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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娘是端府嫡出,也是府中唯一的大小姐!妹子,你娘…她叫什么?”端凌云十分肯定的语气,让冷月心中的疑惑更深,这一刻她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按说一南一北,本就没有交集的可能!但这一切都因端志安的表现,让她忍不住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但,仍旧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天下之大,长相相似的人本就很多!”不待冷月回答,一侧的封柒夜倏然握住冷月的手,嗓音清冷,不露情绪。
冷月一瞬回神,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方要说话,却听到锦流年温雅的开口:“很晚了,不如大家先休息,待明日再谈吧!”
身为封柒夜的知己好友,锦流年十分清楚,封柒夜话中深意,很明显他是不想再继续这话题。
封柒夜闻声径直起身,不顾冷月还有些迟疑的态度,直接铁壁狂揽上她的纤腰,脚步沉稳有力的很快就离开了端凌云的厢房。
本想着打探冷月她娘名字的端凌云,也只能怔怔的看着离去的两人,随后望了一眼锦流年,道:“锦庄主,事发突然,还请海涵!”
“凌云兄不必客气。如今端志安虽碍于柒夜的身份没有离去,但你还是做好打算为好,毕竟端志安,绝非善类!”
锦流年似是提醒,又好似无意出口的话,让端凌云感激的侧目,不禁抱拳:“多些锦庄主提醒!”
*
“封柒夜,你干嘛不让我说话就走啊?”回到厢房之后的冷月,入内不待门扉关严,就转眸看着封柒夜问着。
她不是生气,而是觉得他的举动略显怪异。
封柒夜衣袂随行荡漾着水波般的涟漪,手臂毫不松懈的扣紧冷月的纤腰,见她拧眉而问,垂眸睇着她的小脸,才说道:“我不想你卷入端府的是非之中,这些与你无关!”
仰头望着封柒夜专注的神色,冷月心头一热,知道他是出于关心才会如此做,不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话虽如此,但是万一这事与我有关呢?你也看到了,端志安看见我的时候,那表情绝对不正常,我也是想知道,他到底把我错看成了谁?”
封柒夜揽着冷月慢慢步入寝房,眸子中微光闪过,随后紧了紧手臂,话锋一转:“先睡吧!此事明日再谈!”
冷月轻眨了两下眸子,见他和自己一起走进内室,他的意思是要留宿在这?
章七十:你的睡颜只有本王能看!
封柒夜自若的揽着冷月走到了一侧的软榻边,铁掌募地翻飞,内室烛龛内的闪烁的朦胧光亮瞬间熄灭。
冷月自觉腰间所覆的铁掌传来了烫人的热度,一时间脚步有些拖沓,正要开口之际,脚下因紧张而提到了软榻边角,而下一瞬随着冷月的一声轻呼,整个人就被封柒夜打横抱起,温柔缱绻的放在了软榻上。
黑暗中,冷月看不清封柒夜的表情,但是难免身姿僵硬了一分。双手撑着两侧,方要起身,身侧的软榻就略一下沉,封柒夜也顺势和衣躺在其上。
“封柒夜……”
冷月细声的呼唤,得到的是封柒夜霸道的将她勾进怀里,随即两人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封柒夜轻吻了她的额头,随后魅惑十足的说道:“睡吧!”
就这样睡?!
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相拥而眠,冷月心里有说不上的怪异和不自在。但烛火熄灭的内室,唯独一点光亮由房顶的气窗倾泻下来,耳边是他沉稳心跳声,清晰的传入冷月耳中。
一动不动的任由封柒夜抱着入眠,他的举止虽然霸道,但却没有任何越矩的表现,枕着他健硕的手臂,心中一直挂念的端府俗事,也渐渐被心慌所替代。
沉静的夜里,冷月思绪翻涌,但很快,许是白日奔波疲乏,不刻冷月均匀的呼吸声就传入封柒夜耳中。
封柒夜转眸看着冷月沉睡的美颜,噙着一抹怜惜的视线,轻抚其上,少顷微微动了一下手臂,在没有惊动冷月的时候,已经快速起身,双指聚拢轻弹,软榻两侧的帷幔飘然落下。
*
夹杂着清凉的初秋晚风,徐徐出动着封柒夜耳边的墨发。山庄拱桥一隅,当封柒夜信步而至的时候,锦流年也自对面悄然而来。
风过无痕,随着几声扑簌簌的声音,封柒夜的身侧立时站定了两个男子,看到锦流年的时候,顽劣的开口:“哟,龙金,看来你这庄主做的挺悠闲的嘛!”
“龙辛,好久不见!”锦流年和颜悦色的望着龙辛和龙壬,走到封柒夜面前的时候,单手出拳与龙辛的拳头轻轻一撞,独有的打招呼方式,看得出几人都相当熟稔。
封柒夜眸色冷凝,睇了一眼龙辛后,语气幽幽:“京城有什么动静?”
“没别的,就是皇上的身体越来越糟。还有就是封亦晗嘛,又和咱邪王府的某小妾勾勾搭搭。爷,你还不打算动手么?”
龙辛含着讥讽的话说完,就见封柒夜眼底闪过凌厉,狂傲的立在拱桥一侧,任由浅淡月光下的碧波水湾,映衬着他杀伐肃穆的脸颊。
“暂且不必!你们两个去南城,查一查端府当年的大小姐端汝秀的事!顺便查查冷月娘亲的出身和背景!”说着,封柒夜倏然话锋一转,当此话对着龙辛和龙壬说完,一侧的锦流年神色一闪,“你怀疑,端汝秀和冷月有关系?”
封柒夜身后的龙辛和龙壬不禁对视一眼,霎时却听封柒夜低沉应答:“嗯!端志安的表现太不寻常,如果端汝秀当真和冷月娘亲是同一人的话……”
闻声,锦流年也轻轻点头:“如果真是如此,那说不定冷月和端凌云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这只是猜测!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封柒夜回身侧目望着龙辛和龙壬,在一切都云里雾里的时候,他不会让冷月搀和太多。
这也是为何,今晚他要扰乱她的情绪,让她暂时放开对此事的介怀!
“是!”
见封柒夜面色凝重,龙壬和龙辛立刻颔首应对,敛去了平日的嬉笑打闹,真刀真枪面前他们永远是最狠戾果决的七煞。
*
夜深人静,露中更深。
静谧如空谷的山庄内,东厢房内,端志安和端穆瑶此时却无法安寝。
房间中,端志安不停的走来走去,一边嘴角青紫一片,是被端凌云揍得;而另一侧的脸颊五指掌印,则是被封柒夜掴的。
“爹,怎么办?那人竟然是邪王,你说他会不会处决了我们?”胆小的端穆瑶,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双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搅动着褶皱衣袖。
端志安站定脚步,冷瞥了一眼端穆瑶,随后继续跨步,再次走了一圈后,端志安一掌拍在桌上,瞪着端穆瑶:“你啊你,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明明是一件家丑不可外扬的事,你偏偏要说什么衙门抄家!这话能乱说吗?当初知府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泄露了与他之间的关系,可你呢?你有没有脑子,看来是老夫把你给惯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清楚!哼!”
端穆瑶满面委屈的望着训斥着自己的端志安,一时间心里悔恨交杂,但也于事无补。只能慢慢低着头,啪嗒啪嗒的流着泪。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当年老夫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把他们母子弄出去,为的不就是你吗!结果你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
端志安无处发泄的情绪,此时全部撒在端穆瑶的身上。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原本封柒夜就不打算插手此等烂事,就连出手打了端志安也无非是因为他冲撞了冷月。
至于后来端穆瑶的话,一方面让他嗅出南城知府官民勾结的味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冷月对端凌云的关心,让他有些气不顺。
所以说来说去,端志安和端穆瑶父女,遇到封柒夜,本就是他们的劫数!
端穆瑶无声恸哭,而端志安再次来回走了几次后,脚下倏地站定,眸子微微一眯,暗自呢喃:“不行!绝不能翘首以待,瑶儿快收拾行李,咱们要连夜回南城。管他邪王不邪王,山高皇帝远,他还能徒手杀人不成!”
最后,端志安心一横,不由分说的就催促着端穆瑶整理行囊,他要尽快回南城和知府商议此事。
这次的确是他大意了,出门在外竟然没带些护卫保护,现在看起来锦流年那小子和邪王交情匪浅,如若真的东窗事发,还不知他到底会帮谁!尤其是一想到当年亲手杀了端汝秀的情形,端志安深知自己背负着人命,若真的被查明真相,那他这些年机关算尽到头来就都要付诸东流。
端穆瑶抖着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两人的细软,天街月色凉如水,半柱香后端志安带着端穆瑶,两人小心翼翼的从东厢房走出。
*
晨曦,苍翠盎然的山庄中满目皆绿,三寸日光渐渐穿透薄雾。朦胧如纱的景色,如梦似幻,仿佛瑶池氤氲的薄雾,令人心生荡漾。
软榻上精心纺锈的帷幔,挡住了逐渐炽烈的光晕。冷月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轻颤,水眸自眼睑下丝丝滑动。须臾间,睫毛慢慢掀开,一双噙着慵懒妩媚的水眸乍现。
樱唇挂着满足的浅笑,冷月十指交握翻转后在身前高举,眨动了几下清浅泽泽的眸子,冷月随意扭头,入目的景致那一抹笑意就冻结在嘴角。
而神智也顷刻回笼,昨晚枕着封柒夜沉臂睡去的一幕,浮入脑海。
此时,封柒夜已换下了褐色长袍,一席对襟银装,右手还好整以暇的撑在脑后,前襟一颗颗盘扣精致雕琢,而自健挺喉结的下方,三颗盘扣散开,襟口完美的弧度贴在脖颈两侧。
古铜肤色与一席银装鲜明对比,魅惑,撩人,狂放,不羁。
冷月自诩看过封柒夜多种姿态,但此刻此景,略显朦胧的软榻之中,封柒夜黑曜石般的眸子嵌在高华的瞳孔之中,朗目若星,专注又深邃,深情又*。
“醒了?”见冷月怔愣的一瞬,封柒夜薄唇划过波纹,粗粝的手指抚上冷月的眼角,微笑言说。
冷月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被美色障目的尴尬,支着身子做起来,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冷月想问的是,你都看见什么了!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中的模样如何,万一口水横流,鼻涕冒泡,那不丢人丢大了么!
思及此,冷月纷嫩的脸颊上划过不自然的红晕,而下一瞬封柒夜径自起身,撩开帷幔,阳光瞬间渗入,轩昂的身形挡住冷月面前的光线,单手一勾,摩挲着冷月的下颚,在她有些闪烁的眸子下,笑意不减:“你的睡颜只有本王能看!”
霸道,强势,邪肆,不容拒绝!
这话是夸奖还是戏谑,冷月已经分不清了!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她竟会在封柒夜面前,如此注意形象,女卫悦己者容,这话并非玩笑。
当换好衣裙的冷月,自屏风后走出,一侧的封柒夜眉目含笑,铁掌自身侧对着冷月平伸。当素手带着迟疑最终还是被他紧握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的四目相对。情,正在发疯滋长。
*
主厅中,端凌云一脸阴云密布的坐在一侧,见到冷月和封柒夜携手现身,语气僵硬:“端志安跑了!”
而锦流年气质清雅,温文不惊,玉树彬彬之貌下,仅仅闻声笑而不语,浅眸却漾着微光——
章七一:破罐子破摔!
“跑了?”
闻言,冷月水眸便瞬也不瞬的睇着锦流年。这偌大的山庄,人丁兴旺,若是端志安和端穆瑶逃跑却一点不被知道,那未免也太讽刺了!
就连封柒夜眼神都闪了几分,随后拉着冷月落座后,却什么都没说,垂眸暗自思量着。
下一瞬,锦流年沉默浅笑的眸子微微掀开,而门外恰好跑进来一名家丁,“庄主,小的在山庄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