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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羞死人了。
恼怒地瞪了眼元烨,他大手一挥,却是揽过了她的肩头。
与少年错身而过。
春竹是个手脚勤快的孩子,这是唯一让元烨还能容忍她存在的原因之一。
新房内暖意融融,热水都已经打好了,他简单洗漱早早躺了床上去,顾子衿仔细关好房门,期期艾艾将自己泡了热水里面不愿意出来。
春竹给她擦后背,偷偷地贴着她的耳根说:“大爷一直在书房门口偷听里面动静,还不叫我和四哥上前。”
她嗯了一声,想到床上那个家伙就有点恼。
春竹又说:“他还叫我时刻注意王妃动静,说都要告诉他!”
子衿笑:“那你会告诉他吗?”
小姑娘扒着浴桶的边缘,低低的笑:“我也不傻,干什么要告诉他!”
两个人相视而笑,顾子衿起身在水里甩动长发,她拿来手巾帮着擦干,刚从水里出来,屋内再暖也还是冷,飞快拾掇干了,套上件宽松的袍子是一路小跑。
元烨在床里似乎已经睡着,她心中大喜,又轻手轻脚地坐了床边,春竹给她擦脚,端了水出去,只等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这才转身。
男人侧身而卧,长发尽在肩头,两小绺在脸边,遮去了他半边英眉,整张脸柔和不少,戾气顿减。她抓过一被裹在身上,抱膝坐着,如果就这么看着的话,他若是……也不错。
顾子衿偏着脸,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正觉可惜,他忽然睁开双眸,与她视线撞个正着。
元烨伸指挑开眉间长发,微微勾着双唇:“看够了么?”
她:“……”
他薄唇微动:“怎样?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说着哪里给她说不的机会,坐起来慢条斯理地脱去了中衣。
男人肌理线条极美,他微微扬着脸,大有一副任君观看的模样,顾子衿脑中却是警铃大作,可他舔着唇,眉眼勾魂,也不待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元烨已然一手扣住了她的脚腕。
只一扯一扑,刚刚还只能看着的肌肤就覆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的时候码字就是忐忑啊!
殿下你好重啊你造吗!
☆、第39章 腿麻了
第三十九章
那黑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眼色狠戾;他手中剑身寒光一闪;就直接刺了下来!
顾子矜生平最骇人的恐惧感令她几乎窒息,冰凉的剑身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想动也动不了;无论怎样动作都十分徒劳。大惊之下一拧巴,立即醒了过来;原来是在做梦。
一点点的亮色,从窗口处溢出来。
顾子矜猛然惊醒;可仍旧动弹不得;元烨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整个人都被扣在他的怀里,压得死死的。
怪不得做噩梦。
她尝试着动了动,伸手推开他的手臂,径自躺了一边去,大口呼着气才觉得好受一些。
那一幕太过清晰,当初她在南宋遭受到了袭击,其实就是元烨的所作所为,虽然那人蒙着脸,但那天的擦肩而过,也立即认出来了。
一想就逃不过,这男人精力旺盛得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是狠命地折腾她,美其名曰要在北上之前喂饱她,免得她寂寞难耐。
好在她早就没准备有生子的打算,成亲前自己找人配了避孕的药丸,随身带着。
事后咬了在口中,慢慢吞掉了。
天已亮,他睡得很香,她闭着双眼,耐心等着他先起身。
不多一会儿,元烨果然按着平日早起的时间坐了起来,不过平日都是直接起床下地,今日却是不同,她感觉到他的靠近,甚至能闻到他的气息,身体就不由得僵了一僵。
刚好他扳住了她的一边肩头,死缠了过来。
就在男人那温热的唇又要咬在肩头的时候,她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推开他的脸,也坐了起来,他忍住笑意,半分想要戳穿他的意思都没有。
“不睡了?”
“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睡不着了。”
说着率先下床穿衣,外面光线银白一片,子矜将自己裹了好几层,到了门前,只推开一条小缝,寒风就吹了进来。
竟然下雪了,悄无声息的,白天时候还不见半分雪色,到了夜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这时候天才刚亮,不见有人出来打扫,上面光滑一片,到处都是雪,简直美极了。在南宋的那一边,其实雪天是很少的,此时此刻站在门前,她却是鼻尖酸涩。
元烨很快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也没想到会下雪,想到赈灾的事情,不由皱眉。
她却是心凉,到了这冬日,麦田已经没有了,她姐妹二人想要离开京城谈何容易,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寒风就又打在脸上。
本来心情低落,不想元烨一把将她推出了房门。
她脸也未洗,头也未梳,几乎是被他拉扯着走下了台阶,两个人吱呀吱呀走在雪地上面,留下了许多脚印。
顾子矜狠命甩着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啊!太冷了你疯了!”
他仿若未闻,只拉着她在院子里面绕圈,她蹲在地上耍赖,他就两手拖着她,也有早起的小厮开始扫雪,不时望过来两眼。
元烨当然是一时兴起,只连拖带抱不肯松手:“快点起来,本王带你去玩冰河!”
她更是大惊:“我不去!我都还没洗脸梳头!”
他这才回头,似乎才看见她披在肩头的长发,略扫兴:“京城北边有一条冰河,本王小时候常去玩耍,一到了下雪的天气冰河上面可以坐冰车,十分有趣。”
说起来也有十来年没有去玩耍过,他只是忽然想起,顾子矜甩开他的手却是往回走:“我头不梳脸不洗的,叫人们看见成何体统?等以后再去罢!”
他仰着脸,却只看着天边,似乎在遥想当年。
顾子衿转身回屋,春竹已经起来了,小姑娘探着个小脑袋瓜向外张望,她一走回,立即亲亲热热地拿了手巾。
主仆二人洗漱一番,老孙又来,他苦哈哈地一脸哀求之色,只一味地说殿下要走了,请王妃顾念着。
她只得跟了他的后面,院内已经扫了大片,走过长廊,许多人嘻嘻哈哈笑闹着,元烨也在其中,远远瞧着他站了那里。问了才知道,说是在造冰河。
就别说北边河水了,院内池塘的水都未冻实诚,元烨试了试,非叫人来往地上泼水,自己形成了一条冰河,此时清早正冷,不多一会儿就冻上了。
不知从哪里真拿出一辆小冰车来,在冰上来回拖着走了两圈,感觉冰面不大,仍旧叫人泼水,顾子衿无语,这个人当真是孩子气。老孙直在旁边催促着,她缓缓走近,假意惊奇地低叫了一声。
引来侧目无数,小厮们纷纷见礼。
她一脚踩在冰车上面,来回踏着滑了滑:“这是什么东西?”
元烨正指挥小厮拽来另一个架,中间用挂钩挂住了,连接成为了一个大点的冰车。随即有抱来了垫子,一个上面放了一个。
子衿的脑海当中,顿时浮现了个极其无聊的画面,她和元烨一人坐了一个,然后前面有小厮奴仆齐齐拉扯着,这么奴役别人,估计也好受不了哪里去。
正是胡思乱想,元烨却是大手一挥,叫了这些人该干嘛干嘛去,就连老孙和春竹也被赶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有留。
她不由得斜眼看着他,这家伙该不是别扭不叫人看着,叫她坐下亲自拉车吧?果然,他开始动手翻垫子,仔细铺垫平整,然后对着她挑眉一笑。
顾子衿小小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满足,虽然这男人平时粗鲁,性格暴戾,但是……
但是还没想好,元烨却已经拉过冰车坐了上去。
他两条长腿仔细掌握了下平衡,将整个身子都瘫了上去,后面还有一层夹板,垫了个软枕。左右动作调整了下姿势,又看着她,瞥了眼地上的绳子。
她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你看我干什么?”
男人翘起二郎腿来:“你拉我走一圈。”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顾子衿冷冷瞥着他:“想都别想,没门!”
可刚一转身要走,他却也开口:“不拉就不拉,反正本王今日不用出门,就陪你回屋耍戏一会儿也成!”
回屋戏耍?
他声调挑成那样,什么意思一想便知。
顾子衿愤然回头:“殿下爱怎么玩怎么玩去!”
话音刚落人已经站了起来,元烨人高步子大,只那么两步远就追了上来,他也不恼,只一把拥住她的肩头,还用力捏了捏,一脸的笑意。
“好,为夫懂得你的意思了,咱们回房!”
“……”
到最后,她自然妥协,男人撩袍重新坐好,挑眉看着她,姿态肆意。
当真是恼人。
顾子衿双眸圆瞪,却也不得不伸手捡起了绳索,抬眼一看,元烨枕着双臂,正对着她点头:“开始吧,嗯哼。”
“……”
她长呼出一口气,用力拉了一下绳子,因为是在冰上,也不那么费劲就拉扯动了。
顾子衿也是力气更是大,一下子直接拉着他滑了出来,因为冰面有限,所以冰车跑得不慢,元烨几乎惊呆了,他被不平的地面颠簸得差点摔下去!
一下扶住冰车,他立即坐直了身体,也刚好冰车停了下来:“顾子衿你力气不小啊!”
一口气将他拖到冰地边缘,恨不得直接将他颠下车去,最好摔个狗□□,顾子衿回头瞪他:“知道为什么我力气大么!因为我在生气!”
说着,又是转了个圈,继续拉他。
她眼睛瞪得溜溜的圆,元烨也顾不上下车,因为冰车很快就在冰面上面来回乱转,显然她当真的气得不轻,也只当有趣,躺了上面看着她在前面用力。
他仰着脸,看着天上,竟然又有雪花飘落下来。
儿时的那些孤寂,还有疼苦,似乎都已经真的远去……
“呀!”
“怎么?”
顾子衿突然低叫一声,他立即下车,她一手捂着掌心,嘶嘶地叫疼。
他扳开手指,发现她掌心通红,有一处更是尤其,仔细一看似乎扎了绳刺,顿时皱眉:“这怎么弄的?”
他口气不悦,却是罪魁祸首,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屈辱,手在他掌心动弹不了,只用脚狠狠踩着他。
元烨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赶紧叫了大夫来。
其实也就是她皮肤娇嫩,绳子上面有绳刺,再用力来回拖动冰车,自然就红肿不堪了。大夫给上了点药,又仔细包了两圈,因为顾子衿也有意小题大做,不愿再搭理他,所以只称为手疼,哪里也不肯出去了。
好在他也并未勉强,挨到了晚上时候,他与她说话她也是不搭理,元烨只将人都又撵了出去,亲手为她围上斗篷,抱在了了怀里。
她手心缠布动作也不方便,想要打他又无处下手。
到了外面,月色下面只见院内白花花一片,冰面竟然大了数十倍不止,上面一架冰车也装饰了一番,甚至还有个小顶棚,四周垂纱。
顾子衿发怔的功夫,他已经将她略粗鲁地扔在车上,她支着手臂坐好,他已经抓起了绳子,元烨一身锦服,倾长的身影在月光下越发的英挺:“真是没用,看本王的!”
说着已经稳稳迈开了步子,他越走越快,冰车随着他灵敏的动作来回往返,或滑走或者转圈,因为地面不平也是惊险连连,她小的时候和子青玩过这个,多年过去也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玩耍。
他哪里给她缅怀童年的机会,直让她惊叫连连:“慢点慢点诶呀!”
这个疯子!
顾子衿可不敢闪神,抱着冰车上面的木架不敢松手,大概也滑了能有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她有点冷了,他也停了下来。
银白的月光落在这飘纱的冰车上面,男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