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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问了句什么，蒋时言笑叹了一句，“家里那位的事儿，可不就是比自己的事儿还紧张么。”
那边哈哈大笑，叹道铁树开花了。顾莘听见了，有些脸红。
蒋时言没反驳，他嗯了一声，温柔得摸了摸顾莘的发顶。
第19章 第 19 章
昨夜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蒋先生习惯了忙碌的日程，看起来精神倒是很好。顾莘这朵温室里的花儿累得倒头就睡，脸都是蒋时言给他擦的。
顾莘心里压着事儿，睡得不安稳，徐谦还在场地那看着工人，等他过去接班。顾莘被送餐的声音吵醒，也不能赖床了，一个起身就准备下床。
他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晕眩，他想找个东西扶一把，结果却碰掉了蒋时言在他床头留的水杯，玻璃杯砸在地上一声响，顾莘眼前直冒金星，他心知自己是犯了低血糖的老毛病。
他上学时候昼夜颠倒，赶作业的时候来过几次，上班之后反倒注意作息，就没有再犯过了。
这一次竟然还有些猛，顾莘手软脚软，心脏扑通扑通得跳得极快，他跪坐在床头低着头喘息。这时候要是躺下来可能就会好一些，可地上都是玻璃渣，顾莘也不敢乱动。
他心脏跳动声如同耳鼓，他尽力叫了两声蒋时言的名字，过了片刻他听见蒋时言着急的声音，“莘莘！”
一双有力的手臂托着他的膝弯和后背，把他放回了床上。顾莘已经过了最严重的那一阵儿，他平躺在床上缓了一阵，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紧张得脸都白了的蒋先生。
“低血糖了，没事儿啊。”
顾莘唇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蒋时言握着他的手，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给你拿杯糖水，你先躺着。”
低血糖来得快，去得也快，顾莘喝了杯橙汁之后又生龙活虎了。本来准备穿了衣服就去店里帮忙，却被蒋时言皱着眉头，强迫着好好吃了顿早饭。
临出门前，助理送来了两小包糖，蒋时言装了一包放进了顾莘的口袋，另一包放在了自己身上。
紧赶慢赶三天三夜，顾莘陪着整个团队也熬了几个大夜，即使有蒋时言订的高档外卖，大部分人也都瘦了一圈。不过最后门店装修得温馨漂亮，如期开业，一切的辛苦也都值得了。
蒋时言依然留在B市，他这几天都在远程办公，堆积的事情很多，他不是在回邮件的中途，就是在开始视频会议的前一分钟。不过他百忙之中仍然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参观爱宠之家的第一个快闪店。
今天开业第一天，活动力度最大，店里人头窜动，很多都是带着家里的小孩儿来的。一群小不点隔着玻璃看里面的猫咪幼崽，另一群人凑在龙猫的角落里看这几只小胖子，还有一群人买好了狗粮猫粮正在排队结账。
蒋时言对动物不太感兴趣，他在店门口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顾莘。
徐谦端着一大盘子的纸杯蛋糕，看见了蒋时言，连忙过来打招呼，“蒋总，来一个？”
蒋时言拿了一个小蛋糕，上面有白巧克力做成的小奶狗，这是爱宠之家的logo，“谢谢，顾莘呢？”
徐谦笑着指了指门口，“在那呢。”
蒋时言定睛一看，摇头笑了。门口那个穿着玩偶衣服的人，头上戴着硕大的狗头，正跟着商场的音乐肆意得摇摆。‘它’甩动屁股的时候，那一截短尾巴也可爱得跟着晃。这个‘大狗狗’实在是太吸睛了，很多路人都被他吸引过来，小朋友们更是跑过来要跟他照相。
那个跳着舞的玩偶看到蒋时言的时候一顿，然后尾巴摇得更欢快了，他走向蒋时言的时候好多人都朝他看。然后眼睁睁得看着这只大胖狗弯下腰拥抱了这个看起来凶巴巴，而且在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在好多人都以为这个看上去不好惹的男人恐怕要发火的时候，他却淡淡得笑了下，拍了拍胖乎乎的狗头，说道，“玩得这么开心啊。”
“蒋叔叔！”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儿，身后跟着一个英气俊朗的男人，避开窜动的人群走了过来。蒋时言惊讶道，“哎，甜甜，你俩怎么来了。”
那个名叫甜甜的小姑娘一个劲儿得盯着顾莘看，不对，她现在看的是“大胖狗”。后面跟过来的男人，跟蒋时言看上去十分相熟，“甜甜想过来看小动物。我过来看看你家那位……当然了，顺便来看看我公司的布展成果。”
蒋时言看着杨起帆，无奈得摇摇头，他转头跟顾莘说，“莘莘，这位就是杨总。这次他帮了大忙了。”
“胖狗”用自己圆滚滚的手掌，把自己的脑袋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已经通红的俊脸，正是顾莘，“杨总，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您的团队实在是太出色了，真的谢谢！”
顾莘伸出自己胖乎乎的狗爪子跟杨起帆握了握手。杨起帆摆摆手，示意他言重了，“以前没少从你老公这儿赚钱，小忙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顾莘这几人变成了众人的焦点，又几个女孩儿已经拿出了手机在拍顾莘，蒋时言有些反感，他微微皱眉，对顾莘说，“你带着甜甜玩吧，我跟杨起帆说两句话。”
顾莘点点头，然后把脑袋又按了回去，牵着甜甜的小手去看猫咪了。
甜甜实在是个太可爱的小姑娘了。她安安静静得眨巴着大眼睛，听着工作人员讲解喂养幼猫的注意事项。旁边的小孩子们都哼咛哼咛地跟大人撒娇，说想买一只回家。只有甜甜认真又乖巧得听着。
“甜甜，你家有猫咪么？”顾莘盘腿坐在地上，陪着她。
甜甜摇摇头，“我爸爸身体不好，我家没办法养猫。”
顾莘扭头看了眼杨起帆，歪着大脑袋疑惑道，“你爸爸身体看起来很好啊。”
甜甜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不是这个爸爸，是另一个。我有两个爸爸。”
顾莘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蒋时言两人所在的地方，那个叫杨起帆的男人，正环抱着手臂站着，他远远得看着甜甜，目光里满是宠爱。
“你好幸福啊。”顾莘对甜甜说。甜甜点点头，但她又微微撅起小嘴巴，“但如果能养个小动物就更好了。”
顾莘想了想，说，“你问问你爸爸们，能不能养龙猫。龙猫小小的，而且特别干净，应该是可以养的。”
甜甜眼睛一亮，“那我问问！如果可以了，我就找你买！”
顾莘失笑，“要是行了，叔叔送你一只。”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来JJ了 竟然还有人看 谢谢阅读：）
第20章 第 20 章
蒋时言因为工作原因先行回到了S市，顾莘多留了一个星期才回去。回去当天蒋总亲自去飞机场接机，他如同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旅客家属，抱着一袋子还热着的吃食，等在抵达大厅的出口，见到顾莘出来时冲他招手。
顾莘拉着登机箱，跑过去弯腰抱了下蒋先生，“你不是忙嘛，怎么还来了？”
蒋时言把手里拿着的热豆浆递过去，“这不是太久没见了么。”
实际才七天呀，蒋先生。顾莘笑眯眯得喝着豆浆，感觉里面像是放了三大勺白糖。
“莘莘，你明天晚上有空么？”蒋时言上车后问道。
顾莘点头，”要约会么？“
“不算约会。”蒋时言把手伸过去，把顾莘微凉的手握在手心，说道，“和同事们一起吃个饭，想带着你。”
顾莘有些惊讶，“你这是要公开？”
蒋时言挑了下眉，“你早已经名声在外了。”
说是跟下属聚餐，其实更像是老友之间的聚会。蒋时言这边带上了顾莘和杨梅，加上投资部和财务部的两个老大，还有两个从美国就一直跟在蒋时言手下的老伙计。这么一桌人，财经杂志要请他们做访谈，恐怕要耗光半年的经费。
不过在顾莘出现的那一刻，这帮大佬们连拍桌子带吹口哨得，像一群二百五高中生。
“老蒋，十几年了，终于见你身边有个人了。”李深，看上去岁数不大，但发际线已经保不住的男人感叹道。
顾莘不好意思得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被起哄得脸都红了。
蒋时言拉着自家恋人的手，让他安稳入座，向顾莘介绍到，”李深，人看着不靠谱，做的报表还是靠谱的。”
李深跟顾莘握了握手，开玩笑道，“青山中国，financial ntroller。有财务问题找我，咨询费我给你打折。”
顾莘冲他笑笑，回了一句，“你就算给我打一折，我也请不起你。”
立马就有人起哄，“哎，蒋总，看来你的钱没给嫂子管啊。”
蒋时言放松得靠在轮椅背上，翻看着菜单时道，“再等等，我需要整理一下。”
杨梅插了一句，她冲顾莘眨眨眼，“你恐怕还要跟蒋总的私人会计对接一下。”她说着做了个翻页的动作，摇摇头，“太复杂。”
顾莘实际对蒋时言的财产没有半点兴趣，不过他也不好当着众人驳自家先生的面子，索性一笑而过。
上了凉菜，蒋时言举着小小的杯盏，明亮的灯光衬着他更加深邃硬朗，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手肘撑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托着酒盏，姿态潇洒而迷人。
“前两天年会上已经说过了，但今天必须再跟几位说一次。感谢大家在过去的一年里的辛苦工作，为青山做出的贡献。我昨天大概看了下最后一个季度的P&L，非常漂亮。”蒋时言说着，忍不住笑了，在座众人都跟着他笑了，“这一杯我敬你们——我最好的团队。”
杨梅先站起身来碰蒋时言的酒杯，她激动得有些眼眶湿润，“也谢谢老大。”
众人凑过来碰杯，一年的辛苦和疲惫化作成就感，化作荣誉感，都在这杯酒里了。
蒋时言干杯之前，又专门碰了下顾莘的酒杯，低声道，“也谢谢莘莘。”
顾莘只喝了一杯酒，就觉得有些上头。他突然觉得他比过去每个时刻都要更爱蒋时言，他爱极了蒋时言此时的自信和宽厚。他像是一个常胜将军，宝剑入鞘，却在无形中给人震撼，使人臣服。
他几乎要忘了，自己喜欢的是怎样一个优秀的人。顾莘想。他贪恋得看了蒋时言一会儿，蒋先生以为他馋嘴，给他夹了块蜜藕。
大家杂七杂八得交谈起来，蒋时言多数在听，他看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对旁边的李深说，“美元走高了。”
李深一听就紧张起来，他拿出手机快速打开查看，“我定了三千在6。8上，不知道能不能成交。”
蒋时言正准备开口，顾莘转过头问了句，“在聊工作么？”
“……” 蒋总一愣，反手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对李深说，“明天再说吧。”
李深都愣了，然后一下子忍不住得笑倒在桌子上。顾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解释道，”我真的只是问一句……”
他虽然只是这么一问，但蒋时言一直到结束也都没再提工作。他耐心得听着杨梅跟投资部的另一个女经理说SK2套盒有多划算，也没再过问那用来付尾款的三千万有没有成交。
顾莘很快就跟蒋先生的下属们打成一片，晚饭结束后他们还问顾莘要不要一起打保龄球。顾莘摇摇头拒绝了，说自己刚出差回来，想休息。
实际他是因为看到蒋先生眼底藏不住的血丝，心疼得厉害。
繁华的都市依然喧嚷，外汇市场24小时不停得转，CBD写字间的灯从来没有完全熄灭过。
但顾莘只想快点回家，抱着他已经累极了的爱人睡个好觉。
两人坐在后座，双手交握着。
“蒋先生，你春节在哪里过？”
蒋时言从愣神中醒过来，“我要去趟美国，有些事要去处理。”
顾莘拉长了声音，“好吧……本来还说带你回我家吃顿饭呢。”
蒋时言沉默了片刻，握紧了顾莘的手，“等我从西雅图回来，随时有空。”
第21章 第 21 章
蒋时言再出发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