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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恪,我借的望远镜呢!” 他光着脚,在客厅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
谈恪正在餐厅,闻声走出来,就见他的小爱人赤条条地站在客厅的阳光中,莹白如玉,满面急色,像找不到自己翅膀的天使。
“谈恪,望远镜呢?” 谢栗冲过去,“那是我向学校借的,不能弄丢!”
“没有丢,拆好装起来了,一会就拿给你。” 谈恪死死按住心里的躁动,脱了自己身上的睡袍给谢栗裹上,“怎么不穿衣服和拖鞋?”
谈恪脱了衣服,露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肌肉的线条流畅垒块分明,赤裸的皮肤下隐含力量。
谢栗偷偷往腰间瞥了一眼,顿时就脸红了。
谈恪察觉到谢栗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给他看:“好看吗?”
谢栗都不知道自己在羞什么,明明昨天还摸了半天。他伸手抱谈恪的腰,仰头去亲谈恪的喉结,赖在人家怀里撒娇,满心羡慕地上手去摸对方的胸肌:“好看,你的肌肉真好看。”
老房子昨天才点了火,到现在都没完全灭下去,立刻死灰复燃。
谈恪再次被烧得溃不成军,匆匆在谢栗额头上亲了亲,嘱咐他去餐厅吃饭,自己逃难似地回卧室里去穿衣服。
谢栗自己摸到餐厅,打量这套房。
他唯一去过的别人家,是沈之川的家。
沈之川的家干净漂亮,一尘不染,阳台有绿植,客厅里还有不穿衣服的石膏雕像,角落里塞满了来自世界各地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到处都透着喧闹。
谈恪的家是另一幅样子。也很干净,也有绿植,但也很冷清。
餐厅的椅子像是用一整根长金属杆掰成了一把椅子的样子,中间只有一块皮质的厚布连着两侧的金属杆。
谢栗小心地坐上去,意外地舒服。
他抬头四处张望,开放式的厨房有生活痕迹,灶台和悬挂的案板都是用过的样子,厨房中岛上还放着两本书。
餐厅直通客厅,水泥色的电视墙上挂着巨大幕布,两侧的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塞满了书。
客厅外的露台宽敞,摆着两把与室内装修风格完全迥异的藤椅,倒是和方教授家的有些像。
谢栗以为随手捐出去好几千万买天文望远镜的有钱人,应该住在那种好几层的大别墅里,或者最不济,也该是临江顶楼的豪华房子。
但谈恪的家和他以为的相去甚远。大是很大,但也还在普通人的认知里,更没有电视上那种金碧辉煌的装修。
他以为的有钱人生活,在谈恪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谢栗悄悄地松了口气。
谈恪套了件衣服,随手拿起谢栗的衣服和裤子走进洗衣间,打算帮他洗了。
谢栗的衣服简单,都是牛仔裤和 T恤为主。
他心里盘算着下一年做衣服的时候连谢栗的也一起做了,一边伸手将谢栗的牛仔裤翻过面。
翻过来,他才注意到,谢栗的裤子里打了两个补丁。
说来好笑,哪怕是普通人,离补丁这种东西也已经很遥远了。谈恪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什么装饰,再仔细看看周围蹩脚歪曲的走线,尾端硕大的线结,他才意识到这是人缝上去的,缝的人不怎么技术高明。
他几乎不用做他想,就能肯定这是谢栗自己缝的。
谈恪捏着那块补丁,心酸得无以复加,没法想象谢栗一个人笨拙地补裤子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他的小男孩独自摸爬滚打着长大,长成了一个聪明坚强的人。他的光和热不多,却一样样都掏出来要去温暖别人。
谈恪把裤子扔进洗衣机,走进厨房。
他的小男孩正翘着脚研究他扔在中岛的书,见他过来,立刻抬起头举着那本书:“谈恪,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吗?”
谈恪走过来,把他手里的书抽走藏在自己身后,弯腰在谢栗的额头上了亲亲,贴着他的脸颊,说:“栗栗,来和我住好不好?住在这里,想看什么书都有。”
第32章 猎户臂 五
这是谈恪第二次提出同居的事情。
“我可不可以等到这个项目做完再答复你?”谢栗讨好地在谈恪脸颊上蹭蹭; 男人还未来得及刮的胡茬蹭得他有些刺痛。
谈恪直起身来; 将那本书从身后拿出。
黑色封皮上依次印了三个伟人头像,装帧非常丑; 是谈恪读博的时候买的,内容是关于一场推翻了经典理论物理的世纪论辩。
谢栗眼巴巴地看着他,注意力全在那本书上。
他把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睡袍太宽松; 没有搭扣的前襟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大片皮肤。
谈恪只要再低一低头,就能看见更多。
谈恪隐约意识到谢栗犹豫的原因。他权衡盘算着,考虑着要不要态度强硬一些; 哄着谢栗住过来。
毕竟谢栗在他面前一直都非常乖顺。
只是当他低头时,对上谢栗的眼神;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热切地看着他; 非常信任又依赖。
心里某个地方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将那些手段和想法顿时震出了局。
算了,没必要。谈恪微微叹口气,他可以再等等的。
谈恪把书塞进谢栗怀里,捏捏小男生的脸,还有点不太甘心:“但是不许熬夜看; 而且早上要吃早餐。不要让我担心。”
谢栗高兴了; 丢开书扑进谈恪怀里; 勾上他的脖子去亲他:“我会的会的; 你放心好了。”
吃完实为午餐的早餐; 洗衣机刚好把谢栗的衣服洗好烘干。
谢栗赤裸着脊背站在洗衣间里穿衣服,二十岁的年轻身体用不着刻意锻炼,柔韧而线条优美,漂亮的蝴蝶骨振翅欲飞。
谢栗高高抬起胳膊套上T恤,修长的腿利落地蹬进裤子里。他穿好衣服一回头,谈恪正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他。
谢栗走过去,又把自己挂在人家脖子上。
他太喜欢和谈恪亲昵了,总想要亲吻,想要被抱一抱,最好有还大片的皮肤接触。
“对了,昨天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结果我睡着了。” 他把谈恪的胳膊拉下来,环在自己腰上,“我答应了杨老师去做志愿者。等会就去,能不能送一送我?我还没有记住路线。”
谈恪反手把谢栗抱进怀里:“我都忘了这件事。之前不知道你忙,才带你去的。如果你想改善口语,还是给你找个专业的老师吧。”
谢栗却摇头:“我更喜欢那里,我想去。我不想要专业的老师。”
谈恪不自觉地皱眉,但仍然很耐心:“栗栗,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没必要。专业的口语老师不会嘲笑你。他们是专门做这个,更差的学员也见过。”
谢栗明白谈恪的好意,但他打心眼里不想这样从头到脚都依赖着谈恪。
他心里其实明白得很,厚学奖的事情能解决全是靠着谈恪的钱和权势。如果长鲸不是厚学奖的赞助人,如果谈恪没有钱,如果谈恪没有喜欢他呢?
他想要快点成长,不是那种依靠着别人的资源来成长,而是变成能够自己解决问题的成年人。
他想和谈恪比肩还太难太远,但至少他可以试着不要总做谈恪的一个“问题”。
“我还是觉得杨老师那里会更适合我。” 谢栗努力说服谈恪,“在杨老师那里我会更放松一些,毕竟就算说错了,他们也不会批评我。当初你带我去那里,不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谢栗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可爱,板着一张小脸,讲着一本正经的道理。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勾人,只见说了两句谈恪不做声,又把手环在谈恪身后拽着他的衣服,晃啊晃,不自觉地撒娇:“我自己心里有数的,真的,相信我吧。”
谈恪嗯了一声,无预兆地弯腰,把谢栗抱起来,托着谢栗的屁股,像抱个小孩子一样,往客厅走。
谢栗不怕也不慌,只抱着谈恪的脖子,两条腿勾住男人的腰,缠着他问:“你答应了是不是?”
谈恪在沙发上坐下,和怀里的小爱人额头顶着额头,口气十分无奈:“我不答应你就不去了吗?你这么有道理,那我也只能让你去了。”
谢栗目的达成,又笑嘻嘻地去亲谈恪,却被谈恪偏头躲开。
这回换谈恪严肃了。
“不过有一个条件。” 谈恪说。
谢栗非常豪爽,拍拍胸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谈恪忍着笑:“你肯定有。”
他捉住谢栗的手,十指相交地缠着,沉着声音:“来,叫一声老公。”
谢栗愣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叫。
只是论坛的那些帖子里,老公老公地叫对方的,都是零呀。
他在心里拼命回忆,也没想起来有哪个一发帖说“我老公”的。
谢栗心里十分纠结。
不过再仔细想想,其实他好像也没见过有很多一在那里发帖子来着。
所以,是幸存者偏差吗?
害,算了,谢栗低着头,非常艰难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 都是男人,叫一声老公怎么了,他可不是直一癌呀。
谈恪以为谢栗害羞了,还逗他:“刚才谁说的只要我要,只要他有?”
于是谢栗飞快地抬起头,抓着谈恪的肩膀,大喊一声:“老公!”
声音清脆,吐字清楚。
他抱着谈恪的脖子亲了一口,“啵叽”,在谈恪脸上留下了一个口水印子,又喊一遍:“老公。”
谈恪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想占便宜,怎么最后反而感觉被占了便宜。
谢栗才不管那么多。叫也叫了,他从谈恪腿上跳下来:“快送我去。我不能迟到。”
小祖宗发话,谈恪只能从命。
把人送到地方,等两个小时又接出来。再领着出去吃顿饭,最后把酒足饭饱开开心心的小祖宗送回学校,谈总裁的周末才算是过完了。
谈总裁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回过味来。
他这一天过得,和那些周末把孩子从寄宿高中接出来带着去吃吃喝喝,接着塞进辅导班一下午,最后再领出来送回学校的高中生父母有什么区别?
谈恪盯着天花板忍不住笑,边笑边想,这可真是当爹了。
星期一早晨谢栗去办公室,神采飞扬,哼着曲儿推开门。程光已经来了。
“师兄,你是不是今天晚上要去观测站?” 谢栗拉开椅子,放下书包,和程光打了个招呼,“可不可以帮我还一下望远镜?”
程光正盯着电脑看:“栗啊你上学校论坛了吗?”
谢栗摇头:“很久不上了,怎么了?”
程光有些迟疑地转过来,犹豫着开口:“学校把你们几个厚学奖得奖者的演讲录音剪了出来,用后期做了个宣传片。”
谢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我那个,大家都听到了?”
程光为难地点点头。他本来不想告诉谢栗,但他不说,这事说不准也会传到谢栗的耳朵里,还不如叫谢栗早点知道。
“现在论坛里好多人都在讨论那个宣传片。” 程光说,“大家都在讨论几个获奖人,也有讨论你。不过栗啊,别人说什么也别往心里去,匿名论坛说话不用负责,总有人喜欢没事找事。你要是跟他们较真,就太没意思了。知道吗?”
程光担忧地看着谢栗。
谢栗点点头,朝师兄笑:“放心吧师兄,我知道的。”
中午程光出去吃饭,谢栗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拿手机上了论坛。
首页第一个飘红的帖子就是讨论那个视频的。
厚学奖的获奖名单是公开的,有人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