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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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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诚从不是一个好人,以前不是,未来更不是。
  男人垂下眼帘,注视着蔓延到脚下的鲜血,彻底疯魔了:“崔桦,杀了他,以后高家的财产彻彻底底都是你的。”言罢,拿枪随意指了指死一般趴在地上的高亦其,“现在没人跟你抢夺财产,你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分一杯羹呢?”
  高诚说的是实话,也是最冷酷无情的挑拨。
  高亦其已经因为他们没了生息,高诚再无顾忌。崔桦以为干掉了争夺财产路上的唯一绊脚石,却不知道自己唤醒了沉睡的恶魔。
  “不……崔桦你不能杀了我!”高亦其的父亲慌了神,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口无遮拦,“你答应我的,如果……如果高亦其死了,你就和我一起联手对付高诚!”
  崔家的大少爷蹙眉思考片刻,露出了得体的微笑:“伯父,如果我得到高家所有的家产,为何还要和人联手呢?”
  崔桦忽然凑近高伯父,笑眯眯道:“到时候何止是高诚,整个上海滩都没人能和我作对。”
  “你……你!”苍老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跌落了粘稠的血丝。
  原来崔桦在话说的时候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码头上又盛放出一朵血色的花。
  高诚嘲讽地注视着这一切,等崔桦将匕首扔在地上,终于抬腿走去:“完事儿了?”
  崔桦像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掏出手帕将手指上的血丝擦去,云淡风轻地点头。
  崔家的大少爷心满意足:“高先生,以后上海滩的事儿……”
  “轮不到你。”高诚突然抬起了手,枪口正对崔桦的眉心。
  崔桦瞳孔一缩,继而释然地笑笑:“你不敢开枪。”
  “为什么?”高诚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全上海还有我不敢杀的人?”
  “因为码头上都是我的人。”崔桦强自镇定。
  男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就……”
  ——砰!
  近距离开枪引发的冲击力,直接将崔桦震退半步,崔家大少爷眼里的惊愕完整地保留到了死前最后一刻。高诚淡淡地看着对方额头正中心的血洞,确定崔桦死得不能再死,终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陈叔,陈叔!”男人跪在高亦其身边,将呼吸微弱的弟弟从地上抱起来,“叫车,叫车啊!”
  高亦其腰腹间的衣服已经被血污尽头,呼吸微不可闻,高诚背对着崔桦的那一枪避开了所有致命的角度,却不能控制汩汩而出的鲜血。
  沉闷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高诚猛地抱起高亦其,跌跌撞撞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
  他怀里的高亦其是那样的轻,轻得仿佛一片随时会随风离去的羽毛。
  “不……”男人痛苦地低吼,“我想起来了,小家伙我全想起来了。”
  在高亦其喊“哥”的刹那,高诚什么都想起来了。
  “别离开我,求你……”
  “你要的那个高诚回来了,求你睁眼看看我……”


第34章 
  可惜无论高诚如何低声下气地恳求,怀里的高亦其都没有任何回应。
  开车来的陈叔见了这一幕,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但也知道高亦其的性命重要,当即瞪着猩红的眼眸踩油门,疯狂地向医院疾驰。
  纸醉金迷的城市还没有醒来,海风只能吹散港口的雾气,却吹不散城市里的浓雾,高诚觉得自己快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迷失了,他时不时俯身惊恐地听高亦其微弱的呼吸,有时还胆战心惊地去探弟弟的脉搏。
  高亦其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
  高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高亦其已经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陈叔将男人推在墙上,大声质问:“谁开的枪,谁开的枪啊!”
  老管家问完,蹲下来痛哭:“是不是崔家的人?”
  “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去崔家,谁也别想好过!”
  “陈叔。”高诚缓缓回神,顺着墙慢慢滑坐地上,一字一顿道,“是我。”
  “什么?”
  “高亦其中的那一枪。”男人深吸一口气,“是我打的。”言罢,剧痛从嘴角蔓延开来,血腥气也充斥了整个口腔。
  可是高诚像是疯魔了一般复述:“我对高亦其开枪了。”
  老管家的拳头举起又落下,崩溃地瘫坐在地上:“等小少爷好了,我带他走,带他远走高飞!”
  “高诚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啊……我把他当儿子,你竟然……你竟然开枪打他?”陈叔越说越是悲痛欲绝,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身形佝偻,“你就算恨他有那样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开枪啊,高诚你还是不是人?”
  高诚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是救他。”
  “救他也不能开枪啊!”老管家不知道码头上的情况,浑浑噩噩地质问,“高诚你会造报应的,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我是救他。”男人不置可否,从手术开始到结束,一直在喃喃自语同一句话,不知是想说服陈叔,还是想说服自己。
  但高诚想起了一切,自然想到了爱上高亦其的刹那,他甚至清晰地记得离港的游轮惊起的巨浪,小小的少年站在甲板上挥手。
  ——我回来以后还会去找你的。
  那时高诚在想什么呢?
  高诚想,小家伙,不用你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男人的确去找了,还得到了弟弟的心,但是现在他把高亦其弄丢了,彻彻底底地弄丢了。
  最后的最后,高亦其喊了一声“哥”。没人比高诚更明白这个字含义,曾经的男人有多想从弟弟口中听到这个字,如今就有多恐慌。
  高亦其以前隐隐约约透露过,倘若这么叫了高诚,那么他们就是兄弟。
  “我要做先生的情人。”高亦其是这么说的。那时的高诚不明白,如今懂了,却不愿意懂。
  高亦其要有多绝望,才会在“死”之前喊出一声“哥”?
  “小少爷!”陈叔的声音将高诚从臆想中拖出来。
  男人偷偷揉了揉眼角,浑身僵硬地靠近苍白的病床。
  高亦其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因为失血过多,短时间内不会清醒,也不确定伤口是否会感染。高诚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可见到面若金纸的高亦其,又狠狠地悬了起来。
  这跟他亲手杀死弟弟有什么区别呢?
  *
  今年的雪有些多,年前下,年后也下,天气冷不说,人心也冷。
  崔家没落以后,上海滩的局势并没有彻底改变,高高在上的“高先生”的地位无可撼动,倒是男人身边多了个小高老板,据说崔桦的家产现在都在他的手里。
  当然传言只是传言,如果小高老板是高诚的情人,那么崔家的生意具体由谁掌控,自是不必说。
  天气冷,高宅里的壁炉成日烧着。
  高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衣服上落了厚厚一层雪,陈叔本来想掸了,男人却直接将风衣脱下,手往门里指了指,老管家默默点头。
  高诚的心放下大半,推门走进去,带着一身风雪,轻手轻脚地来到壁炉前,坐在被被子笼罩的人影前叹了口气。
  随着这声叹息,被子里传来些微的动静,先是苍白的手指探出来,紧接着是半张过分苍白的面容,最后就是让高诚心痛的毫无生机的双眼。
  “小家伙。”高诚犹豫着伸手,摸了摸高亦其的额头,“怎么又发烧了?”
  自从中了一枪,高亦其的身体就没好过,加上天冷,断断续续生了好久的病,时不时还反复。
  他撩起眼皮,扫了男人一眼,继而翻身面对壁炉。
  高诚对高亦其冷漠的态度习以为常,搓着手凑过去:“看医生,嗯?”
  他摇头。
  “那吃药。”高诚也不强求,弟弟总是生病,家里的药都是备好的,说完也不等高亦其反对,直接喊陈叔拿药,自己则和高亦其絮絮叨叨地说着如今做的生意,“崔家的生意都划在你名下了,其实本来也是你的,崔桦那个混账,早就开始窥视你们家的财产了。”
  “不过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出面,我先帮你打理,等你养好了身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高诚从老管家手里接过水杯,递到高亦其唇边,“乖,喝水。”
  高亦其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高诚眼神黯了黯,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按着他的后颈强硬地吻过去,顺便将药硬生生喂了下去。高亦其猝不及防地咽了水,呛得趴在地毯上咳嗽。
  “陈叔,替我拿药油。”男人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掀开被子,把弟弟抱进怀里。
  随着他们的动作,金属碰撞的脆响在房间里回荡,高亦其的脚踝上赫然拴着闪着银光的铁链,而他的手腕上也遍布细细密密的伤口。
  “宝贝儿啊……”高诚将脸埋在高亦其的颈窝里,颓唐地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出来折磨我的方式就是这样?”
  “爷,药油。”陈叔回来了。
  高诚接过药油,一点一点抹在他即将愈合的伤口上:“我给你刀不是让你伤害自己的,你心里不舒服可以对着我砍。”
  “还有,别想跑。”
  “高亦其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不管你是不是恨我,都别想让我放手。”
  男人擦完药油,检查铁链,最后面无表情地起身,见高亦其毫无反应,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粗鲁地亲上去,不消片刻,高亦其就开始挣扎,脸上也覆盖上一层病态的潮红,甚至还抬手抓男人的脸颊。
  脸上多了五道红痕,高诚却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这就对了。”
  高亦其气喘吁吁地趴在地毯上,听着高诚离去的脚步声,眼里猝然落下泪来。
  陈叔已经和他讲过男人在码头上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人,高亦其也理解,可这不代表他能原谅男人,换句话说,那一枪直接将高亦其脆弱的心理防线摧毁。
  倘若连最爱的人也能肆意伤害他,那么他自己也可以,所以高亦其醒来直接用针头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粼粼的伤口。
  那时高诚惊慌失措的神情莫名让他愉悦,可愉悦褪去,就是铺天盖地的悲伤。
  高亦其怎么会不理解高诚开枪的意图呢?当陈叔解释完以后,他立刻明白男人是在救自己的命,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这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
  高诚的出发点建立在性命安全上,而高亦其更在乎信任。
  为什么先生怀疑崔桦以后,从来不说?是担心他和表哥关系好,会偏心,还是担心他根本保守不住秘密?
  高亦其捂住脸,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作响。他根本不在乎受伤,哪怕是先生真的对准他的心脏,他也不在乎!
  可他在乎的,高诚从来不明白,所以高亦其想逃,想远走高飞,他不想再折磨先生了,他不愿意先生因为他一宿一宿地抽烟。高诚站在楼梯尽头,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哭嚎的高亦其,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自从开了那一枪,高诚和弟弟就再也回不去从前,哪怕重拾了曾经的记忆,高亦其心中的爱也被消磨殆尽,留给他们的只剩互相折磨。
  晚上,高诚躺在高亦其身侧,小心翼翼地揉他脚踝上被铁链勒出的淤青,摸着摸着掌心就顺着光滑的小腿滑了上去。高亦其颤了一下,微弱地喘息,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高诚讪讪地收手:“我们很久没……做过了。”
  他闭着眼睛翻身,露出腰侧狰狞的疤痕,那是子弹拿出去以后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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