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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徐灯灯的声音有些沙哑,晏闲看着小孩儿捂着肚子转身背对着自己朝前走,忍不住叫住他。
“你要去哪儿,你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徐灯灯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只是走了两步便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的咳嗽。
“靠,下手那么重……”他靠在桥梁上,咳地脸颊通红,牽扯到面部的伤,他痛的龇牙咧嘴。
天儿越来越冷了,他就近找了药房让人给他消消毒,在额角和唇角贴好了创可贴,药房的姐姐人还挺好,给他端了水让他暖肚子,只是结帐时发现不过是点消炎药和创可贴,竟然要了他快两百。
“姐姐,你们这儿药有点贵啊。”
那穿着自大褂儿的小姐姐,随手指了指身后的药价,“明码标价啊,我可没骗你。”
“哎,我看你脚是不是也扭伤了,要不要帮你拿点儿跌打扭伤的药?”
“不用了,不用了。"徐灯灯急忙援了摆手,开什么玩笑,身上总共几百块钱的现金,不能全都交待在这小药房了吧,不然找个宾馆睡觉的钱都没有。
他拎着手里的药出门,外面的寒气迫不及待地顺着他的衣服缝隙钻到他皮肉里,冻的他一哆嗦。
去哪儿呢……
街上人流攒动,不远处便是一个红绿灯,他蹲在药房门口,呼出来的气在路灯底下看得清楚,脚踝兴许是被方脸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一脚,现在只要一动便特别疼。他裹了惠自己身上的外套,在人家门口坐了五分钟,猛地想到了那张名片。
对啊,之前那个大叔不是说可以给他打电话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手机还剩百分之二十的电,他咬了咬牙,按着名片上的号码给妄尘那边那个大叔打了回去。
“嘟嘟嘟……”
响了不过三声,电话便接通了,他自报家门。
“你可终于联系我了,等了你好几天了。“那边那个大叔声音爽明,笑着说。
“不好意思啊…”徐灯灯有些犹豫,问他:“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啊,怎么不算。”
他顿了顿问:“但我之前是唱摇滚的,会不会和你酒吧的定位不符?”
那边那个大叔好像很惊讶,“看不出来啊,二胡拉的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是搞民乐的…不过没关系,我这儿也不是什么民乐酒吧,我这个人,开个酒吧就是想交朋友,你要是愿意,抽个空过来一下吧,我听听你唱歌,别担心,我觉得你很有潜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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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两更鸭。
十二章
“真的吗?“徐灯灯很意外,猛地一下站起身,“那我现在能往你那儿去看看吗?
“行,你现在有空过来一下也行啊,正好我也有空。”
徐灯灯挂了电话,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面貌。
还好,不至于不能见人的程度。
他原本想原路返回去,才一转身就撞见了晏闲,他吃了一惊。
“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皱了皱眉,绕过他往前走,“晏先生,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这下连哥都不叫了,看上去真的生气了。
晏闲扯住他手腕,问他:“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他抓的自己手腕有些疼,徐灯灯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没有要怪罪晏闲的意思,晏闲给他地方住,给他做饭吃,已经尽了呼兰所交托给他的照顾自己的义务,他们还没熟识到他可以腆着脸要求更多的程度。只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他来西平,原本就是想找到更好的环境发展,结果还不如在桐城,不仅没什么机会唱歌,没有结交到优秀的朋友,还被一群不知道哪儿来的地痞无赖打了一顿,他还没打过!换谁都忍不住有这种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太浓郁,他深吸一口气,这种挫败感就随着这口气游走在五脏六腑,把他初来时烫喉的热切浇了个干净。
他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往回走,妄尘就在仙鹤的对面,中间有一条河阻隔。
他问过茉莉,这条河有名字吗?
茉莉摇摇头说:“哎哟,你可问倒我了,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晏哥,他应该知道,我们老板呀,懂得可多啦。”
他原本想要回家再问问他的,只是现在看来,他们的缘分就止于此了。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脸提了提神,然后推开了妄尘的门。
妄尘人真的不是很多,室内打的暖光,不至于让人目眩神迷。那大叔见他进来,眯着眼睛笑的格外和蔼。
他走过来看见徐灯灯脸上的伤吃了一惊,“这么快就来啦,哎哟…这脸是怎么了?叫人给打了?”
他伸手摸了摸徐灯灯的唇角,“哎哟,哪个王八蛋打的?”
那大叔摸着自己唇角,反复摩挲,徐灯灯扯了扯嘴角,没说之前在仙鹤门口发生的事,道:“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不碍事的。”
那大叔点了点头,“行,那你能唱歌吗?嗓子不碍事儿吧,要不要我给你拿点儿润喉片之类的。”
徐灯灯摆摆手说不用,那大叔自来熟的很,不管不顾给他拿了点润喉片,塞到了他手里。
“我可以试试吗?”
他指了指酒吧中间那个小小的舞台,眼神中有些殷切。
那大叔摆摆手说:“可以,当然可以,等小辉弹完这首,你上去唱就行,我叫他给你伴奏。”
徐灯灯点点头,眯着眼笑,“谢谢老板。”
那大叔也笑,一把揽住他肩膀拍了拍,“叫我李哥就行。”
终于要登台了,这种独自登台的怪异感,竟超过了那种隐隐的兴奋。他回头看,恍惚间以为是耗子在自己身后,愣了有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耗子,是妄尘的小辉。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小辉悄悄问他要唱什么,他的思绪被拉回到这小小的舞台上,那一刻他脑子里全是奥博斯那首《极度恐慌》。
这首歌的歌名真是符合他现在的心境,曾经爱过的兄弟们,真的就都回不来了吗,曾经的五个人还能回来吗…
他深吸一口气,“《极度恐慌》可以吗?”
他问小辉,小辉显然没听过这首,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徐灯灯叹了口气,“那…”
台下有个客人喊了声:“帅哥!可以点歌吗?”
徐灯灯看了看李晨,李晨大叔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扬起一抹笑,“当然可以。”
他没想到那人点了一首十几年前的老歌《岁城》,九十年代的摇滚风,带着一股子浓郁地时代气息。
“好!”
一首歌唱完,角落里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他下了台,走到李晨身边坐着。
“灯灯啊,你唱的很不错啊。”那大叔拍拍他肩膀笑眯眯地感慨,“哎,这是首老歌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唱,巧了,想当年摇滚热的时候,我买的第一张CD就是他们的。”
他语气中不乏唏嘘,脑后的小辫子甩来甩去,他问吧台要了杯酒,“来,灯灯啊,我看你和我有缘,这杯请你。”
“谢谢李哥。”徐灯灯一杯酒下肚,胃里热乎乎的,搞得他脸上也蹿火,红了一大片。
李晨能侃,拉着他说了好多,他扯着领子呼呼的扇风,“有点儿热啊,李哥,我去外面吹吹风。”
他推开门靠在栏杆上,那被漆的通红的船,晃晃悠悠从桥底下出来,载着笑语盈盈抬头望月的人,从这头驶到那头。
“喂。”
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人两天胳膊悠闲随意地搭在栏杆上,下巴抬了抬,指了指妄尘的招牌。
“你刚才就是给这边打电话?”
是晏闲。
徐灯灯别扭的转过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晏闲转身看他,“你们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容易放弃。”他莫名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徐灯灯不明所以,晏闲拍了拍他的脑袋,喃喃道:“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
徐灯灯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晏闲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他,眼睛里流淌着比晚上的河水还要浓稠的墨色。
他顿了顿,扯了扯唇角,说:“你恐怕不知道吧,这家酒吧老板可是男女不忌,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传遍了。前两天还听说他搞上了一个刚上大学的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什么也不懂,跟你一样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一口一个李哥的叫。没过两天听说李晨嫌弃人家不懂事儿,吹了。我看你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好歹那人品味不怎么样,也不太挑,你努努力,兴许还是能爬上他的床…”
“你在说什么啊?”徐灯灯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李哥不是那样的人!”
晏闲直起身,眯了眯眼,一步步逼近他。
“你…干嘛……”他两手抓住了栏杆,有些慌张。
晏闲的脸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两公分的位置停下。他眼窝比较深,眼睛看上去很深邃,他鼻子动了动,问:“他灌你酒了?”
“没…那是…”徐灯灯张口想解释,细想来却百口莫辩。
塞给他一张名片,不由分说非要拉自己入伙,以及递过来的那杯不知道掺没掺药的酒……
徐灯灯脸色一瞬十分难看。
晏闲见他脸色一变,勾了勾唇角,“是什么? ”
“是…”他张了张嘴,最后咬了咬唇,迟疑地说:“可我觉得他是好人……”
晏闲嗤笑一声,“到时候他把你拐到床上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耸了耸肩,:“走了——”
“等一下!”
徐灯灯拉住了他的手,晏闲回头看他,徐灯灯垂着头,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
“你说的是真的?”他有些艰难的问。
晏闲紧皱的眉散开,“我骗你做什么?”他轻轻地说。
夜风吹的徐灯灯打了个哆嗦,晏闲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手抄在口袋里,揉了揉他脑袋。
“怕了?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嘛。行了,不早了,耍什么性子,跟我回家吧,我不会害你的。”
徐灯灯抬头看了眼妄尘的招牌,他实在想不出那个和善的大叔,居然是那样私生活淫糜的人,可他抬眼看了眼晏闲,对方也没什么理由骗自己,呼兰既然和他是朋友,他想要多方面照拂自己一下也是好意,既然如此,那个李晨不会真的打的是那种主意…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晏闲见他久久不语,嘴角勾了勾,“怎么,傻了?”
徐灯灯的手机恰时响了。
“喂…李哥…不好意思,那个我先走了,嗯…以后再说吧……再见。”
听到这儿晏闲嘴角浮起一丝颇有意味的微笑。
徐灯灯路走的很慢,他偶尔一个回头,发现对方在他后面一瘸一拐远远的跟着。
他停在原地,等到徐灯灯走过来,他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我背你。”
徐灯灯愣了,“不用。”
“你走这么慢,什么时候才到家。”
徐灯灯犹豫了两下,他今晚走了不少路,脚踝已经很痛了,想了想还是乖乖趴在了他背上。路上的人偶尔看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徐灯灯觉得丢人,凑到他耳边说:“喂,要不你把我放下吧。”
晏闲把他往上托了托,“闭嘴,回家了。”
开了门,晏闲扶他坐在沙发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