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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看呐!怪吓人的!
陶筱内心吐着槽,默默捧起水杯,迅速把水喝光; 将杯子递还给沈峭寒。
“你不是说,能控制心跳,就不会再互换了么?”他随口问了一句; “那还学什么跳舞……”
沈峭寒拿着水杯; 回答:“你去参加比赛,我肯定要跟着的。万一,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模样,我忍不住,说不定真的会互换。”
陶筱:……
陶筱心说:我总不可能在选秀节目里跳脱衣舞,你有什么可把持不住的!
但是他觉得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诡异情景; 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
沈峭寒把水杯放回餐厅; 又上楼换了一套适宜活动的宽松衣服; 这才下到健身室,向陶筱“请教”舞蹈动作。
其实他并不是从没接触过舞蹈,家庭背景的关系; 他高中时期学过一段时间的交谊舞,主要是华尔兹。但那种公式化的舞步与舞蹈表演完全不同,和唱跳歌舞的动作技巧也南辕北辙。
见沈峭寒真的做好了学习跳舞的准备,陶筱也就不好意思再开玩笑,开始认认真真带着沈峭寒熟悉舞蹈要领。
第一遍,陶筱背对沈峭寒站在前面,一句一顿哼唱着歌词,将舞姿完全拆分成简单的动作,示范给沈峭寒看,让他跟着自己做这些动作。
“不对,你肩膀也要跟着手臂一起动。”
陶筱第无数次停下,纠正沈峭寒在舞蹈动作上的小细节。
“是肩膀带着手臂转,不是手臂自己在那儿抡……哎呀,我的身体那么柔软,你不能给我跳成机械舞啊哥!”
“这句词儿是长音,所以这个动作比较慢,就得,嗯,做得比较舒展。”
“哥,转胯,不是扭腿,你练搏击的时候,横踢不也是转胯么,对——哎不对!你太硬了!”
沈峭寒停下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从没觉得我四肢不协调。”
陶筱抬手抹了把脸,说:“你不是四肢不协调,你练过搏击,不会不协调的,你就是……嗯,怎么说呢……舞蹈是有刚有柔的,尤其是同时还要唱歌,动作更不能太僵硬,要跟着节奏有一点儿,呃,弹性的感觉。”
又练了一会儿分解动作,陶筱有气无力地在原地蹲下,夸张地叹了口气:“哥,这已经是舞蹈动作最简单的一首歌了。”
沈峭寒摊开手,耸了下肩膀:“我的天赋大概不在这里。”
陶筱也挺无奈,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行吧,其实要是让我学弹琴,我没准儿还没你灵性。那怎么办,还学么?”
沈峭寒回想了一下刚才陶筱为他纠正动作时,两人离得极近的距离,以及对方手指隔着衣物触及他皮肤的温度,沉默两秒,回答:“学。”
于是,健身室里重新传来了哼唱和跳动的声音,伴随着陶筱一句又一句渐渐崩溃的指导:
“不对,膝盖要有弹性,你别跳成广场舞啊!”
“哥,别顺拐啊哥。”
“我第一次见到跳这个舞步,差点自个儿把自个儿绊倒的……”
“抖胯,哥哥,胯!不是腰……啧,是男人怎么能不会抖胯!没吃过猪肉也得见过猪跑哇——”
陶筱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骚东西。
见沈峭寒一直不得要领,陶筱干脆上前从背后贴近对方,双手穿过沈峭寒肋下,按在了他两侧胯骨上。
“来,我慢一点,”他手下一边引导,自己一边在沈峭寒身后慢慢做出这个舞蹈动作,“你跟着我的动作幅度,感受一下怎么用力,哪些肌肉使劲儿。”
沈峭寒看向墙壁的镜子,只见镜中两人贴得极近。
虽然,事实上,因为灵魂互换的关系,这个姿势是陶筱从身后将他揽在怀里,双手放在他的腰胯。但是,仅从镜子里的画面看来,这个场景却是——沈峭寒从陶筱身后将陶筱圈住,双手落在他精致的胯骨,两人还在十分缓慢却有节奏感地,做着,嗯,某种欲气十足的舞蹈动作。
沈峭寒不由得僵住——这视觉刺激,有点儿大发了。
陶筱还在他背后叨咕:“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硬!”
沈峭寒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硬的就不止是腰了。
“好了。”沈峭寒猛地转身从陶筱双臂中挣出,飞快地说,“耽误你太长时间了,你先自己练,我回头再来学。”
说着,他也不等陶筱提出什么意见,就慌忙推开健身室的门,逃了出去。
陶筱看着沈峭寒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抓了抓头发。他刚开始还有些迷茫,不知道沈峭寒怎么突然又不想学了,却随着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他忽地恍然大悟。
难不成刚才镜子里那幅画面刺激到沈峭寒了?
看不出来啊,在以“浪漫”为标志的法兰西混了那么多年,沈哥竟然还这么纯情呢?
陶筱乐了:一个舞蹈动作,就能把人搞得落荒而逃?那他以前在酒吧跳脱衣舞钢管舞的时候,那动作,那气氛渲染,可比今天这过火多了,当初沈哥在台下看着,也不知道会不会……
陶筱暗自嘿嘿窃笑了几声,心下琢磨,下回再教沈哥练舞,可以换一首更欲的歌,再恶作剧逗逗他。
他这反应,太好玩儿了!
……
沈峭寒坐在钢琴前,稍稍平复了心跳,打开录音,将手机搁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接着,他闭上双眼,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面前的琴键。
刚才那短短一瞬间的情绪喷涌,竟化为一股股灵感,在他心底悄然汇聚。
这灵感骤然唤醒他对方才无数次触碰的回忆——陶筱的指尖,陶筱的呼吸,陶筱的话语;落在皮肤的力道,落在脸颊的温度,落在耳畔的轻音——所有这些渐渐交织在一起,掀起了某种温热的、粘稠的、甜蜜的、醉人的情绪。
这种情绪没有丝毫晦暗,没有任何苦涩,也没有哪怕一丁点惶惑不安。
沈峭寒的嘴角早在不经意间微微翘起,化为一抹令人沉溺的微笑。他缓缓睁开眼睛,在琴键上按下一串流畅的音符。
这道旋律与他之前作过的曲目有些微妙的区别,没那么复杂,用了大量的短促音节,又一遍遍循环往复,只含着很少的、温和的、恰到好处的变调。
是一首卡农曲式的钢琴小品,不太适合交响演奏,但如果加以编曲,可以写成缠缠绵绵的情歌。
健身室里,陶筱早已关掉舞蹈配乐,默默聆听从客厅传来的钢琴声。这首曲子不像当初那支哼唱改编那么震撼灵魂,但温柔的曲调里,却带着另一种力量,让人满心充斥着暖洋洋的感动,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拥抱亲吻,想要分享这种由衷的喜悦。
旋律一蹴而就,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满室只余一片静谧。
安静只持续了很短暂的几秒钟,紧接着,沈峭寒再度开始弹奏,依旧是刚才那段旋律,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些段落的表达。
陶筱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脚尖不由得随着旋律的节奏轻轻点了几下。随后,他舞了起来,踩着音乐,对着镜中倒影,跳起了一支缠缠绵绵、忽聚忽离的“双人舞”。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客厅弹奏,一个在镜前起舞。
直到旋律再次接近尾声,琴音随着手指力度的调整,渐渐消隐……
沈峭寒坐在钢琴前,抬起一只手,缓缓按在自己胸口偏左的位置。
陶筱站在镜子前,鼻尖轻轻触在镜面,那动作,似乎是想亲吻镜中人的唇。
然而,镜子里的那道身影,那张面庞,原本并不属于陶筱。
陶筱看着镜中近在咫尺的那双浅色眼眸,看到其中蕴藏的一片迷恋,忽地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
他猛地退后两步,盯着镜子里的人,咽了咽嗓子。
完了。
陶筱心想。
我完了,我竟然真的想亲沈峭寒!
不,不会的,不可能。
都是刚才那支钢琴曲惹的祸!
客厅响起沈峭寒向着健身室走来的脚步声。
陶筱一惊,手忙脚乱从地板上捡起手机,去开自己原本需要练习的那首歌舞。谁知,情急之下他的手竟然滑了,手机猛地往下落,他赶紧伸手一捞,然而手机又转了个角度,从他指缝里掉了下去,他于是抬起腿去挡,结果也没挡住……
最终,手机过关斩将,啪叽一声落回了地板。
沈峭寒推开房门,就听趴在地板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了配乐的前奏。
陶筱顺势往地上一坐,两腿一蹬,仰面朝天叹了口气。
沈峭寒失笑:“累了?”
陶筱抬手抹了把脸,点点头:“……累。”
心累。
说完,他后仰倒下,自暴自弃地在健身室的地板上躺平。
沈峭寒盯着陶筱看了一会儿,上前在陶筱身边也躺了下来。
两人望着天花板,在手机配乐的声音里,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沈峭寒忽然说:“陶子,我想给你写一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跳过舞的小桃子不要扔,裹上蛋液炸至金黄,隔壁沈冬冬都馋哭了(x
第1章 一张照片
听到这句话; 陶筱心头微微一颤。
倒不是因为沈峭寒说要给他写歌; 而是沈峭寒叫的那一声“陶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沈峭寒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以前; 沈峭寒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陶筱”。
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在酒吧,不管是同事还是顾客叫他“陶子”的时候,陶筱都没什么感觉——燕市大大小小的胡同里; 姓氏或单字名后面加一个“子”的叫法太普遍,陶筱一直觉得这样的叫法有一种胡同特有的市井气息,带着点痞气和随意。
可这个称呼从沈峭寒嘴里喊出来; 陶筱突然觉得; 自己好像被形容成了某种圆滚滚、粉嘟嘟、毛茸茸、香甜甜的水果。
让人口舌生津的,忍不住咽口水。
陶筱半天没吭声,沈峭寒以为他在纠结,解释说:“只是写一首歌曲,不会费太长时间。而且,多尝试不同类型的音乐创作,也有利于我以后接手不同领域的工作。”
就好比这次电影配乐的竞标; 或许就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他作得太偏离配乐需求; 而更向曲高和寡的交响乐靠拢,最终才会失败。
“沈哥,”陶筱轻唤了一声; 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怕你浪费时间,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我压力有点儿大呀。”
听他这样说,沈峭寒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说:“我对你好,其实也不是毫无所求。”
他所求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他知道陶筱心里也清楚,只是似乎还不愿点破。所幸,周亚旻那边应该算是完全解决了,他可以更加激进一些,将追求的步调迈得更大一点,各种明示暗示可以更赤|裸裸一点。
而是否回应的主动权,他会永远留给陶筱。
陶筱暂时还不想挑明这种心照不宣。
在他变得足够好、足够优秀之前,在他彻底洗去过往留在心里的痕迹、能坦然站在沈峭寒身边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陶筱看着天花板,缓缓呼出一口气:“你想写就写吧……你写的歌,肯定好听。”
沈峭寒笑了一声,侧过身支起脑袋,凝望着陶筱。
两人原本是并肩躺在地板上的,他这一侧身,就距离陶筱更近了一些。
陶筱的余光捕捉到对方宛如实质的目光,心脏一阵砰砰乱跳,下意识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