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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把门留给程意先进了屋。
程意等到金敏上了宋祺的车才转身进去。门被带上的瞬间,他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劲道扯了过去,狠狠地推到了墙上。傅遥的吻来势汹汹,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脊背与冰冷的墙面碰撞的时候,程意疼地皱起了眉。但这远远比不过下一秒唇齿相接来的震撼。他那可怜的微醺的醉意被完全撞飞了,还来不及清醒地审时度势,思考的意识和能力却因近在咫尺放大的面孔而变得虚无缥缈。
傅遥抓着他的手臂丝毫不客气地将其举高压在墙上,他贪婪地不厌其烦地吮吸着程意的嘴唇,舌尖扫过他的牙龈,在他打颤的空隙挤进口腔横冲直撞。他紧紧地贴着程意,这是他的清泉,是他的明镜,是他的高不可攀,是他的全部。他再也忍受不了那来自别人的轻抚,一遍一遍地落在他心上人的肌肤上,这形同凌迟,残忍地反复地绞弄着他日日夜夜。
程意瞪大了眼睛,眼里布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难堪、羞辱、心痛的复杂情绪。他挣扎着要摆脱傅遥的双手却被对方以更猛烈的攻势压在身上。他使了狠劲偏过头,傅遥放下一只手想要扣住他的下巴,这反而给了程意一次可乘之机。自由的那只手发了狠一般推开傅遥。
程意的力气一点也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文弱。傅遥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沙发上。两个健壮男人的角逐注定两败俱伤。
程意觉得这比金敏的事还要令人头疼,不,简直就叫人头昏脑胀!他迈开步子要往房间去,他现在不想看见傅遥的脸,这是他的弟弟,他现在需要冷静。
这动作被傅遥收入眼帘,在他心里变成了一道高墙,连根拔起,夹在了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中间。他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意的眼睛,像受伤的猎豹渴望关怀和抚慰。可对方眼里的风云像利箭,像荆棘,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地刺进他的胸膛。
他一把拽过程意的手,将他整个人拦腰压在了沙发背上。
“傅遥!”程意屈辱地想要避开他的靠近,被迫往下仰的上半身导致血液蹭蹭往脑袋上冲。“我让你放开!听到没!唔……”
他原本势均力敌的气势被拦腰截断,傅遥俯身贴着他的胸膛,右手阴森森地拽着他的头发逼着他昂起下巴。那承载着欲望的舌灵巧地钻了进去,犹如无师自通一般。他缠着他的舌打转,温存地描绘着唇瓣的形状又猛然往口腔深处探。程意方寸大乱,舌尖分离时泛着银光的津液仍然不知廉耻地藕断丝连。
“傅遥,你疯了!”他终于奋起一博,小腿曲起竭尽全力似地踢在他的腰上。傅遥着了道往后仰,手却没离开他,带着程意忙不迭地往前倾。两人纷纷倒在地上,程意迅速地推开了他。他手撑在地板上,上好的衬衫凌乱的不成模样,领口大开,嘴唇通红,戒备地盯着傅遥。
傅遥却没起身,对着他笑了一声,
“傅遥,”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了一只烟,却找不到打火机。有些懊恼地在原地踱步,半晌回过头看他,指着他的手轻微地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遥也站了起来,脑子里突然想起博尔赫斯,他突然明白程意就是他的禁地,是他的世界尽头,消磨着他,在今后的每分每秒。
他点了点头。
程意的眼里闪过切实的痛心,厌恶,烦躁,不安,无措。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他背过身对他说,“傅遥,明天,你就回家”
第二十一章 :
从龙景山山脚到山顶,统共花不了两个小时。傅遥所在的二班走在队伍的前端,这是高三段的传统,作为高考前最后一次全校性的动员,徒步攀登龙景山,和高一刚入学那会儿首尾呼应。
部分热心的家长也参与了活动,跟在这群如旭日初升的少年身旁,汗流浃背。
陈女士现在是朋友圈的忠实用户,她全程的兴奋多于许久不爬山展现的疲惫。她一路拿着手机,一会儿对着傅遥,一会儿放个全景拍拍浩浩荡荡的队伍。
各班到达山顶要举旗打卡留念,陈书芬也跟着其他家长一样蹲下来拍照。她又单独拉着傅遥在标有“T大”的打卡标志牌合影,完后挑了九张发朋友圈。
底下留言点赞的很多,许久没回松安的程意也出现在点赞的列表。
“看,你哥点赞了。看来他现在没在工作,我找他聊会儿。” 她顺手点开他的头像要和儿子闲聊。大概是工作太忙又无分身之书,程意年后回来的次数明显比去年少了。
傅遥“哦”了一声,往她屏幕上扫了一眼。
这是回来后的第三个月,也是傅遥被打道回府后的第三个月。他们默契地互相保持缄默,对此事绝口不提,谁也不主动提起,就好似它是一场玩闹,一道过眼云烟。
陈女士不爱打字聊天,她正将听筒贴着耳朵听儿子发来的语音。傅遥正好走在她举着手机的这头,手机里传来语音外放的声音,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刚好听得清楚。
是程意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嗯,这活动挺好。你们现在还在山上吗”
陈书芬说,“是啊,傅遥就在边上。我们正往下走。”她发完这条语音要把手机递给傅遥,“诶,你哥呢,你要不和他说句话”
“你聊吧”傅遥避开了陈女士递过来的手机,周星河正好在前面冲他招手,“傅遥,你咋这么慢呢!”
“我找周星河去了。”陈书芬正聊的开心,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比等自己。
劳动节一过,高考就随着教室里一天天被撕去的数字越来越近。那种临近解放的兴奋,激动还有面临人生考核的忐忑像核聚变一样在心中放射着爆裂的火花。
考前学校没有放假,因为考点就在本校,为了学生的方便也为了更好的状态调整。
6月7号前的晚上,许多家长过得比考生还要忙碌,他们几乎去了当地有名的佛堂寺庙,上香祈祷,保佑孩子能在考试那天顺顺利利,发挥出最佳水平,这其中就包括傅遥的母亲。
当然,他们还不忘在晚上等待孩子从学校拨来的电话,虽然不善言辞,但多少说些鼓励的话给即将背水一战的孩子打打气。
傅遥不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他一向镇定非常。宿舍的人用寝室的座机给家人打电话,电话讲了很久才去互相勉励放下。
傅遥汇报行程一样给陈女士通了电话,她听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挂了电话后他在原位坐了一会儿,有一个室友还在洗漱,一个已经上了床,还有一个还在看书。
他脑子里想打给程意的想法很强烈,像是要借着这个气氛跳出来张牙舞爪才罢休一样。他手指已经放在按键上,对方188打头的那串数字已经从脑海深处调动出来,他差点就要拨过去。
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时候,也好像无话可说。
电话铃突兀地打断了他的犹豫不决,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傅遥?”是程意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微微上扬的语调。
“嗯”傅遥应了一句,叫了对方一声“哥”又补充道,“是我。”
两个人很久不讲话,连短信也许久不来往,突然一问一答似如鲠在喉。这转变真叫人不是滋味,手足情深犹在昨日。
“明天高考了吧,别紧张放轻松一点。就当作普通的一次考试,平常心去考。不要想太多。”
鼓励的说辞大同小异,傅遥刚听陈书芬说过,可他觉得再听一遍的感觉也很好,嘴角不自觉翘了翘。但他一想到那日程意的表情和他指着自己说的话,便明白桥依旧是桥,路仍旧是路,通往程意的大门依旧警惕地对自己封锁。
一瞬间,那燃起的宽慰和喜悦如同火焰浸入冰海一样,熄灭了,冷却了。
他淡淡地在这头“嗯”了一句,安静了两秒接着说,“我知道了,谢谢哥,会加油的。要熄灯了就不聊了”即使是无妄的深渊,他也要率先掌握主动权。
说出的话和往常无异,但他客气的用词却在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圆融客套。程意在电话那头说了声好,挂电话前又不痛不痒地叮嘱了几句。
第二十二章 :
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因为年岁已久而发出微弱的“咿呀咿呀”的声响。
这是一个闷热而无所事事的周六下午。
傅敬山早早去了卧室午休。陈书芬没什么睡意,她刚清洗完餐具,又不想打扰傅敬山休息,于是在客厅电视将音量调到最低。
这也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个周末,陆陆续续放下笔抬头的高三学子在最后一门铃声中迎来了三年奋战的帷幕。接踵而来的估分、志愿、同学会、谢师宴充斥着即将到来的漫长假期,而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午间档的电视叫人没什么兴味,眼皮也开始耷拉着,空调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反反复复,无形加重了炎热夏日的混沌。陈书芬张大了嘴,几乎要打出一个哈欠。她实在不困,只是这节目乏味至极。
她扭头看见从卧室出来的傅遥,手上提着个挎包正要背上。
“今天这么早去上课啊?”她说的是傅遥暑假报的柔道班,他小学和初中断断续续地练过,后来辅导班竞赛一多就停了。她和傅敬山觉得挺好,强身健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傅遥做事从来就叫人放心,这次的高考也一样。他虽然话少,却很有自己的想法,面对目标实际行动大过空谈,执着又坚定。
傅遥应了一声,说 “嗯,周星河在下面等我了。”
陈书芬忍不住叹口气,“你说你好不容易高考完,我和你爸心里也算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人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没事情记挂着的也觉得无聊。你爸天天就和书过日子了,你呢回来了就窝房间里。还是你哥好,会和我唠唠嗑。诶说起来你哥这好久没来了。”
傅遥拉拉链的动作因这半句顿了顿,陈书芬想到什么坐起来兴致冲冲地对他说。
“我上回和你哥微信他说暑假会空一些,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下周来不来。就说你好久没见着他来想他来,别说我,你爸知道了又要念叨我老麻烦他两边跑。”她在沙发上摸了摸,掏出手机要递给傅遥,仿佛一通电话后程意就会出现在这里。
傅遥侧目,两秒后又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将包往肩上一横往门外走。
“算了吧,妈你自己打吧。”他低着头在门口穿鞋,嘴里的话淡淡的,“我赶着出门,周星河催我了。”
夜晚,房间的门从内落了锁,里屋的窗户大开着,夏风如同从蒸笼中过滤而来,张着怪物一样的血喷大口将窗帘吹得呼哧直响。白色的墙壁上冷冷映着树叶的剪影。
被压在窗户口的那人却一点也不比这左扭右摆的窗帘好过。他费力地用抵着墙面的腰使劲,好让无可奈何下仰的上半身能冲破束缚回归安全区。
程意脖颈的青筋隐隐若现,肆意的风穿过他因仰面而垂下的黑发,又暧昧地灌进他白色的衬衫领口,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像一只盈盈欲坠的蝴蝶。
这是他许久没来后的第一个晚上。
一个小时前,他正要进自己房间,傅遥从他身边经过。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扶着把手盯着自己看了一秒,眼神寂寥无声。程意在电光火石之间走了过去,他伸手拦住了他扳动把手的动作,露出了惯常的兄长的无奈。
他说,“傅遥,我们谈谈。”
在这之前,他们刚结束一顿不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