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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麻将却完好无损。
下午他们本来说要把这地方收拾出来的，收拾着收拾着就发现了幸存者麻将，都不愿意再当苦力了，就地一坐开始打麻将，一打一下午。
这一局小何没打，站在旁边看着，眼观四路，最先发现那两个主播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北哥，鱼儿，怎么不进来啊？”小何朝他们招招手，“打麻将吗？一起玩啊。”
北哥和鱼儿一脸懵逼，小心翼翼地绕过脏兮兮的残渣走过去，鞋子还是弄脏了一点，心疼的不得了。真是想不明白这群人什么毛病，居然坐在这种地方打麻将。
难道受了太大刺激脑子坏掉了？
“老板……”北哥终于下定决心了，“其实我们俩也……”
吴蓝重重摔下一张牌，敷衍地对他们俩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去吧，反正公司也倒了，你们有地方去也好……哎我是不是又胡了！”
“你胡个鸭子你胡，会不会看牌啊！”蔡五杀一脸嫌弃，他家小吴蓝已经炸胡了二三十次了，还是不会看牌。
“这不是差不多么。”吴蓝皱着眉头，没想到打麻将这么难。
“我们没想离开公司！”北哥怒了，“老大你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好吗，你现在都不像你了。”
吴蓝摸牌的手忽然停住，抬头朝蔡五杀笑了笑，然后板起一张脸，回头问北哥：“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自暴自弃？”
有杀气！
北哥稍微有点哆嗦，“公司被烧了你还有心思打麻将，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样的。就算这边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出来，好歹也要另外找个地方临时用一下吧？”
“就是，今晚直播怎么办啊？”鱼儿小声嘟囔着，“还有心思打麻将，太不负责了吧。”
蔡五杀一开始听着还以为这俩货是真的关心吴蓝关心公司，但是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总感觉话里有话。
吴蓝内心那个小孩再怎么中二，他也还是混了许多年社会的地狱大佬，这两个人想表达什么，刚起个头他就已经听出来了。
他又摸了一张牌，有点不确定，所以拿给蔡五杀看，“这下该能胡了吧？”
蔡五杀眼睛忽的一亮，狂点头：“嗯嗯，就出这张！”
吴蓝出了，没胡，反倒是蔡五杀趁机胡牌了。小何笑得在地上打滚。
吴蓝心情好了一点，继续回头搭理一下那两个小家伙，“是，公司不负责，没能给你们制造良好的工作环境，所以现在同意跟你们解约，不要你们的违约金，想去哪去哪儿吧。”
“真的？”鱼儿有点激动，一不小心外露了。
北哥比较冷静，“那合同呢？”
“哈哈哈哈！”戴维也笑得在地上打滚，“他还问合同，没看见公司烧成什么样了啊，哪里还有什么合同哦！”
吴蓝点头，“你们过去跟其他人也说一声，安心在那边好好工作好好赚钱，不用担心我去追违约金。”
北哥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老大有点惨，但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他跟鱼儿朝吴蓝鞠了一个躬就走了。
徐奈的脾气又上来了，“哼！钱啊，都是钱啊！”
“那你去要？”吴蓝撑着下巴看蔡五杀的牌，怎么看都感觉跟自己的格式差不多啊。
戴维也说：“就是，你去要啊，都是一起打拼了一年的哥么，你好意思开那个口吗？”
“吴蓝你特么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你去做慈善算了。”徐奈气呼呼地把牌推得乱七八糟，“不打了不打了，都六点多了，收拾收拾直播了。”
“还播？怎么播？”蔡五杀以为今天可以趁机偷懒放个假的。
徐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自拍杆，“下午出去买吃的我就想到了，今天就拿手机播吧，随便播点儿什么都行，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停播，有点主播道德！”
“是是是，好好好！”蔡五杀恭恭敬敬地接过自拍杆，“老大不适合做生意，你倒是挺适合。”
“哼，我要是有这个本钱早就自己开公司了好吧！”徐奈被夸得美滋滋，“放心，等我有钱了不会忘了你们的，到时候都来给我打工啊。”
“我负责貌美如花可以吗？”蔡五杀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朝徐奈抛媚眼。
“坐好！”吴蓝把蔡五杀扯了回来。
“您老需要厨子吗？我沙拉贼好吃！”戴维光荣接下了蔡五杀的班，重新摆了个妖娆的姿势。
“我考虑考虑咯。”徐奈傲娇地摸了摸刘海，问小何，“我们盒子小宝贝想做什么？”
小何想了想，摇头说：“不想给你打工谢谢。”
“切！”徐奈笑着翻了个白眼，把自拍杆转好，打开了手机上的直播APP。
蔡五杀也一样，停在直播间入口时心里还有点慌，不确定昨天冲着颜值来的那些小姐姐粉今天还在不在。
世界这么大，她们万一看看就跑掉了呢。
不过还好，直播间里依旧有许多人在喊他开门，跟以前的每一天一样，这都是真爱粉啊！
蔡五杀热泪盈眶地开了镜头，挥挥手打招呼：“哈喽啊，有人吗？”
【有人有人有人！】
【卧槽蔡五杀你在什么地方，你被绑架了吗？】
【快发个定位来我们帮你报警！】
【哎话说后面那个妖孽有点眼熟……莫非是奈奈酱？】
蔡五杀回头看了眼娇滴滴地跟观众打招呼的“奈奈酱”，叹气说：“哎，你们来看我直播，眼里却只有别的男人。”
【不好意思还不太适应你是男人】
【＋1】
【＋10086】
“胸都给你们看了还不当我是个男人？你们做个人吧！”蔡五杀叹息，“来，给你们看看我们公司长什么样。”
他举着自拍杆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整个废墟都拍给观众看了一遍，包括地上没收走的麻将，以及在角落斗地主的吴蓝戴维和小何。
【那个小哥哥好眼熟！】
【至尊宝！】
【蔡五杀孩子掉了那天抱他走的也是这个小哥哥！】
蔡五杀笑呵呵地举着自拍杆走到角落去，圆了大家的心愿让他们近距离看了眼吴蓝小哥哥，“好看吧？”
【好看！】*100
“喜欢吗？”
【喜欢！】*100
蔡五杀忽然傲娇：“是我的，别想了。”
吴蓝抬头笑了一下，刚好正对着镜头，差点没撩死大半个直播间的观众。
“好了好了，再看要出事了，都冷静啊！”蔡五杀把镜头转了一下，对着小何，“这位就是我们五杀小队里的叫叫叫盒子，宇宙第一亚瑟，大家pick一下。”
“嗨！”小何对着镜头笑眯眯地招招手。
【好可爱！！！】
【天呐三观又崩了，亚瑟居然是萌妹子？！】
【当蔡文姬是汉子的时候你就该有觉悟了，傻孩子。】
戴维在旁边端端正正地坐好，就等着蔡五杀来推他C位出道了。
蔡五杀举着镜头在戴维面前敷衍地晃了一下：“啊这不是谁不用看了来下一个。”
“喂！”戴维委屈，“好歹我饲养了你那么久啊！”
蔡五杀听到这话又折回来了，把镜头对着戴维的脸，“小姐姐们看清楚了，这就是每天逼迫我吃大肥肉吃出胆囊炎进医院的人，以后路上碰到了不要留情往死打就可以了谢谢哈。”
【所以严格地说起来这才是把你肚子搞到进医院的男人？】
【前面别走，我们来聊聊你的语文老师。】
【前面可以帮我补一下语文吗，我阅读理解就靠你了。】
【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位大神，打扰了打扰了，放过我吧。”蔡五杀瞄了眼徐奈，发现那边很有看头，就举着自拍杆过去了。
“……所以你们看啊，像这种轻飘飘脆生生还带着点木头香气的就跟那些塑料烧出来的不明物不一样，这种基本上都是什么桌子板凳腿啊什么的烧出来的木炭……哎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徐奈在一堆黑漆漆的残渣里翻了一块木炭出来，一抬头看见蔡五杀和他的手机镜头，赶紧往后躲：“别离这么近，会不会找角度啊你，看看都把我拍成什么样了！”
蔡五杀跟徐奈并排坐下，把自拍杆举到和他一样的高度，问：“你找木炭干什么？”
“化妆呗。”徐奈答得理所当然，“呐，圣诞节快到了，咱们玩就玩大一点，化妆品什么的统统丢掉，怎么暗黑怎么来，就是要与众不同！”
蔡五杀稍微询问了一下自己直播间的观众：“今天打不了游戏，咱们就看奈奈酱化妆吧？”
【没问题鸭~】
【让奈奈酱给你化一个吧！】
于是蔡五杀就伸手戳戳徐奈：“你给我也化一个呗。”
“别闹，我自己还没化完呢！”徐奈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拿那块木炭在脸上画了起来。
画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自己画成了一只骷髅头，栩栩如生！
“给你画？”徐奈转过骷髅脸问蔡五杀。
蔡五杀笑着摇头：“不不不，我偶像包袱很重的，别画成这样，画好看一点的求你了哥！”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徐奈把蔡五杀也画成了一只骷髅头。
戴维和小何感叹这两个主播都疯了没眼看，结果被抓去涂成了包拯。
“好啦，今天就播到这里，你们也看见了公司现在成了什么鬼样子，接下来可能会停播几天，具体等我微博通知你们啦，再见啦我的宝贝儿们~”徐奈用飞吻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蔡五杀这边也没什么可拍的了，观众问他是不是也要停播几天，蔡五杀说：“不知道啊，等我微博上跟你们说吧，今天都早点睡哈，拜拜~”
热闹了一个小时，忽然静下来，气氛沉重的有点吓人。
几个人各自靠在一个角落里，都不说话。几道手机手电筒的光勉强维持着室内的可见度，但是也显得这地方阴森森的。
“我走了。”徐奈忽然开口，语气不同于平常的嬉闹，甚至用一个平静不带感情的“了”来代替了他用惯的“啦”。
这样一说，大家都知道他这不是暂时解散回家睡觉的意思了。
“决定了吗？”吴蓝问。
徐奈呼出一口气，“你志不在此，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回家自己单干也是一样。”
“走了。”徐奈说走就走，生怕多留一秒会哭出来。
但还是慢了一步，小何已经哭出来了。她从大家陷入沉默开始就在角落里埋着头无声地流眼泪，现在徐奈狠下心开了口，她就控制不住了。
戴维别过头，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叹气说：“终于还是散了。”
“哭什么呀！”徐奈仰着头，狠狠地拿手在眼角扇风，“又不是大结局！都给我笑！不许哭！”
蔡五杀哭不出来，但是心里难受的很，难受得钻进了吴蓝怀里，靠着他胸口听着一声一声的心跳才好受一点。
徐奈一走，公司基本上就没了，小何很清楚这意味着戴维和她都要面临着离开，老大和蔡五杀也好不到哪去，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以后山长水远，江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吃个饭再走吧。”吴蓝说。
徐奈仰着头拒绝了：“老子可不想顶着这张脸出去被粉丝认出来，走了走了。哎呀别哭了，妆都要花了，又不是谁死了，以后还会见的。”
“等你有钱了一定要回来罩着我们！”小何抽抽噎噎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定。”徐奈眨眨眼，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泪。他不喜欢悲悲戚戚的场面，所以狠狠心，就这么走了。
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吴蓝喊他，“喂，违约金给我！”
“狗屎！”徐奈笑得喷了眼泪，从包里翻出一个五毛的硬币丢过去，“给你！”
说完就走了，剩下那几个人在黑漆漆的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