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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月平静地解释:“她有奖学金,平时也打工,已经够了。”
游星河在新闻里看过,那些贫困大学生,寒暑假都不回家,在外边做家教,每天都吃馒头加咸菜。
那是游星河不敢想象的生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翻过身去继续哼歌,哼着哼着整个人就朝梁明月靠近了,在入睡之前,已经手脚并用地攀在梁明月身上了。梁明月又是浑身僵硬,一动不动,游星河才不管,狠狠地抱紧了他,哪怕很热。睡意来袭时,他又问起:“那明玉是谁啊?”
梁明月没回答,游星河迷迷糊糊地想,下次再问吧。
“弟弟。”很久之后,梁明月才轻轻回答。可惜游星河已经窝在他身侧,抱着他的手臂睡熟。他睡熟之后,梁明月才稍微自在了一些,偏头盯着游星河的脸看,闭眼的他比睁眼的他好看,嘴唇饱满,唇色鲜艳,让人想去触碰。
梁明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好像在水里,那些水像人一样,在他身体上流动穿梭,按揉着他的身体,尤其是身下的某个特殊部位。他很舒服。
梁明月满头大汗地醒来,发现外边已经蒙蒙亮了,裤子里的濡湿黏腻也在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他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梦了。
而身旁的游星河不知何时,脱了上衣,裸着上身贴在他身侧,一只手正好搭在他腹部下方,再往下一点,就是梁明月难堪地地方了。他小心地挪开他的手,却不想对方好像故意似的,马上又搭腿上来,并且刚好落在那里。
梁明月感觉体内的血一口气全冲到那里,竟有了反应。他大力推开游星河,从床上坐起。
游星河被弄醒,睡眼惺忪地问他:“怎么了?”
梁明月下床:“我要回家了。”
游星河望窗外,已经天亮了。他放心地翻身,趴在床上继续睡。
梁明月回头看游星河,他突起的肩胛骨好像勾魂索一样,梁明月赶紧回头,急急忙忙地回家了。
一直到中午,梁明月才回来。游星河气鼓鼓地蹲在大门口,手里举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黄瓜,正大口大口咬得起劲。
看到梁明月,他很生气:“你想饿死我吗?”
梁明月不看他,绕过他往里走。游星河在后边一瘸一拐吧嗒吧嗒跟着,嘴里抱怨不停。
“你这个人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雇主的需求才是第一位好吗?居然让你的小少爷啃黄瓜,你太过分了!”
“如果我告诉我哥,他一定马上开了你!”
梁明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那小少爷赶紧跟大少爷汇报吧,开了我好了。”
游星河被噎住,他也就随便说说,反正每天都要这样随便说说的,只是今天的梁明月不知为何,居然较起真来。
“我想吃野鸡!”他吼。
“没有。”梁明月冷冷地说。
“那去抓!”游星河没话可说,耿着脖子硬接。反正在气势上不能输给梁明月。
梁明月回头,黑脸冷漠:“好。”
游星河气得瞪眼睛,梁明月进屋,拎了一个竹篓出来,篓子里放着大弯刀。
“走吧。”他说。
游星河气得牙痒痒,伸出受伤的脚说:“你背我去我就去!”
两人互相瞪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可惜游星河的肚子不争气,咕噜地先叫。他为了掩饰,不得不咬了口嘴里的黄瓜,嘎嘣嘎嘣的用力嚼着,还不忘瞪梁明月。紧绷的梁明月瞬间泄气,默默地把竹篓拎了回去。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游星河熟悉的腊肉香味。他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地梁明月小声地骂:“神经病。”
吃过午饭,梁明月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游星河觉得他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严重怀疑他人格分裂。游星河躺在天井里,百无聊赖地唱歌,唱得正兴起的时候,梁明月浑身汗湿地回来了,背着竹篓,手里拎着弯刀。
“你抓野鸡去了?”游星河主动问他。
梁明月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放下背篓,从背篓里倒出一些草,游星河凑过去看,那些草散发着奇特的味道。
“这是干嘛的?吃的吗?”游星河又问。
梁明月拨弄草就是不回答。
游星河瞪着他心生一计,慢慢地挪到他身边,趁他转身不备,猛得抱住他。
没想梁明月立马推开他,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一样。游星河被他推倒在地,磕到受伤的脚,痛得他大喊。
梁明月又急忙凑过来,想要查看他的脚,被他蹬开:“别碰我!”
梁明月僵在那里,一脸的愧疚和不知所措。
游星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你去哪里?”梁明月着急问。
“找医生看脚,我还要用它来跳舞,我可不想瘸了!”游星河走到门口,下台阶时,又崴了下,差点摔倒。
梁明月跟过来,想要扶他,被他甩开。游星河倔强地挪到大路上,梁明月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
游星河艰难地走了一段,在分岔路口开始茫然,他压根不知道去哪里看医生。他甚至怀疑,这个小村庄里没有医生。梁明月在他身前蹲下:“我背你回去。”
游星河推开他,冷哼:“背我回去干吗?要折断我的腿吗?”
“不是。”梁明月一本正经地反驳,重新蹲到他身前。
游星河恨不得给他两脚。
“你上来吧!”梁明月回头看他,眼神里的关切并不作假。
“你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游星河非得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对不起。”梁明月老实道歉。
游星河满意地撇撇嘴,趴到他背上。梁明月肌肉缩紧,游星河掐他后脖子,恨恨不平地骂:“你说你是不是有病,突然发什么神经!”
梁明月把他背回了游宅。
游星河再次问他:“那些草是什么?”
梁明月指指他的伤脚:“敷脚的。”
游星河心里一动,原来梁明月一直惦记着他。他故作轻松地说:“刚刚你是去弄这个了啊,那早上你去干嘛了?”
梁明月又不说话,他从取来一瓶白酒,将药草和着白酒一起捣碎后,取了绿色的草汁敷在游星河脚上,轻轻地揉搓。
游星河觉得脚腕发热,梁明月加大力气,游星河喊:“疼。”
“要疼才会好。”梁明月说完,更大力了。
游星河疼出眼泪,梁明月放缓了力气。游星河咬牙:“没事,你用刚才的力气继续!”
梁明月再次加大力气,揉了很久之后才放开他:“你动一下?”
游星河试着转动脚踝,还有点微微的疼,青肿消去不少。他试着站地走了两步,慢慢走是不疼的。
“哇,好神奇。”游星河惊叹,“梁明月你好厉害!”
梁明月收拾剩下的药草,“明天再敷一次就好了。”
“等我好了,跳舞给你看!”游星河高兴地做了一个新疆舞里左右动头的动作,眼珠子跟着左右转动。
梁明月抱着药草别扭的转过头去,说:“好。”
游星河撇嘴,不知道梁明月哪根筋搭错了,今天比往常更奇怪。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明月更奇怪,游星河只是手臂不小心碰到他,他就像弹簧似的弹开很远,半个身体悬在床外。
游星河伸手想摸摸他额头,看他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结果还没碰上,就被他拨开。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发病了?”游星河再次爆发。
梁明月干脆起床,不声不响地从隔壁屋抱来一张凉席,铺到地板上。
“两个人睡太热。”他说。
“昨天你怎么不觉得热,还有前天,还有大前天!”游星河嚷嚷着不信,非得挤到凉席上躺下。他刚躺下去,梁明月马上起身,躺到床上。游星河又跟着过去,梁明月又回来。
如此几个来回后,两个人都闹出了一身汗。一个坐在凉席上,一个坐在床边,互相瞪眼。
游星河说:“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不想跟我睡一起。”
“不是。”梁明月低头否定。
“那你发什么神经?”游星河愤恨不平,他从没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嫌弃过,他的同学们都是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被人抱着,睡不好。”梁明月说完抬头看他,黑脸上的黑眼圈照样明显。游星河撇嘴,默默躺回床上。梁明月暗暗吁气,终于安心地躺下去。
有夜风吹来,游星河和梁明月同时摊开手脚,好让夜风带走身上的热意。
“你今天发神经是因为没睡好吗?”游星河问。
“嗯。”梁明月回。
“难怪。”游星河得到答案,翻了个身,抱紧一旁的薄被,闭眼睡去。
他入睡很快,梁明月听着他熟睡后均匀的呼吸,也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第9章
隔天,梁明月继续帮游星河上药揉脚,左脚上的淤肿已经褪去,他也没前一天那么疼了,在梁明月按的时候,五只脚趾头一会儿张开,一会儿收拢,甚至还能比耶。
他的脚型细长,足弓很高,五只脚趾头比常人要长很多,非常灵活。他问梁明月:“你觉得我的脚好不好看?”
梁明月匆匆瞟过,点头。
游星河竖起大脚趾:“算你识货,以前有人找我当脚模,我哥不同意,其实我还挺想试一试的。我的脚拍出来,一定很美!”
梁明月突然力气加大,不知道按了哪个位置,酸麻地让游星河全身发抖。
“痛吗?”他反应太大,梁明月马上停下来问他。
“不痛,很爽,可以再来一下!”游星河喜欢刚才那种感觉。
梁明月不知道他是真不痛还是假不痛,不敢再大力。游星河用空闲的右脚顶他肩膀:“力气再大一点!”
梁明月只得听他的,再次加大力气,这次又按到了那个位置,游星河浑身发软,声音也发软。
梁明月身形微顿,突然放下他的脚说:“好了。”
游星河正爽着,被他这么突然撂下,空虚感像潮水似的涌进身体,他不悦地用脚顶梁明月:“没好,继续!”
梁明月埋头收拾东西不理他,他顶得更起劲。梁明月猛地抓住他脚踝,他很大力,游星河试了两下,无法抽回脚。
梁明月表情奇怪,眼底好似有火,他瞪梁明月:“你想干嘛?”
梁明月松开,游星河赶紧撤回脚,讪讪不平道:“不按就不按嘛,发什么脾气,神经病!”
几天后游星河脚好了,兴冲冲地要给梁明月跳舞。
梁明月好像不懂,懵懵地问他:“跳什么舞?”
他笑嘻嘻地绕着梁明月转了一圈,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做了个踢腿后仰的动作,拉长的脖颈线条很漂亮。
梁明月盯着他的脖子看痴,游星河松开他,又转了一个大圈,冲他挑着眼角说:“什么舞都能跳!”
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他跳了一段现代舞,是前不久他刚从网上学的金星的《海上探戈》。他想象着音乐,跟着音乐起舞。他身段柔软,四肢细长,下腰扭转,举手踢腿,什么动作做起来都是流畅优美,半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跳到动情处,他的表情都跟着一起变化。
梁明月完全看呆了。游星河得意地转到他身边,挥动手臂,轻柔地拂过他的脸。梁明月居然紧张到咽口水。
游星河又转开,看着梁明月那副呆样,恶作剧地跳起了爵士,故意像酒吧里那些妖娆的女舞者一样,扭着腰靠近梁明月,贴着他身体做出一些挑逗动作。
梁明月眼珠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