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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星也委屈极了,他上前拉住魏晓林的手腕,问:“你之前说不接受我是因为我强迫你,那谌锐呢?现在你知道了,谌锐他也是故意的,甚至是恶意的,你能接受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魏晓林一把甩开柯星的手,转过身点着柯星的心口说:“因为我如果还有心,我就不能接受一个先强奸我,再撕开我的遮羞布在我伤口上撒盐的人!你醒醒吧!”
魏晓林走得很快,一边走还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狗仔也没有偷拍之后才松了口气,松了这口气,他又觉得自作多情,自己现在害怕被拍吗?虱子多了也不怕咬了,再拍一次,也不过就是多一个和队友,不,是和前队友当街争执的实锤罢了。反正自己的前途也被这一锤一锤给锤了个稀碎,无所谓了。
魏晓林恢复学生生活,按点起床上课,做学生也有做学生的好处,比如以前看着死气沉沉的学院派老教授们,现在就变得可亲多了,他们不被网络上的鸡飞狗跳影响,照常上课,看到魏晓林提前递上来的销假条也不过是在出勤表上做好登记,不多问也不多管,让魏晓林觉得轻松很多。
他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甚至昨天晚上还和谌锐柯星两个人分拨进行了一场心力交瘁的争执,一定是打不起精神来了。但进了教室魏晓林才知道,让自己打不起精神的是自己内心对异样眼光的恐惧,老师无动于衷,学生们各忙各的出路,魏晓林的紧张畏惧缓解了许多。
因为先前落下不少课程,魏晓林振奋精神,准备向任课老师挨个请教,先把之前落下的课程补上,然后再想想今后的出路该怎么办。
回到学校的魏晓林没空去想别的,他得逮着空去找闲下来的老师,台词课就先找到了这个学期带他们的关老师。
关老师在学院里久负盛名,是很专业的台词老师,课程讲座和外出讲课拍得满满当当,是最难请教的老师之一,魏晓林先攻坚克难,卡上了关老师的空子。
关老师喜欢魏晓林,因为魏晓林天赋不错,声音条件好、情感充沛、勤学向上悟性高,怎么看都是个好苗子。魏晓林也很珍惜关老师课下开小灶指点的机会,力求让关老师把自己的弱点优势都指出来。
两个人在排练室磨了小半下午,休息的时候关老师喝了口水,说:“小林啊,你现在其实还算可以了,但是有的问题你还是得注意。”
听到关老师要给自己提意见了,魏晓林一骨碌爬了起来,说:“关老师您说。”
“你吧,进入感情了以后表现非常好,但是在进入那个状态之前,总有一个有意无意就想起范儿的劲头,感觉像是告诉观众‘快看,我要开始说台词了’,这种不好,要克制。”
关老师不说,魏晓林自己一点都没察觉,但说了以后,魏晓林稍稍一回想,就发现关老师说得没错。刚想心服口服地点头,魏晓林就又听关老师开口了,她笑了一下,说:“你这应该是安圳河指点的吧,他很喜欢演员念台词之前拿范儿,觉得特有仪式感,以前谌锐跟他合作的时候都被带成那样,现在谌锐倒是好了。”
魏晓林听到关老师说起谌锐的名字,先是心头一紧,而后才反应过来关老师是在说安圳河,他把关老师的话细细咂摸品味了一遍,想放进自己心头的注意事项当中时,却突然把握到了关老师话里的另外一层信息。
魏晓林试探着犹豫着开口,说:“可是关老师,我记得谌老师从来没跟安导合作过。”
“那是毕业以后。”安老师说起这件事轻松极了,像是唠家常似的跟魏晓林说:“他俩上大学的时候关系好得要命,当初电影学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那会儿网络不发达,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过去这么久,放到现在你们这代人身上,知道这事儿的人就更少了。”
就算网络不发达,但也不该是全无踪迹,如果像关老师说的,他们俩上学的时候关系非常好,经常有合作,那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人提起就不是旁观者健忘,而是有心人压住了这个消息。
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魏晓林就忍不住想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已经知道谌锐对他不过是一时兴起,也想起曾经有许多次谌锐都想跟他到此为止,甚至已经做出了要结束关系的架势,但又频频回头,屡屡在魏晓林失望以后再度给他希望。以前魏晓林觉得是谌锐阴晴不定,但是现在,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诉魏晓林,他好像要找到真正的答案了。
教电影史的老学究冯教授本身就是电影学院的一部通史,他见证了电影学院的前身、成立、发展,早就已经退休,又被学院返聘回来,继续给学生们上上课。冯教授为人慈祥,课堂上却严厉,作为通识一类的课程,电影史要比实务课还难通过,故而学生们上冯教授的课总是格外头大。
魏晓林决定从冯教授那里打探,便积极地坐在第一排,下课了就抱着书去请教,成功地跟进了冯教授的办公室。他年龄大资历深,学院专门为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魏晓林问了冯教授几个学业上的问题以后,便绕着弯开口了:“教授,电影史看着简单,没想到门道这么深,您有没有教过电影史学得特别好的学生啊?”
冯教授坐在椅子上喝茶,说:“虽然不太多,但其实也不算少,电影史学得好了,艺术流派就融会贯通,对你们业务提升也有帮助的,不要总是觉得这门课不重要。”
魏晓林虚心地点点头,又问:“我听说谌锐前辈在电影学院读书的时候是各门功课都名列前茅的大学霸,是真的吗?”
冯教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谌锐学生时代的景况,而后他笑了:“他啊,他很聪明,但是心思太浮了,成绩好,却不够扎实。我记得他们同届的几个专业里,导演系的安圳河学得最好,当初电影史考了满分,是我手里教出的第一个满分。”
魏晓林心头一动,正愁该怎么接话往下问,倒是冯教授自己先开口了:“小安学得好,实际操作起来就要顺手得多,谌锐跟他关系好,也是沾了不少光。虽然谌锐浮,但是每次课下作业排练的时候他都和小安一起合作,小安做导演搞剧本创作,谌锐找上一群同学演,小安在表演方面给了谌锐不少指导,你们现在课上看到的他的表演片段,很多都是受到小安指导影响的成果。”
魏晓林从来不知道他们关系原来这么好过,他同冯教授聊了一会儿,然后告别了冯教授,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想着,什么样的人关系能这么好呢?是什么关系能让谌锐这种极度骄傲自负的人心甘情愿接受别人的意见并为之改变呢?
承认一个人优秀并不难,魏晓林也承认安圳河和谌锐在拍戏演戏这件事上都是高手,但问题是,高手相遇,狭路相逢,他们是怎么样携手并肩走过一程,而后在事业上分道扬镳的呢?
其实这个答案已经在魏晓林心口了,但他不敢想,也不敢面对,太不堪了,真的太不堪了。他想起谌锐第一次态度冷漠,自己厚着脸皮告诉他,组合要和安圳河合作了,于是谌锐出现了。在片场两个人春风一度,谌锐随即消失,再次出现是因为安圳河公开向他喊话夸赞他。甚至,魏晓林冷笑了一声,他想起安圳河的小助理委婉地说谌锐和导演的房间紧挨着。
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一夜,如果谌锐住在别的房间,没有离安圳河,会不会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因为谌锐要表现告知的对象都是安圳河,所以一场闹剧里才有了他魏晓林的位置。
魏晓林闭上眼睛,他没有想起谌锐,也没有想起安圳河,而是想起那个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同他说话的安圳河的助理。他那时就说,小伦长得很眼熟,这一刻魏晓林终于记起来了,录完团综那一夜谌锐不知去向,隔天就爆出他和陌生女孩被拍的新闻。
魏晓林打开手机搜到当初的新闻,又比对小伦的照片,苦笑一声,所有自己以为的巧合、自己以为的迷恋,实际上都是为了另一个人罢了。原本魏晓林以为自己只是一场狗血剧的输家,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个替身文的输家,真是大败特败。
第39章
接连的挫败让魏晓林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气硬生生给落了回去,憋在心口苦闷不已,他回到宿舍想蒙头大睡,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谌锐那张脸,他笑容满面地骗着自己哄着自己。而魏晓林转头再想起自己如今尴尬难堪、举步维艰的处境,就更觉得谌锐欺人太甚,自己也太过愚钝。
正在想着,魏晓林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他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魏晓林吗?”电话那边是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魏晓林皱起眉头,嗯了一声,反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徐夕景,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魏晓林的心又提了起来,徐夕景,公司的“老板娘”,他的大前辈,他和徐夕景从没有过单独接触,不知徐夕景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徐夕景背后代表公司、代表集团高层,甚至能直接代表秦先生的意思,那他来找自己聊聊,就是最后通牒了吗?
应下徐夕景的邀请,魏晓林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上课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上完课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数着秒捱到约定时间,魏晓林终于见到了前来赴约的徐夕景。
他们约在一家剧院,魏晓林等在门口,徐夕景在五分钟后从车上下来,他亲昵地同驾驶座上的人挥了挥手,又说了两句话,才朝他走过来,说:“走吧,先进去。”
这年头来看话剧的人倒也不少,徐夕景把票递给他,问:“以前看过吗?”
魏晓林老老实实摇了摇头,徐夕景就笑了,说:“做演员的还是要来看,看还不够,还要自己试着去演。舞台下的观众比荧幕前的观众更诚实,你做得好与不好,听掌声就知道了。”
他们检票进场,徐夕景的票是一个VIP包厢票,跟周围的包厢隔开,形成一个既密闭又直面舞台的空间。
徐夕景领着他坐下,说:“如果真正看话剧,其实包厢位置不好,看不清演员的动作和表情,但咱们主要是来谈事儿,包厢的位置更适合谈话。”说完,徐夕景又小声说:“而且我最近在减脂,不适合去吃饭喝酒,所以才选了话剧院。”
老板娘比自己想象中要平易近人,魏晓林的紧张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但不论怎么说都还是紧张的,他看向舞台,此刻大幕还没拉开,观众正三三两两入场,魏晓林有一种难言的窒息感。
“你知道我以前也做过偶像组合的成员吗?”徐夕景先开口了。
魏晓林点点头,说:“知道。”
“做偶像呢,是个挺有自豪感又挺没自我的职业。”徐夕景看向魏晓林,说:“做偶像的时候,很多人喜欢你,但与其说是喜欢你,不如说是喜欢被公司、组合包装出的那个你,好看、精致、代表真善美,这样,很多时候自己就会迷失会混淆,会觉得真正被喜爱的是包装之下的自己。”
魏晓林很聪明,他问徐夕景:“那做演员呢?”
“做演员,你就会分得很清楚,你知道大家对你的喜爱来自于角色,就不会混淆自我和角色。所以可能大众对偶像的要求与约束会比做演员歌手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