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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虽是明星,但平日里可以说是省吃俭用,就算只普通上班族,工作六七年,存款也远不止十万。
可这话她到底没忍心说出口,忍了又忍,最后只说:“行,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吧。。。。。。”关凌低头向外走,让人看不清表情,直到两人走入地下车库,他才又开口,“这事先别告诉萧程。”
赵琴琴耸耸肩:“我才不会跟他多嘴,算起来萧程也已经有几年没找我问过你的事了,大老板也许连我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钱我一会儿就转给你,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别太节约了,钱不够告诉我,我再给你转。”
关凌点头,窝进后座不再说话。
他没敢告诉赵琴琴,其实几国的签证是他早就办好的,包括他自己和萧程的,原本打算趁着自己上部电影刚杀青,萧程的公司又走上了轨道,两人好好出去玩一趟。
萧程的生日与他只相隔一月,他们本可以从他的生日玩到萧程的生日,算是补当初没钱没时间而错过的蜜月,说不定还可以修复两人如今逐渐冷却的关系。
是的,哪怕是几个小时前,关凌依旧不觉得他与萧程的婚姻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只是相处久了褪去了新鲜感,不再如热恋那般激情。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网上铺天盖地全是他被包养的新闻,甚至因着萧程的热度而挂上了热搜,网上骂他什么的人都有,新戏可能因此解约,公司那边的态度也绝不会好,而萧程作为当事人之一,没有出现不说,甚至连一条关心的消息也没有发给他。
车辆驶过小区门外的减速带,颠簸了一下,他整个人跟着晃了晃。小区门外围着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他将头靠在贴了单向膜的玻璃上,静静看了一会儿,谁能想到他勤勤恳恳演了六年的戏没火起来,反倒因为几张照片彻底出了名。
关凌忽然就觉得累了,他想逃了,无论是那间总是空荡荡的屋子,还是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他想,大概很快都将不属于他。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一点,关凌把柜顶的行李箱拿下,开始收拾衣物,一边收拾一边盘算着自己到时若真要搬走,恐怕东西不少,得提前找好地方。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整理完行李,他才想起打开电脑查明早的机票。
当初办签证时图方便,也是为了省钱,选的都是东南亚国家,买机票倒也算方便,只是临时出行,特价机票早已经售罄,关凌只得咬牙买了正价的经济舱,一阵肉痛。
关凌是个孤儿,成长中逆境永远比顺境要多,也因此他拥有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已经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好好考虑与萧程接下去的路怎么走,此时便不再允许自己沉浸在太负面的情绪里,买完票还顺手上微博存了那几张曝出的照片,顺便看了看其他热搜上的消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点进一个情感博主的微博,看到了段过分现实的描述。
按下电源键,他缩回床上,明明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他却依旧觉得被褥里又潮又冷,不得不又爬起来打开空调。
他以为自己这一夜会失眠,但也许是这一日心绪起伏太大,早已经超过他的负荷,调好了闹钟后,他竟然很快就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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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多亏这些年来到处扮鬼的化妆技术,关凌乔装躲过了外头守着的记者,赶在登机时间前通过了安检,待上了飞机,他掏出手机最后看了一眼,萧程仍旧未给他发任何消息,他好像已经有些麻木了,并不觉得多难过,很快关了手机,取出手机卡放在钱包内,开始睡回笼觉。
虽是临时出行,但攻略之类,在之前计划要与萧程旅行过生日时关凌都准备好了,如今少了一个人,好像整体也没有太大区别,第一站去的是马来西亚。
降落在吉隆坡机场,关凌兑换了马币后第一时间买了张当地的手机卡装进手机里,他没开任何社交软件,用手机给自己定了间当地华人经营的民宿,就这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关凌大学念得是英语专业,虽这几年演员做下来,大部分外语技能已经还给了老师,好歹还未丧失最基本的沟通能力,加上马来本身华人多,交流上倒没有任何障碍。
他在吉隆坡停留了两日,去了仙本那,花费五天考了本实际上并无用处的潜水证,又去马六甲看了著名的水上清真寺,在第十日乘飞机到达新加坡。
旅程开始的时候关凌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萧程,可十日过去,游玩的激情褪去,思念像深海中巨大的压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十日没有听到萧程的声音,这是过往九年中从未出现过的事。
关凌明白自己应该习惯的,因为若是两人没办法度过这“七年之痒”,也许很快他们便会分开,两人处在不同的行业,身边的圈子也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日后别说是十天,十个月十年见不到面也不无可能。
但明白归明白,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到新加坡后,他总是想到萧程,也总是梦到对方,可每次梦到的都不是这些年的萧程,而是九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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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那年,关凌二十一,萧程十九,但关凌念书迟,所以实际上他只比萧程大一届。
两人不同校不同届也不同专业,两所大学甚至跨越了半个城区,但他们还是认识了。
关凌无父无母,自然无人负担他大学所需的学费与生活费,他申请了助学贷款,并且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打工上,暑期自然也不例外。
而萧程,关凌遇到萧程的那一年,萧程的父母刚车祸过世,保险金用来偿还了家里剩余的房贷,萧程拒绝了家里其他亲戚的帮助,自己打工养活自己。
两人是在打工的餐厅里认识的。
时隔多年,关凌甚至有些忘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脑海中对那个暑假最深刻的记忆,是无数个夜晚,餐厅门口的公交站,两人聊不完的话语。
萧程每次非要看着他上车后再独自走到对面,坐反方向的另一趟车回学校。
他们在那个狭小简陋的公交站,读同一本书,分享同一块蛋糕,撑同一把伞,喝同一杯可乐,直到暑假即将结束的那一晚,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没有人费心表白,也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彼此吸引,相互欣赏,一切好像就是那般自然,那般水到渠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应该是十几章就完了,不虐,也就前三章比较纠结
第3章 反思
萧程比关凌小一届,两人关系确定后没多久,关凌就进入出版社开始实习,做翻译的工作,偶尔还可以接一些私单,收入不算多高,但负担两人的伙食费已经足够。
萧程学的是计算机,本身课业较重,关凌怕他辛苦,从不让他另外打工,自己毕业后一边还着助学贷款,一边攒钱供萧程念书。
两人住在萧程父母留下的房子里,关凌每日早出晚归的工作,萧程则负责照顾他的一日三餐,无论关凌加班到多迟,回家总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萧程一开始并不会做饭,还是缠了关凌好久,关凌才教他的,结果他学会之后,几乎就没让关凌再进过厨房。
现在回忆起那几年的日子,辛苦都已经被淡忘,剩下的几乎只有甜。
萧程是在自己毕业典礼那天向关凌求婚的,求婚地点选在了当初两人相识的那家餐厅,关凌不让萧程打工,萧程想了许多方法准备这个惊喜,最后还是因为在编程比赛中获奖,拿到奖金才终于凑够了买戒指的钱。
虽然两人平日里都十分节俭,但这求婚戒指,萧程并不想太寒酸,他在大牌的珠宝店内选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铂金戒圈,内里刻上了对方的姓名的缩写,为了不提前被关凌发现,他小心翼翼的藏着戒指,直到毕业这日,才终于鼓起勇气,向对方求婚。
那时同性婚姻法案已经通过,但要从次年一月正式开始实施,关凌原本打算在婚姻法落地后再向萧程求婚,没想到会被抢先步,萧程拿着戒指跪在他面前时,他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同性婚姻法正式实施那天,两人天还没亮就到了民政局外等候,他们是本市第一对拿到结婚证的同性夫夫,也许在全国也能排上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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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关凌抬起手,那枚简洁的指环如今还牢牢佩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他知道,萧程的那枚也是一样,可两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旅程的第二十天,在关凌经历了疲惫、落寞、思念等各种情绪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反思两人这段持续了七年的婚姻关系。
他心中十分确定,萧程在外头没有别人,而他也没有,也就是说所有一切问题,都出在他们两人身上。
是的,他们俩,一段婚姻的失败往往是多方面的,无论如何关凌都不会觉得这是萧程一个人的错。
近几年,萧程工作十分忙碌,常常深夜才回家,甚至有时直接宿在公司的休息室中,而关凌自己,虽然不红,但为了赚钱支持萧程的事业,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各个片场奔走。
以往萧程不忙时,几乎都是萧程在迁就他的时间,到片场陪他,萧程忙起来后,两人接触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少。
关凌的成长经历让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独立,加上萧程比他小,他心里总想着要照顾对方,因此累了他不会找萧程抱怨,病了也不会特意告诉萧程,甚至住院时也没通知萧程来陪床。
但如今他自问这些他真的不在意吗?其实是在意的,一个人再坚强,也会希望偶尔有个人能让自己全心依靠,他什么也没对萧程说,并非真的不想萧程来陪他,而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性格与习惯,让他不允许自己软弱,内心里,他盼望着萧程能如之前几年那样,自己发现他的异样,然后给予他最大的爱与关怀,这对彼时已经将所有精力投入工作的萧程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
两人能相处的时间少,共同话题就越来越少,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每日里说的话也就越来越少,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最后两人只能渐行渐远。
赵琴琴是个不婚主义者,她常对关凌说,一个人也很好,爱情和婚姻都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单身完成不了的。
如果没有遇到萧程,关凌想他应该也抱着与赵琴琴同样的想法,可他遇到了萧程。
有句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记得曾经生病时萧程无微不至的照顾,记得冬日里被拥入怀中的温暖,记得午夜惊醒时只稍稍一动就递到嘴边的温水,记得许许多多相爱的细节。
独自在外时,他可以很独立很坚强,但体会过这些的他渴望回到家时有另一个人与他相互扶持。
离开家的第三十日,关凌终于将一切都想透,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到一个人,就如这段旅程一般,一个人乘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宿,一个人面对各种各样的状况,他又为什么躲着不回去,为了逃避也许没那么坏的情况,而让自己一直经历最坏的结果。
当初关凌选择独自旅行,并非是有意想与萧程冷战,也并非是赌气出走,他只是想在一个不受干扰的地方,认真地思考这段婚姻是否还有存续的必要。
如今他已经有了答案,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他想见萧程,很想很想,无论是争吵还是别的什么都好,他只是想见见那个让他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再听他喊一声“小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