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庄辉气乐了:“桑桥,你在给自己铺后路吗?”
桑桥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伸手就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剥了下来:“老师,这件先给您穿,您把湿了的脱下来。”
晚上练习的时候没有太多镜头,大家都穿自己的衣服。
桑桥身上的运动服没什么牌子,也不是新衣服,穿在庄辉身上还小了一个号。
但可能是桑桥的眼神太真挚,也可能因为身上的奶茶渍太黏腻。
庄辉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衬衫脱了,将桑桥的衣服随意套了上去。
有些紧,庄辉没系拉链。
桑桥记下了庄辉衣服的牌子和型号,又找了个袋袋给他装好,很有求生欲的道:“庄老师,我会努力赔您衣服的。”
庄辉张了张嘴,想说要不算了,又没说出口。
他将桑桥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又再次碰到了桑桥的指尖。
还是凉的。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往往气血都足,颇少见到像桑桥这种凉飕飕的体温。
庄辉顿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录节目,回去睡吧。”
桑桥超礼貌超狗腿超上道儿的冲庄辉比了个心:“好哒,谢谢老师,庄老师晚安。”
庄辉:“……”
没等他把晚安说出来,桑桥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节目第二期的录制倒是还算顺利。
录制完毕的第二天,就迎来了所有练习生们为期的一天的假期。
在节目楼里关了两周,到了即将休息的前一天晚上,整个寝室从a班到f班都回荡着一股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气息。
许其然可算是在游戏当空打通了桑桥的电话,开口就问:“最近怎么样?睡得着吗?”
桑桥才不会告诉许其然自己已经快一周没睡超过三小时的觉了,抖着腿道:“废话,我吃得香睡得着,可滋润了。”
许其然压根信不过桑桥,又不好明说,换了话题:“对了,这阵子你的热度很高,你注意在节目里不要落下话头。”
桑桥震精:“我这个发挥还有热度?”
许其然道:“除了a班的方予洲和江同,你是练习生里热度最高的。”
桑桥:“啧,慕自己了。”
许其然:“……少看粉圈那些词汇,公司给你额外发了绩效,已经打你卡上了。”
桑桥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谢谢各种tv,我一定努力趴在安全区多苟几轮。”
许其然:“……”
许其然:“明天你们休息一天吧,我带你去见见栾医生。”
桑桥果断道:“不去,又要被他赶出来,不去不去!”
许其然叹了口气:“桑桥,你的状态不对……你太亢奋了。”
桑桥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语气又变了变:“亢奋不是挺好,这种节目就是要亢奋一点,拍出来效果好。”
许其然:“……”
两人搭档两年多,许其然根本拗不过桑桥。
最终再次妥协道:“你的药够吗?明天我去你家给你做点饭,你想吃什么?”
“不吃了。”
桑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不回家,然哥,你早点睡啊。天天瞎担心,小心秃头。”
许其然:“!!!”
许其然:“???”
这小兔崽子!
气死他算了!!
撂了电话。
桑桥回到寝室坐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去摸自己的药瓶。
结果手刚一伸出去,就愣了愣。
他的药瓶那天正巧贴身装在兜里。
结果兜所在的那件衣服——
桑桥整个人一僵,硬挺挺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蒋开一大跳。
蒋开探出头:“桥,你怎么了?”
桑桥慌了几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似的攥了攥手机:“没事……抽筋了。”
蒋开:“……那你这抽的够吓人的,真没事儿啊?”
桑桥很勉强的笑了下:“没事,我出去一趟。”
走廊里一片静谧。
桑桥在一楼的训练室里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回到寝室里。
他把自己往被子里一捂,摸到手机,找到个号码,好一会儿才把短信发了出去。
隔天是个不太好的天气。
大清早就下雨。
小雨,淅淅沥沥的从雾霾浓重的乌云里一颗一颗滚出来,又顺着屋檐滴在柏油路面上。
说不出的逼仄。
没药可吃的桑桥心情特别不好,更不能不打自招的去联系庄辉。
早上从训练楼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丧丧的气息。
他随便穿了件黑色的风衣,秋天的风一刮,风衣贴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格外单薄。
桑桥随手拉上了风衣自带的兜帽,低着头走进地铁,又从地铁的最后一站下来,换上了往郊区走的公交线。
下了公交再打车,又坐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在一片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高而挺拔的梧桐将内里的白色建筑裹的密不透风,一道围墙将内外完全分割开来。
司机大叔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帅哥,你到这旮沓儿干嘛?”
桑桥正在认真观察高墙上的那一排电网,张口就道:“来工作。”
司机的语气立即带上了几分同情:“帅哥,你以后工作可要当心,这精神病院可是私人开的。你懂啥是私人不?”
桑桥特别单纯的揉了揉眼睛:“私人的咋么啦?”
司机大叔拍了拍桑桥的肩:“哥给你说,这里面病人可疯的很哟,前些年闹出过人命来的,现在都没人愿意过来干咯!”
桑桥表情真挚,卖力出演:“这么可怕?!”
司机擦了把手:“可不是!而且哥听说这里面有些病人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没病,关久了给关出毛病的!有钱人造孽哦!”
桑桥:“哇哦!”
小半个小时候,司机大叔才八卦完。
估摸是八卦的特别尽兴,连车费都给桑桥打了个半折。
桑桥高高兴兴的付了车钱。
下车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扒着车门向后转身,冲司机很甜的笑了一下:“其实大叔,我不是来这儿工作的,我是来这儿住院的。”
司机:“……”
等桑桥再回过头的时候,那辆出租车已经踩着油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尽头。
桑桥极其流氓的吹了个口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石板路走到了医院门口。
哦,不对。
应该是精神病院门口。
看门的保安荷枪实弹的穿着一身制服,似乎是认识桑桥,见他走过来,就为他开了铁门。
铁门上也缠着一圈电网。
桑桥从门口进去,熟门熟路的走过在院子里活动的人群,充耳不闻耳边各式各样的尖叫和嬉笑,径自走到了五楼最深处的病房。
要进门的时候正好和护士长碰到。
护士长跟桑桥点了个头:“您母亲现在醒着,您可以进去。”
桑桥便推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坐在病床上的是个瘦削的女人,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眼神直直看着一个方向,显得阴晦又怪异。
她的脸部线条很好,非常仔细看的话,依稀能有几分年轻时貌美动人的痕迹。
桑桥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便拿起个桌上的苹果。
刚啃第一口,那女人的视线就突然转到了桑桥身上。
桑桥啃了一口苹果,又跟那女人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道:“你小时候不给我吃,现在还不是拦不住了?”
女人直勾勾的死盯着桑桥,不知看了多久,突然便开始尖叫起来。
她一边尖叫,一边跳下了床,疯狂的捡起所有一切能碰到的东西往桑桥身上扔。
通常这种病人的病房里也没有什么尖锐物品。
只不过水果篮子丢过来的时候,竹篮上的尖角还是在桑桥身上划了几道血痕。
桑桥的皮肤薄,划痕里很快就渗出些血点。
看着是不太好看。
女人的尖叫很快引来了医生和护士。
他们将女人按回床上,两针镇定下去,女人便呼吸平稳的闭上了眼睛。
桑桥将那颗苹果的最后一口咬完,然后把果核往桌面上端端正正的一摆。
打了个响指,对医生道:“等我妈晚上清醒了,一定要帮我告诉她,这是我啃的,气死她。”
医生:“……”
护士长帮桑桥拿了些纱布过来:“桑先生,您这样说,您父亲会不高兴的。”
桑桥无辜的耸了耸肩:“那要不连我爸一起气死?”
护士长:“……”
护士长无言以对,只得道:“您现在就走吗?您每个月只有一次探视权,再来就要到下个月了。”
桑桥披上外套,将被划伤的手遮在了外套里:“走啦!谢谢漂亮姐姐和哥哥照顾我妈了。”
主治医生刚好要下楼巡视,和桑桥一起走了楼梯。
走到楼门口。
桑桥止住脚步:“大夫,我能问你一个事儿吗?”
医生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您说。”
桑桥挠了挠耳朵,诚恳的问:“我在百度上看了一下,精神病往往容易遗传,是这样吗?”
医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桑桥:“精神性疾病的确有家族聚居史,但您目前的状态看上去很健康,也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都会遗传,您可以放宽心。”
桑桥十分感激,拉住医生的手:“您真是个好人!”
医生:“……谢谢。”
到了中午,从早上就开始飘的小雨不仅没有停下的倾向,反而有种越下越大的征兆。
桑桥一辆车打到栾医生那儿,迎接他的只有栾医生的助理。
助理非常爱岗敬业。
不仅帮桑桥备好了药,还帮医生把话带给了桑桥:“桑先生,栾医生说如果您依旧不配合治疗,这次的药是最后一次了,希望您回去好好反省。”
桑桥将药瓶拿在手里晃了晃:“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
助理:“……这次是真的。”
桑桥将药瓶往兜里一揣,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唉,那我好怕怕啊。”
助理:“……”
助理气得连伞都忘记给桑桥拿,转身就去汇报栾医生了。
雨越下越大。
没有伞的桑桥拦了半天也没拦到车,悲伤逆流成河的站在街角的屋檐下准备尝试看看有没有滴滴师傅愿意接单。
结果滴滴师傅没有找到。
傅行舟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
桑桥眼睛一亮,麻利的把电话接了起来,特别清脆的喊了一声:“老公啊!”
傅行舟:“……”
傅行舟第一秒钟觉得桑桥这个称呼有点太不矜持,第二秒钟又觉得这样叫也挺好,第三秒钟最后自矜了一下:“嗯。”
傅行舟轻轻咳了一声:“节目放假一天怎么不回家?”
桑桥抬头看着漫天的雨幕,假模假样的撇了撇嘴:“我被淋在雨里啦。”
傅行舟立即皱了皱眉:“你在哪里?”
桑桥飞快的报了个地址,眼睛亮亮的道:“老公,我好惨哦,浑身都湿透了。我想买一件贵一点的新衬衫,想要孔雀蓝色的,可以咩?”
作者有话要说: 傅行舟:我老婆给我打电话,就是想用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买衬衫。
傅行舟:努力微笑。
傅行舟:笑不出来。
傅行舟:怒而拔刀。
庄辉:呵。
第十三章
北城的秋天一旦下了雨,一时半会儿往往停不下来,又冷又寒,天气还阴的要命。
街上的行人匆匆打着伞走过,一辆接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