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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夜莺之弥赛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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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千明睁开一半眼睛,近乎骄纵地瞟他一眼,接着冷哼,“瞎想什么呢,老子是祸害遗千年。”
  齐砚笑了,伸手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两个人离开片场。
  齐砚特意多留了一天,见识了田田火山爆发一样的演技,这才心满意足地跟大家道别,带着助理和保镖们回了卧龙豪庭。
  回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被毕文宁抓去给新唱片做宣传,同时还要给电视剧唱主题曲,作为前期宣传,还要拍MV。再加上参加节目、演出,他还抽空做了几个能奖励能量点的随机任务,各种工作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齐砚认命,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贺千秋也正好参加一个讨论会,整天早出晚归,两个人竟然难得见上一面。齐砚见缝插针,艰难地填补着能量点的空缺。
  赛门恢复了生龙活虎,等着指认他的绑架犯,有事没事也追着齐砚跑。齐砚问他:“你老来找我,不怕你那宝贝如哥生气?”
  小少年干笑着揉揉脑袋,不敢回话,只是行动依然如故。反正没被骚扰,有个小跟班跑腿,做任务也方便,齐砚就随他跟着。
  等到齐砚补完了系统的亏空时,冬天差不多结束了。
  他的唱片卖得十分火爆,电视剧也过审了,很快在几个卫视播放得如火如荼。
  《长相思》的主题歌,木元最后选了古琴曲,唱腔文雅,古意悠长。
  齐砚扮演的角色,从宋朝文臣,到魏晋名士,再到民国才子,某些东西一脉相承,在观众的印象里逐渐定型。
  总的说来,是好的趋势。齐砚还年轻,演艺事业在上升期,不怕改变不怕突破,机会还很多。
  他忙完广告和MV,又被召回了公司。
  这次毕文宁笑容满面告诉他:“我们来开演唱会吧。”
  齐砚精神一振,跟军训一样昂首挺胸,大声说:“好!”
  因为是首次开演唱会,公司很谨慎,严格说来,星辉无限之前培养的都是影星,这还是第一次给歌手开演唱会。慎重起见,由杨眉批准,还是请来了唱片公司的好朋友、好搭档应天涯同志。
  齐砚为了答谢应天涯,还折回去客串了几次那部古风歌剧的表演。反正白色城堡的合约快到期了,负责作怪的那位老兄现在自身难保,没人追究。
  不过齐砚经历了这么久沉淀,经验更丰富,对于他以前的表演就有些不堪回首。
  所以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动不动就痛不欲生的、歇斯底里的秦桧真是太浮夸了……跪地。
  严格说来,应天涯的这部古风音乐剧也算是常青树了,上演了三百多场,观众超过十万人次。如今上演也依然有着超过一半的上座率,由于齐砚参演,上座率立马提升到80%。
  为这事齐砚的粉丝们相当地得意,炫耀说我们家小砚的收视率就是高啊。齐砚表面倒是一片谦虚,说大家都是因为怀念音乐剧最初的时候而已,和我个人没多少关系。私下里自然喜孜孜跟贺千秋炫耀,贺千秋只是捏捏他下巴,配合吹捧:“是啊,我们家的大明星真是了不起,票房保证,金牌影帝。”
  他吹捧得太过分,连齐砚都不好意思起来,“贺老师你也太不谦虚了,虽然我知道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贺千秋:“没有,捧着玩。”
  齐砚:“……”
  在观众们面前,新版的秦桧显得内敛了许多,大多数激越的唱段都改了风格。
  尤其那段脍炙人口的开场独唱,原本齐砚唱得沉重异常,感情浓烈,像一只手从地下深处来,拽住人心脏往下扯。现在却唱得平静低缓,委婉动人。
  直到“靖康耻,不敢望临安”这一句时,带出压抑的颤音,让人猝不及防,猛被戳一下似的,连灵魂深处都疼痛起来。
  那种悲痛至深处反趋于平淡的情绪,被齐砚把握得很好。
  最后反响自然是毁誉参半,有人喜欢有人不满,双方又展开三百轮舌战,反倒顺带提升了唱片销量。
  应天涯写了齐砚演唱会的策划书,列了预算,第一次演唱会只在本地开,连开三场。
  场地可以借应天涯工作室名下的白玉兰剧场,应天涯表示免费提供,也顺带给剧场拉拉人气,双赢。
  白玉兰剧场只有一千六百个座位,这么看这场演唱会算是小型的,有点投石问路的性质。
  齐砚觉得公司太过小心了,不过杨眉说如果反响好就立刻扩大规模,齐砚这才乖乖配合,挑歌,排练,编舞,努力训练。
  快过年的时候,他结束了训练回家,刚坐上车时,负责开车的李四突然说:“有人跟踪。”
  齐砚愣了愣,这种异常状况真是很久没出现了,竟然让人有些激动。激动完立刻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他尴尬摸摸鼻子,“哪儿?”
  李四掏出面小圆镜,调转角度让他看。齐砚凑过去看镜子,发现某根水泥柱子后面站着个大叔,时不时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张望。
  齐砚看一眼,再看一眼,李四要收镜子,他急忙拉住,“等等。”
  两个保镖跟助理都察觉了异常,不过都很知趣,没有追问。
  齐砚又仔细盯着镜子里看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行了,别管他,开车吧。”
  他整个人情绪都有些消沉,罗一平问时,他只说是排练累了。
  然后闭上眼睛靠着车座,召唤久违的客服。
  客服依旧是冷冰冰的金属音,当初让齐砚怦然心动的那种嗓音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什么事?”
  他想那是幻觉吧,然后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呃……上次谢谢你帮忙。”
  “职责所在罢了。”客服说,“我们不应该闲聊,说吧什么事?”
  齐砚就是想闲聊而已,被客服这么问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散漫了,不禁有些惭愧。“就是、就是想谢谢你,客服先生。没事了。”
  客服很果断地切断了通讯,齐砚几乎感受到他的迫不及待,这种被拒绝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又扫了下任务栏,看见孤零零的一个留在面板上。
  主线任务(十一):进程
  内容描述:取得资格证明,在相关领域获得最高奖奖杯。
  娱乐圈的奖项说多不多,具有含金量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说少却也不少,只要花钱各种名目的奖杯都能得到。不过这个任务看起来,要求的自然是含金量最高的那几个奖项。
  齐砚已经破坏了一个潘多拉盒,剩余的一个据说进化出了自己会发射小探测器的能力,那么现在就是一场时间竞赛。
  是他先搞定任务呢,还是那玩意先储满能量,招来天灾?
  得到最高奖这种事真心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砚又叹口气,忧愁得差点把刚才的跟踪事件都忘记了。
  回去以后他照例跑楼上待着,贺千秋难得回来得早,进屋就看见黑暗里一条人影阴森森蹲在落地窗跟前,失落得像只失去了骨头的流浪狗。
  贺千秋脱下外衣挂衣帽间里,就听见齐砚拨了下琴弦,忧忧伤伤地唱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贺千秋手停了停,接着松开领带,换下衬衣。好吧这是想妈妈了?恋人心思太单纯了稍微缺少点挑战性啊。
  齐砚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直到后背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里,被恋人环绕腰身,沉沉的、悦耳的醇厚嗓音在头顶响起,“想妈妈了?”
  齐砚放下吉他动了动,发现腿蹲得发麻,只好慢悠悠倾斜身体靠着贺千秋,一边抽气一边努力伸腿,然后把脑袋埋在贺千秋怀里,“我今天看见爸爸了。”
  这么开口的时候,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齐砚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有些怔然,原本的长篇大论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陪他一起看窗外夜空稀疏的星子和一弯月牙,等他继续开口。
  后背的和暖抚摸太过舒适,像热流渗透后背,填补内心伤痕,齐砚终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他老了……”
  其实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长什么样,有多高,胖还是瘦,性格怎么样?全都不记得了。
  可是那个大叔站在水泥柱后头,那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穿着半旧不新的夹克,花白的头发跟胡子毫无光泽,乱糟糟一片。腰身佝偻,像是不堪生活重负。
  齐砚就突然认出了他,百分百地确认。
  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在抛弃妻子儿子十多年以后,再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你原谅他了吗?”
  贺千秋问完,就看见恋人毛茸茸脑袋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应该是在摇头。
  “他不是个好爸爸。我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几岁了,就记得跟爸爸上街,在街边的一家商店里看见卖玩具小汽车。我玩具很少,就特别想要,爸爸说钱没带够,带我回去拿,他以前就用这招骗过我,要是走了我就找不到这家店了。所以我坚定站在人家店门口不走。然后他让我等着,他回去拿钱。我就一个人等着。”齐砚觉得委屈死了,眼泪哗哗地流,全染在贺千秋换上的polo衫衣襟上,“我等啊等啊等啊,站累了就坐地上,等了很久很久,又饿又渴,但是想到可以用有第一辆玩具小车了,就努力坚持等着。一直等到商店关门了他才出现,说来不及了,人家关门了,两手空空地带我回家。”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嗯”了一声,“你爸爸离家很早,那时候你应该不超过五岁。”
  齐砚吸吸鼻子,突然笑了,“是啊,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躲在街对面看着我,等我自己自己放弃。你说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费这么大劲骗个小孩子有出息吗!”
  贺千秋又嗯了一声,“那时候你哭了没?”
  “没有……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是难过得哭不出来了吧。”齐砚叹口气,默默擦掉眼睛周围的水,擦完了才发现贺千秋的衣服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不好意思地帮他抻了抻衣襟,象牙白的布料上布满了水迹。
  贺千秋干脆脱了上衣,给他擦脸。
  齐砚很不好意思,低着脑袋让他擦,“抱歉,我……”
  “我很高兴,小砚,”贺千秋说,吻了吻他散发洗发水橄榄香气的头发,“原来你撒娇是这个样子。”
  齐砚:“……老子没撒娇。”
  “好,好,没有。”贺千秋宠溺抚摸他脑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赤裸的胸膛缓慢起伏,心跳声沉稳宁静,齐砚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好想做……”
  “嗯?”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隔着单薄柔软的T恤,一截一截抚摸脊椎骨,一直摸到尾椎,细细的呼吸声传来,贺千秋低头看,这小子趴他胸口睡着了。
  齐砚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决定不原谅那个男人。
  所以当李四再次提醒他那个跟踪者时,齐砚面无表情地说:“不用管他。”
  没过两天,那个跟踪者就没再继续跟下去,齐砚如释重负,却觉得心里空得要命。
  血浓于水这句话在他身上完全就是胡扯,他可是半点没感受到。没有血缘关系的贺千秋把他养大,照顾他关心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连出来相认都不敢。
  谁要是现在跟他说父亲的生恩,他肯定一话筒砸上去。
  这之后的几天,他继续排练,回了训练基地,独自用舞蹈室,独自用练声室,罗一平跟两个保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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