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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刚柔并济。
因为是双人剑法合成的,风格到底有些迥异,要想两方面都兼顾到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讲都会有点困难,所以两仪流又被玩家们细分为刚两仪流和柔两仪流。
江城子之前多是用的柔两仪剑,所以谢荀下意识地将他归结到了柔两仪流,直到现在才发现,不是。
江城子的剑就像他的人一样,一眼望过去是柔,可只有深入了解了才晓得,是刚。
是啊,能和横澜做队友的人,怎么可能只柔不刚呢。
两仪流的两派是为技术不到位的玩家而分裂的,像江城子这种操作意识都顶级的选手自然不用理会这些掣肘,两仪两仪,阴阳合一才是两仪。
现今游戏内的两仪流大多都是柔两仪流,因为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可变性也比较大,对初学者来讲属于性价比很高的打法,谢荀对于两仪流的分析也大多建立在柔两仪流的基础上。
他遇到的刚两仪流玩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就决定了他现在的劣势。江城子使用刚两仪剑术的时候,他完全是一片空白,仅能凭借本能维持现阶段的输出。
“不要去想多余的事,尽管让我身上招呼。”江城子说,“你的问题就在于想得太多。正经比赛中变化太多了,你不可能提前预测到各种情况,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完美,剧本之外的事情太多了,那你能说不打了吗?”
“分析是一种能力,一个团队不可或缺的能力,但分析并不仅仅局限于事前的分析,你必须把这个能力融汇于大脑皮层的每一个细胞中,做到每一个决定都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你要让分析成为你本身,而不是掣肘。就……天人合一,你懂吧?”
江城子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经验都来自于实战,现在让他转化成理论总觉得差了那么点味道,最后只能落到这么个玄学身上。
谢荀打了半天,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城子在教他?
为什么?
江城子退出了插旗范围之外,系统上开始倒计时,五秒之后若不回到范围内来,就会判定认输。
谢荀:“?”
江城子笑了笑:“我得去搞名牌了,赛场上见。”
弹幕A:卧槽,这什么神仙啊!
弹幕B:不愧是世界冠军啊,这胸襟,没谁了。他们算敌军吧!
弹幕C:呜呜呜我江队,上善若水,一直以来都爱死他了!
江城子离开小树林后,横澜他们等在外边。
江城子:“我尽力了。”他摸了摸鼻子,“没教过人,也不知道说来人家听不听得懂。还是实战更好一点。”
这其实算是机密了,没听说有谁会对敌军倾囊相授的,但横澜他们队受过谢荀他们的恩惠——谢荀他们本可以不把找到的图纸给他们,然而他们还是给了。这是大恩,要还的。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他们虽然是对手,但一码归一码。
谢荀差在意识,那就让和他同流派的江城子去帮他领个路,也算是还情了。
至于之后怎么走,那不是他们该管的事。
横澜瞥了一眼小树林:“点到为止就好,庄喻知道该怎么做。”他皱着眉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帮他教个队长出来?”
江城子笑:“你怕啦?”
横澜不屑一顾:“冠军是我们的。”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谢荀躺在椅子上,脑子乱乱的。不知道江城子是怎么看出来他有那个心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帮自己。
而且还很照顾他的情绪。谢荀看见弹幕说,江城子没有开直播。他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留情,他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打输了也没人看得见。
他仰起头,看见庄喻站在他身后,不由得仰得更厉害了些,还举起了手。
庄喻用身子抵着椅背,避免他重心不稳翻过去,谢荀就趁机抓住了他的衣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差距真的太大了。
他以前就是跟这些人做对手吗?
庄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憋着笑把他拉了起来:“录像没?”
庄喻走回自己的位置,调出录制好的视频。他刚刚听说江城子和谢荀约战的时候,就明白对方的来意了。他们做过几年的对手,也就做过几年的朋友,对各自的秉性虽不说是了如指掌,但总还是能按图索骥的。
庄喻当时给横澜他们图纸的时候其实也没想过别的什么,就单纯觉得他们几个人在前头吸引火力怪不容易的,而且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给了就给了。能得今天这个果,着实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密聊】七进七出:谢了。
【密聊】江城子:小事。
开场之前,庄喻就给自己的号找了个好角度,然后把距离拉到很远,把整个插旗范围都框了进去,为的就是后面好复盘。
谢荀那边录的肯定是近距离视野,这样远近结合,能看清的东西就很多了。
他把两个显示器放到一块,然后把录制的视频点开了全屏
“来。”庄喻往旁边挪了下位置,朝谢荀招手。谢荀刚坐下,就听见他说,“他们每场比赛过后都会像这样进行复盘,从战术到每一个细节,都会单独拎出来分析一遍。你没做过,输了很正常。”
“先看这个——”庄喻把广角版本点了开始,一直到两分十七秒的时候,他点了暂停,然后拿起手边的笔指了过去,“这里,你当时怎么想的?”
那是刚开场没多久,江城子以柔两仪流起势,谢荀也以为他是柔两仪流派的人。
柔两仪流多以“仙人指路”为主要进攻手段,有点像象棋里的布局,一子当先,意向莫测。那时刚刚开场,前几手都让谢荀命中了,所以下意识地就以为他这一手也会跟着他的剧本来。
然而,就是从那一刻起,情势急转直下,江城子没用“仙人指路”,而是用了“流星赶月”——刚两仪流里最具代表特色的一件剑。
谢荀直接被这一套打懵了。
庄喻没等他回答,又点开了谢荀录的那个近距离版本,拉到二分多钟的时候,重新看了一遍。
“我以为他要用‘仙人指路’。”谢荀说。
“为什么?”
“棋局刚开,我因为忌惮他,多以防守为主,他在试探了几次后也确定了这是很好的攻击机会。”谢荀说,“我不认为他会放弃。”
“你都知道他不会放弃进攻了,所以作为进攻方,他为什么要舍弃两仪剑的刚势剑,而用柔势剑?”庄喻简直无法理解,“你也都做好防御的打算了,怎么就不多准备一手,以备不时之需呢?”
“我以为他是柔两仪流,我……”谢荀自觉理亏,声音都小了一个度,“我以为能防住的。”
“……”
“庄喻?”谢荀喊他。
“问个问题。”庄喻兀自平复了一会儿,说,“我不信你没想过他有可能使出‘流星赶月’——这里,你迟疑了一下,起手的动作看得出来是想接‘流星赶月’,所以为什么放弃。”
“……”谢荀目光躲闪地说,“他以前没使过刚两仪剑,我就想不用麻烦了。”
庄喻站了起来。
谢荀看着他。庄喻打开窗户吹风:“让我静静。”
谢荀:“……”
接“流星赶月”和接“仙人指路”用的套路不一样,这游戏的防御也不是说按一下格挡键就可以了,而是会根据对方攻击的强弱程度不断变换操作,有点类似于单机游戏里的qte,只不过这个qte需要玩家自己去把握力度。
“仙人指路”就好比轻攻击,需要的格挡操作特别简单,一两个操作就能解决,“流星赶月”就不一样了,想要完整地挡下来,起码得有七八个操作。这对一向讨厌麻烦的谢荀来说,简直就是强行增加工作量。
江城子出“流星赶月”的几率非常小——至少在当时的谢荀看来,非常小,完全不值得为了那一丁点的概率让自己受累,这和他的处世方式背道而驰。
“仙人指路”有理论根据,他受累无可厚非,“流星赶月”没有理论根据,他一点多余的事情都不想做。
可是赛场不是鱼塘局,一丁点的不周到,都可能是失败的根源。
孙不易说,战场上没时间给他写剧本,江城子说,他总是局限于事先的分析,视野打不开,谢荀却觉得自己最大的毛病倒不在这里,而是骨子里的懒散。
这东西在他身体里植根多年了,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粉丝们都说他和庄喻喜欢强行提升难度,但其实他们误会了,提升难度完全是碰巧。
以前的战术布置都是谢荀做的,他找到一个点,就直接开始部署计划,甚至都懒得去排查是否会有更简单的方式——对他来说,排查也是一种负担。
而当一个计划部署完成后,那就是万事俱备,他要做的只是跟着计划走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情。所谓的提升难度,所谓的认真游戏,只是他为了给自己减负而不得不走的一个流程。
好好学习,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打游戏;认真游戏,是为了能更加轻松地通过关卡。
虽然这么说出来好像很掉粉,但他确实就是这样的。
庄喻冷静完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说,继续点开视频分析,中途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先去吃了个晚饭。一直到最后系统判定出来了,这场逐招逐式的分析才算落下了帷幕。
而这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庄喻总算也感受了一次身心俱疲。
谢荀怕麻烦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怕麻烦。以前吃鸡的时候,都是普通玩家,打死人就好了,所以麻烦不麻烦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这游戏不一样,对手也不一样,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需要取舍的东西也太多了。如果普通玩玩倒没什么,如果要认真玩的话,不可能不麻烦的。
之前庄喻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正经玩。谢荀说要考虑,考虑的结果还没出来。
但看他主动去找江城子学习经验,选择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庄喻才放心地把他往这路上引。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很为难?
谢荀趴在桌子上——他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就趴下去了——虽然很认真地在听,但对于他的身体来讲,有些吃不消。
他们从下午开始复盘,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了,中途还开号实战过,就连庄喻都觉得有点累。
“对不起,”庄喻取消了后面的实战计划,把他捞了起来,“我有点忘形了。”
“没有。”谢荀摇了摇头,“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最后这一段的实战还没打是吧,没事,按你的计划来。我休息好了。”
庄喻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小天使真的很努力地在融入他的世界,哪怕那不一定是他自己想要的。
“不要勉强。”庄喻说。
谢荀已经开了号,和庄喻把最后那一段复盘。就这么,一个小时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