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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的苦涩:“为了不伤害他,先喝我的血吧,多少能让你再撑一段时间。”
“人情我会还的。”
苏池航哭笑不得,特意刮伤自己,“让你喝就喝吧,哪来的废话。”
云谲忍受不住扑鼻的血味,张口咬住苏池航的脖子,新鲜的血液缓缓流入身体,很有用,不到五分钟,发病引起头晕很快缓解,四肢的抽搐也消停下来。
苏池航看着他吸食得非常投入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应该知道我的血止不了渴。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嘭——
门锁咔哒响起,牛皮纸袋重重掉在翟星辰脚边,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屋里相拥的两人,尽管云谲神情有点不悦,但他们确实在接吻!就在自己出去的几个小时里,云谲竟和一个行为不端的老男人,在接吻!
“星辰?”
云谲呆愣了几秒,他的脑子仍未恢复得很清醒,等意识到被误会了什么后,才狠狠地推开苏池航,脸上挂着似愤怒又似愕然的表情。
苏池航福至心灵,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舔舔唇,故意转过身,佯装惊讶地跟翟星辰打招呼:“哎哟,星辰回来啦,今天放学提前了?云谲,你不知道吗?那、咱们要不要回到房间继续?”
“继续个鬼!”
云谲拼命地擦着嘴唇边的血,却被星辰误以为在擦接吻的痕迹,他不自觉地阴沉下脸,表情像凝了一沉霜。气氛一时变得尴尬非常,少年冷冷地看了眼苏池航,一句不说,飞速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槛震得晃动。
云谲拼命擦着嘴角问:“他是不是看见我喝血?”
苏池航笑得花枝乱颤,尤如神经病:“看屁,他八成以为你在家偷汉子,来不及躲,被抓个正着,哈哈哈!”
“……”
“开个玩笑嘛,那么凶干嘛。”
苏池航耸耸肩,起身要走,黑色风衣和墨镜骚包得云谲只想抽他,走没几步,又返回来。“最近猎人公会看得紧,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问题记得找我。”
“知道了。”云谲心不在焉地应着,不由自主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疚。具体在愧疚什么鬼他自己也不知道,本来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自己却总是情不自禁地顾着翟星辰的感受,连喝个血,都整的像做贼一样。
也许苏池航说的对,他的生活,早在这个孩子仓惶闯入时,失去了原本的控制。
可他手上的罪孽太重。爱情也好,亲情也罢,都不是一个杀人犯能拥有的东西。
云谲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一晚,他一直坐到凌晨五点,翟星辰的房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
☆、雨夜之前
今天是篮球赛最后一场比赛,南市中学是主办方,又有很大的赢面,所以场地布置得格外用心,到处都是彩旗飘飘。周鸣爬在高处,着急地眺望着整个操场——候场区的队员们都在听赛前指挥,板凳球员则站在不同角落,或坐或站,好像在找着什么,球场唯独缺了这场比赛的主角。
“快去教学楼找,小盛和大斌,你们去器材室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翟星辰!”
教练急得满头大汗,此时暖场音乐已经响起,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意味着青少年篮球赛的两方球员准备进场,可是学校赖以夺冠的主角却迟迟没有现身。
“小吉哥,你先拿着矿泉水,我去教学楼找找!”
周鸣把一箱水丢给跑腿的刘小吉,急急忙忙地从冰柜里抓起一瓶,往教学楼后面跑去。他知道翟星辰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果然,在后面那个停用的球场里,翟星辰就站在阳光底下,手里抛着篮球,玩得百无聊赖,仿佛赛场上的狂热和自己毫不相关。
他还在思考,好像全身心都沉浸在失望中——以前并不是没有想象过云谲的过去,只是现实太残忍,他无法接受那样的他——那么脆弱,那么信任地依偎在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男人怀里,甚至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一窝蜂疑问冲击着星辰的太阳穴,撞得他脑袋笃笃地疼了起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他家,明明上次见面时云谲还解释说是普通朋友,昨晚却可以和他在一起接吻?难道所谓的朋友还包含着情人的性质吗?万一朋友不只苏池航这一位呢?
还是说,那根本就是云谲的职业?
当然,云谲不可能是吸血鬼,如果是的话,早就咬上自己了,也不会对自己那么好。
删掉所有可能,答案就只剩下一个。星辰头痛欲裂,不停地安慰自己——
不是的,哥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他去工作只是为了养活整个家……
为了供我上学而已……
突然间,一阵冰冷刺痛了他的脸,星辰抬头一看,周鸣就站在他旁边,蠕动着唇,一副随时准备揍人的样子。
翟星辰扯了扯嘴角,有些猝不及防:“你干嘛,故意拿矿泉水冰我?”
周鸣满脸写着强烈的不满,但看见他那双眼睛又气不出来,只好活生生地把怒气按下去,一屁股坐在翟星辰隔壁。“谁让你又是这副死人脸?我说,教练都紧张得心脏病了,你还坐在这里发呆,不知道比赛几点开始吗”
“知道啊,九点。”星辰无聊地转着篮球,“你赶快去看吧,班长还要点名的。”
“那你呢?”
“我不去。”翟星辰将篮球抛掷空中,再次接住:“是不是教练让你来的?你告诉他,我不去了,老子已经退出,但江湖遍地是老子的传说。那感觉多爽啊。”
“擦,翟星辰,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周鸣见他消极得要死,气不打一处出,扯住翟星辰衣领没好气地吼道:“最近是怎么了,中邪了都?一个两个都这副德行!小吉哥一直很不开心,问他也不说,你也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难过的事不能,好兄弟是这样当得吗?”
“算了,周鸣。”
翟星辰无所谓地抿嘴笑:“球员没有干劲,根本得不了分。我现在状态很差,不想打,就算我勉强上场,对比赛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星辰站了起身,球朝篮筐扔了出去,他静静地看着那道抛物线在眼前逝而不见,心里满是惆怅。——反正无论我作何努力,哥都不会来看的。
自从前几天自己摔门而去,两人就一直在冷战,话也没有说多一句。他一心期望着能够听到一句辩解的话,只要是云谲说的,哪怕是一句谎言,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相信。偏偏云谲生性凉薄,自己一赌气不说话,他也不当回事,对那晚的事缄口不言,仍和没事人一样昼伏夜归,不带解释一句,甚至等到翟星辰一到家,就急着跑出去,弄得他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什么也没心情做,比赛更是一点都没法上心。
——所以我对哥来说,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对周鸣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已经无所谓了,没人会在乎我的。”
周鸣被他说得一愣,等星辰走远后,他才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用力扳过他的肩膀,一记硬拳直直抡向对方下巴。“你是白痴啊?”
翟星辰吃痛地摸了摸嘴角,望着气得发抖的周鸣,疼得他吸了口凉气:“擦,搞什么鬼啊你,还往死里打……”
“痛死活该!你他妈就是瞎矫情。”
周鸣大声骂道:“无所谓个屁,你装什么装。什么叫没有人在乎,演偶像剧呢,还是不是男人啊你。说句老实话,之前这么辛苦练习,不就是为了今天,你还耍大牌,耍你妹,其他同学的努力在你眼里都是一坨屎?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但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也好过一个人在这里半死不活,对得起观众,对得起关心我……和小吉哥么?”
周鸣揪住翟星辰的衣襟,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吼道:“有种别怂,老子还等着你那顿饭呢!”
对方的话语像连珠弹一般,吵得星辰清醒了些。对啊,当初是为了什么才如此努力着,每天风雨不改地坚持着?答案很简单,因为对篮球,是发自心底的喜欢,也想让云谲亲眼看到,在他面前展示最优秀的自己,所以才那么拼命地想赢。
「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
对,我要找他说清楚,我要去找云谲哥!带着奖杯去找他!
少年眼里的茫然逐渐转化为兴奋,他一跃而起,匆匆给了周鸣一个拥抱,露出两排洁白的门牙:“我知道了!谢谢你,好gays!”
“搞什么鬼,神神经经的!不是gay是guy啊白痴!。”
周鸣被他吓得一怔一怔的——准确来说是翟星辰突然间的拥抱吓的——脑袋竟然有些发懵,连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该死的,他竟然为翟星辰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动作动了心。
转念一想,他隐隐约约觉得,能让星辰振作起来的根本原因不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他反而更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气恼,只傻傻地望着星辰的背影,低头嘀咕了一句:“谢我屁事,反正你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和那个什么什么决有关。”
十点半,三分线外的少年背对着篮筐,如他所料,最后三分已经稳稳拿到手。
裁判哨响,第二小节结束,而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依然不见到来。
☆、雨夜之前
“哥——”
翟星辰推开家门,屋里没人,衣架的外套也被人拿走。他走进房间,墙上日历本的最新一页不见了,诡异得很,他明明还画上了着重号来着,怎么就被撕掉了。更奇怪的是,白墙上竟然出现五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很长很尖利,像是什么兽类的爪印,上面还染了一些斑斑的血迹。
轰隆——
闷雷作响,一场伺机而行的暴风雨在空中潜伏着。翟星辰急急搁下奖杯,他想给云谲打电话,手机却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天黑得特别快,又下雨,更是黑蒙蒙的一片。
他想出门去找人,却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找起,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许云谲刚去上班,平时这个点他应该刚好出门;或许还在回家的路上,只是没有撞见自己,反正他那么大的人了,身手又好,肯定不会有事,就算遇见吸血鬼也铁定逃得了……
想是这么想,但星辰还是坐立难安,双脚控制不住地往前迈,满脑子都是白墙上的血迹。那道来历不明的爪痕好像是有形的,钳住他的后脑神经,越钳越紧,让他忘记不得,也逃脱不得。
星辰等了五分钟就等不下去了,拔腿往屋外跑,天越来越黑,他在雨里乱走,裤脚全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湿,雨水灌进鞋里,每走一步都像拖着铅块一样,双眼也被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晃得发花,他像失去了所有触觉,不停地瞎走,顾不得鞋底打滑,像是磨光一生的耐心也要把路找完。
“哥!你在哪里啊?!回答我一下!”
“哥!云谲!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星辰吼得声音嘶哑,连回音都被磅礴大雨卷走,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此薄弱,如果云谲刻意不见,自己会永远联系不到他。
对星辰来说,最可怕的认知已冒出芽来,他只能靠不断地寻找,来压制住内心的忐忑。
他要见他,立刻!马上!
沙沙沙——
倾盆大雨直接从头顶倒下来,落在脚边,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