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屋檐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而一上午没看到贺寂,就觉得如隔三秋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一上午变长了,还是他的三秋变短了,总之稍微和贺寂分开一会儿,他就变得魂不守舍的。
他又心不在焉地转了几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贺寂拨过去。他的手机在来a城那天给摔坏了,给他妈报平安用的都是贺寂家的固话。按理说他早该买个新的,可这些日子天天围着贺寂转,也没什么别的联络需求,他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到这会儿才觉出不方便来。
铃音响了七八声,那头才接起来。
贺寂似乎还在网吧,周遭人声嘈杂,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你好,哪位?”
“贺寂哥,我是乐闲,你在忙吗?”
听见乐闲的声音,贺寂对正训话的网吧员工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边往安静的楼道走,边含笑道:“没事儿,忙过了,你今天报道怎么样?”
乐闲笑道:“都挺好的,老师不错,校友们也很热情。”
还遇到了一对儿白日宣淫的野鸳鸯。
贺寂走到楼梯间,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咬出一根,含糊道:“那就行……你这怎么是个座机号?我刚以为是推销电话,差点儿没接。”
乐闲侧身让过一个买水的男生,窝在小卖部的墙根儿上,“我手机摔坏了,一直忘了买,现在打的是公用电话。过两天我买个新的,到时候你记得存我的号码啊。”
贺寂半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儿,淡笑道:“嗯,”接着又说,“公话?难为你记得我手机号。”
乐闲心道,不只记得,早就倒背如流了。其实他一早就想联系贺寂来着,可是在家的时候,贺妈妈和他说,她已经和贺寂商量好了,让乐闲直接去就行,又说贺寂不喜欢人瞎客气,让到了a城再联系。可下了飞机后他也没给贺寂打电话,除了手机摔坏了的原因之外,也是担心贺寂误以为这是在催他来机场接人。他有一种情怯感,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行差踏错,令贺寂心生恶感。
不过这些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尚不能对贺寂言明,于是乐闲只能插科打诨道:“那是,我连以前你叫我‘小烦人精’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贺寂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低笑,那声音低沉性感,听得乐闲腿软。
他没话找话道:“贺寂哥你经常接到骚扰电话吗?”
贺寂掐灭烟头,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顶部的水盂里,笑道:“对,经常,最多的一次,一天接了五十多个,全是让我买房子买理财的,所以我现在很少接陌生号码的来电。”
乐闲惊讶道:“这么夸张?!那他们对你算真爱了吧!”
贺寂无奈地笑了笑,又说:“你报完道了对吧,这样,你在学校北门外等我,我来接你,中午我带你和卫厢去吃火锅。”
乐闲开心道:“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乐闲跟人打听了下北门的位置,然后就一溜小跑地奔了过去。到了北门外,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就听见身侧有人喊道“小闲”。他侧头一看,贺寂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小车里,脸上戴着副墨镜,酷酷地对他挥了挥手。
乐闲摇着小尾巴颠儿了过去,坐上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机。
乐闲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贺寂笑道:“傻了么,手机都不认识?”
乐闲迅速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指了指自己道:“给我的?”
贺寂点头,问道:“看看,喜欢这颜色的吗?”
乐闲点头如鸡啄米,心花怒放道:“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白色了。”
贺寂冷不丁开口:“你前天不是说你最喜欢黑色吗?”
乐闲:“……”
他前天确实说过他最喜欢黑色,因为那天贺寂给他买了件黑色的外衣。
这脸打的。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解释,只好耍无赖道:“我以前没认清自己的心意,现在发现白色才是我的真爱。”
贺寂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笑道:“逗你的,就你机灵,”又说,“本来打算给你买黑色的,可我去的那专卖店这款机型黑色的刚好缺货,别的机型性能又差一些,我就买了白色的。”
乐闲真心道:“谢谢贺寂哥。”
他开心得几乎飞起,拿着手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等摩挲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了,才觉出不好意思来。
他想着,虽然贺寂哥看起来手头挺宽裕,人也大方,但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在这儿吃他的住他的,还蹭了趟免费旅游,他还隔三岔五给自己买些衣裳鞋袜什么的,要说小零小碎的没必要计较,可这手机牌子他认得,不是多便宜的东西,就这么拿着了,似乎有点不太心安,于是他不好意思道:“这手机好像挺贵的吧,谢谢贺寂哥帮忙垫付,我转账给你好不好?”
贺寂似乎有点不高兴,拍了下他的头:“垫付个鬼,你一学生,转什么账?给你就拿着,别废话。”
明明被呵斥了,但乐闲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甜暖暖的。他刚刚那话也确实是假客气,既然贺寂主动给他买了,那自然不会要他的钱。按说亲兄弟明算账,可他不想和贺寂过得那么分明,他希望让两人的人生彻底融为一体,混到想分也分不开的地步。不过他也不会只让贺寂单方面地付出,过段时间他找个机会,也要给贺寂买点儿什么,等以后他工作了,除了孝敬母后的养老费外,他要把剩下的所有收入都上交给贺寂,让贺寂来安排他的人生,不,是他们的人生。
虽然让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听起来好像很没出息,可是他本身就没有出息么,所以做这种决定,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贺寂显然已经在店里提前研究过这个手机,还把他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备注的就是“贺寂”两个字。乐闲趁着贺寂给卫厢打电话的时机,偷偷地把备注名改成了“贺寂哥哥”,然后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偷笑。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蓦地一红,而后偷偷瞥了瞥贺寂,鬼鬼祟祟地摸出手机,把“贺寂哥哥”四个字,改成了“老公”。
正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时,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句,“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9章 第9章
乐闲做贼心虚,吓得一激灵,手机没拿稳,落在了大腿根儿上。
幸好,是背面朝上。
他侧头看了看贺寂,见贺寂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心内知晓他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小动作,于是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这人不禁热,天气大了就这德行。”
贺寂没再多问,只是伸手把冷气温度调低,然后开车往外行去。
乐闲仍旧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机,摩挲了一会儿,问道:“贺寂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接卫厢。”
“哦。”
过了一会儿,乐闲又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今天在学校后山,看见两个男的在接吻。”
他打算拿这事儿试探一下贺寂对搞基的态度,只要他不反感,他们俩就算有戏。
贺寂并没有大惊小怪,他甚至没有偏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你们学校挺多小情侣都爱往后山跑,我以前去后山逛的时候,也遇到过。”
乐闲:“也是俩男的?”
贺寂把着方向盘,“那倒不是,不过你们a大同志好像不少。”
乐闲赶紧问出最紧要的那个问题:“贺寂哥你对同志怎么看?”
贺寂无所谓道:“不怎么看,别人自己的事,有什么看不看的。”
乐闲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渐渐落回了肚子里,并且在心里升腾起了一点小雀跃。
接着就听贺寂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自己不搞基,但我也不排斥别人搞。”
乐闲:“……”
搞基这么有趣,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嘛!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能旁敲侧击道:“我那天听卫厢姐说,好像挺多男的追你?”
贺寂挑了挑眉,微微偏头看了乐闲一眼,接着又转头看着前方,疑惑道:“没头没尾的,她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乐闲不敢完整复原当时的谈话,只好避重就轻道:“就瞎聊呗,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儿了,所以卫厢姐说的是真的?”
贺寂漫不经心道:“一半儿一半儿吧。”
“什么一半儿一半儿?”乐闲追问道。
贺寂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多问。”
乐闲赶紧摸出自己的身份证,指着出生日期对贺寂抗议:“我,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要对此表示严正抗议。”
贺寂把车开进街边的停车位,伸手揉了揉乐闲的头,咬牙道:“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八卦?”
乐闲赶紧握住贺寂的手,恐吓道:“贺寂哥,你今儿必须得告诉我什么叫一半儿一半儿,吊人胃口最丧天良,下辈子投胎会没有小鸡鸡的。”
贺寂无奈地笑道:“这些年确实是有些男的向我示好,但绝大部分也不是什么真心喜欢,就是想要约个炮。我这人没约炮的习惯,自然不能答应。也有些是掏心掏肺在追的,但我没那意思,也不好耽误人家,所以都直接拒绝了。行了,现在我下辈子的小鸡鸡算是保住了,走,下车。”
乐闲跟着贺寂下了车,边走边想,贺寂哥拒绝男性追求的原因,要么是不想约炮,要么是不喜欢那人,照这么推论,只要他喜欢,那性别根本就不是事儿!
想到这里,乐闲笑弯了眼。
进了旅店,小马在前台柜后坐着,卫厢已经交接好了工作,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儿。
卫厢把瓜子壳往垃圾桶里一扔,看着乐闲笑道:“小弟弟越长越水灵了,是不是你贺寂哥哥滋润得好啊?”
乐闲厚颜无耻道:“那是,日精月华,天天灌溉。”
贺寂打了下乐闲的头:“好的不学,学她开黄腔。”又对卫厢道,“你可收敛点儿吧,好好一孩子,别把人往沟里带。”
卫厢切了一声,“这小家伙蔫儿坏蔫儿坏的,你早晚栽他手里,姐姐我劝你一句,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贺寂笑道:“我家孩子,再怎么栽我也乐意,就不劳佛爷您费心了。”
卫厢既是贺寂的员工,也算是半个好友,贺寂跟她相识多年,和她说话也不像对外人一样惜字如金,反而常常斗嘴互损。
卫厢笑道:“行,不操心你家孩子,来操心操心你的性生活。”
说着就从身旁拿出一只长条形的小盒子,笑道:“这么些年光从你这儿领工资,也没回报点儿什么,给你买了点儿情趣用品,晚上自己撸的时候,也好助个兴。”
贺寂:“……”
卫厢往贺寂手里塞:“接着啊,这是我对老板您的一点儿小小心意,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礼轻情意重么,您老可千万别嫌弃。”
贺寂黑线道:“这个也不用劳你费心。”
卫厢苦口婆心道:“真别客气,您就收下吧,您常年和右手相伴,我看着也怪不落忍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可千万别再推辞了,再推就是看不起我。”
贺寂面无表情道:“我什么时候看得你过了?”
卫厢露胳膊挽袖子:“嘿,看来必须得打一架了。”
乐闲懒得听他们磨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