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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不知在想些什么。
“辛苦了!”
一阵衣袂扑簌簌的声音传来后,封凌霄的耳边就传来低沉沙哑的问候。听到的瞬间,封凌霄迅速的转身,看到封柒夜的时候,眸子中难言激动的光芒,上前快速的跨步,走到封柒夜的对面:“皇兄,你终于回来了!”
封柒夜单手成拳在封凌霄的肩头轻轻捶打了一下,随后目光也变得随和,“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封凌霄闻言就看着远方的大军,“接连几日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偶有战鼓雷鸣,但是看样子好像多为试探,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动作,而且他们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暂时还不得而知!”
听着封凌霄的阐述,封柒夜俊彦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高深莫测,回眸看了一眼城门内的封城,街道上已经嫌少看到行人,商铺营生也大部分都呈现关门的状态。封柒夜一身黑素的长袍,屹立在城门之巅,墨发随风舞动,鹰眸如隼凛冽肃杀。
“让你手下的士兵撤回半数的人,今晚的时候,他们会攻城!”封柒夜一声令下后,封凌霄难得一见的脸上闪过诧异和不解。
见封柒夜说的郑重其事,也绝非是玩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兄?既然他们今晚会攻城,如果我撤下半数的兵马,那岂不是……”
“无碍,但做无妨!想要将所有暗处的人引蛇出洞,必然要让他们吃一些甜头!”封柒夜负手而立,迎风舞动的衣袂卷裹在他的周身,挺拔的身子带着从容不迫的霸气,一切在他的低声轻语中,如同指点江山般,尽数被他所掌控。
封凌霄眸子转了转,心里对封柒夜自然是相信的,即便对于他的做法有些疑惑,但是依旧声音沉稳的回答:“好,我现在就去办!”
封凌霄匆忙离开后,封柒夜看着不远处驻扎的大军,没想到戎马一生的卓青天,头脑也不算太笨,至少在最后一刻,还是给他的儿子留下了退路,但只可惜,卓文君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像是龙渊一样,全都败给他们的野心。
*
“你说的是真的吗?”一直被囚禁在凤栖宫内的卓青柔,此时略显苍老的脸上竟挂着难以自持的激动。看着眼前的柳媚如,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柳媚如点点头,曾经妖娆的脸颊不复存在,这段日子来噬心的折磨,让她之前对自己容貌的自信和骄傲,全都化为乌有。
想着从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柳媚如点头回答:“是真的,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已经有大军将整个封城包围起来了,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好像墨王的大军抵挡起来也不那么容易!”
“哈哈哈!真是天助本宫,封柒夜以为将本宫囚禁在这里就能够得到一切,简直是痴人说梦!柳媚如,你再去多加打探一下,那些人到底是谁的!要问清楚,最好派人到前线去看看,他们身上的服饰可有绣着卓的字样!”
卓青柔激动的难以复加,她当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卓青天绝非那般没有本事的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侄儿卓文君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封柒夜当初下了狠手直接将大哥给杀了,凭卓文君在军中的影响,如果他想带着一部分兵马暗中离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所有的一切,卓青柔不停的思索着,几乎把她所能想到的任何可能性都尽力的揣测着,当耳边响起轮椅转动声的时候,卓青柔蓦地回头,看到如今被折磨的已经没有了年少得志的封亦晗时,连忙上前,拉着他轮椅的扶手就匆忙的说道;“晗儿,这日子快到头了,你放心,等咱们出去后,母后一定让你坐上江山王者的位置!”
“母后?怎么了?”
封亦晗见卓青柔表现的过于激动,这种情况在这些日子以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了,心下怀疑的看着她,莫不是被囚禁的太久,引起了臆想症。
卓青柔脸色和悦,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再次身披凤袍母仪天下的景象,见封亦晗狐疑的样子,也不打算说太多,只是口吻十分肯定的说道;“你尽管等着吧,封柒夜和封凌霄的做法,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母后,事到如今你觉得还可能吗?如果还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于我二人就不会一直被关在这里了!”封亦晗曾经的骄傲和尊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尽了太多无端的变数,说不麻木是假的。
现在,他倒是宁愿每天这样安安稳稳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活着,至少没了权力斗争,他还能苟延残喘,即便生不如死,可谁愿意真的搭上性命而不顾。
“晗儿?”卓青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封亦晗,蹙眉看着他低暗的侧脸,双手也捧住了他的脸颊,“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你的,你是本宫的嫡出,他封柒夜又算个什么东西!”
“那本王在你心里,可还是你的嫡出?”忽然间,在卓青柔话音落下的时候,凤栖宫的殿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背光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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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二二:本王是封流赢!
“那本王在你心里,可还是你的嫡出?”背光而入的身影,步伐带着缓慢的沉重。而那嗓音是卓青柔从未听过的复杂,瞭望着殿门步入的人影,光线打在他的身后,一时间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脸颊。
卓青柔和封亦晗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人,以及那句不清不楚的话,的确会引起很大的误解。卓青柔满面狐疑,而封亦晗却双手不期然的捏紧了扶手。
封流赢也就是龙渊,此时缓步踏入凤栖宫内。一切都仿佛还在昨日,往日历历重现,但封流赢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深埋的不甘心和对世事的嘲讽。
他才是封夙最名正言顺的太子,他才该是手握玉玺,玄甲傍身的江山继承人,但是千帆过尽,他忍辱负重埋伏在七煞盟中,到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曾经,如果不是属于他的,他也断然不会去觊觎和争取。但是凭什么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却生生被人所夺,现在他重新出现后,反而被人当成了乱臣贼子。
自始至终,他并不想伤害封柒夜。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但手足之情依然不会让他下狠手。他恨只恨,为什么父皇当初要册立他为太子,到头来却告诉他,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还有他的母后,当初他的死那般蹊跷,她竟然命人匆匆将他下葬,难道她就不觉得事情的诡异之处吗?
他只想问问,到底他封流赢在整个封夙江山中,在偌大的封夙皇宫内,在这些人的心里,可还有他一丝一毫的地位可言?!
“你是谁?”
卓青柔望着愈发逼近自己和封亦晗的封流赢,当渐渐看清楚他的轮廓时,似乎脑海中闪过些印象,熟悉感也随之而来。
封亦晗望着封流赢,当看清楚他那双眸子的时候,顿时失了少许的平静,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无力的手臂颤巍巍的指着封流赢,“母后,是他,是他!是他挑了我的手脚筋的!就是他!”
当封亦晗彻底看清楚封流赢的脸颊时,最不堪也是最痛苦的一幕瞬间就袭上了脑海。当初封柒夜派人送他回京,在路上他虽然身负重伤,但是还不至于毫无抵抗。可在深夜之中,他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给挑了所有的筋络。
由于当初视线昏暗,他只看到一个侧脸。原本以为是封柒夜,但就是刚刚,他看到这人背光而如,没在阴暗光线下的脸颊之际,蓦地就认出了他。
卓青柔闻言立刻上前,站在封亦晗的身前,将他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指着封流赢尖锐的骂道:“原来是你,你这个封柒夜的走狗!你去告诉他,他做了这么多错事,本宫和晗儿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回想起龙渊的身份后,卓青柔也没有好脸色。原以为当初大哥找的人一起谋划封夙的江山,结果这个人最后还是败给了封柒夜,看来也不过如此。
封流赢看着卓青柔护犊子的举动,嘴角边的讽刺更加沉重的闪了闪。眼眸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不消多时语气低沉的说道:“看来,在你们心里,早当本王是个死人了!”
“你……”
这时候,卓青柔和封亦晗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也是自称本王。虽然他和封柒夜七分相似,但是两人说话的嗓音和语调完全不同。而且,仔细辩驳之下,更能看出他的眸子,似乎更加昏暗阴郁。
“怎么?很惊讶吗?既然如此,那你们可还记得封流赢!”
封流赢,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没有再提及过。甚至很多封夙皇宫很多新晋的宫女太监,也是闻所未闻。大家只是知道封夙还有一个已故的太子,谁能想到,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许久的名字,今日又忽然被人说出,这种惊讶和冲击自然是相当巨大的。
卓青柔一生只有两个儿子,而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当年能够坐上皇后的位置,且自己的第一个的孩子顺理成章的被册立了太子,即便当年的太子死了,她还有封亦晗可以依靠。
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封流赢去世后,她便一心一意的为封亦晗暗中铺路谋划,只要自己的儿子坐上了封夙的皇位,那她依旧可以继续母仪天下,位及皇太后的地位。
“你……你说什么?”
卓青柔慌乱的看着封流赢,仔细的看着他的脸颊,希望能够看出少许的端倪。不怪她不记得,毕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之后的这么多年,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封亦晗的身上,即便有时候会缅怀封流赢,但也不过是霎那的光景。
封亦晗目光沉重,双手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从没有一刻,他这么想要自己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说封流赢,那他是……
“皇弟,看到我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封流赢并未回答卓青柔的话,反而慢慢走近封亦晗的面前,垂眸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封亦晗,复杂的神色和冰凛的脸颊,似乎有一种情绪正在暗中酝酿。
封亦晗上下打量着封流赢,唇齿一笑,带着轻蔑,“本王若是没记错,你原本是封柒夜身边的奴才!龙渊,对不对!数月之前,你不就是在皇宫里打伤了他们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难不成想和本王合作?”
封亦晗强行敛去所有心中的疑惑和惊慌,面对龙渊的时候,努力平息着心里五味陈杂的情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和这个龙渊并非是第一次见面。
当初就是在皇宫金銮殿内,龙渊挟持了冷月,又让封柒夜二人双双受伤。当时,在金銮殿内的情况太过复杂诡异,而且龙渊出现之前,一直都是乔庄成父皇的样子。
一直到他当时褪下脸上的伪装,他因为被冷月掀翻在地,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的观察过他。更何况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母后和舅舅在暗中操纵,他因为重伤未愈,所以并未搀和其中。
那时候,他就是龙渊。但是今日再次出现,不但让他找到了些许的端倪,而且他一直提及的封流赢,让他无法自持的有些心慌意乱。
封流赢淡漠的看着强装镇定的封亦晗,慢慢倾身,当他和封亦晗得以平视的时候,忽然间说道:“你还在跟本王装傻?本王藏了十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就此赴黄泉,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