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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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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

      这话安容说得极轻,却带着透骨的冷,秋官抬起水雾迷蒙的眼,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求不住了。

       最后一点希望没了,阿七你让我来找这人,根本就找错了,大错特错。秋官的脸上全是泪,一时间冷静得可怕,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出去。求人倒不如求天。

        看着面前那间封锁紧密的柴房,秋官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她不敢发出动静,她害怕阿七听见她回来的声音,害怕阿七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她,伶公子来了吗。

        给了他希望,却没帮他叫来那个人,那阿七恐怕更撑不下去了。

       微风吹过,吹起了耳边的鬓发,拂到了脸颊上,引来丝丝痒意,里面的人却没一点动静,秋官的心沉了又沉。

        阿七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头牌花伶公子扯上关系的,自己不是傻子,前些日子看出过阿七的异常,但她绝对没有往那二楼上住的小倌身上联系。大概秋官心里也明白,那种以色侍人的小倌断然不会有真心实意的,更何况阿七只是个相貌普通的龟奴。阿七啊,你是傻子吗?

      “秋官……秋官……”里面传来微弱气虚的声音,秋官不想应他,可他一直这么叫着,自己心里听着难受。

      “嗯,我在。”

      “他……他来了吗?”

        回答阿七的是良久无言的静默,没……没来吗?阿七惨淡一笑,不意外的,不难过,不能难过……为什么叫秋官去找那个人,因为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自己真是贱,全广陵城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怂了吧唧的男人。

       阿七阖上了眼,睡着了就不饿了……

        秋官坐在石阶上,想着阿七若是这般走了,她该如何……不敢想,她要去找鸨母,现在阿七能指望的只有她了。只要鸨母松了口,阿七就有命活了。

      “妈妈,求求你——阿七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梅姨甩开秋官的手,涂满丹蔻的五指拢了拢梳得乌黑水滑的头发,鼻孔里出着气,“不过就是饿了两天,他倒是精贵得很,别烦我,谁让他没伺候好主子。”

      “妈妈,阿七会饿死的!求求你,放他出来!”秋官的手死死攥住梅姨的裙摆,那紫红色裙摆被揪出了道道皱褶,梅姨烦了心,腿脚用了力,一下子把秋官踢到一旁。

      “滚一边去,碍眼!”

       说完四个龟奴强行把秋官赶离了大厅,如火的生意照常进行,大家来来往往,及时行乐,没人理会一个哭闹着的小丫鬟。

       秋官回到了那间柴房门口,头抵着门,傻傻地坐着,心里只能求着老天:阿七,别死,撑下去……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阿七被放了出来,梅姨只不过想狠狠处置他一下,并不想闹出人命,饶是这样,阿七也是被折腾脱了一层皮,丢了大半条命。神志不清醒,一直是迷糊状态,本来就消瘦的人,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摸着更硌手呢。秋官不敢喂他吃太多,先是把他拍醒,喂他喝了点稀粥,人才勉勉强强有活过来的迹象。

      “小容……”床上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在梦里念叨这个名字了,原来他心里也装着人,小容,这大概是个女孩的名字。

        第四天的时候,阿七勉勉强强痊愈了,只是早上醒来肚子空荡荡的,饿感如肚腹绞疼,床前的方桌子上摆了两个窝头,和一碗水,阿七撩开被子,走下床狼吞虎咽地解决掉了那两个窝头。

        阿七浑浑噩噩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正好,突然间有种见光死的感觉,伸手遮住了眼睛上方的光亮,恍然间记忆像是全消失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为啥会被鸨母关进柴房……

       日头晃眼,阿七又回到了房间里,一室的清冷,阿七突然埋头窝在床角,脸上全是狰狞的哭,扯着嘴巴压抑着声音,身子止不住的颤儿……

      “阿七。”

        门外突然闯进的秋官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印象里阿七就是个受了天大委屈也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哪怕是当初被打成重伤,也不曾流过一滴泪,他现在一定是痛苦到极点了。

        绝口不提他狼狈的哭相,“昨天晚上我翻自己的钱盒子,我竟然也攒了不少钱,改天咱们得了空去外面的酒馆吃顿好的,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楼。”

        阿七止住哭声,仍然抽搭抽搭的,春蕊叹口气,“吃顿好的,长点肉,阿七,你这几天太干瘦了。”

        阿七方才有了知觉,猛然抬头,抓起秋官的手就往自己的胳膊上放,神色惊慌,“你掐掐看,硌不硌人!”

      秋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照着他的话,在他胳膊上稍稍掐了一道,“硌人得很呐。”这话秋官说着,本想着阿七能应下她,随她一块去大吃一顿,谁知,这话更是刺激了阿七。

      “还有馍馍吗!我要吃!”

      秋官只当他饿得慌,赶忙去厨房又偷了几个过来,阿七一把抢过馍馍,连水都不沾,大口咬着就往肚子里咽。

      “阿七,你慢点,喝点水。”

       “咳、咳——”一半入肚,一半全咳吐出来,阿七不管,抓起地上嚼成一团的馍馍直往嘴里塞,也不嫌脏。

       一下子,竟吃了五个馍馍。

      吃完后,阿七又抓起秋官的手,“你再摸摸,还硌手吗?”

      秋官不明所以,直愣愣地摇头,自己再说硌手,这人今天肚皮都得撑破。

       阿七傻笑起来,脸上方才的泪迹还未干,这一笑,着实滑稽。

       “他捏着,也不硌人了……”阿七傻呼呼的冒出这话,声音很低,只有自己听见。

        秋官瞧着阿七憨头憨脑的傻样,心下陡酸,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那个伶公子造的孽。

        秋官知道阿七的心结在哪儿,她并不吃惊阿七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她只是想起那人冰冷的拒绝,她便不想再让阿七在这种绝望里挣扎,她不介意在他心上再补一刀,好让他断个干净。

      “我那天听你的话,去找他了,他让我滚。”

        瞅着阿七突然没了动静,秋官继续往下说去,“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阿七的手绞着衣角,低头垂眉,并不答腔。

       秋官叹口气,“阿七,你比我年长,你怎么活得这么糊涂?”

       秋官撂下这句话就走了,阿七瘫坐在地上,保持一个姿势,大概一个时辰后,他走了出去,劈柴、烧水、生火……凡是能干的事儿,他都一一去做,人忙碌了起来,脑袋却还是沉沉的,他想不明白秋官的话,他糊涂吗?他只是心上装了一个安容,为他喜,为他忧。

       大概四五天之后,秋官才主动去找阿七,也没再提伶公子的事儿,二人都心照不宣,她想着,自己已经善意提醒,他愿不愿意再陷进去,那是他的事儿,自己横竖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

     “走吧,今天下午事情忙完,我请你去醉仙楼,吃饭。”

     “你自己的钱,你自己攒着,别乱花。”

       秋官笑笑,露出了不属于自己年纪的成熟,“我攒着钱干什么呢,我爹把我卖到这里的,他们都不要我了,我还记着他们做甚,攒的钱都是自己的。”

       阿七一时无言,抿唇不语,他跟秋官都是可怜人。这白茫茫的天地间,竟找不到自己的一个小家。

      “阿七,就中午吧,我先去干活了。”

       说完还没等阿七的回应,人便走没影了。

       那丫头也不过才十六岁,看得倒像比他透彻。糊涂的只有他阿七自己,糊涂人揣着糊涂心思,过着糊里糊涂的日子……凉飕飕的……





第32章 一夜十两
       下午的时候,在厨房里,又闹出了一件事儿。被鸨母处罚到厨房打杂的春蕊,今天被张大娘训斥了一顿,无非就是嫌她笨手笨脚,干活不利索。

        可春蕊这心里头别提多憋屈了,自己本来上等丫鬟当的好好的,吃穿用度比起其他人来高出了一大截,这下子被遣到了这种破地方,能不委屈嘛。这下心里堵着气,正愁没地方撒,眼瞧着阿七抱着木柴进来。

        阿七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女人,眼皮没抬一下,绕过她,把木柴放到一边。

      “你瞎吗?”身后的女人怒气冲天。

        阿七没理会她,干着自己的活儿,春蕊的气尤甚,冲过去直接给了阿七一个大耳刮子,没想到她会如此,阿七被扇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阿七捂着发烫的左脸,冷哼一声,“粗活干多了,力气都变大了。”

      春蕊没料到这个畏畏缩缩的龟奴竟会对她还嘴,这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狠狠啐了一口,“你放屁,我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狗东西害的!”

      生了气,不管不顾,什么盲流子的污言秽语都炮珠似的蹦出来。厨房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阿七不甘示弱,轻飘飘来了句,“那是你活该。”

       春蕊脸上涨红,嘴里憋不出话,提起拳头就往阿七身上砸,那阿七一个男人,劲儿肯定比她大好多,直接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便踉跄摔倒在地,还不死心,五指紧紧抓住阿七的裤腿。

      “松手!”

        哪里肯松手,抠得更紧了,你拉我退间,只听“撕拉”一声,阿七的裤腿被她生生扯下一块儿来。

       本来自己就两条裤子,换着穿,现在倒好,被她愣是扯坏一条,刚才的掌掴之恨越发冒在心头,好男不打女人的狗屁传言全被抛之九霄,阿七直接把春蕊的衣服从前襟撕扯开,单薄的外衣瞬间撕拉成两块布,直接露出了里面鸳鸯成对的红肚兜。

      “啊——”春蕊似疯了,紧紧护在胸前,哭天抢地。

       厨房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儿,看着一旁哭得快要抽过去的春蕊,和面无表情傻站着的阿七。

        那张大娘瞧着这姑娘大庭广众露了身子,赶紧把厨房里头的男人都赶了出去,也包括阿七。

        阿七没去想接下来春蕊为了报复还会做出啥事,不过也能大致猜到,依那女人的性子,免不了一顿暗qiang暗炮袭来,不过,阿七现在想的是,自己的裤子怎么办,另一条还湿着,也只能将就着穿这条了。

       晌午时分,阿七和秋官碰了面,这丫头换了件崭崭新的桃红色春装,阿七都不曾见她穿过。瞧她面容,竟还抹了几许胭脂。

      “阿七,你活儿干完了吧。”

       “嗯。”

      “走吧。”

       透过窗帷,安容瞧着底下亲密齐走的二人,视线永远定格在那人缺失一角的裤腿上,身子越走越远,远到仿佛这辈子他再也不回来了。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的安容,顶着心头莫名的燥火,急冲冲跑下了二楼,挡在了阿七面前。

       阿七瞧见来人,顿了脚步,低垂着眼睑,没说话。

        秋官看着一旁的阿七和面前捉摸不透的伶公子,这两人一人垂首,一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时间再无吃饭的兴致,没有管他们,径直转身往回走。

      等到秋官走了,安容才开口,“你要跟她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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