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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是这样的。”
苏渭点点头:“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任清灵走后,他拿了一本文件摊开来看。
电话响起来。
“喂?”
“感觉还好吗?”宋祁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苏渭盯着那一打文件:“嗯。”
宋祁燃从视频里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苏渭语气不好地问:“笑什么?”
“阿休,我们明明才刚过分开,可是我现在却很想见你。”宋祁燃的声音轻轻的,像一只羽毛扫过他的脸颊。
苏渭懊恼地用手掌撑住了半张脸,语气还是十分淡然:“你该吃药了宋祁燃,你要是能有一天消停,我保准谢天谢地。”
摄像头正对着苏渭的正面,宋祁燃透过那冰冷的玻璃显示屏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
宋祁燃的声音就像发泡的草莓味奶油,轻柔地糊住了苏渭的每一个毛孔,让他觉得自己要被那浓郁的香甜味逼到窒息。
“嘴硬。”
第十九章
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无药可救的。
譬如宋家的那位少爷。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大魔星,但是他却偏要装成一只大绵羊,企图营造出敦厚柔软的形象而使心爱的人放下防备。甚至放着自己家里的烂摊子不管,跑到情人家里帮忙。
这件事是原城上流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
包间里坐了不少人,个个都是原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靠着家里的荫蔽作威作福,在生意场上大捞特捞。
唯一一个真正在家族里做得了主的就是宋祁燃,宋家老头老太太早几年已经没了,前不久宋祁正夫妇又接连身亡,其余的旁支在经过一番清洗衣之后早就退的退,散的散,能留下的都是甘心被摆布的。
整个宋氏企业现如今都由宋祁燃一人操持。
他坐在包厢的正中间,穿着开司米的白绒毛衣,整个一坐怀不乱的君子。
他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只不过现在的风气,便是生意在酒桌上谈,感情在办公室谈,他身边都是群魔乱舞,坐着的都是唐僧,站着的都是妖精。
就他身边清静。
窝在美人堆里的夏铭看着他:“我说不是吧祁燃,你竟然真的到这里来当柳下惠?你真要为了那蓝家小少爷守身?”
宋祁燃装似困惑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不就是这个话?我真是搞不懂你,就蓝休那个死德性,你怎么就看上他?要我说,他要不是生在蓝家,还能横的起来?再说了,蓝家在原城是是势大,只不过他蓝三都死了,蓝素失踪了,那一帮子烂亲戚哪一个是好东西,等他们自己斗垮了,你看他还能牛气到什么地步。”
宋祁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呢?”
夏铭说:“然后?然后你还看他跟你拿乔!我听说他还没答应你?你就这么软磨硬泡地得磨到几时?”
周围的人都劝:“哎呀,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着什么急?”
夏铭本来是一片好意,结果自己越说越气:“操!老子真他妈皇帝不急太监急。”
有个胖子看到了,连忙打圆场:“我说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我说你怎么还嚷上了,祁燃做事有分寸,还用得着咱们教?再说,感情的事,本来就说不清,算了算了,大家玩。”
说着,他便将身边的火辣妹子往宋祁燃的身边一推:“去,好好伺候宋先生。”
那女生在一旁看着宋祁燃英俊的模样就已经春心萌动,此刻见有人愿意推自己一把,自然愿意起身,只是她还没站起来,便见原本端正坐着的宋家公子温和地回绝道:“不必了。”
夏铭两眼一瞪,大骂:“我……操!宋祁燃,你还真要做痴情种子啊?”
宋祁燃好脾气地摇摇头:“他不喜欢我身上有这些味道。”
周围人都一愣,还是夏铭,突然放声大笑,带动周围的人都笑起来,就连宋祁燃也是嘴角酝上了一汪笑意,但是他那样处变不惊,就好像刚才有人说了一个笑话,所以大家才笑起来一样。
毕竟,他宋祁燃就算真的做出蠢事,也不会有人敢真的嘲笑他。
夏铭今天疯疯癫癫的,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说,祁燃,你不会真的爱上那家伙了吧?你真是笑死我了,说得跟真的一样。”
宋祁燃笑着摇摇头,拿起宽矮的水晶酒杯喝了一口,味道浓烈的威士忌入口,顺着喉咙滑下去,带出一道灼热的痕迹。
等宋祁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他饮过酒,虽然不多,但是在这寒冷的夜晚被风一吹,整个人便有一种头重脚轻的飘忽感。
就好像醉意会顺着风渗进他的身体一样。
有车停在他面前,宋祁燃坐上车后座,靠在皮质的车椅上,开车的人皱了皱鼻子:“先生,去哪里?”
宋祁燃闭着眼:“回去吧。”
苏渭一直等到凌晨宋祁燃才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不可避免地有点忐忑。
今天宋祁燃出去是谈生意的,单枪匹马,合作案拿不拿的回来倒是其次,只不过他一直到转钟都还没有消息,这让苏渭有点担心。
家里的佣人都被他打发去睡了,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个人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响声。
他几乎是立刻跑到门口去开门。
果然是宋祁燃回来了。
他喝了点酒,整个人带着醉意。苏渭虽然不满于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在家里留门,但是又因为宋祁燃平安到家而心安庆幸。
苏渭伸手把宋祁燃扶进来:“怎么样,喝了很多吗?”
宋祁燃垂着头沉默,苏渭以为他是喝多了难受:“很难受吗?”
苏渭把他扶到沙发上,就趿拉着棉拖鞋往厨房去,他盛了一碗醒酒汤出来给宋祁燃,但是对方都没有接,他只好蹲下身子努力去看宋祁燃的表情,将碗送到他的嘴边:“你喝一点。”
宋祁燃大概觉得他紧张的神情好笑,他无力地推了一下苏渭拿着碗的手:“你做什么?没事的。”
只不过他的话却不可信,他本来就生得白,苏渭又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看他脸色发白,看起来十分虚弱,便觉得很担心。
苏渭将碗慢慢塞到他的手里,带着他的手往嘴边送,看他多少可以吞咽,便起身,站在离他一两步的地方直直看着他。
因为是晚上了,他穿着单薄的灰色长袖长裤,两手自然地垂在两侧,低着头认真地盯着宋祁燃喝药,但是又怕他出什么事一样,显得格外小心和谨慎,那样子诚垦关切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属于一个大人。
带着幼稚的孩子气。
宋祁燃喝完碗里的东西,将碗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他舒服了很多,便心力抬头调戏苏渭:“你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等一下我要上你的床的时候你大概就该吓哭了。”
苏渭沉默地看着他,他低头收起碗往厨房去,回来的时候站在宋祁燃跟前:“走吧。”
宋祁燃眯着眼睛看着他:“做什么?”
苏渭:“上去睡觉。”
宋祁燃的笑容滞了滞。
宋祁燃把苏渭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不好看,恶狠狠的,就像一头被捅伤了的狼。
他把苏渭按在床上,凶狠地吻着他,那一股酒气冲得苏渭脑袋发晕。
苏渭想,宋祁燃可能误会了什么,所以在进门的那一刻孟浪地就把他往床上拎。
他只是单纯地愿意把自己的床分一半给他而已。
但是宋祁燃也没有做到最后,他不过就是亲亲亲,等亲完了就歪到一边睡下了。
这种给猪啃了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重生后的苏渭不擅长熬夜,他现在已经有点精疲力尽。看了一眼睡着的宋祁燃,他就忍不住唉声叹气,他将人扶正,把外套脱掉,帮他盖好被子。
苏渭掀开自己半边床的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他心头发闷,那种无法宣泄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身体里。
屋子里没开灯,是一片黑,他却可以看到宋祁燃自嘲时的表情,那么那么让人难受。
苏渭看着这样子脆弱的表情,竟然也在心里生出一种无助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坏透了,但是他实际上并不想做这个坏人。
他无可奈何地躺上了床,睡在一边的宋祁燃便缓慢地凑上来,他伸出臂膀揽着他的腰,分明没有用力,苏渭却觉得他挣也睁不开。
他轻声叫了一句:“宋祁燃?”
对方却没有回应,只是用手掌握住他的手,摆出了如此亲昵的姿态。
苏渭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情爱仿佛真的没有公道可言。纵然他曾经那样爱着谢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给他,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分明深切地爱着,对方却像一点一滴都没有感受到一样。
但凡是个有同情心的人,难道都不应该因为这种感情而可怜可怜他吗?然而并没有。谢静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冷淡又蔑视。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嚎啕大哭一场。
然而这个世界上又存在着一心付出的爱情,就像他身后的人所展现的一样。宋祁燃就站在他那场失败的爱情的对立面,殷勤地望着他。
你说宋祁燃好不好?他真的好,可是他爱的人已经死了,苏渭做不到,将人家珍贵的东西偷走,还恬不知耻地窃喜。
就算他将来会有一座恢弘的大厦,可是靠贼赃发家,终究可耻。
可是又不忍心。
他连自己都可怜不过来,却还妄图给旁人一点慰藉,于是一再地退让。
等没有退路之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第二十章
“在想什么?”宋祁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渭没想到宋祁燃还没睡,他挪动一下脑袋,原本想回头,但是又嫌累靠回枕头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觉?”
宋祁燃闷笑了一声:“呼吸太急促了。”他顶了顶贴在苏渭后背的额头:“我都感受到你胸腔的震动了。”
苏渭沉默了一会儿,他思前想后很久,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觉得自己应该厚道一点,这么吊着人家也不是回事儿,虽然他从来没有主动勾搭过宋祁燃,但是现在一直像这样不作为,给宋祁燃希望,未免——女表气了一点。
从前像这样是没办法,为了自保只能顺着他,但是如今他和宋祁燃相处久了,也算得上是朋友,再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情况愈演愈烈,就太不够意思了。
苏渭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劲。他转过身推开宋祁燃搂着自己的手,认真地道:“宋祁燃,你的观察力这么敏锐,那一定也发现我很从前的蓝休不一样了,对吧?”
黑暗里,宋祁燃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怎么这么说?”
“你一定知道吧?”苏渭轻声说,“我和从前的蓝休根本就是两个人,我没有他的记忆,没有他的才能,甚至没有像他一样爱……”
苏渭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大起来,他满心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突然,剧痛顺着手腕传来,苏渭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被捏断了,他吃痛地往后缩,却继续对宋祁燃说着:“对于你而言,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是值得眷念的?”
“别说了。”宋祁燃的声音,在黑暗中就像一条冰冷的蛇,试图绕过苏渭的脖子扼住他的脖子,消声。
然而苏渭现在简直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