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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烟瘾又犯了。起身走到阳台,推开门一股与室内相悖的热气滚滚而来。
“怎么出来了,外面多热。”傅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好床铺下来了。门被他半开半合着,热气和冷气在门缝处交接对流。
“整理好了吗”程意问他,“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撤了,你回头有事情再电话我。你自己在学校里多……”他话还没说话,就被傅遥拽着胳膊拉到了阳台的厕所了。
“又要走吗”他五指嵌入他的手心,碎发下的双眼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程意心里腹诽,他若是知晓所做之事叫人气恼也倒好,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没有悔改之意。这气生和不生,知和不知有何分别。于是他才掀了眼皮看他,悠悠地说,“你也知道你做的是错事吗?”
傅遥头低了下去,刘海贴着程意的碎发,“嗯,我知道,哥哥不待见我,见着我像见着洪水猛兽一样,这一定是我的错,我得好好反省。”他抬起头又与他平视,目光灼灼反倒染了丝丝委屈,“我几个月也没见着你,有时想打你电话又怕你看到来电也不愿意接。今天好不容易把你骗过来想多和你多待一会,就算你不乐意和我讲话我也很开心。你以前对我那么好,就不能一直对我好下去么。”
程意心里也叫他艾艾的语气说的难过,可他的难过又和他的不同。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像安慰地摸摸地他的头,似忌惮什么转念只拍了拍他一侧的肩膀。“我没有不乐意和你讲话,但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我就当你不懂事想岔了,你知道的……有些事不能逾矩。你若是喜欢男的,这我不反对,这在国外也很多见。可你不能对我……”他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想避而不谈,“我是你哥哥,反正你明白的……”
傅遥却不接受这番心平气和看似推心置腹的言论,程意的话经由过滤到他耳朵就是一道无情的判决令要同他划清界线。他惦记着他火热,心里头正念想着往后一生一世的事,哪里容许他这般冷漠的不容置喙。
他上一秒示弱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像掺了冰渣子一样,“你是我哥哥又如何,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弟弟也好。见着你笑我会开心,看你皱眉我也忍不住难过,我想日日同你在一起,分担你的痛苦和喜悦,看见你对别人好我心里疯了样嫉妒。我这种喜欢你的喜欢同别人有什么不同。”
傅遥难得说了一长串,程意却听得眉头紧皱,伸手就要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吗!”
傅遥见他这般动作,只觉得心里被一块坚硬的大石头狠狠地砸磨,钝钝的开始摇摇晃晃,心碎和不甘的愤怒混着凿烂的石头碎屑涌k进口,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低下头就往程意的嘴上啃。
第二十七章 :
江晋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位置被一个有些阴柔的细白少年占了去。江晋只能看到他穿着米黄色衬衫的侧面,正趴在吧台上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其实不是一所gay吧,只不过在本市很出名,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玩乐都有。江晋有些头疼,他心里想这男孩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中边上不近男色的程意。
他走过去手搭在吧台上,轻佻地对这少年笑了笑,“怎么样,还聊的满意吗?”
那少年想必也是个搭讪的新手,刚牟足了劲也没使得程意多看他一眼,现下又被来人挖苦了一遭,不免有些吃味,于是也不客气地回头冲江晋挑眉,“这位叔叔,这还不讲究个先来后到了。”
江晋看了一眼程意,见他旁若无人地在酒吧的声色里半闭着眼睛,显然有些醉意,也难怪引了人上来搭讪。他朝酒保挥挥手,点了杯不太烈的鸡尾酒。酒保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坐在程意边上的男孩,对江晋点点头。江晋把服务生把酒端上来推到那少年面前,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靠着他鬓角说,“对你边上这人,来多早都没用小孩。他不是你这一挂的。”他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笑了笑,直起身玩味地等他把位置让出来。
那少年一听果真有些吃惊又丧气地回过头看他,“你没骗我?”
江晋点了点头。
人总是难以抗拒美丽事物的吸引,尤其当当他披着高傲冷酷的外衣。少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程意,对方连余光都没有抛来一个。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从开阖的眼帘中泄出来的微光在灯红酒绿中让人驻足。他看傻了眼,有些遗憾地瘪了瘪嘴。
军训完的头一天,傅遥又在程意这摔了跟头。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那日傅遥在厕所吻他,被程意猛然挣扎推到了淋浴管子的弯折处。他冷不丁被硬物嗑了一下,程意一甩手就大步流星地挥开了厕所门。
没过一会儿,就有室友陆陆续续地来了,傅遥硬生生看着程意交待了几句就先行离开。
军训期间,傅遥没法天天去找程意,得了空就往人家手机里发短信。他再怎么会捉弄他哥到底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站军姿的时候就想想他哥,想他现在不知道在干嘛。
他发的内容也天马行空,不痛不痒。有时候就发发出操前的天空,牛头不对马嘴地配上一句,哥,今天天气有点冷,记得多穿一点。要不就是和程意故意撒撒娇,说今天连长让他们冒雨训练,他觉得鼻子都要塞住了。
可是没有例外的是,这些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程意铁了心要冷着他,和他划清距离。
好不容易熬过了暴晒的半个月,傅遥起了个大早就往程意家摸。
程意的房门还禁闭着,傅遥窝在沙发里看书,也没去卧室吵醒他。他摸了摸从外面买的早餐,心想等下还是重新做一份,吃凉的总归不好。
程意九点多才起,今天是休息日,难得没有加班。他在门口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手臂在看到沙发上的人影时停了停。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不自然,但去厨房倒开水必然要经过傅遥所在的沙发。
“钥匙不是你给我的吗”傅遥斜靠着对他笑。
程意简直都有些后悔,也对他笑笑说,“嗯,军训结束了啊”
傅遥“嗯”了一声,手里的书早就被他搁在茶几上,他一言不发地往前倾,手一拽就把有意要避开的程意拽到了自己身上。
程意猝不及防地拉坐在了对方腿上。他反应过来就要从他身上弹开。傅遥吃了上次的教训,手上的劲不敢松懈,又将擒拿那套用在对方身上,只往他薄弱的地方狠狠扣着。
程意的双手被傅遥扣在身后,腕上早已红云一片。他正面对着程意,手上失去了自由,便用曲着的下半身攻击他。傅遥这一波吃了不少苦头,腰后背的淤青还没消除干净,大腿处又暗暗吃痛。
“你可真不心疼我”他又出一计,所幸从他背后使力,硬把他往自个儿方向拉拢,两个斗得面红耳赤的人一下子变得亲密无间了。
他飞快地在他嘴上嘬了一口,像馋坏了的小鸟啄食,尝了甜头就立马离开,眨着眼勾着唇角埋在他肩膀喘气,“别推我了哥哥,我就抱抱你,我想想你都不行么”
程意才不听他说,用力地擦了擦被傅遥偷袭的嘴唇,见傅遥没在他身上使劲。那种温文儒雅的颜色终于被傅遥磨到了头,程意冷着脸站了起来往厨房走。
傅遥还牢牢抓着他一只手,五指强迫地和对方交握在一起。程意甩的胳膊都要抽筋了也硬是没将他扯开,黑着脸仍由傅遥拉着他跟在身后。
第二十八章 :
江晋收回目送男孩的视线,一只脚踩在椅子的横杠上。程意端着的酒杯已不知不觉见底,头顶陆离的灯光投下来,折射出像彩色玻璃一样迷幻的色块。
一个在夜场怀揣心事的男人,不经意的吸引力总比一本正经狩猎的人来得多。
程意不是那个来猎艳的人,或许换句话说,江晋快要打破不主动过问老友心事的惯例。尤其是今天下午接到好友的来电,程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直到挂断电话的前一分钟才说晚上一起喝杯酒。那股心神不宁隔着屏幕都叫人触手可及。
男人的好奇心有时候一点儿也不比女人稀少。
江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熠熠生辉的余光打量焦点不知落在何处的程意。他说,“你越来越不厚道了,上次浪费我的茶,这回把我骗过来却在自己喝闷酒。怎么,什么事连我们倜傥自如的程少爷都束手无策。”
程意搁在杯子上的手指动了动,眼珠子从人潮中转过来,他眼睛盯着左下方的杯沿出神,嘴角露出一点裂痕。这是这一个人在难以启齿和松口之间的徘徊。
酒杯里的日光最容易消磨,江晋开始盲猜。他连猜了几个,程意都摇了摇头。江晋不乐意了,放下杯子问他,“不是工作,不是家事,那就是感情。你和金敏闹掰了?” 他觉得奇怪,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别的缘由,可程意从来不会因为这事一筹莫展。
程意回答说,“不是…不过也快了…”他抬头叫了服务生,又点了一杯。江晋在一旁也不阻拦,这就如同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永远无法阻拦一个想用酒精麻痹灵魂的买醉人。
程意脑袋有些沉,他确实喝了很多,醉意比往常来得更猛更快。他微微闭了眼睛,“这事很棘手…我完全没有办法”
江晋晃了晃酒杯,等着他说下去。
“有…有个人在追求我”他说话都像在沉思,或许是因为酒精,开始断断续续。“不…可能也不是追求。我拒绝了他,他还是不放弃…”
“她对你怎么样”江晋问。
程意顿了几秒钟,讲话的声音也慢了下来“他…理应…是对我很好,可有时候…又很坏…”他说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一种自发的好无防备的情绪表露。
江晋承认他的好奇大于对于他对此事的担忧。他问,“那你对她什么看法,喜欢她吗”
程意又开始犹犹豫豫,显得很纠结,“我很喜欢他…我们原本,是那么亲近。可是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也不可能是”他说到这,眼睛睁开亮了亮。
江晋看到他目含柔光的双瞳,心想,这回是真醉了。他一面思索着等下如何送他回去,一面随口接着问了一句,“哦?为什么不可能?照你这么说你和这姑娘应该认识挺久了,是因为金敏的原因?”
“不…”他突然激动起来,露出惶恐又痛苦挣扎的神情,“不可能的…他是我…”他说不下去了,幸好服务生将方才点的酒端上来,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嘴边还有因着急而溢出的残液。“我喜欢女人…”
江晋翻了个白眼,“废话,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啊…男欢女爱天底下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你向来挺潇洒的”
他的脑袋灌了铅一样,意识都开始生锈。他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我们那样…是…是乱…”他又摇了摇头,唇角抖了一下,是下意识的排斥 。
江晋没听清楚他话就断了,桌台上的手机深得红男绿女的真传,风骚地在亮光中震动起来。
程意下意识去摸手机,但他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手机被刚被他揣在手里就要从掌心里滑出去。
江晋无奈,一边扶着他去边上沙发坐着,一边从他手里拿过手机。那震动断了几次又持续地响了起来。江晋看来点显示是“弟弟”,想也没想滑开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