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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童天才啊,他只是想找人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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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快放学的时候跑过来找豆沙,豆沙和叶飞在大五班,二楼旋转楼梯靠近厕所的那一间,刘继就站在楼梯口等着。
叶飞先看到了刘继,冲他招了招手,小男孩儿跑过来,刚好豆沙转过头看了眼刘继。
豆沙是中午没有睡,下午就开始点豆子,直直点了一下午,老师都快看不下去了,喊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就打着哈欠站起来看一眼黑板,然后巴拉巴拉说出答案。大班的老师也拿豆沙没有办法,这小孩儿看着冷不合群,但在学校里的表现还是很好的,每年都能拿大红花,就算打个瞌睡也不影响什么。
豆沙眯着眼睛冲刘继看了一眼,脑子里都是浆糊就没把人认出来,他瞥了眼叶飞:“他谁啊?”
刘继:“……”
叶飞:“……”
刘继才五岁,半大的小孩儿,个子只到豆沙下巴,他微微昂着脖子,看豆沙语气冰冷态度疏离,与之前中午睡觉的时候的态度截然相反,他想不明白,怎么前面还喊自己一起玩儿后面就把人给忘记了?是他中午睡糊涂了?还是他真不记得自己了?
小刘继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委屈,小鼻子抽了抽,眼珠子本来就水灵,此刻更是水汪汪的看着豆沙。
豆沙一个机灵就醒了,定睛一看自然认出了小刘继。
但小刘继不干了,抽了抽嘴角嘟着嘴巴就跑开了,他觉得刘续真是讨厌死了讨厌死了!他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他喊他一起玩儿的!!他说话不算话!他骗自己!!讨厌讨厌!!
叶飞张了张嘴看着小男孩儿跑开了,拿胳膊肘捅了捅豆沙:“哎,被你弄哭了哎。”
豆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皱眉看着刘续跑开的身影,撇了撇嘴巴:“没认出来啊~~”
叶飞忧心忡忡道:“他以后会不会都不理我们了?”
豆沙冷笑了一下:“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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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和李娟出来吃饭之前就把刘继哄上床了,小孩儿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学校里受了委屈,李娟去接孩子的时候就看到小刘继一个人趴在桌子边上抽鼻子,眼泪汪汪的趴着。
小班的老师特别不好意思,道:“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问了不说,哄了好半天了。”
小孩子闹别扭闹情绪本来就是正常的,但刘继这孩子一向是最乖最讨人喜欢的,一群孩子里就属他哭得最少。李娟看到也是吓了一跳,忙抱了儿子在怀里哄着摸着,看看是不是哪里撞到磕到了。
老师在一旁也是十分尴尬,毕竟小孩子在学校的时候哭哭,家长不知道也就算了,这放学了家长过来接了还让孩子妈妈看到,老师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投诉。
幸而刘继妈妈也是个开明的,看儿子没受伤也没怎么样,和老师聊了两句发现可能是和小朋友发生了口角,“没事没事,小孩儿闹别扭。”
回家之后小刘继已经不哭了,李娟给小孩儿擦手擦脸,也不说什么,把小孩儿直接抱到沙发上,亲了亲刘继的小脸蛋:“今天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欺负了么?来,告诉妈妈。”
刘继抽了抽鼻子,喉咙里恩了一声,想了想,眼睛又红了,他抓着他妈妈的手,把刚刚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控诉了一遍,末了道:“我以后都不要在大班那里睡午觉了!我再也不要睬他了!!”
李娟哄着孩子,觉得好笑,原来是小孩儿之间闹矛盾了,那大班的两个孩子估计也是没心的,刘继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聪明会说话讨人喜欢,但心思细敏感,总是把别人无意间说的话放在心上很久。
李娟亲了亲刘继的额头,道:“那大班的哥哥可能是刚刚认识你,放学的时候没认出你啊。”
刘继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妈,犹豫了一下:“是这样么?”
李娟:“恩,肯定是啊!你想他中午都说想和你做朋友一起玩儿了,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你小班他大班,他不想带你玩儿可以不理你啊。”
刘继突然就想通了,他觉得他妈说的很对非常对,而且当时叶飞也认出了他,冲他招手来着,就是刘续没有认出他,他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可能真的当时没有认出来,就好像在路上遇到妈妈的那些同事,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经常认不出。
刘继这么一想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脸红了红,想到刚刚哭鼻子哭了那么长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李娟见儿子不哭也想通了,就道:“等会儿你先吃饭,吃晚饭就睡觉好么?爸爸妈妈今天出去有事情。”
刘续非常乖,点头说好。
☆、10
周易安整个白天都在等刘恒的电话。
他想不通,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两个相处都挺好的,吃饭逛街买东西,有时候还一起打游戏爬山混圈子,怎么一回国那些美好的感觉全都没了?
周易安本来和刘恒约好了吃饭,但第二天白天刘恒半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刘恒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等了一天,等得脾气上来再下去,最后整个人都焦躁的时候,刘恒终于打电话过来确认了时间和地点。
周易安捏着手机冷笑:“难得刘总还记得我!”
刘恒在电话那头道:“你乖,晚上出来吃饭。”
周易安如遭雷劈,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说:“喂喂,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刘恒笑道:“乖一点。”
周易安瞬间就没脾气了,他和刘恒谈了四年,刘恒那个死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能哄上那么一两句真是该谢谢观音和耶稣了。
晚上周易安换了身衣服出来,刘恒约的地方是H市的一家私人餐厅,只有会员可以用餐,包间更是要等着排队,而刘恒订的就是包间。
周易安到的时候刘恒还没有到,服务生领着周易安走到包间门口,接着推开包间门,毕恭毕敬对周易安鞠躬道:“刘先生说他马上就到,请您务必稍等一下。”
周易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走进去。
包间是明亮的白色风格,从墙壁到天花板再到地砖都是白色的,一排排水晶从屋顶坠落形成一个水晶挂饰,紫色的投射灯将整个室内渲染的及其梦幻,包间中间是一个小长桌,桌上摆着各式精致的西餐用具,而整个包间内摆放着一束束绚丽妖艳的蓝色妖姬。
周易安走进去,随手关上门,诧异地四处打量,那些蓝色妖姬就摆满了整个包间,在室内地板上形成一个心形,他走到桌边,发现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他拿起来,拆开发现是一张娟秀的信笺,信笺上一行苍劲深刻的钢笔字迹——欢迎回来。
周易安拿着信笺笑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想刘恒从昨天到今天都这么冷漠是为了今天晚上给自己一个惊喜?他转头看着摆满整个房间的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想刘恒其实也不是很冷,至少他还知道送花讨自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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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易安正坐在桌边撑着头看他。
刘恒拉了拉领带关上门,深刻坚硬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柔和了不少,他拖了外套放在身后椅背上坐到周易安旁边,吻了吻周易安的脸颊。
周易安愉快地笑道:“所以这是补偿还是礼物?”
刘恒:“如果你回国我都不表示一下,我觉得自己很可能快要变成前男友了。”
周易安笑:“那道不会,谢谢。”
刘恒:“这是应该的。”说完把手里的一个精致的黑色绒线盒递了过去。
周易安挑眉,带着点期待地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块手表。
周易安笑得有些勉强,刘恒跟他谈了四年了,前前后后除了花就是表,偶尔还送送领带,除此之外好像也没送过什么。而且以周易安对刘恒的了解,这表未必就是刘恒亲自挑的,搞不好还是秘书听了刘恒的吩咐去商场订的。至于这满屋子的花,周易安拿余光瞄了瞄,心里泛出点微妙的苦涩——一个电话打到花店和餐厅,自然会有人做这些的。
这真是……
周易安合上盒子,把手表搁在餐桌上,“谢谢。”
他想他在期盼点什么呢?刘恒除了送表难道还能送戒指不成?刘恒这样的男人,除了不需要爱情以外其实什么都需要,他需要儿子需要爱人需要家庭,这些都是他在最早就规划并期盼的,周易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刘恒对自己应该是没有爱情的,他需要相伴一生的人,而自己无疑是最幸运的,成了他选择的那个男人。
他刚刚到底期盼什么呢?有什么好期盼的。刘恒不爱自己又怎么样?没什么感情又怎么样?这个男人选择了自己,今后他们共度一生,金钱地位权利,他都将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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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安和刘恒在这家私人餐馆吃了顿西餐,期间两人偶有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吃饭。
周易安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以他现在这个心情他能说点什么,刘恒沉默是因为他一向沉默。
期间刘恒的电话响过一次,周易安抬眼看了看,周易安说了一句sorry,走到窗边接了电话:“喂?”
陈角:“ken啊,有个财经版块的负责人让我问你,人物专访接不接。”
刘恒:“随便。”
陈角本来不抱希望的,这次一听刘恒竟然松了口说了句随便就知道有戏,他赶忙道:“真的假的?”
其实对于这种性质的访谈刘恒以前也不是故意拒绝,只是觉得很无所谓,但他手下的人揣摩他的态度,一致认为刘总应该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电话在秘书部通通被劫走,说刘总不接受。
但现在刘恒有自己的考虑,周易安回国了,两人的关系必然是瞒不住的,一旦公开这场同性关系,整个H市必然会传得沸沸扬扬热热闹闹,成为别人谈论的焦点,他需要在这之前就有一个类似的媒体公开,将他的性向稍稍透露出去。周易安是成年人,一场舆论上的喧嚣并不会影响他什么,但刘恒有家庭有儿子。与整个家庭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性向这个问题所引发的争论根本不算什么。
他总要为家庭牺牲什么。
刘恒:“可以,你把那个负责人的电话给我,之后我会联系他。”
“卧槽!!”陈角在电话那头喊:“要不要这样啊?我打错电话了?还是你脑袋被门磕了?”
刘恒勾了勾唇角,看了眼桌边的周易安,周易安也回过头来看他。刘恒觉得很好很平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可以把握的。
刘恒没有吱声,陈角在电话那头道:“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等会儿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回头直接找他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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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刘恒接电话的这段时间,周易安也收到了周岩的短信【王殷成真的来H市了?我问了别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啊?】
周易安侧头看了看刘恒,回道【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可能弄错了吧。】
周岩:【哎,其实我觉得就算王殷成在这里,也还是别招他了,你出国之后他过得好像挺惨的,辍学了,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周易安心里突突跳了下,尤其是在看到那句“他过得挺惨的”。周易安心里很不舒服,其实当时也已经分手了,王殷成过得怎么样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又何必那么紧张呢?没必要吧。但周易安渐渐觉得心烦意乱起来,他知道王殷成和他在同一个城市,然而两人现在几乎完全没有交集。
他想了想,回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