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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弱弱两字,低如蚊蚋,偏偏肖束玉就听到了。
“儿啊!”
“淑歌!”姚冉竹立马转身,一张脸已经急得狰狞。
曾淑歌狂奔着,人没到脚步声先到了。
姚冉竹一把抢过银针,开了两下却开不了,稍微镇定的曾清婉赶紧帮忙。
一见到银光,姚冉竹立马抓起,再抬手,银针落在了曾逸扬的胸膛。
噗!
一口鲜血喷出,喷了姚冉竹一脸,她立马呆滞,不是因为被喷血,也是因为血本身,温的。
“妈!妈妈!”肖束玉大急。
姚冉竹却猛然一倒,手里的银针撒了一地。
地上人更慌了,曾家唯一会可在危急时刻救人的起阳针者,除开曾逸扬就是姚冉竹,如今他们都……
“来人!人呢!”曾清婉大喊。
保镖很快到了,肖束玉抓了一把曾逸扬,可才碰到他手,顿时往后就倒,曾逸扬的手已经彻底凉了。
“嫂子!”曾淑歌赶紧去抢,曾清婉惶恐地碰了曾逸扬的手,脸色瞬间白了,“怎么会,怎么那么快,他为什么……”
一个小时过后,曾家大院大变了模样,所有的红被彻底换下,成了一片惨白。
肖束玉哭着,姚冉竹哭着,所有人都哭着。
“孙儿啊,我的孙儿啊……为什么你要在我施针的时候反冲心脉啊……逸扬!”
起阳针只有她和曾逸扬懂,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血的温度,才会如此绝望。起阳针可以救人,但也只救得不想死之人。他的孙子死志坚决,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何况是她?
“我悔……我悔啊!”
第二天上午,成立家来了客人,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客人,之前盼,现在怨!
砰!
门关上了。
骤然,成悦的手机响了,她只瞧到“曾”字,瞬间就挂断了电话。
屋内,那间她和母亲都不愿踏入的门内,忽然也起了铃声,那是属于成立的手机。
成悦咬了牙,肖束玉立马抱住了她放声大哭。
电话铃声响着,一阵过后转入了语音留言。
两个小时过后,一宿没睡的肖束玉哭得晕了过去,成悦才进屋拿到了手机。一滑开,语音留言开始播报:“成立,是我,逸扬。这段录音是我在订婚的结婚的前夜留下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听到它。因为,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我又何尝不是……只要你好,我无所谓……只……只是希望留下这段话给我的家人,也算是我的遗嘱,生不能厮守,但愿死后同穴,哪怕只是骨灰。”
叮咚!
门铃响了,成悦抹了一把眼泪,看了母亲一眼这才开了门。
眼前,一堆的人,最前一个满头银霜,成悦不认得她,可一看边上的肖束玉已经有所猜测。
手一动,成悦要关门,肖束玉却一把用手给挡住了。
门重重夹了,她却皱都没眉,“成悦,录音你听到了,我现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求你满足逸扬的遗愿好不好?”
成悦瞬间一呆,曾逸扬也死了,可紧跟着就怒气满面,一抬手飞快地滑动了成立的手机,再一点,出现了成立录下的视频,也是录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还是做了;也许还早,可是我还是就做了。我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看这段视频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因为这是遗愿。这个时候的我,或许已经七老八十,或者更老,但一定不会更年轻,因为我是医生,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曾……他希望的那样。所以,我希望把我的骨灰和我父母葬在一起,我负了他们太多,最后只想和他们在一起。”
“你听到了!”成悦怒吼一声,再一把推开了肖束玉,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