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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来着…他在脑子里搜索着…
男人眼神越过他走到洗手池那儿洗手,透过镜子里打量着身后的徐灯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那也叫摇滚?小孩子胡闹,我劝你,不懂就趁早回家。”
想起来了,这人叫班扬。
这人哪来的这么大的恶意,徐灯灯皱了皱眉,问“你在和我说话么?”
班扬洗完手,随手抽出一张纸擦了擦丢进垃圾桶里,走过来冲着他吹了吹口哨,咧开一个颇有些邪肆的笑,“不然呢,这儿还有第二个出来丢人的傻。逼么?”
“我看了节目单,你这次要唱什么,唱加热尘埃的《马戏团》。”
“他们的歌你也敢唱,审美这么低级,就不要出来丢人了吧。”
“你说谁呢?”
“说你呢?”
他手插在裤子兜里,一步步朝他走来,颇具压迫性。
徐灯灯一脸愤怒,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反而被逼的一步步后退,他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窝火,一拳打了过去,拳头堪堪擦着班扬的脸颊过去,班扬反手攥住他的手,轻轻一推,徐灯灯踉跄了两步,增高鞋垫实在不太舒服,他一下崴了脚,一阵刺痛从脚踝处传来。
他咬着牙,被班扬拎着站起来推到了墙上,沉闷的一声响,他头狠狠撞在了墙上。
“动手你也得打得过啊,怎么就没有点儿自知之明呢。”
徐灯灯被勒的轻咳了几声,班扬哼了一声,松开他衣服,拍了拍手。
“真没劲。”
徐灯灯蹲在地上,整个脊背都是痛的,他愤怒地看了一眼班扬,班扬蹲下‘身,勾起他下巴嘲讽道:“答应我,别做加热尘埃的狗好吗,看着就烦。”
***
另一边,凯越娱乐公司,方圆从一堆文件里探出一只手接了个电话,“送过去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嗯,海选当然要过了,过不了的不用回来了。”
“对了,联系联系于梵那边让他稍微留意一下我们公司推过去的那两个小孩儿。”
“嗯,没事了…”他顿了顿“你说什么?”
“那小孩儿也在?”
他紧皱的眉松开,挂了电话直起身,摸了摸桌上摆放的一张照片,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这么巧,这下有意思了。”
第五十章
“哟,你脚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选手赵柯,说来也是有缘,上一场他俩也见过面,唠了一会儿,赵柯说他从前也在十里街那儿做过驻唱,毕业后就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培训机构做老师。
徐灯灯揉了揉脚踝,觉得一阵刺痛,他咬着牙说了声:“没事,刚刚崴了下。”
他顺着休息室敞开的门望过去,看见班扬抄着兜,嘴里叼着根烟走过,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又倒回来往他这儿看了一眼,露出个有些讨人厌的笑容。
徐灯灯一眼望过去,觉得那笑容讨厌极了,他举起右手挑衅般地朝他那边竖了个中指。
班扬像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在外面掐灭了烟头,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来,抬脚便狠狠踢了下徐灯灯坐着的椅子,直接将那椅子平行地踢出了半米,椅子摇摇晃晃差点连带着徐灯灯也摔在地上。
赵柯眼见着势头不对,扶了扶椅子,赶紧拉住了班扬,低声道:“一会儿要录影了,这么多摄像头,你们干嘛呢!”
班扬低头看了眼赵柯,冷冷地说了句:“多管闲事。”
他甩了甩手,一屋子的人顿时全都朝他看过来,他环视了下四周,掸了掸自己带着褶皱的衣服,又看了徐灯灯,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赵柯抚了抚胸口,“我差点以为他要一拳头抡过来了,这人看上去不好惹啊,你和他有仇?”
徐灯灯嘴角耷拉起来,蹙着眉盯着班扬的背影,几欲盯出个洞。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
徐灯灯拖着一瘸一拐的脚上台的时候,主持人关爱了他两句,缓和了一下气氛,紧接着徐灯灯稳了稳神,把刚才心底那股子不适强行了压下去。
他张张嘴开始唱歌的时候,原本一直垂着头的于梵猛地一下抬起了头。
于梵翻了翻节目单,眼睛在“加热尘埃”这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手指攥的很紧,死死盯了那几个字有一会儿才抬起头。
稀稀落落却清晰的掌声,是他身边的章远首先叫好。
“我没有听过原唱,但你开口的那瞬间,我觉得这首歌本该就是这样子的。”
薛庚也给出了他的评价,“这词写得很棒嘛,这么好的歌怎么我从前没听过呢。”
于梵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心里有些自豪,他抬头用一种有些复杂的眼神地看着徐灯灯。薛庚还在侃侃而谈,他极力在徐灯灯身上,寻找着那个人的影子。
“于梵,你怎么看…”
“于梵…”
直到章远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吓了一跳般,蓦然回过神来。
想也知道这段播出后,一定会被他的黑粉嘲笑他工作不认真了。
他十指交卧,托着下巴,轻轻地开口询问,一贯的彬彬有礼,“想问一下,这位选手今天为什么会选这首歌呢。”
徐灯灯看了眼情敌,虽然他已经尽量避免和他打交道了,可一个屋子里,一切都避无可避。
他轻咳了两声,挠了挠脑袋,有些害羞,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加热尘埃是我最喜欢的乐队,主唱奥伯斯更是我偶像,今天唱这首《马戏团》,其实也算是我对前辈的致敬。”
于梵轻笑了一声,那笑容很轻很浅,很漂亮。
“你很有眼光,实力也很好。”他这么说。
“但他是最好的,没有人能超越他。”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心脏隐隐作痛。
薛庚侧过头来调笑着问于梵:“看来于梵是听过原唱啊。”
于梵笑了笑不置可否,隐晦地朝徐灯灯的方向看了一眼。
薛庚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多儿,突然兴致勃勃地看着徐灯灯开口说:“对了,你还别说,我还真想看你和前面那位选手…”
“班扬。”章远出声提醒道。
“对,就前面那个帅哥,我还挺想看你俩在一块儿合作呢,都是个人风格这么浓郁的歌手,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徐灯灯浑身一僵,握着麦的手抖了抖。
我去…和那个疯子一起?
班扬上台的时候,两人握了个手,撞了个肩。
松手那一刹,徐灯灯手上清晰落下个红印儿。
薛庚兴致勃勃地问他们:“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徐灯灯瞄了眼班扬,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班扬一句话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权当回答问题了。
薛庚长长的“哦”了一声,颇有兴味的看着他,“你俩有没有兴趣在一块儿玩儿个乐队,你俩如果在一块儿合作,出来的效果一定很经验。”
徐灯灯还没说话,就听见班扬十分不屑地说了句:“没兴趣。”
导播将镜头对准了班扬,就见班扬抬头看了眼镜头说:“我独来独往习惯了。 ”
徐灯灯心里窝火的很,心想:谁稀罕和你搭档。
班扬脸色有种病态般的苍白,眼神倒是锐利得很,一点儿不饶人,他唇角勾了勾,指了指徐灯灯,有些不屑地说:“他,给我和声我都不要。”
眼看矛盾就要升级,两人眼里都冒火,险些要打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要制止。
从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傲慢的人,桐城的小酒吧也遇到别人挑衅过,但那时有呼兰瞎猫他们护着他,从来轮不到他出头, 如今亲耳如此直白又高傲的话,徐灯灯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他忍住脚踝的疼痛,在效果器上重重踩了两下。
他挑衅般地看过去,一串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班扬先是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郁,但不掩帅气。
他指尖一动,手里贝斯发出了惊艳的一声,低频贝斯的声音直接将电吉他的整体基调拉向了黑色金属。
徐灯灯忍不住皱了皱眉,没有人叫停。
重金属的失真音色震慑人心。
此刻的班扬令人畏惧,兴许是身上带着的那股子独特的金属乐的暴力气息,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格外具有压迫性,他指弹的速度很快,节奏感强烈的连复段响起。
一瞬间徐灯灯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了。
他翻了个白眼,行呗,搞金属的,他懂了。
硬摇滚和重金属一向不太好区分,从摇滚史上来讲,金属是从摇滚中分裂出去逐渐壮大的, 从分类上来讲仍属于摇滚范畴。
但随着金属乐的发展壮大,金属乐中逐渐出现了一些反摇滚倾向。
大家会觉得他俩风格差不多他可以理解,但他俩真不太一样啊。
他中二时间也迷恋过一阵金属,后来发现金属这个圈子,有少部分人总是带着一种鬼神崇拜,整体基调比较暗黑,金属乐队中成员自杀的新闻屡见不鲜,甚至有些乐队就是凭此一举成名的。
他那段时间听金属的时候,会情不自禁浸入到歌曲的情绪里难以自拔,这不见得是件好事,还是他朋友都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他才意识到这种音乐浸透力实在太强了。
还是章远及时喊停。
所有人齐刷刷看着他俩,徐灯灯手从琴弦上挪开,回头看了眼班扬,叹了口气。
哎呦喂,大家现在都算得上小众,小众还瞧不起小众,是不是太计较了点儿。
薛庚眯了眯眼睛:“再不喊停,我感觉《循声望你》就要改名为循声打你了。”
薛庚此话一出,引发了一串笑声,主持人连忙上台串流程。
录影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到半夜了,但一切还没有结束,在酒店里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又紧锣密鼓地开始第二天的录影,第二天会公布初试晋级的名额,尽管所有人都已经很累了,却还是要打起精神来等待着导师宣布晋级名单。
徐灯灯那天晚上给晏闲打电话。
晏闲问他:“紧张吗?”
徐灯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紧张,睡不着。”
晏闲笑着说:“初试就这么紧张?没出息。”
徐灯灯“嘁”了一声,小声抱怨道:“你不知道,参赛的选手中有个超级讨厌的人。”
“他怎么你了?”
徐灯灯愤愤道:“我不是唱加热尘埃的歌嘛,他说我审美不行,这不是明摆着找我茬儿吗?气死我啦。”
晏闲顿了顿,下床拉开窗帘,靠在窗户上侧身看着窗外闪烁的星星,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的风沁骨的凉。他呼了口气,短促地笑了一声,
有人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指不定多少人背地里嘲笑加热尘埃呢,你总不能见一回生一回气吧,乖,好好睡一觉。”他这样安慰徐灯灯,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从前那个皱皱巴巴并不成熟的自己。
徐灯灯“哼”了两声,小声的说:“睡不着,脚疼。”
晏闲“嗯?”了一声,声音提了起来,“怎么会脚疼。”
徐灯灯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随便找了个理由,瓮声瓮气地说:“一生气效果器让我踩坏了。”
第五十一章
效果器坏了吗?
没有。
第二天录影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好长时间,徐灯灯肩膀都酸了,但只要镜头扫过来还是立刻挺直了背,手背在身后,假装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赵柯戳了戳他背低声说:“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