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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厕所找到这儿你也是厉害的。”季斯年有些无奈，伸手扯下他脸上的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搞侦查。”
“哎呦，我饿了，你还不去催催服务员菜什么时候好。”苏慕绯见装傻不行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好。”季斯年见他捂着肚子撇着嘴角装作一副饿急了的样子，笑容无奈而宠溺。
……
“季斯年，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喜欢你！”吃完饭回家，在公寓的电梯里苏慕绯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到。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听到啥？我就一个找厕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慕绯一脸正气的说。
“好好好，你什么都没听到……右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电梯到了他们居住的那层楼，苏慕绯和季斯年刚踏出电梯，看到蹲在屋门口垂着头的那人，苏慕绯的声音戛然而止。
“杜、杜斐……”
第59章
杜斐似乎是在门口等睡着了，听见声音他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后立即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赶紧扶住墙壁稳住身形。
“你……你来也没用！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苏慕绯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道，挺起腰杆，手覆在吃撑了有点鼓鼓的肚子上。
季斯年：“……”我真的没有笑，真的没有笑……哈哈哈哈哈哈……
杜斐：“……”……妈的智障！
“慕慕，你过来……”杜斐缓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柔。
“我不！你要打我！”苏慕绯打断他的话，缩在了季斯年身后伸出脑袋吐了吐舌头。
“我……我是叫你丫的过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杜斐扶着墙壁，两条腿都在抖。
“那你答应不拆散我们！”苏慕绯脑子一转，提出条件。
杜斐：……
“我们谈谈，你先来扶我进屋去。”话是跟苏慕绯说的，眼睛却是紧紧锁在季斯年身上。
苏慕绯还有些犹豫，季斯年摸了摸他的头，嘴角勾起些许弧度，眼神温柔，“没事的。”
杜斐：……这是突然被塞了一把狗粮？？？欺负我男人不在身边是不是？！
“嗯！”苏慕绯点了点头，松开手走到杜斐身边扶住他，腾出一只手在密码锁上输着密码。三人间突然形成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杜斐盯着季斯年，季斯年望着苏慕绯，苏慕绯看着密码锁……
门开了，苏慕绯扭过头看向杜斐，“走吧。”
“嗯。”杜斐转过头，扶住苏慕绯慢慢往屋里走。
哎呦喂，腿麻真不爽！
“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客厅里，杜斐坐在沙发上捶着腿，目光在苏慕绯与季斯年身上流转，表情有些严肃。
“杜斐，我知道同性之间的感情会受到很多阻碍，同性恋不被社会所认同，可我从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阻拦我们的，明明你和陆则宴也是，按理说你不应该更能理解我们吗？”苏慕绯抱着抱枕有些郁闷的说，抬头看了看在厨房倒果汁的季斯年。
“正是因为我经历过我才知道有多艰难！”杜斐抬眼看着苏慕绯说着，接过季斯年端来的果汁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再放在玻璃桌上，“我和阿宴认识了十几年，大四时在一起，当时同学知道后都排斥我们，一直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我们，在一次一个男的骂我们是社会的败类时，阿宴和他打了一架，后来被他们捅到了老师校长那儿，我们被勒紧退学……”
杜斐轻描淡写的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苏慕绯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手被季斯年轻轻拉住，他抬头看去，看见那张温柔的笑颜，隐隐有些心安。
“后来……他家里托关系，我继续在那个学校上学，他被送到了其他学校，期间发生过很多事，我们吵过很多次架，分分合合，后来还是舍不得。”杜斐垂着眼眸，回忆带来的情绪被挡在眼睑中。
“杜斐。”苏慕绯眼睛里突然透着一种坚定，“现在社会在进步，也在理解，很多人也能接受同性恋，哪怕最后我们依然得不到他们的认同……可，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再怎么委曲求全，也总会有人看不惯你，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讨好他们？杜斐，我喜欢他，这是我的选择。”
季斯年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不断扩深。
杜斐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偏头一笑，“我说不能你会听我的吗？翅膀长硬了……挂我电话还不接我电话……”
“啊？你打了电话给我的吗？”苏慕绯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十七个未接电话……苏慕绯赶紧滑下手机上面的通告栏，静音……
苏慕绯沉默了两秒，然后抬起头扬起笑脸，“老杜，你在门口等了多久了？”
“不知道，应该有一个小时了吧，我在家里看着阿宴吃了药睡着了才出来的。”杜斐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轻叹一声，将手机放在旁边，继续看着苏慕绯和季斯年，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两个周……了吧……”
“……”突然梗塞。
“杜经纪放心吧。”一直没出声的季斯年开口了，“我会保护好慕慕，我也会好好对他，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我更希望我能用我的诚意让你接受我和慕慕的关系，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就像你们，即使当初再为艰难，现在也依然幸福不是吗？”
“……好……”杜斐盯着他，突然笑了，“希望你能给慕慕幸福……但愿你们能比我们幸运，无人勉强，无人逼迫，留下的都是祝福。”
苏慕绯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陆则宴的。
“陆总？”苏慕绯接通电话后看了杜斐一眼。
“杜斐在你那儿吗？”电话那头是男人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
“嗯，他……找我有点小事，对了，你发烧好点吗？”苏慕绯想到杜斐之前说陆则宴在发高烧，便友情问候道。
“好多了，你把手机给杜斐。”陆则宴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还有些迷糊，他醒来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又穿上拖鞋下楼去找，也没看到人影，打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打给苏慕绯知道人在他那儿后才稍微有些心安。
苏慕绯将手机递给了杜斐，杜斐接过电话，眨了眨眼睛，“阿宴，我马上回来，你现在就躺着别乱动了。”
“老婆~这么晚了，我来接你吧。”陆则宴略微沙哑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撒娇的语气。
“不用，我马上回来了，你在家等我就好。”
杜斐又跟陆则宴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苏慕绯，站起身，“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嗯，路上慢点！”
“你们也是。”季斯年搂住苏慕绯的腰，面容温和。
杜斐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忽地笑了。
……
杜斐回到家打开门，屋里灯光恍惚，陆则宴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听见开门声瞬间扭过头看着他。
“怎么还不睡？”杜斐换下鞋子走进屋内，慢慢走到陆则宴面前。
“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陆则宴环抱住他，低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像只大型野兽在撒娇。
“我爱你。”杜斐勾起嘴角在他耳边轻声说。
“怎么突然说起情话来了？”陆则宴伸手在他脸上揉揉捏捏着，随即盯着杜斐挠了挠头，“这是我老婆啊。”
“陆则宴……”
“嗯？”
“滚去睡觉！”
第60章
刚从一位孕妇的病房里出来回到办公室，舒夏接了一杯水坐在办公桌上的椅子上，她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她昨晚接近三点才睡着，不过有些事也想通了，季斯年有恋人是他的事，喜欢他是她的事，这两件事互不相干，凡事要靠自己争取，没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有什么转折，况且……照季母那性格和一心想抱孙子的念头，同性恋？呵……
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舒夏回过神，伸手拿过手机，看到上面备注的‘宁阿姨’三个字，嘴角噙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夏夏！你昨晚和斯年吃饭感觉怎么样？吃完有没有去哪儿玩啊？”
接通电话，听见季母宁煦兴奋的声音，舒夏握紧了手里的手机，美眸中闪过冷光，她抿了抿唇，声音中带着委屈，“阿姨，斯年有恋人了您不知道吗？昨晚……算了，也没什么，那也是他的事。”
“什么？！斯年有女朋友了？不可能吧，我从来没听他说过。夏夏，你是不是弄错了。”宁煦撇着眉头，她本是想逗逗这个自己已经认定的未来儿媳妇，却没想到会听见这个。
“他没有女朋友。”舒夏将桌上的笔拿到眼前，眯了眯眼睛，又啪嗒一声放回桌上。
“嗯？那……”
宁煦脑子一转，以为她们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刚想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又听见舒夏说，“他的恋人，是个男人。阿姨，那是个不能为季家传宗接代的男人。”舒夏垂下眼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男……人？”宁煦迟疑地念了一遍这个词，随即像是恍然惊醒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神情慌张的对着电话说，“不可能！夏夏你从哪儿知道的？绝对不可能是男的，我们斯年取向是正常的，夏夏，你听阿姨说……你别多想，阿姨一会把他叫回来我们一起对质好不好？不可能是男人，夏夏，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
舒夏抬眼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闹钟，腿一蹬，转椅带着她在光洁的瓷砖下转了两圈，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前两天刚做的美甲，语气委婉，“阿姨，我一会还有台手术。”
“那晚上！顺便把斯年叫回来一起吃晚饭，阿姨亲手给你煲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身体……对了！手术的时候多注意点，别想太多了，斯年这件事肯定是误会了。”
“嗯，谢谢阿姨关心，我会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将私人情绪代入工作中，毕竟您知道，我是妇产科医生，手术若是不注意那就是一尸两命，那都是鲜活的生命，特别是那些孩子，他们都还没能睁眼看这个世界一眼。”
“嗯，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忙完了就打电话给阿姨。”
“好，阿姨再见。”挂断电话，舒夏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冷笑，看着乌云密布的窗外，她将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抚在下颌处，偏着头，似失神的喃喃道，“要下雨了呢……呵，恋人？”
她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季斯年爱的人不是她！她明明可以在国外有更好的发展，却依然为了他回国，不是来听他说他有恋人的！
恋人？舒夏看向桌上的照片，怔怔地将手伸过去，手指抚在男人的俊颜上，眉眼变得柔和，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宁煦这头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神情也是格外的慌乱，在季家做了几十年工的王姨在她打电话时站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便出声安慰道，“太太，少爷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不是那样的人，这也许是少爷用来搪塞舒小姐的。”
“唉，我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要是斯年也随季端谚那样，那季家可真是要断了血脉了！这种事我绝不可能让它发生！不然怎么对得起季家的老祖宗和斯年他爸！”宁煦看了看王姨，满面愁容的摇了摇头。
“太太，您也别多想，毕竟这些事现在也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