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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听说胥河是您高中时的学弟,现在也一直是很好的朋友。请问胥河本人在生活中是不是也像看起来那么高冷呢?
A:胥河?不不不,完全没有。我说了都怕他掉粉……他本人其实智智障障的,跟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Q:‘智智障障’是……?
A:啊就是,单纯得有点傻?反正就有点傻。
Q:呆萌?
A:意思倒是差不多,但你不觉得他这么大个儿用这么个词儿特别奇怪吗。
——摘自蜻蜓早年采访。
@退堂鼓表演艺术家:哇刚刚看蜻蜓大大以前的采访说胥总三次元有点傻,想问大大是真的嘛'捂脸'。
@请君入瓮'v'回复@退堂鼓表演艺术家:真的。
——摘自温晌微博评论区。
这两条来自核心好友圈的评论,让胥河的搜索关联词选项第一条至今还是“胥河,傻”。
而胥河本人,每天也在身体力行地证明着这一点。
事实上,乔楷的问题问得太早了,他完全高估了他们俩,凭着没头脑先生和特害臊先生的本事,他们谈恋爱到现在,不光还没有性生活,甚至连亲都没亲过一下。
第一次约会走的是吃饭看电影的常规流程,天时地利都没有,订好了地点俩人开着车去见面,约会结束在停车场就分开,于是什么送到家门口的晚安吻,什么进来喝杯茶然后一路喝到床上去的剧情通通没有发生的可能,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吃了个饭看了个动画片。
但几天后,一直被胥河当作cp界假想敌的常安,就以闯祸的方式助攻了一把。
——他开了胥河的车去参加《飞云履》庆功宴,回来的时候追尾了。
于是,胥河的车就被送去修了。
胥河撂下茶杯,听常安絮絮叨叨说完了全程并咒骂了好几遍前面那个开车的傻X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旁边去,掏出手机就跟常疏明远程卖惨。
胥河:小明哥,常安把我车给撞了'快哭了'
常疏明那边估计有事,好半天没回他消息。
将近一个小时后,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刚在外面没看到手机,撞得很严重吗?”
“也不算特别严重……”胥河因为他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说要修几天。”
“啊,那你明天上班打个车吧。你家附近有地铁站吗?……有早上也太挤了,还是打车吧。”
“嗯。”
安静了一小会儿。
胥河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随口跟你抱怨一下。”
常疏明“嗯”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他问:“你之后几天在哪录音啊?”
“林苑那边,接了个电视剧的配音。”
“噢,我在榕苑。”
“这么近啊。那要不……”
胥河想说“要不中午一起吃饭”,还没说完,常疏明就接上了,“要不早上我去你家接你?省得你还要打车。”
“哎?”胥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还在想他明天怎么上班的事,赶紧说:“不用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他俩虽然家离着不远,但路上足足有七个红绿灯,早高峰晚高峰常常要堵上好久。
“那……”那边的常疏明像是想说什么又在犹豫,一个字拖了半天直到没了声儿,才很轻地快速说了一句,“那你要不来我家住几天?”
说完不等胥河反应过来,就又忙不迭遮掩一句,“咳,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方便就算……”
“我方便。”胥河反应过来了,还因为紧张结巴了一下,“……可,可以吗?”
“……嗯。”他声音变得特别小,好像闷在什么里面,过了一会儿说:“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待会儿来接你。”
“好。”
挂了电话,常疏明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给乔楷发语音:“我跟你说,你这两天先别随便来我家了……”说了一半感觉好像要笑出来,于是取消了发送,改打字。
常疏明:你这两天先别来我家了,胥河要过来住几天。
乔楷:???
乔楷:你俩这恋爱才谈了几天哪就同居了?
常疏明:不是,就暂时的。因为他车送去修了。
乔楷:他车送去修了跟他来你家住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
常疏明:他出门不方便啊。我们俩这几天去的录音室正好离着也近。
乔楷:?
乔楷:不是,你这对象怎么这么矫情呢??
乔楷:他就不能坐个公交地铁了?实在不行打个车也行啊??干嘛非得住你家去???
乔楷:我跟你说,他这就是找个借口想跟你同居。
常疏明:……
常疏明:行了行了你快睡觉吧。
乔楷:这才七点你就让我睡觉???
常疏明放下手机,又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啊……对,得把家里收拾一下。
还有一套被子和枕头在柜子里,新牙刷洗漱间也有……他晚上睡哪?书房还是……
常疏明胡乱收拾着,脸一红。
他应该知道自己带睡衣吧?……那浴衣呢?要不要提醒一下?不不不,说了感觉好奇怪……
一小时后,他沉默地开到了胥河家楼下,心情复杂地听着胥河兴冲冲地从楼上下来。
脚步非常不稳重地一路噔噔噔噔噔,背着看起来像是要去探险的一个大登山包,打开车门后如同要被带去春游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兴奋地招呼:“我们走吧!”
是的,就和不久前的那个早上回答他的那句“溏心儿的”语气一模一样。
常疏明沉稳地嗯了一声,沉稳地转动车钥匙,沉稳地挂挡,然后车往前行驶了一步的距离,熄火了。
“小明哥。”胥河看着他,“你没拉手刹。”
车龄七年的常疏明,感觉有一点烦躁。
等开出了小区才平复下心情,仍旧稳重地问胥河:“你有什么要去超市买的吗?”
“嗯?没有,我都带了!”
带……带什么了?
结果胥河进了门,换上乔楷的拖鞋,打开包,献宝似的给他看,“牙刷,剃须刀,手机充电器,浴衣,睡衣,还有换洗衣服内裤,我都带了。”
哦。
常疏明嘴角抽了抽,“……挺好的。”
他去柜子里拿了被子和枕头出来,含糊着问:“那个,你想睡书房还是……”
胥河闻言从行李堆里抬起头来,不假思索,“我想和你一起睡。”
语气十分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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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疏明两小时后才意识到,胥河不光是语气纯良,他连目的都十分纯良。
但两小时前的他并不知道,面对胥河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时,唰地红了脸,然后为了显得自然一点,口不择言地胡编乱造:“那,那也行……书房,嗯,风水不太好,本来也不适合住人……”
之后持续紧张,紧张地洗了澡,胡乱吹了吹头发,心不在焉地玩手机,颤着手看胥河裹着那么一小块布从浴室出来,声音和人都还是潮湿的,问他吹风机在哪。
他嘴里发干,喝了口水,指着旁边柜子说:“就在二楼。”
“啊?”
“不是……就在那个第二个抽屉里。”
常疏明所有的紧张都是多余的。
很快他就发现了,胥河简直就是给'乖'这个词做的活体注释。
他上了床就乖乖钻进自己被窝里,关灯后就乖乖睡觉,安静,乖巧,睡相好,一点都没打算动手动脚。
常疏明今天和他一起睡跟平常自己一个人睡的唯一一点区别,不过是位置往旁边稍微挪了一点。
区别在第二天早上才显著地体现出来。
胥河乖巧睡相好,整个晚上几乎都没动过一下,但常疏明并不。
他是背对着胥河睡的,翌日早上胥河是被他勒醒的。
胥河在梦里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醒过来眼睛正对着常疏明睡衣领口露出来的一小颗痣。
他愣了一下,试图往后挪,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常疏明半个身子都从被子里出来了,头往上顶住了床板,一只胳膊搂住他脖子,下巴压着他头顶,迫使他整张脸都贴在了他胸前。
胥河怕他醒过来尴尬,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装着装着就真的又睡着了。
等再被闹铃叫醒,就看见常疏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看见他睁眼脸一红,假装无事发生,拖着嗓子说:“你醒了啊。”
胥河嗯了一声,坐起身来,阖着眼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他觉得他身上有些滑软的香味,隐隐幽幽的,像隔着一层天鹅绒嗅到的花。
“好了好了,起了起了……”常疏明推他。
于是一起起床,洗漱,做早餐。
常疏明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胥河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在厨房里忙活完,一顿互吹。
“我觉得你这个培根煎得恰到好处,非常好。”
“嗯。你鸡蛋羹蒸得也不错,特别嫩。”
心情愉悦。
收拾好之后一起出门。
走之前常疏明从鞋柜上的抽屉里翻了把备用钥匙给他,“万一我要加班的话你就自己先回来。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嗯。”胥河拿着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你要是不加班咱们晚上就去吃上次没去的那家日料?”
“好。……你这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诶?这样不对吗?”
“看起来好像我头要掉了拿绷带固定住一样。”
“没有,我觉得挺好看的……”
胥河坐上车的时候,很郑重地说:“我领悟到了一个成语。”
“什么?”
“常安追尾,焉知祸福。”
“噗……什么鬼啊。”
“对了,刚惊蝉群里发通知你看见了吗?”
“没呢,怎么了?”
“不是明天晚上就要播了嘛。说今天晚上官博要发官宣,让记得转发。”
“噢,好。”
“正好明天晚上回来我们可以一起看。”
“嗯。”
胥河顿了顿又说:“不过其实我不怎么爱看耽美动漫……”
刚好等红灯,常疏明扭过头,抿着嘴冲他笑,“我也不爱看。”
“哎,那要不就算了。”
“不不不,还是要看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把他送到了楼下。
“我下了班就过来接你。你要是下班早就等我会儿。”
“好。”
常疏明看着他下了车,才往前走了两步,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说了句“等等”,就又走回他这边来。
常疏明拉下车窗,“怎么了?”
胥河的确用的是忘了东西的语气——他说“亲一下”,然后探过身来,从他唇上捡走了一个遗落的吻。
这直接导致常疏明很快就又因为忘了拉手刹让车熄火了。
和胥河搭对手戏的陈飞飞前两天刚从《飞云履》配音组过来,下班时对着等在一旁的常疏明和胥河俩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笑,“你们俩可真好玩,这接来接去的。”
胥河配了一下午得意洋洋的欠揍自恋男,这会儿听他一说,马上又用上了同一副语气,“羡慕吧。”
陈飞飞:???
晚上吃的日料还不错,尤其是冰的柚子酒很好喝,可惜常疏明要开车一杯都碰不得,胥河替他觉得非常遗憾,唠叨了好几遍,“但是这个很好喝啊……”
直到吃完出来上了车,他还在对他没有喝到感到耿耿于怀,“我觉得这个很好喝啊……”
被后来的两辆车围在了里面,常疏明还在考虑从侧面绕出去会不会碰上,没心思理他,只随口应着好了好了知道了,不成想他说着说着竟兀地欺身吻了上来,他反应不及,一时间全部的感官都被这股四面夹攻的冷甜拥住了,脑子里没剩一点思考的余地。
这次不是之前那个像小学生作文一样生硬的吻了,尽管还做不到游刃有余,但已逐渐有了掌控的意图,他身形的优势在狭小的车厢里完全显现出来,常疏明无处可退,只得任由他继续下去,直被亲到手脚发软才总算停下。
但胥河居然还是一副小学生上课偷偷跟同桌分享零食的语气,跟他说,“甜吧?”
合着绕了这一大圈,他的目的还是告诉他那个酒很好喝。
常疏明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