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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餍足的男人看着谢栗气喘吁吁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笑话他:“亲一口都喘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谢栗又羞又恼还努力维护一的尊严:“我,我下次就不这样了。”
他也觉得很闹心呀,别人家都是一把零亲得眼含泪光,怎么到他这里全反过来了?
谢栗恨恨地在谈恪肩膀上咬了一口,都怪敌人经验丰富太狡猾。
吃饭的地方在和式餐厅,谢栗盘着两条白生生的腿坐在榻榻米上。
谈恪注重养身,晚上不吃过多,还盯着谢栗,不让他吃太多河豚刺身。
谢栗就听话地放下筷子。
谈恪很意外他这么听话,再仔细看看,小男生脸上似乎没有刚见到他时那么高兴了。
他以为谢栗是舍不得河豚,于是起身坐到谢栗旁边,给他盛了一碗汤,哄他:“怕你吃太多了晚上会拉肚子。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
谢栗默默地接过碗不做声地喝汤,喝了一会,他才放下碗,有些低落地说:“要是下次我请你去便宜的地方约会,你会很不喜欢吗?”
谈恪去的地方都是他消费不起的,当然谈恪也没有要他掏钱的意思。
但谢栗自己觉得约会应该是一件有来有往的事情。一直由谈恪这样单方面的付出,他觉得很难受。
而且他后来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光是奖学金的那件事,恐怕谈恪就已经花了不少钱,虽然他也想象不出来具体是多少钱。
感动和惊喜之后,这件事让谢栗觉得无以为报。
谢栗忍不住想,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呢。
对方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财富都远远在他之上。
可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恋爱应该是两个人共同付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单方面地享受谈恪的付出。
谈恪对谢栗这样的想法很意外,干脆揽过谢栗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谢栗看起来瘦,其实还有一点肉,抱在怀里热热软软的一团。
谈恪吻吻男孩的发心,还带着薄荷味洗发水的清凉:“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不喜欢吗?”
谢栗摇头,发丝蹭得谈恪心痒。
“我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其实我都没来过。” 谢栗情绪低落地说,“只不过要是让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太贵了。”
谢栗不认为贫穷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他怕自己的贫穷不能够取悦谈恪。
他有点难过,如果他更有钱一点,或是在他拥有更多东西的时候遇见谈恪,那就好了。
谈恪忍不住低下头,吻着谢栗的脸。
小男生纯粹直白,简直像无人涉足的深山中泠泠清澈的溪水,使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溪底莹白的鹅卵石,游动的鱼儿,每一处都干净得让人不忍染指。
他握住谢栗的腰,将谢栗抱到自己腿上,浅浅地在他唇上吻了吻:“那你就不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谢栗摇头:“我去过的地方你不会喜欢的。”
他去的最多的是学校的食堂和大学后门的小吃街。
小吃街上的烧烤素的一块荤的一块五,抓一把给老板,烟熏火燎的街道,布满油渍的露天桌椅,还有旁边挤着一群刚从篮球场出来浑身臭汗的男生。
谢栗无法想象谈恪会喜欢这种地方。
谈恪伸手去握谢栗细嫩的脚踝:“你都没带我去过,就觉得我不喜欢吗?我喜欢所有你喜欢的东西,这和钱没关系。”
谢栗简直分不清这到底只是哄他高兴的情话,还是谈恪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可世界上哪一样好东西不要钱来买?连他自己都有许多喜欢却买不起的东西。
谢栗换了个姿势,跨坐在谈恪的腿上,双手松松地拢在男人的肩上,担忧地说:“你真的不会喜欢。”
“你应该先带我去一次。” 谈恪温柔地说,“然后看到我很喜欢,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谢栗挂在男人肩上的胳膊慢慢收拢,把自己埋在对方的肩窝里,脸颊蹭上对方温热的皮肤,小声地说:“我总觉得像在做梦。你为什么要和我谈恋爱。”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
十天,半个月,或是更早以前,谢栗决计想不到他会和谈恪这样亲密地搂在一起。
谈恋爱的这些天里,他时不时地会想起最初见到谈恪的场景。
宋易在急诊室里大呼小叫,谈恪坐在他旁边,眉宇间全是不耐烦。甚至那时他站在宋易的身后,谈恪朝他投来的带着同情的目光。
那眼神像一根针,戳得他心惊肉跳。
谈恪只当这是年龄差和宋易带给谢栗的不安全感。他抚着谢栗的背哄他:“因为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很高兴,说明我们很适合在一起,不是吗?”
一顿饭吃完,谢栗还该回学校了。
谈恪把他送到门口。下车前,谢栗凑过去亲他的脸。
谈恪很舍不得这个小人儿,但也没办法,只好把人放走。
谈恪独自回家以后,愈发觉得家里过分空荡。如果多一个有点闹腾的小东西,那就刚刚好了。
他仍然觉得这样的进展过分快了,可他还是摸出手机来给谢栗发了一条信息。
作者有要说: 嗯,今天也是亲亲的一天
第27章 人马座 十
谢栗看到那条消息,已经是凌晨了。
他和谈恪分开后,径直去了办公室,看了半夜文献资料,凌晨三点才看到那条消息。
谈恪说,栗栗,你可以考虑一下和我住在一起的事情。
谢栗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在无人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中那两个字上摸了摸。
栗栗,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谢栗的嘴角不自觉翘得很高,哼着歌跑回宿舍,洗漱完躺下,才回复谈恪。
【炒栗子要放糖:我可以等这段时间忙完,再告诉你我的决定吗?】
谈恪五点半起床,看见谢栗三点半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他洗漱完上了跑步机,才边跑边想,自己的崽还是要养在身边管教好。三点半还不睡觉,像什么话?
谢栗和程光全身心地扑在了读文献上。
读博遇到瓶颈太正常,科研遇到瓶颈也太正常。
有时候连导师也未必能在这个瓶颈上帮多少忙。都读到博士了,很少再有导师手把手地教学生,沈之川其实已经算是相当负责的老师。
博士这条路之所以难走,因为经手的每一个问题,都是领域内尚未破解的难题。在这些问题面前,导师和学生人人平等。
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读别人的论文,理解别人的研究方法,去爬别人已经架起来的梯子上。
成功的案例失败的案例,都有可能带来启发。
谢栗和程光翻了一个星期的文章,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小星团模拟比较项目的论文。那个团队综合应用了拉格朗日和欧拉算法,并且对深深困扰谢栗的尺度问题进行了改进。
谢栗觉得这是个很有参考价值的方向,他和程光讨论过以后,拿着初步的构想一起去找沈之川。
沈之川不是很看好:“理论上两个项目确实有相似性。但他们的模拟对象本身远远小于你们模拟的仙女座。其次是对比这几年最新的观测结果来看,他们对星系团中心区域的气体轮廓的模拟,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思路。”
程光听得认真,频频点头,谢栗却坐在旁边眼神放空。
沈之川以为小徒弟接二连三遭受打击心情不好,正要开口安慰,这孩子突然像个游魂似的站起来,嘴里嘟囔着“我想到了老师我先走了”,然后就自己出去了。
程光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上东西去追谢栗。
谢栗往办公室走,步子飞快,程光气喘吁吁地追上他。
“师兄,我在想,我们一开始的问题是忽略了自由尺度的问题导致初始的反馈机制存在误差,而这种误差会在模拟的过程中被不停地放大。”
程光喘着气跟上他:“对。”
谢栗脚下不停:“那个小星团模拟的项目将自由尺度考虑得很全面,但反馈机制依然不够准确,主要是因为他们对时间的把握很模糊。比如黑洞释放的喷流从哪一个点开始,这种影响会在多大的范围内影响恒星的形成,他们也没有找到准确的边界。就像吃饭,虽然把吃饭纳入了整个日程表中,但却没有给出准确的节点。人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吃饭,或是一吃就是四五个小时吧?”
程光好像跟上了谢栗的思路:“但是我们怎么能找到准确的那个…”
谢栗打断他:“刚才老师强调这个星团规模小,但我才突然想到,其实小有小的好处。”
“我们可以以现有的观测参数作为起点,从小向大模拟。通过现有的观测参数来调整我们的模型,建立一个无限逼近精准的小蓝图。然后我们在这个小蓝图的基础之上,再将边界逐层放入更大的尺度。”
要想建立老鼠和大象之间的体积比,也并不真的需要从非洲的草原上抓一头大象来。只要找人印下大象的四个泥脚印子就足够了。
这个思路非常独特,也非常惊艳。
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的时间很紧张。再错一次,连程光的毕业论文也许都会跟着被耽误。
程光消化了一下,感觉好像是个办法,但又还有些担心:“那如果和他们的结果不吻合呢?”
谢栗调皮地笑起来,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万一是他们错了呢?”
程光一时间不能决定,说要回家自己思考一下。
当天晚上谢栗在办公室里设计初步构思,快凌晨六点时,收到程光的信息。
程光给他师弟发信息时,正夹着一根烟蹲在阳台上。
他读了一整夜的文章。原来类似的思路五年前就有团队用过,用来模拟宇宙头六亿年的的星系形成。
只是那个项目的算法结构有问题,结果并不十分成功,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但程光看完那文章,非但不觉得气馁,反而涌起了一种孤注一掷的豪情。
从漂浮于太阳系外的探测器,到据守在地球上的人类,面对的是同样未知的前路。
就算这条路有风险,谁能保证换一条路就能走得通?
反正风险都一样,何不痛痛快快地放手一搏。
朝着秃顶之路一去不复返的程光站在老小区的阳台上,忽地萌生出一种错觉 -- 他是那个带着草帽的海贼王路飞,攀着桅杆乘风破浪,正要奔向自己最后的目的地。
他的心里满是豪情,忍不住拢起手掌朝天空大喊:“冲啊!!程光冲啊!!!!”
邻居养的狗汪汪大叫起来。
“神经病啊大清早的瞎嚎什么!”
谢栗和程光变得比之前还要忙。
之前程光维护的那些旧代码彻底可以扔了,两个人一夜回到解放前,撸起膀子开始从头再来。
程光主动包揽了所有外围代码和调试,谢栗专心搞算法。
没隔几天,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下午谢栗上完课,像往常一样回办公室,结果在楼道里遇见了那个很不喜欢他的刘教授,正在楼道里站着骂宋易。
宋易正对着楼梯口,谢栗上楼来,迎面和他的眼神撞在一起,怨愤的目光激得谢栗差点踏错台阶。
进了办公室,谢栗才从程光那里打听到出了什么事。
宋易投的文章有问题,具体什么问题程光倒是不清楚。只听说那家期刊的编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学校的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