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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男人已经站起身来,没有半分欢迎她的意思,她赶紧后退:“好好好,我这就走了!”
说完是真的去了。
沈君如一伸手,刚要张口叫她回来,却被弟弟一个眼神遏制住了:“休要听她胡扯!”
玉树可是真的往桃园去了,她有着一颗世界不乱不热闹的心,等晃到了西边桃园,里面的小厮说新竹小姐正在小楼上面和大奶奶学女红。
她将纸袋藏了身后,只道有事,一本正经地走了几步,见没有人注意,就一路小跑到了小楼楼下。
沈君如成亲之前,从未见过周氏,周家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按照她未出嫁时候的小楼也建一个一摸一样的。
这就有了桃园里面的这个二层小楼。
平时也不叫人进的,楼下有她的丫头萍儿看着,玉树向来喜欢大奶奶家的大姐儿,混得熟,见了她也就让她上去了。
这大公子成亲几年也才有这么一个姐儿,起了名字叫做长安,她也在楼里,见着她出现在楼下可是高兴得从楼上跑了下来。
“玉树!你怎么有时间找我玩了!”
“我瞧瞧!”
玉树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小姑娘白白胖胖的,如今是真的瘦了点:“真的瘦了啊!你可要坚持住啊!”
沈长安俏皮地吐着舌头,又看见她手里的纸袋:“这什么东西啊,很香啊!”
她笑笑,躲开小姑娘的魔爪:“这东西你可不能吃,好容易瘦了点,千万管住自己的嘴!”
两个人并肩上楼,楼上的周氏已经听见了她的动静:“玉树来了?”
她笑着应了,上了楼去,周氏带着表妹新竹就坐在床边一边做着绣活。
长安不耐烦看这个,一边玩去了,玉树赶紧到了周氏面前见礼,她也是瞧见了她手里的东西,淡淡瞥着。
玉树连忙放了桌边:“是四公子让我送过来给新竹小姐的。”
周氏抿着唇笑了:“他倒有心,可是投其所好呢!”
新竹只管盯着那纸袋:“那是什么东西?表姐说什么呢!”
周氏笑,拉着女儿的手:“罢了,说不定还带话过来了,你们说着话,我们娘俩下楼去了。”
说着飞快下了几针结束了线头,然后不由分说拉着长安就下了楼去,玉树松了口气,站了新竹的旁边低头看她手里的绣活。
上面一朵牡丹已见雏形,小姑娘挺着背脊,左右坐姿,当真一副好模样。
没用过久,新竹果然错乱,没用周氏在旁边指点,那些绣法已然杂乱无章。
玉树见她现了恼色,一指点在了绣布上面:“这里好像错了,这条线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穿错着过来……”
新竹小姐低头思索,片刻拍手笑道:“玉树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说着飞快下了几针,又是停住,玉树低头一瞥,又是点了一点,这一次,小姑娘迅速下针,顺利结了线头。
她满意地看着绣布上面的牡丹花:“玉树也会刺绣啊!”
玉树含糊其辞地笑笑,其实刚才不过是看了一眼周氏的下针处,就记住了。
新竹起身洗手:“那个呆子给我送什么来了?”
她赶紧捧起泥煨鸡来:“这东西可只能偷偷吃啊,四公子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避开别人的。”
两个人窝了楼上的一个小间里面,玉树打开纸包,推了她的面前:“四公子不是来找你么?怎么不见他人?”
新竹闻着香味:“不知道,来了就像是火燎腚似地,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玉树好心地提醒她:“这只鸡用手撕着吃,才最美味。”
新竹狠狠点头,撕了一块鸡肉,笑得眉眼弯弯:“怪不得那呆子找了个借口就跑了,是给我留脸面呢!”
她咬了一口,香气四溢。
玉树站了一旁,开始盘算着如何开口。
也是该着,小姑娘才吃了两口,就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结扣了:“可惜后日还要穿新裙,也不敢多吃这油腻的东西啊。”
她坐了她的对面,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小姐穿新裙是要去哪啊!”
新竹略显苦恼:“当然是去太子府了,你可不知道太子后日大婚,太子妃是南宋的泰华公主呢,不知道多少姑娘都得偷着哭啦!”
北宋皇子七人,太子是嫡皇子,才十八。
听说还是个病秧子,玉树对他没什么兴趣:“为什么要哭?”
新竹笑:“就比如我知道的某个人,眼巴巴地等着嫁入太子府,可惜哪比得了人家泰华公主呢!”
玉树对那个南宋的泰华公主很好奇:“泰华公主怎么了?她很厉害么?”
新竹想到母亲的嘱咐,也不敢大吃大喝,吃了两口就动手将鸡肉包了个包:“那当然,我听说原来两国联姻,配得是三皇子,可泰华公主身成两仪,天赋异禀,后来就许了太子殿下。”
玉树有点消化不了:“什么叫身成两仪,天赋异禀?”
新竹鼓起两颊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哥哥就说她很厉害,好像还会做火炮什么的。”
玉树撇嘴,据她所知,北宋一共也就有两门火炮,还是在南宋联盟的时候得到的,现在他国战乱,南宋公主若是真能有这么厉害,还能轻易嫁了北宋来?
不过她也只是笑笑:“听起来可真厉害!却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新竹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哥说一般女人要是太聪明的,都不会太美。”
玉树:“……”
她和新竹说了好半天的话,还搭了一只鸡。
可惜打的好算盘,人却是无能为力,尽管玉树已经表现得那样想去太子府看一看的样子了,新竹却未搭言。
她要和哥哥们一起去,所以很不方便带一个陌生人。
玉树也能理解,但话虽如此,却也是真的失望。
从楼上下来,已是日上三竿,她一早起来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叽里咕噜地叫着。
她低着头,走了假山处,爬了上面高处去,能看见候府的后园,一处处的小庭院独自成一院,各不相同。
落寞地坐下来,能看见对面的小亭,还有池中的鲤鱼游来游去。
玉树抱膝而坐,摸索着手边的石子扔了水中去,惊得鱼儿四处乱窜,她自醒来以后,从未真的哭过。
可偶尔独坐,依旧是难过。
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玉树也不回头,管他是谁,依旧扔着石子。
少年就挨着她坐了下来,她偏过脸来看着他,他捧起手中的东西到她面前:“这是刚做的豆沙卷,你尝尝怎么样?”
他递了一个到她唇边,玉树也是饿了,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豆香馅甜,入口软绵。
她点点头,一手捧着纸包,将一个吃下肚:“这东西做起来也简单,你想做给新竹小姐吃么,味道还可以,是你做的吗?”
沈君雁听她夸赞,看着她笑:“是灶房的婶子帮我做的。”
她嗯了一声,只吃了一个,又抱膝坐了去。
他顿时察觉出她不同于往日的模样:“你怎么了?”
水下鲤鱼游了过来,玉树只觉苦恼:“知道吗小四,我特别想去太子府看看热闹,可是你三哥不许我出门,说什么也不带我去……好想去看看热闹啊!”
自从两国联姻开始,北宋百姓无不对她好奇,沈君雁也不怀疑,只是有些为难。
他想将手里的豆沙卷都给她,讨她欢颜一笑,可到底还是低了头去,就连他都不一定能去太子府观礼,更何况带着她呢!
他顿露愧色,不敢看她。
玉树肚子又叫起来,也不等他分卷给她,径自到他膝上拿了咬了口,卷内的红豆沙甜甜的,她一连吃了五个,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感觉。
腾地站起身来,少年仰脸看着她,阳光下,她看着他笑,美不胜收。
“差点忘记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第8章 女儿红
第八章
烛火幽暗,床上男子长发披肩,靠了软枕坐着。
他低头翻看着账本,也是才洗浴过,只披着薄衫,露出赤…裸的胸膛。
玉树像游魂一样晃悠了进来,捧雪侧立也旁,见她恹恹的耷拉个脑袋,走路也是有气无力地,不由迎了上前。
“玉树,怎么了?”
“没事,”她一脸愁苦像:“你不用管我。”
“是不是没吃晚饭啊!”
“嗯。”
她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可能是饿的吧。”
说着竟然脚也崴差点摔倒,捧雪一下扶住了她,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随着动作四下飘散。
很显然,沈君煜也闻到了,扣着账本直皱眉头。
玉树似乎才看见他,这就扑了过来。
捧雪还待上前,沈君煜已然放下了账本,坐了床边来,正将她接个正着:“你去吧。”
她连忙告退。
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玉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在他身上的,她有点小郁闷,就讨挖出了自己藏起来的女儿红,之后越喝越生气,越喝越生气,这就跑了大屋来。
沈君煜低眸,她仰着脸,胆大包天竟然还摸着他的脸。
他忍住想要将她推开的冲动,却是皱眉:“皮紧了吧?嗯?”
她一手点在唇上,嘘了一声:“别说话,不说话的时候我喜欢。”
说着两手都搂住了他的后颈,竟然还用力地扳向了自己。男人只是盯着她的眼,她酒色微醺,醉眼迷离,里面尽是好奇之色。
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地……
迷乱的呼吸尽在唇边,玉树的目标就是他的双唇,轻轻含住了,又是吮吸了一口,他仍旧不动,冷眼看着她,果然立即就松开了他。
这姑娘标准的无辜表情百用不厌。
两手就要离开他的后颈,沈君煜一手拖住她的后腰,却是冷笑:“玉树,你够了。”
她咬唇,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我怎么了?”
他单手一抱,彻底将她扣在了怀里:“你三番五次地这样,当真是喜欢我么?”
玉树躺在他的臂弯,一手卷着他的发丝:“喜欢啊!我最最喜欢三公子了!”
沈君煜眸色转暗,漆黑如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醒来之前,她待他随随便便,同吃同住。
虽然未睁眼,言语不能,但也能感受得到她的依赖,每每夜晚,都要偷偷摸摸地爬了他的床上来,抱着他入睡。
醒过来以后,她揪着他的袖子,一再声明,最喜欢他了……
到现在仍是,每日欢欢喜喜地蹦跶着,可却总也看不透她。
明明就是一张柔媚的脸,偏偏看着就那般纯真,做的任何事都似乎是无意间流露的本性,就连他也差点被蛊惑。
他还敞着怀,看着她的眼神就热了起来:“真不知道把你捡回来是对是错。如果你就这么想让我做点什么的话……”
话未说完,人却是已然倾身,直接将她按在了床褥之上。
玉树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也是仰着小脸看着他。
他一手抚摸着她的脸,继而滑下到她的唇瓣,到她的颈窝,再到她的领口,顺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下,她扭动着身体似欲拒还迎,唇边带着酒香是吐气如兰。
每一动都似自然而然,却不知他自来多疑,只拢紧了她的娇躯,覆住了。
他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合着她,玉数舔着舌尖,紧紧盯着他的唇:“你想做什么……呀?”
这般无辜的语气,话未说完,男人却是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几乎是粗鲁地吮了一口,低眸看着她仍旧柔媚的脸,皱眉。
拂过她额间的碎发,他无奈地叹息。
随即低下头,又浅浅啄了两口,抵住了她的鼻尖:“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可我不想,有事求我,是吧?”
玉树揽住他的后颈:“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呢!”
沈君煜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