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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风甩了甩头,脑袋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拍了拍脑袋,起身坐在长凳,胳膊肘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哂笑。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更有骨气一点儿,到头来,还是得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回去。
回到季家豪宅的时候,赤红的朝阳刚刚露全了头,季凌风刚跨入大门,就有人上来招呼。
“少爷您回来啦。”
季凌风点点头,“平姨。”
平姨姓张字平,是这个家的老人了,她为人质朴忠厚,待他不错,在这个家里,似乎也只有她会恭恭敬敬地叫声“少爷”。
季凌风抬头看了眼摆钟,这个时间快到饭点了,可大厅里居然没人,他舒了口气,问:“老爷他们呢?”
“最近天凉,小少爷给感冒了,夜里低烧,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在他房里看着呢。”
季凌风嗯了一声,打算趁着他们没来前赶紧回屋,却不料被平姨叫住。
“少爷,您既然回来了,去跟老爷打声招呼吧,也顺道看看小少爷。”
季凌风皱着眉头,知道这是为了他好,可他此刻脑袋晕晕的,一点儿不想再管这些,只想回屋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个好觉。
“您帮着跟老爷说声我回来了吧,我先上去歇着了。”季凌风一句话说完,就觉得嗓子发干,又有些肿涩的感觉。
“您声音不大对,也是着凉了吗?”
季凌风摇摇头,沿着扶梯快步上楼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出头了,季凌风觉得很累,虽然刚睡醒没多久,虽然刚洗了个热水澡,可他仍是觉得浑身乏力。不自在地活动了□子,季凌风猛地一哆嗦,擦,该不会昨晚被人干了吧!?
他裹了裹浴衣,记得自己安全走出Blue Lover了没错,身后也不疼,他安慰自己,应该是没事儿吧。
于是转身去拉上窗帘,连浴衣也没换,擦着头发就上了床,钻到了被窝里,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至少季凌风感觉好久,他眯瞪着起身,觉得自己非但没好反而头更疼了。
因为有高质的挡光窗帘的缘故,屋子里几乎没有照进自然光,黑乎乎的。他扭开了床头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他躺回了床上,感觉呼出来的气息有点儿热,季凌风想,可能也低烧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进。”声音好像更嘶哑了。
“少爷。”平姨进屋时,就见季凌风倚坐在床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浴衣。
“您刚睡醒?”
“嗯,有点儿累了。”他抬头,才看见平姨手上拿着托盘。
“本来午饭时我就想来叫您的,结果老爷说……您饿了自己会下去的。我想您早饭也没吃,还是垫着些东西好,所以自作主张做了点儿粥来。”
“谢谢平姨。”季凌风心下感动,声音也温和了几分。
“少爷,您真的没事儿吗?”平姨听出了他的嗓音不对。
季凌风摇了摇头,“有点儿不舒服,大概再睡一觉就好了。对了平姨,能帮我去倒一碗姜汤吗?”
“好的好多,我这就去。”
季凌风倚在床头,抬头望着天花板,他也不是想故意隐瞒身体状况,不是因为任何矫情的理由,只是这样的小病,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反倒可能落人诟病。
他记得自己幼时发过一次烧,那年他还上着小学,早上起来,小脑袋烧得晕乎乎的,没什么力气,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他身体算很健壮的,于是一觉睡到下午,烧竟也退了下去。
他那时觉得生病是一件不错的事,因为弟弟每次生病时,家里人总围着他嘘寒问暖,对他异常照顾,小凌风看在眼里,难免觉得羡慕。所以即便感觉生病有些难受,他还是隐隐有些欣喜,甚至懊恼于自己病好得太快。
当天晚上,他果然接到了父亲的传唤,可场面和想象中的天差地别。
他父亲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点了还穿着睡衣像什么样子!为什么不去上课?”班主任通知家长,电话还是他秘书接的。
“我、我身子不舒服。”小凌风低着头,小手用力缴着他的睡衣。
季人杰蹭地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看你气色不错得很!平姨说你一直到下午才出房门,小小年纪还学会说谎了!”
“我、我没有!”他辩解着,可也不敢太大声,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男人,大眼睛中透着些许哀求,“我浑身发热,就又睡过头了……”
“还敢狡辩!你偷懒逃学不说,现在还不知悔改、试图逃避!”
凌风那时才上小学,受不起太重的话,他被季人杰的语气吓到了,眼圈蓦地红了起来,开始小声地抽泣,喃喃道:“我没有……真的没有……”
他记得弟弟只要有一点儿不舒服夫人都会打电话去给老师请假的,他今天很不舒服,他没有说谎,可为什么他不相信呢?
后来怎么样他不记得了,但他明白了,生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它只会让自己难受,也换不来谁的关心。
平姨看季凌风想什么想得出神,便默默退了出去,刚要带上门,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少爷,老爷要找人给您定制一套礼服,请您明天下午去试装。”
“嗯?”季凌风的目光缓缓回了过来,眼中又有了焦距。
“礼服?”
“是,下个月的生日宴会上穿的。”
“生日宴?”
“您忘了吗?下个月14号是小少爷的十八岁生日,也是他的成人礼,老爷请了许多人来。”
季凌风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门被关上,屋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生日宴?季凌风哂笑,似乎他弟弟的生日宴每次都会办得很隆重。
他没有过那样的生日宴,到了后来,他甚至不在家里过生日,而是一掷千金请好友出去吃喝。他也并不羡慕季凌云,他讨厌那些虚假的应酬,于季凌风而言,生日宴要是办成这副模样,宁可不要。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是平姨来送姜汤了吧?
“进。”季凌风觉得脑袋发沉,闭目歇息。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瓷碗放上床头小桌上的声音。
季凌风以为她送完姜汤就会出去,可等了好久,都没见有动静,他睁开眼,却是瞳孔一缩——
“你来做什么?”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俊俏的青年,生着一副斯文讨喜的脸,眉目清秀,唇边含笑,看上去就像个阳光大男孩。仔细瞅瞅,他的眉眼和季凌风还有着三分相像。
“哥哥真薄情,我生病了也不来看一眼。”
季凌风沉着一张脸直视前方,也不看他,“全家人都围着你转,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全家人?哥哥不是家人吗?”他弯腰凑到季凌风身前,正对上他的视线。
“哥哥知道吧,十月十四号是我的生日。”
季凌风不答,他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其实我也讨厌这样的应酬,所以我能理解,以往我的生日宴哥哥都不想来呢。但是这次不同,这是我的成人礼啊,所以我跟父亲说,哥哥一定得来。”
季凌风垂眸,难怪还专程找人制定礼服,他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以往有什么上层社会的交际,季人杰几乎从不带他,即便是季凌云的生日宴,他去的次数也不多。
“你不好好歇着,来这做什么?”
“哥哥这是在关心我吗?”季凌云勾起了嘴角,“我看见平姨要给哥哥送姜汤,想着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吧,于是就来看看。”
“我没事。”
“还说没事,嗓子都哑了,你要姜汤,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伸手去摸季凌风的额头。
前额突然被一片清凉触及,季凌风反应过来,猛地扭头避了过去,打掉了他的手。
“季凌云!你做什么!?”
“好像是有点儿烧,”季凌云微蹙着眉头,全不顾季凌风的瞪视,“我那还有点儿药,待会儿让平姨送来吧。”
说罢,他舒展开眉心,笑了起来,“我们果然是兄弟啊,连生病都是一起的。”
☆、Chapter3
季凌风很莫名,季凌云似乎对他的病异常关照,每天按时来送药,被夫人说了两句,也只是咧嘴笑笑,吩咐平姨继续。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吃了几天药就好了。
时间匆匆流走,期间季凌风回过几次学校,其余大多时候都在宅在家中漫无目的地度日。
他幼时成绩十分优秀,为了博得家人的称赞,也有过很努力的时候,上小学那会儿跳过一级,虽然后来渐渐失去了动力,可学习也没落下太多,加之高考时季人杰还稍微上了点心,找了找人,便把他成功塞进A大了。
他今年二十,已经在A大上大四了。
他从大三下半学期开始就几乎没什么课了,正所谓大四不考研,天天像过节,和他同寝的本市的室友大都搬回家住了,季凌风就跟着搬了回去。他想好了,自己已经修满了学分,肯定能从A大毕业的,而且他也不打算考研,只准备等毕业后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然后……彻底搬出季家。
一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日历被翻到了十月十四日这天。
月圆之夜,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灯火通明,屋顶手绘着精致绝美的壁画,正中央奢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季小少爷的成人礼,宴请了季氏集团的各方商业伙伴,季老头子将他一一介绍给这些商界大能,是什么意思,赴宴的人心知肚明,。
大堂中人声喧闹,一系列繁琐的开场致辞进行完毕后,季人杰开始领着季凌云去敬酒。
与此相比,季凌风倒是乐得清闲,他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开始还有几分新奇,可时间一长实在觉得索然无味。他也不去邀人共舞,只是问侍者要了杯轩尼诗xo,便独自窝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
“嗨,凌风!”
刚刚抿了口酒,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季凌风嘴角向上扬了扬,“你最近都跑哪里疯去了?成天见不着你影。”
张毅阳,顺源集团董事长张坤的独生子,张坤与季凌风他父亲季人杰是多年的商业伙伴了,私交也很不错,而缘分延续到了下一代,张毅阳与季凌风成了大学同学,还和他一个寝室的,不过从大三下半学期开始就搬回家住了。即便如此,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吴毅阳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花花公子,在泡店方面比季凌风有过之而不及,是花柳之地的常客。
张毅阳走到季凌风旁边坐下,身子向后一靠,摆摆手,“咳,别提了!我老爹最近抓我去他分公司实习,还派人盯着我,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不爽!”
季凌风笑骂道:“你少在这抱怨,去分公司实习?那你张大少还不只手遮天了。再说了,除了张董,什么人盯得住你?”
“管不住我可以去我爸跟前打小报告啊!坑就坑在我老爹开始管制我零花钱了,逃了几次班卡里就一个子儿也不进来,再这么下去,老子连泡夜店的小费钱也付不起了!”
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不提这些了,说说你,怎么不去邀个大小姐跳舞,一个人在这喝酒干吗?”
季凌风眉心揪了揪,“我烦这种场合。”
张毅阳点点头,“其实我也讨厌应酬,不过既然来了,干坐着也不划算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