态,虽然相对无言,但目光已在空气中厮杀过亿万次。
正僵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