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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闵言才像是发现了有这么个人似的抬头略带歉意地说“今天可能不行了,我得去Sam的欢送会party,那家伙又要去大腐国祸害那边的人民了哈哈哈。。。〃说着继续穿衣动作,根本没注意到在一旁脸越发变得铁青的卫正岳。
“你就不能不去么。“卫正岳拼命压制着语气中的不愉悦。
“不行啊,大家都在我不能不去,就让你跟我一起去呗,你又不乐意,说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那我能有什么办法?”闵言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颇为无奈,好像这整件事都是卫正岳一个人的不识趣。
穿完衣服,捧着卫正岳的脸迅速赏赐了他一个吻。
“宝贝,走了,等我回来哦!”
又一阵风似的卷出门。
卫正岳紧闭着双眼,额角跳动着忍耐的青筋,猛地一睁,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手机振动。
“喂,卫大哥,我家水管坏了,打电话给工人他们都下班了,你可以来帮我下么?额,如果你忙的话不用来,我没关系的。。。”手机那头传来小孩一如既往软糯胆怯的声音。
“等我一会儿。”卫正岳扭头望向那一桌渐渐不再冒着热气的菜低声说着。
修完水管的卫正岳坐在刘宇文家沙发上。
“卫大哥,太谢谢你了,如果你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宇文把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双手叠在一起,显得非常拘谨。
暖黄的灯光把气氛熏染得万分暧昧,躁动的分子在空气中四处流窜。
交谈中,刘宇文忽然沉默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倾身吻上了卫正岳的双唇;羽毛般轻柔抚过。卫正岳内心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看着眼前小兔般羞涩惊慌的脸孔,眉头微皱,双颊浮起了红晕,倏得脑海中疾闪而过一双澄亮的眼睛,那是卫正岳与闵言第一次接吻时他执拗睁开着的眼睛,也是那么青涩,那么含情,清澈得像是一汪春水碧湖,倒映出一个天地的万草群山与夜空繁星。
而现在那双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自己,透过皮囊看到自己发虚得颤抖的灵魂。
卫正岳惊醒般推开了刘宇文,落荒而逃。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一束幽暗的床头灯笼罩着卫正岳心神不宁的脸上,此刻他久久看着手机上的一条短信。
”我想你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毕竟你那么聪明。我喜欢你。我知道的,你有一个相伴多年的爱人,没关系啊,没关系的,只要你别推开我就好了。那么,晚安。“
短短几行字,卫正岳仿佛要将屏幕盯出洞来似的,踌躇片刻,合上手机,并没有回复。旁边的早已熟睡的闵言发出一声声沉重安稳的呼吸声。
“晚安。”卫正岳如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般俯身温柔地吻了一下闵言安顺服帖的头发,只是,眼神中的一盏灯渐渐熄灭了。
异侧而睡,同床异梦。
****
在那之后,卫正岳无言的躲闪与逃避并没有将刘宇文推远,相反他眼里迸发出来的爱意更为盛烈浓郁,像一杯满得几近溢出来的水。在闵言像朵忙碌的交际花般飘落在各种派对与家族聚会的时候,在闵言坐在高高的云巅之际对着卫正岳恶语相言刻薄以待的时候,卫正岳无法抑制地会去找刘宇文,他会安静地倾听自己,他的眼睛里会流露出名为爱情的光。只有在他那里,卫正岳才能感受到自己也是被需要与被依赖的,自己是被爱着的。
卫正岳无数次地想找闵言认真谈谈,但每当看到闵言挑眉不屑的神情,刚刚萌发的想法就被一盆冰水倾覆而下,瞬间浇灭。
他甚至在洗澡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机放在闵言看电视的客厅茶几上,自暴自弃地希望对方可以发现他手机里的暧昧信息,大吵一架,哪怕动手也好。而在长时间的沐浴后,出来还是只能看到闵言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往嘴里塞着薯片,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手机纹丝未动。
愧疚的砾石消磨而陨,愤懑的火山摇摇欲动。
3。
闵言又梦到卫正岳了。
那是在高中的一个夏天。清风白云,蝉鸣四起。闵言拿着垃圾袋与环卫夹,在学校的包干场地上清理草坪上的枯叶,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色校服在他每一次弯腰时都会隐隐透出形状优美的脊背与蝴蝶骨。在一旁的卫正岳剃着刺猬头,又在霸气不羁的冲天发尖处染着显眼又劣质的黄毛,他此刻心神恍惚坐不安,低着头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什么。在他拔掉手上捏着的狗尾巴草上的最后一根毛后,闵言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是想说什么吗〃
卫正岳大梦初醒般猛抬头看着闵言,睁大了眼睛一阵拨浪鼓似的摇头,过了几秒又拼命地锄地般点头。
闵言嘴角微微抽搐:“……”
只见卫正岳脸都憋红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泄愤似的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深呼了几口气,放佛在内心一阵决死厮杀后做了一番强大的心理建设,他一口气不带停歇地快速说着:“小言,我好像喜欢你。啊,不!我就是喜欢你!就像男生喜欢自己心仪女生的那种喜欢,啊,不,不是,我并没有把你当女孩子的意思,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懂我的意思不?”
一番语无伦次疾风暴雨的表白后,他才敢掀起眼睛偷偷去看闵言的表情,侥幸地希望可以窥探到对方内心的波澜。
高中卫正岳其实已经长得非常高了,常年在太阳底下酷晒后麦色的皮肤,分明深邃的五官初显轮廓,小白杨般挺拔的身躯。而此刻他满脸羞赧慌张,好像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重要审判,脸上开始流下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什么原因而产生的汗水,手上捏着的秃了毛的狗尾巴草在风中摇头晃脑,这反差的形象显然是格格不入得分外违和搞笑。
闵言天方夜谭般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卫正岳,蹙眉抿嘴,显得十分为难,他刚一开口:“我……”
就迅速被卫正岳打断:“别别别别,先别说,我不急,你回去慢慢想。啊,你渴不?等着,我去给你小卖部买瓶冰镇酸奶来。”他双手掌心朝外手背朝内,手指大张地摆在闵言面前阻止他正要讲下去的话。
继而转身逃也似的飞奔而跑,校服的衣角被风卷起,像一条在汪洋中的小帆船一鼓一鼓颠簸着行驶。
他身后留下来的草地翠绿欲滴,细碎的阳光在空中撒下一把碾磨后的璀璨钻石。
闵言不禁拿手背虚掩着微眯的双眼,抬头望天。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他内心感叹道。
闵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强烈的阳光从窗帘的间缝中迸射进来。随手拿起床柜上的小闹钟,十二点了。
“草。”闵言低声咒骂,不知道是骂这日上三竿的时间还是刚刚那个糟糕透顶的梦。宿醉后头痛欲裂,全身散架般难受,赤脚着摇晃走出卧室,映入眼中的是沙发上咸菜般堆积散落的衣服,薯片的碎屑,还有不知名饮料留下的暗色污渍,方形玻璃长桌上七扭八歪地躺着各种外卖食物,残汁四溢。
踢开倒在地板上的啤酒罐,茫然着走进洗手间,打开冷水,掬起一大把猛地往脸上扑,冷冽刺骨,激得闵言猛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他缓缓抬起了头望向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嘴角略略起了层干皮,太久没修剪的刘海长长垂下遮住了眼睛。
闵言僵硬又惧惮地将刘海往耳后拨去,露出眼睛,一潭死水般浑浊不清。
浑身失重般用双手撑着琉璃台面,紧按着的青白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凸显出嶙峋的关节。
“为什么我要变成这样?”闵言瞬间怒火中烧,眼中拉起了几道血丝,为什么单单是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你可以在丢下我后一如既往地舒舒坦坦过日子。
——卫正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稳。
*****
这已经是卫正岳今天收到的第31个闵言的电话了,放佛拿着一只棘手的烫手山芋般举放不定,不停的震动声像无数只蚊子萦绕翁叫着,搅得他心烦意乱,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般按了关机键。
他以为这还是以前么?两三个电话就能把卫正岳从觥筹交错气氛浓烈的酒桌上拖走,留下一片嘲笑唏嘘的声音。
闵言开始频繁掐着点般出现在卫正岳的办公楼下围堵下,穿着一身裁剪精致的昂贵西装一路小跑着跟着卫正岳,拼命用手试图揽住卫正岳的胳膊,而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抓在胳膊上的闵言的手指一根根扒下。一开始闵言还带着好言好语:”卫正岳,我们得谈谈。“到了后面就变成了气急败坏的”王八蛋,你别走,你敢一个走试试!“
最后在旁人纷纷疑惑的侧目中放手,无奈地看着卫正岳刷完工作卡进公司大楼的背影,带着决绝萧瑟的风。
“原来他走路那么快啊。”闵言心下一沉,过去陪他上班时那一步三回首的背影,那黏在闵言身上的眼神,那笑得一脸宠溺帅气脸庞都放佛被刚刚那阵风吹得消散无踪。
闵言失神地看着,忽然迷糊了双眼。
****
刘宇文家。
洗完澡的卫正岳穿着宽松的棉白睡衣出来,就算穿成这样也不能挡住他挺拔强壮的身材,一手用干毛巾随意胡乱地擦卷着根根树立的湿头发,透露着野性的帅气。
拿着一杯热牛奶的刘宇文站在他面前,微笑着将牛奶递给卫正岳。
“谢谢。”接过牛奶的卫正岳径自走向了书房,头也不回地关了门,关上了门外紧咬着嘴唇怨念不甘的刘宇文。
卫正岳“砰”地一声倒在了折叠床上,矮小的床瞬间被压下一大截。
当初被闵言“抓奸”提出分手后,卫正岳本想搬出去再找个出租公寓住,刚好刘宇文提出了他房子够大可以同他合租的建议,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拒绝就显得有点惺惺作态了,试着展开一段全新的感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侧身划开手机,信息箱又被塞爆了,可想而知又是闵言的。
“接电话!”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东西没说清楚,你快点接电话。”
“王八蛋你敢关机?!”
……
“你去死吧。”
卫正岳一把丢开手机,蜷起一条长腿,眯着眼开始抽起了烟,望着空中袅袅盘旋的烟雾若有所思。
酒吧。
意乱迷离的霓虹灯四面八方旋转闪烁,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震耳的音乐中疯狂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空气中散发着酒精与情欲的糜烂气息。
坐在小包厢中的闵言一丝不皱地穿着白衬衣,金边纽扣系到了最上一颗,微微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白皙无暇的手腕,轻晃着高脚杯里的伏特加,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沸反盈天。
旁边几位妆容精致身形如水蛇般妖娆的女人忌惮地拿眼打量着他,仿佛闵言身边自动围起了一道冰雪结界,此刻正“呲呲呲”地冒着冷气,根本不敢靠近半步。
“诶,我说阿言。”陆二仰头喝完最后一滴酒放下杯子开始扯着嗓子说道,“你这都摆了几天的死人脸了,还能不能行了?不就被戴绿帽子了么?”话到嘴边忽然感觉踩到了地雷般哧溜地转了下眼珠子,握着拳头咳嗽了一阵,继续道,“我估摸着你们也得分,这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分了好啊,个土包子,我老早看他不顺眼了。人生在世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着开始低头调笑怀中小鸟依人的女人,“你说对不对啊,恩?”
闵言极冷地看着对方,目光中带着冰碴子,如果目光能化为利刃,对面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