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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急的只跺脚,“你傻阿小影!谁又嫌弃他家穷了,是他家的态度不对!”再穷的家里,没有二十万总有两万吧,就是没有两万总有五千吧,彩礼数量先不管多少,这个连拿都不想拿,问题就有点大了。
童影心里也不是没有疙瘩,要不然也不能俩人闹分手闹了三四回。
“你自己看着办吧!真是……”阿妹简直要被这个同学兼同事气的胃疼,她劝了她那么多次,到头来男人一句甜言蜜语,她就晕头转向了,还替那人说好话,“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童影。李振他家穷是他家的事情,现在问题是他的态度就不对,不拿彩礼不说,还打听你爸妈有多少钱。合着他穷他有理?你家有钱就活该了?”
童影垂下眼睛不说话。
阿妹看了看下班点到了,气的也不想再说,“得,长得像包子就别怨狗跟着。算我白操这心了。”
阿妹是个直爽的妹子,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一直跟其他几个同事走到了秦时的店里,那脸还拉的老长。
“行了,阿妹,别人家的事情你上什么火。”
“对阿,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现在这么讲,回头人家俩结婚了,你里外都不是人。”
阿妹深吸一口气,虽然气不顺,却也不想耽误吃饭,“算了算了,不管了。就盼着李振对小影能好点吧。”
“别指望了,”一直不说话的一个大姐叹了口气,“我昨天还看见那年轻人搂着一个姑娘从‘后宫’出来。”
后宫是隔着这边两条路的一家会所。休闲洗浴按摩……最终的乐趣还在于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上。据说那边的“公主”都是名牌大学的,吟的了诗弹的了琴,坐在那里笑一晚上,也至少是四位数的费用。
阿妹蓦然睁大眼睛,和其他几人对看一眼,竟然都无言以对了。
秦时做好这桌的饭菜时,几个女人已经聊起了买衣服换鞋子的话题。她们笃定了主意不把这事告诉童影,却不知道那边的童影已经知道了。
——
“李振,你怎么能这样?”童影看着在电梯口唯唯诺诺的男友,心里只觉得一片寒凉。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从她眼前走过去,童影忙收住泪,冲那女人微微低头,“关老师好。”
这关老师是李振的培训老师,据说也是老总的妻子。童影看到过她和丈夫出双入对,心里只觉得无边的羡慕。
据说这老总和关老师也是相识于微时,关老师背井离乡跟着丈夫出来打拼,把一身身家都交给了丈夫,这才有了现在的体面。
童影之所以能一而再的容忍男友,未尝没有希望李振也是下一个老总的意思。
她也做好了跟父母对抗,全力来支持他的准备。甚至她都准备了,父母再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谁知道今天让她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
“李振,你,你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吧……”面色苍白、双眼无神、脚底虚浮,这种种症状分明是纵欲过度,哪里是他说的加班累的。
如果不是今天担心他所以上来瞧瞧,如果不是正好去了他们公司的女厕所,如果不是她被旁边隔断里哪压抑的呻吟声惊的没敢出声……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的男友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就在她的楼上,他的公司厕所里,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童影这次彻底心如死灰,李振的嘴唇抖了几次,也没能说出辩解的话来。
童影哭着进了电梯,这才发现关老师一直在开着电梯等她。
电梯门缓缓合上,童影伤心欲绝中,恍惚看到关巧露出无奈的笑来,“被伤害到了?”
童影咬唇点点头,不经意间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多正常阿!”关巧轻轻一笑,声音似乎从天边传来,“男人嘛,不都是这样。不是死到临头,哪能改了德性。”
童影听这话哪里不对劲,再去想时,却也没什么头绪。只能期戚戚哀哀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心头的气,却怎么也消不下来。
“分手吧!”童影怅然的想,“就是心有不甘,也只能这样了。”
——
夜幕缓缓降临,写字楼上的一层层的光亮逐渐暗淡下去。过了十一点,街道上的玉兰大路灯也灭了,只留了主干道上稀疏的几站行道灯。
三界食府的大门紧闭,只是门口却挂出了一盏旗子,上面也是写着三界食府四个大字,不过这次是篆体所写,赤黑色的字迹在暗黄的旗幡上,远远看去像是一盏招魂幡。
关巧依旧穿着那身灰色衣服,低头快速的穿过路口,径直走到食府门口,“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
这次很快有人应声,不一会儿,大门便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开门的是个年轻人,眼睛大如铜铃,黑色的嘴唇怪异的往外翻着,关巧和他对视一眼,具是大惊。只是还不等反应,就听里面有人慵懒的喊了一声。
“三界之内,来者皆是客,门口的客人进来吧。”
关巧认得这是秦时得声音,压下心头得惊惧,抬脚挤了进去。
前厅之中灯火通明,两边所有得位置上都坐满了各种……生物。有的人头怪身,有的却是鸟头人身。许是没料到有生人来访,关巧移步到柜台的时候,众人都像是吓呆了一般,痴楞楞的看着她抬脚,落脚。
柜台前面得三个大茶桶已经变成了三只大大的白蜡烛。烛火晃动中,秦时已经似笑非笑得看了过来。
“秦老板,我来还账。”关巧也又惊又奇的看了周边的‘人’一眼,见他们目中多友善和好奇,也慢慢卸下了戒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四方形的晶体,“这是我亲自采的‘情欲’结晶。”
秦时眉头一挑,伸手轻轻点了下那晶体,就见一男一女赤果交缠的画面如全息一般映射了出来。其影像之清晰,竟然连俩人面部表情甚至私处毫毛都一清二楚。
前厅之中有好事的怪人,见状早抱着脑袋喊着“羞羞羞”的跑掉了。也有胆大好奇的,时不时撇上一两眼,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倒是叫人觉得好笑。
秦时面上冷淡,俨然和白日里温和爱笑的人判若两人。晶体上的影像一再变换,却是多了一男多女和多男一女的不堪画面。他的面色渐冷,最终手指轻轻一弹,那画面彻底消失了下去。
“怎么样?”关巧见他的表情便心知不好,却有些不甘。
“不怎么样,”秦时闭上眼睛,语气平静无波,“情欲一词,先有情才后有欲。感情越深,这情欲便越真。你的这个……不过是畜牲发泄罢了。”
他这淡淡的“畜牲”一词刚说出,就见大厅中有一半的怪人讪讪的低下了脑袋。
关巧怔怔的看着那晶体半饷,嘴唇几次嗫喏蠕动,却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愣了一会儿,茫然的想要转身回去,却在抬头的一瞬,看见柜台边上一张边角泛黄的报纸。
那是一张去年的老报纸,日期是惊蛰当日。
“明巧管理咨询公司老总今早坠崖身亡,据查是被不明物体拖拽所致。”
下面的配图中,众人神色肃穆,无限悲戚。只有角落上的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神色茫然无助的看着镜头。
“这是?”关巧脸上的血色飞快的褪去,她惊惧的扭头看向秦时。
“你丈夫,”秦时说,“你真正的丈夫。
第40章
路鹤宁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名表店门口,此时离着两个人的距离还有些远。陈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着橱窗里的东西出神。
关豫被陈楼一提醒,立刻瞪大眼灰溜溜的往一边躲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抓了陈楼一把。
“你躲什么啊?”陈楼觉得莫名其妙:“碰上了就聊两句好了。”
“聊什么啊有什么好聊的,”关豫立刻就烦躁了,扭头又往外看了一眼,路鹤宁朝这边走了!
“你是不是给他打电话了你!”关豫看着陈楼面色古怪道:“我才不信这么巧!你是不是给他打电话了?你不想跟我瞎逛荡所以打电话找救兵,还故意找他膈应我!”
陈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刚才谁说我把他号码给删了的?我都删了我怎么通知啊?再说你哪只眼看见我摸手机了,从银行出来我就没看过手机,怎么通知他?”
“……也对,你就看着你银行卡了,”关豫的重点忍不住又偏了,酸溜溜地说:“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卡的话,你才不会跟我出来。”
这话倒是真的。陈楼心里啧了一声,没理他的话,看了看四周。
现在的这段地方是商场前面的步行街,有各品牌服装的直营店,也有咖啡馆和甜品店。刚刚关豫着急闪开,把他拉到了走道一侧的凹处,但是后面是没有路的,只有一家很大的女士内衣专卖。
关豫扭头也发现了,忍不住有些黑线。但是前面不远处路鹤宁边走边看,不知道是要找什么,一家一家看的很仔细。他们在这躲着肯定也躲不开,出去的话……就直接撞上了。
路鹤宁一直误会关豫是为了自己才会总去找陈楼,假如今天撞到这俩一起逛街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是难解释。
陈楼戳了戳关豫,建议道:“你快出去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聊完了快点去买东西。”
关豫扒着墙不肯动,回头看了他好半天才说道:“他现在是你的小情人了又不是我的了,我不管,你去。”
“……你去,”陈楼嫌弃道:“你的因你的果,跪着也要吃下去。”他顿了下,看关豫一脸茫然没听明白的样子,提醒道:“上辈子你俩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不就是过年期间在商场偶遇吗?这不来了。”
上一世陈楼对这事耿耿于怀,关豫一开始拿他当替身已经足够让他恼火,后来又知道关豫瞒着他早就和路鹤宁见过后,更是深觉被骗。这件事一直是他们俩之间的矛盾点之一,只是如今重来一次,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关豫这次很快就想起来了。
上辈子的确是过年前夕,当时他跟着家里人出来买东西,在商场里遇到了路鹤宁。那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俩人都有些失态。再说多了,还有些余情未了的意思,后来陈楼为了这事跟他发飙,其实他也不算冤枉。
只是余情归余情,他和路鹤宁那天说的话并不多,咖啡厅里的人呜呜泱泱,你来我往的吵闹不休。路鹤宁点了一杯意式浓缩一饮而尽,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了发呆。关豫当时坐在对面,转过脸看着窗外的人流,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那次他到最后也没能告诉对方自己有了新对象,后来陈楼几次抓着这点质问他,关豫皱眉否认,然而心底却不得不正视自己隐约存在过的那点退缩。
陈楼看着关豫出神的样子暗暗叹息了一声,在一边催促道:“你快点过去吧,不然马上撞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关豫还没能完全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他转身要找地方躲开,忍不住抓了一下陈楼的手。
陈楼愣了一下,转过脸奇怪地看着他。
“陈楼,”关豫心里乱糟糟的,也扯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就着脑子里的冲动道:“我之前错了,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完全放下,可是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陈楼更茫然了,皱了皱眉问:“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关豫急切道:“我和他之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