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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你必须得来。”楚明翰说:“我可不想一个人看他什么私|密位置。”
谈知:“……”
谈知站了起来,但还是挣扎了一句,“你这种专业的纹身师,眼里不是没有性别吗?”
“那是另一码事。”楚明翰一本正经的咳了声,严肃道:“我坚决申请家属旁观。”
在场的人都善意的哄笑起来,张远飞说道:“报告楚师傅,我也想围观!”
“你就别添乱了。”谈知有些头疼,“赶快找个地方进去吧。”
“好嘞。”楚明翰说:“都准备好了,东西都全。”
他们进了一间内室,地方不大,但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有很精细的画笔画板,还可以用电脑制图,纹身工具在另一边的一张桌子上,两边各有两张椅子。
东西还是很凌乱,楚明翰说:“还没来得及收拾那么细,先屈就着吧。”
谈知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吧老弟,让我看看你那神秘的地儿是哪儿。”楚明翰说。
窦慵看了谈知一眼,后者一脸莫名其妙。
“这得家属同意?”楚明翰打趣道。
谈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窦慵低头抿嘴笑了笑,直接就站直了,然后,解开了牛仔裤的裤链。
对面两人:“……”
“这,你俩要在这搞?那我是不是得回避一……啊!”
楚明翰没说完,被谈知踹了一脚。
“啧。”楚明翰笑着随手拍了拍裤子,“谈老师,你们不会想玩什么新花样请我加入吧,我可是个钢铁直男,我媳妇儿说我就连扳子都扳不弯的!”
“别扯淡。”
谈知转头看窦慵。
后者此时已经把裤子脱掉了,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
“本钱雄厚!”楚明翰给比了一个大拇指。
窦慵看了眼谈知,低声说道:“谈哥,你是不是从没正眼看过我。”
谈知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不然你怎么没发现我这有一道疤呢。”
他这一说,谈知才发现,窦慵大腿根有一道一掌长的疤痕,可以看到清晰的缝针痕迹,像一条长长的蜈蚣一样,狰狞丑陋。
谈知愣住了。
他不自觉的站起来走过去,弯腰去细看那道疤。
他们俩亲密的事儿也不是没做过,但谈知还真没注意到这里有一条这么明显的疤,一来是他不太好意思,一直都是有点被动的刻意不去看窦慵,二来俩人……那什么的时候基本都处在黑暗隐秘的环境,自然被他忽略了。
“这是怎么弄的?”谈知问。
这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肯定不是近期的。
“小屁孩儿,挺有故事啊,不会是小时候打架弄的吧?”楚明翰看气氛莫名有些凝重,随口缓和一句。
“我是正经人。”窦慵笑了笑,“这疤是早年出车祸留下的。”
“车祸?”
“嗯。”
“怎么回事儿,方便说吗?”谈知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窦慵说:“小时候没人管我,比较野,有几次差点死了,现在都过去了,没事儿。”
他含糊其辞语焉不详,谈知却猜测窦慵小时候应该过的很不如意,而且谈知没记错窦慵好像跟他说过,窦慵没有母亲。
窦慵叹了声,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让谈知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们没示意楚明翰离开,后者就磨了三杯咖啡端了过来。
窦慵喝了一口,苦的好看的眉毛蹙了蹙,把咖啡放下,片刻后,缓缓低声道:“我爸年轻时候特别混,出柜,把他对象直接领家里来了。爷爷奶奶都不同意,但他一点都不妥协,倔的跟头驴似的,作妖几次,把我爷气到心梗,病危都下了。”
“好在被救回来了,那次之后我爸就像受了打击一样,彻底被挫了锐气,按我程叔叔,就我爸家里那口子说的,我爸当时在小区门口抽了整整两盒烟,嗓子都哑了,抱着他哭,又后悔又后怕,说自己差点就把自己亲爹气死了,然后他就作出了让步,让步的表现就是,有了我。”
“我是代孕的,我妈长得,听我爸说,年轻的时候,是个挺漂亮的模特,生我那年正是最好的时候。谁知道呢,我也没见着过。”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想她吗?”
“从没见过,何来的想啊。”窦慵说:“我爸说,我妈生我,只是为了还我爸的救命之恩,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俩人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我妈是不婚主义,一直在国外当修女。”
谈知没说话,拍了拍窦慵的手背。
窦慵抓起谈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继续说道:“我以前也犯傻过,经常想去找她,不是想念,应该算是好奇。别人都有妈,就我没有。后来上了生理卫生课,我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生出来的之后,也想看看生我的人长什么样儿。当时还偷偷找人买了机票带我去,那阵差不多十岁吧,去了也没找到,在教堂和神父发了一通牢骚,神父听不懂中文,我那时候英文也不怎么好,沟通有障碍。最后他送了我一个十字架,我就灰溜溜回来了,我爹发现了还给我好一顿打。”
楚明翰点了根烟,抽出一根递给谈知,本以为对方会像以前一样拒绝,却不料谈知接了过去。
“你不恨你爸?”楚明翰问。
他没有想到这么个阳光开朗落落大方的男孩儿,竟然也有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生活经历。
“嗯……有时候也觉得他挺自私,但他又没错,他只不过是任性了点,坚持了自己的爱情,而事实证明他也没选错,快20年了,他俩感情……算是历久弥新吧,挺不容易,也给了我挺大勇气的。”
“什么勇气?”
“坚持的勇气。”窦慵说:“我相信我和谈老师也会这样的,楚哥你觉得呢?”
楚明翰啧了一声,“这种事儿,哈哈,我说的又不算,还得谈老师自己开口对吧?谈老师?”
谈知把烟熄了。
“小慵可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孩子。”楚明翰说:“老谈你得想清楚啊。”
“先作图吧,别让他裸/奔了。”
“也行。”楚明翰知道他这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说道:“老弟你要纹个什么图,大致说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胜任,别整个清明上河图那我就没法子了。”
“我也没那么大地方。”窦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根,这条疤围绕了大半个腿根,快围成一圈了,“有纸笔吗?”
“有。”楚明翰说:“高级速写铅笔,各种粗细型号都有,任君挑选。”
“谢了。”窦慵说:“图案不复杂,就是一条锁链,把我俩名字栓在上面。”
“哟,那你可得想好了,这但凡带了名字,那中途可就不能换人了,你这纹好了再洗,可比缝针疼多了。”
“不换。”窦慵说:“就纹吧。”
谈知看着窦慵,又问了一遍楚明翰问的问题,“真想好了?我名字不好改。”
窦慵笑了起来。
他画的很快,线条流畅,一看就是有功底的,楚明翰看的啧啧称奇,连说以后俩人可以合作,让窦慵长期过来作图。
“行了。”窦慵说,这个图案他在心里想了很长时间,构思了很久,如今画起来也很给力,基本是水到渠成。
“那行。”楚明翰也不墨迹,“咱准备着吧。”
“谈哥。”窦慵可怜巴巴的看着谈知,“待会儿要是疼了,能安慰我一下吗?一两句就行。”
楚明翰咳了两声。
本来没什么,经他这么一咳嗽,这暧昧又旖旎的口吻,还以为是床上那档子事儿呢。
谈知又好气又好笑,这熊孩子在背地里没少欺负自己,当着朋友的面儿人模狗样的,真能装。
“我不管你。”
窦慵瘪了瘪嘴。
楚明翰看不下去了,“赶紧坐过来,我要开始了。”
窦慵坐了过去。
谈知刚拿了本画册坐在旁边,就听见“啊!”的一声。
“尼玛,叫唤什么,老子还没开始呢!”楚明翰吓了一跳。
“哈哈哈!”
“还笑,待会儿手不稳纹瞎了有你哭的!”
窦慵眉开眼笑的看着谈知,“谈哥,离我近点儿呗。”
谈知放下画册,“你再说我走了。”
“不说了不说了!”窦慵举起双手,“别走,我最听谈哥的话了!”
谈知叹了口气,他也就是说说,哪能真走,哪怕现在有急事儿他也走不开,这孩子纹的是自己的名字。窦慵不是那种中二病泛滥的孩子,他能作出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那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
窦慵是认真的。
谈知揉了揉眉心,他现在也是认真的。
第 35 章
窦慵虽然撒娇说很疼,但真正纹起来的时候却没有吭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楚明翰打趣道:“行啊,这不挺男人的,不在谈老师面前装可怜啦?”
窦慵笑了笑,“我一想到等会儿要把我俩名字刻在一起,我就不疼了。”
谈知问窦慵,“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
“还要多久?”谈知问。
楚明翰说道:“你别看这就是个锁链,这小子画工太好,这锁链可复杂了,还得十来个小时吧。”
“那就到晚上了。”谈知说:“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出去买的。”
“暂时没有。”楚明翰说:“我习惯了,一会儿到饭点会有人订餐,你去拿一份给窦慵就行。”
谈知点点头,“谢了楚哥。”
“这客气啥。”楚明翰笑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想着自己做纹身也帮不到你,你一看就是这辈子不会纹身的人,可现在不一样了,给他纹就相当于给你纹了,哈哈!也算是了却我一个遗憾!”
楚明翰还没生孩子,以后这孩子的教育,少不了要咨询谈知,他们虽然都出自名校,但人和人还不一样,谈知是货真价实的有水平,请他教儿子谁都放心,自己文凭里水分太多,当年考试也一直都是找谈知帮忙。
交朋友讲究互利互惠,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帮得上谈知什么了,没想到谈知找的这个小男朋友竟然信得过自己,那自己肯定不吃不喝也要把事儿给办的漂漂亮亮才行。
期间谈知就坐在旁边安静的等着,三个人都很少说话。窦慵让谈知去休息,谈知也没动,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不累也不疼。
他弟谈识问他什么时候和家里说开他和窦慵的事儿,谈知没回复。
他何尝不想早点定下来呢。
已经认定了非窦慵不可,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只是,再等等吧,再过几年,可能他不会有什么变化,窦慵会有。
窦慵会毕业,无论以后有什么打算,起码自己都不会再是他的老师。
他们俩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谈不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起码麻烦能少一桩是一桩,少一层这种关系,哪怕从现在时变成了过去式,也能让世俗伦理对他们多一些宽容。
谈知闭了闭眼,反正对于一个曾经做好了注孤生的人来说,等上几年,不算什么。
他正胡思乱想着,窦慵的手机震动起来。
“谈哥帮我接一下。”
谈知去窦慵脱下来的裤子里把手机拿出来,来电人:窦长山。
“你爸?”
“那你给我吧。”窦慵伸出手来。
谈知把手机送过去。
窦慵拿过去接了起来,“爸呀,什么事儿?”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