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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
白羽这个时候忍不住偷偷去看白晨的表情，果然，白晨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会徐莹注意到白羽的目光，方才注意到白晨，她自己倒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这会便笑道：“小晨你最近怎么样？”
白晨听到徐莹这话，心中动了动，勉强笑道：“还行吧。”
徐莹点点头，又问：“你现在还在做模特吗？”
白晨愣了愣，低低嗯了一声。
徐莹见到白晨这样，自己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便扭头看了一眼白羽。
白羽见到这幅情状就知道白晨的心情肯定糟糕透顶，可他又不能怪自己的妈妈，尴尬了片刻，白羽忽然笑道：“妈，哥哥现在给我找了个很厉害的哥夫，哥夫对哥哥很好的。”
徐莹听到白羽这话，心中微微一惊，眼中露出几分异样的神色，随即她便忍不住道：“那个人很有钱吗？”
白羽和白晨都尴尬了。
是白晨自己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淡淡道：“还好，不算太有钱，但也不是穷人，生活没什么大问题。”
徐莹听到这，点了点头，随即她便有些担忧地道：“那个小晨啊……不是妈妈说，如果那个人真的太有钱的话，你还是别那么容易相信他。毕竟我也总听别人说，有的有钱人就喜欢包养年轻的模特——”
“妈——”白羽忍不住出口打断了徐莹的话，虽然他明白徐莹的意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话不是要人命么？
白晨这会实在是尴尬地都坐不住了，半晌，他默默起身道：“我现在还有事，妈你和小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尽快回家吧，我也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白晨原本是想把陆启轩的事情顺道说出来，但是徐莹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不放心，看来只能跟白羽单独说了。
白晨要出门，徐莹便有些手足无措，她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说得不对，徐莹书读的还算多，但就是典型书呆子，很多人情世故也不算懂，喜欢和不喜欢都摆在脸上。
就是这样的态度，一次次让白晨寒心。
白羽见到白晨要走，心里叹了口气，低声交代了徐莹两句，便送白晨出来。
两人下楼的时候，白羽看着白晨的脸色，道：“哥，妈其实也是担心你。”
白晨怎么会不明白，这会他只有点点头，道：“我心里都有数的。”
徐莹其实比白展要好很多，但她太相信白展了，有点愚忠的感觉，白展不喜欢白晨，徐莹就算喜欢，也不敢对白晨好。、
久而久之，徐莹就不太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秉性爱好了，而白展给徐莹灌输的思想就是白晨性格单纯，好骗，所以徐莹刚才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但事实上，即便是徐莹对白晨有感情，这么几年的淡忘和不接触，那感情也所剩无几了。
想到这，白晨心里就异常荒凉。
沉默了片刻，白晨道：“爸爸在家里还跟妈妈吵架吗？”
白羽闻言，愣了愣，随后道：“也没有怎么吵架，他们平时都不在一起上班，就是爸爸偶尔会抱怨妈妈的菜做的不好。”
白晨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升起一阵无名火，白羽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白晨几乎能想象出白展坐在沙发上还对徐莹颐指气使，说没做好的样子了。
更可怕的是，白羽对此居然无动于衷。
末了，白晨压制了一下情绪，道：“你也劝劝爸爸，让他别对妈那个样子。”
白羽听到这，默默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白晨看到白羽这个表情，自己也倒是反应过来，是的，白展那样大男子主义的人，徐莹那样没主见的人，恰好倒是一对，愿打愿挨，他也管不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白羽忍不住道：“其实我劝过妈，让她跟爸爸离婚来着，他们这样老是吵架，貌合神离的，我看着都难受别扭。但是她不愿意，我也没辙。”
白晨：“……”
“所以哥 ，你现在找到了陆大哥，还跟他感情这么好，就好好在一块，也别管家里的事了。”
白晨听着白羽的话，心情很是复杂，而白羽之后的话更是让白晨感慨良多。
“如果爸找你要钱，你千万别给，你愿意寄钱回来就给妈妈吧。哎……他们对你真的不好，所以以后，我会好好养他们，哥哥你就不用多担心了。”
白羽对于事情的洞悉让白晨很是感慨，在情爱方面白羽是个小白，但在这方面他又表现得比大人更大人。
大概是因为家庭关系复杂的缘故吧。
白晨忽然有点明白白羽为什么会那么利落地就跟陆启轩断了关系。
白羽大概也是害怕，会变成白展跟徐莹那个样子吧。
想到这，白晨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孩子。”
白羽愣了愣，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你这个语气真奇怪。”
白羽笑了，白晨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就在他准备再交代白晨几句话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阿凌。”
白羽听到这个声音宛如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一般，浑身一颤，随即他便退后一步，冷冷地转身道：“你来干什么？”
但当白羽看到陆启轩额头上那包着的纱布时，他又愣住了。
而这，也是白晨第一次，近距离认真地接触陆启轩。
陆启轩的身高只怕比陆行宇还要多一点，恐怕接近一米九，身材倒是很修长，他这会眼睛有点泛红，神色也异常憔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白羽，目光里藏着隐忍的火山。
“我已经跟你断了。”白羽冷冷道。
陆启轩听到白羽这句话，眼中闪过几分痛苦的神色，随即他哑声道：“我知道，我就是怕你出事，想来看看你。”
“那你可以走了。”白羽语气还是那般的倔强，但白晨都看出他目光中带了几分动容。
果然还是个孩子……
第37章 谈话
想到这； 白晨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便扭头对死死看着陆启轩的白羽道：“小羽，妈妈还在上面等你。”
白晨这句话，让白羽清醒了几分，他瞬间逃避似的移开眼，然后丢下一句‘那我走了’，便飞快地转身往酒店里走。
陆启轩见状； 心中焦急； 上前一步想要拦住白羽； 可他自己却被白晨拦住了。
“咱们谈谈吧。”白晨看着陆启轩的眼睛静静说。
陆启轩看着白晨的模样，愣了愣，最终他带着一点沮丧，默默地点了点头。
地方是陆启轩找的，一家很安静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装饰并不奢华； 但十分别致，陆启轩准备要两杯咖啡却被白晨拒绝了； 白晨说他要牛奶。
虽然有点奇怪白晨会喝牛奶，但白晨一脸淡定的模样倒让陆启轩觉得这件事似乎天经地义； 而他也不喜欢管他人的喜好； 很快，饮品端上来，包厢门也关上了。
“你想同我谈什么？”陆启轩离开了白羽，神色也变得矜持淡漠很多，这会他静静坐在那； 姿势挺拔优雅，倒很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白晨默默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把嗓子里因为孕吐犯恶心的有点腥涩的味道压下去，方才道：“我想问陆先生，是真的打算彻底放手了吗？”
白晨原本想用‘是真的打算彻底放过小羽吗’，但想了想，感觉那句话对人并不尊重，便临时换了个措辞。
陆启轩目光虚虚地落在面前的方糖罐上，半晌，他别过眼，淡淡道：“我已经为了阿凌放弃了陆氏的股份，等过段时间我处理好离婚的事情，再重新去求他原谅。”
、
白晨没想到陆启轩会如此坦白，而这个坦白的内容竟然还莫名带着几分诚恳。
沉吟片刻，白晨道：“我们家家教很严，陆先生您这样，小羽的立场很难堪。”
陆启轩听到白晨这句话，忽然神情有些暧昧地低笑了一声，末了他目光嘲讽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杯，道：“你觉得是你们家家教严，还是我们陆家家教严？”
说着，陆启轩便抬手指了指额头上的纱布：“这是被爷爷打的，我这次是铁了心了。”
白晨听到陆启轩这句话，抿了抿嘴唇，末了他皱眉道：“其实无论陆先生您付出多少，都跟小羽无关，不是么？那都是您一厢情愿。”
白晨虽然并不太想说出这句话，但他隐隐觉得陆启轩有点自我感动的倾向，而这个倾向事实上对白羽是毫无益处的。
于是白晨又道：“陆先生您为了小羽跟爷爷决裂，这又何尝不是把小羽推到了一个异常尴尬的位置？陆先生您的父母对此怎么看？您能够保证他们日后真的对小羽不会产生任何类似于报复的想法吗？”
说到这，白晨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几分：“您的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找的代孕母亲生的，魏云不过是出了个卵子，我跟她根本没有什么！”
白晨被陆启轩打断，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是你们俩的关系一开始就存在了欺骗和隐瞒，小羽现在年轻可能不在乎，等他年长了呢？还有，你真的能保证日后完全不顾你的儿子吗？孩子是无辜的！”
陆启轩一时语塞，而这会白晨的用词也从‘您’换成了‘你’，因为他实在是维持不下去这种虚伪的客套了。
而陆启轩目光闪动片刻，忽然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就喜欢用那种没有发生过的，或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来论证，事实上，你又真正问过阿凌的意见吗？”
“他告诉我，他不会再跟你纠缠了。”白晨目光冷如冰雪。
陆启轩听到这句话，目中闪过一丝刺痛的神色，随后他又淡淡点点头，道：“那我重新追他，让他重新爱上我不就好了。”
白晨：“……”
大概是觉得陆启轩无可理喻，白晨静静跟陆启轩对视三秒，他默默站起身，道：“多谢招待。”
陆启轩抬手一指门：“好走不送。”
白晨再无转顾地便从包厢中走了出来。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晨心里一片茫然，竟然还有几分不安，他承认，他是带了私心的，因为他对陆启轩一家人的观感并不算好。
陆承泽是个那样的人，甚至能够当众指责自己，更别说对白羽了。
而陆启轩现在的态度，也让白晨异常矛盾。
陆启轩对白羽的坚定让白晨觉得白羽还不算太眼瞎，可种种事实摆在面前，又告诉白晨，这段感情实在是太没有前途了。
别说白羽是不能生育的体质，就算是可以生育的体质，陆振霆也容不下他。
万一陆启轩现在抛弃陆家的股份跟白羽在一起，后来又受不了穷日子想要回陆氏，一脚踹了白羽，那白羽就真的可怜了。
白晨自己也承认，他就是喜欢像那些还没有发生过的可能，可现在情况是，他设想的那些可能都极其容易发生。
想到这，白晨默默叹了口气，然后停下脚步，给陆行宇打了个电话。
“要回来了吗？”陆行宇接到电话便在电话对面低声笑着问道。
白晨听着陆行宇的声音，忽然有点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想了想，他道：“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带点菜回去。”
陆行宇听到这，顿了顿，随即有点歉意地道：“抱歉阿晨，我跟华鼎的副总约了饭局，准备商量明天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白晨听到陆行宇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