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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呻丨吟几声,才努力集中涣散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头顶的石壁上有一大片的流光溢彩,朦朦胧胧的十分潋滟,美得就好像到了人间仙境。
他就更糊涂了。
……自己这是升天了?还是……是下地狱了?
张思远脑袋已经糊成了一锅粥,不敢置信自已所看到,他拼尽全身力气狠狠闭了闭下眼睛,再猛的一睁开,那片流光溢彩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丝丝水波纹在头顶的石壁上一荡一荡。
他残存的意识更加糊涂了,正妄想撑起身来仔细看个清楚,胸背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先一步沿着神经末梢噼里啪啦的传向中枢神经,无尽的痛楚折磨得他脑子都快爆了,他发泄似的闭上眼,用尽所有力气猛嚎了一嗓子,嚎得满嘴血水直流,回答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这一连串动作耗费了他残存的精力。
呼啦啦的山风吹得他充血肿胀的脑子阵阵发晕,似乎又断断续续听到有女人痛哭声,等这几分钟回光返照似的清醒消失殆尽后,他脑袋一歪,人就继续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张思远这一声耗尽生命的呐喊,正好让趴在瀑布口痛哭的小甜甜听得清清楚楚。
“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她欣喜若狂的连滚带爬跑到导演身边,向他报告自己的发现,可这人已经被一次次‘没人,没找到’的报告给整得失望到麻木了,他固执的认为这小姑娘只是急疯了患上臆想症了,死活不信,急得小甜甜在他面前又哭又喊的直跳脚,“那真的是远哥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你再叫他们吊下去一次,就往那个方向找,一定能找得到,求求你了……”
包小胖哭丧着脸走过来,拽着人想拉开她:“他们已经在那里找了十几次了,来来去去的爬上爬下,早累得筋疲力尽……你就不要再难为他们了,还是安心等专业救援队来了再说吧……”
小甜甜泪流满面的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扯着嗓子朝他又哭又吼:“我真的听到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二个都不信我,救人如救火,怎么能等……啊~~”
她泄愤般一连串高分贝的‘啊’字把差点震聋现场所有人的耳朵,连河对岸的水鸟们都骇得连忙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见这群人已经给不出什么好反应,连王导演都万念俱灰的瘫坐在地上,木然的喝着水压惊,只等着去市里报警的人员带着专业救援队回来。
小甜甜是个胆大的,又一直愧疚着惊恐着是自己一言害死了好姐妹,见他们不动手,就干脆自己动手,起重机是现成的,钢丝索也是现成的,见她坚持,王导演就聊胜于无的挥了挥手同意了,几个操作师连忙跑过来,仔细的帮她装上保护带,给她挂上吊索,才把她从瀑布口旁边的峭壁慢慢放了下去。
包小胖也缓过来了,见她一个女性小助理都下去了,自己这个男性经纪人不下去似乎说不过去,再加上万一她就真的听到了小主子的呼救呢?自己如果跟着走了运,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感情铁定会迅猛如飞的加深。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好处,最重要的是——借着这天大的恩情,他以后帮他从外公司撕到戏后,在分账的问题上是不是会更容易谈一点?
最后这个才真金白银的大头!
鸟为食亡,人为财忙。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博一博运气富贵的心态,他也跟着吊了下去。
他虽然是公司的头牌经纪,是因为他管的艺人多,但所有的钱加起来,都没有只带影帝周正凡的小金一半多,这也是他一直别在心口的刺,现在终于有机会翻盘,就算只有一咪咪那么点的可能性,他也要往前冲!
小甜甜愧疚得要死,所以找人也找得无比仔细。
包小胖带着一半对大腿的真正担心,还带着一半不能明说的功利心,也找得十分仔细。
一下到遮天蔽日的植物丛中,仿佛天都黑了一般,可视范围直线下降。
这峭壁上生长着无数藤条刺树,因为地势险要,又没什么经济价值,一直无人砍伐和破坏,使它们千百年来一直都能自由的野蛮生长,互相牵牵绊绊,共生共存,无比茂盛,很多都把枝条伸到了瀑布中,经年累月的接受瀑布的洗涤,冲得连枝叶都没了,却又在藤条尖端抽出几片嫩叶,生动展现了自己玩强的生命力。
小甜甜有方向,又背负着害死姐妹的罪恶十字架,不管不顾的埋头对那片出声区域猛找,就算被峭壁上的刺藤和树枝刮伤手和脸,也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赎罪。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沿着茂密的植物丛往下滑,突然发现一大丛长势喜人的藤蔓枝枝丫丫伸到了瀑布后面的最中间,它们粗壮的藤条互相纠缠攀绕,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中间结成了一个网兜,里面正兜着那位骇得大家魂飞魄散的男主角……
然后又在男主角脸上发现一只光脚,顺着脚望过去,她就看到了她的十字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12点左右更新^_^,跪谢订阅、留评和浇水的天使们,谢谢你们,抱个^_^,,么么,】
第38章
小甜甜顿时喜极而泣。
她高兴得冲后面的包小胖又哭又笑:“包哥,我看到他们了; 我看到他们了; 两个都在; 两个都在!”
喊完后; 她抹着眼睛哇的一声就稀里哗啦的大哭了起来。
感谢老天厚待她; 没有让她负疚一生。
悔断肠子的导演已经换水为啤酒拼命麻醉自己,一直忍着腿软关注着瀑布口的人突然争先恐后的的欢腾起来:“他们找到人了,都还活着; 快……快快递根粗绳子过来。”
王导演眼泪瞬间飚得满脸都是; 呯的把将拉罐摔掉; 跟饿狗扑食似的飞身扑到了瀑布口。孙怡清和老方两人甚至比他还要激动——激动得心跳都差点骤停了!
对他们来说; 这好消息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
两人哭丧着脸痛心的对望; 孙怡清一眼扫到见做记录的导演好像扛着摄像头对过来了,他连忙扯着嘴角; 生硬的憋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装出一副喜极而泣的动容; 摇着老方的手不甘又语无伦次的低声重复:“真救上来了?太好了; 太好了,人终于救上来了。”
他情绪有点失控!
老方比他好一点; 连忙避着人使劲掐了他大腿一把; 压着声音命令他:“镇定镇定; 救上来又怎么样,没人能发现是我们做的。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老方这人其实并不老,今年还不到二十八; 但他性格不合群,还喜欢板着个脸,一双浓眉见天拧麻花似的拧着,好像谁都欠着他五百万,不怎么讨人喜欢,而且性格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要沉闷,久而久之,‘老方’这有点着急的称呼就先于他的年龄叫出名了。
除了孙怡清,平时也没人跟他亲近,但他和自己负责的艺人关系十分好,属于能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铁子,但公司里早有他们是一对的传闻,不过在娱乐圈这种事十分常见,所以也没什么人大惊小怪。
秦柯是天黑尽一个多小时后,才接到宠物溺水的电话。
张思远救上来虽然还有呼吸,但人一直晕着。
这事太大,剧组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瞒得了,而且谁也承担不起大老板的雷霆震怒。推来推去,有点楞的导演小助理硬着头皮拿着导演的手机给秦柯发了消息,然后这人听到老板没一点暖气的回答,就四字:我知道了。
这小助理是王老板自己带的亲侄儿,才从学校出来,历练和情商都不够。
他约莫是知道老板生了气,却根本没从冷得不似人话的声音里,体会出老板这阴火憋得有多狠,觉得自己舅舅严重高估了这个新人对老板的影响力。他沾沾自喜的概括出老板没怎么发大火的理由:既没有骂他,也没有吼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大一点!
他还就此得出一个浅显的结论:看来舅舅不过是自己在吓自己……
很快,这楞头青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的秦大老板就乘私人飞机,赶到了这个连十八线都排不上的边远小城市。
秦柯一接到这不幸的消息,心理素质极强的他还是把心跳露了几拍。
他清楚的记得,小宠物去年才溺了水,那一次就让他失掉了不少记忆,连自己在哪国学的开车都忘得一干二净!那这一次呢,会不会失忆到连他都一起忘了!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正在主持重要会议的大老板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吩咐副总继续主持,自己拿着电话就离开了会议室,一小时后,他就带着特助、董秘,还有必须马上处理的紧急公务一起登了秦家的私人飞机。
赶到市里最好的医院,由凄凄惶惶的导演领着几个同样惊恐的主管下属接了驾,然后又由他领到ICU门口,秦柯换了隔离鞋服进了去,发现报信的人没敢跟他说实话!
他的小宠物一直都没醒!
躺在病床上的人扣着氧气罩,身上插满粗粗细细的管,各种落后的急救仪器塞满并不宽畅的病房,向他宣告这人根本没有脱离危险期,随时有驾鹤西去的可能。
病人脑袋歪在枕头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几乎跟床单白成了一个色,他两条好看的眉紧紧皱着,好像有难以忍受的痛楚在他晕睡着都还在拼命折腾着,看着要多羸弱有多羸弱。
秦柯心坚实的心狠狠痛了痛。
这个精致的小宠物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他前不久才治好一身重重叠叠的鞭伤,这一次千万不要是需要治失忆这么难的病症了……
张思远的意识时断时续,就像是一台快罢工的电脑主机,一直在死机和重启中自主循环。
他大约能听见有人在断断续续呼喊自己,甚至还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但他空旷的大脑懒得回应,感觉这样无声无息躺下去也很不错……
可就算晕也晕得不踏实。
那片流光潋滟和粗糙的大手,跟剪影碎片样,一直在他残存的意识来回飞扬,手是谁的?光又代表什么?他当了机的大脑给不出一点回应。
张思远在下坠途中,被悬崖峭壁着实伤了好几回。
他颅内有出血,体温升高,还有中度脑震荡,清醒后可能视力受损,出现重影等症状,腰椎受损,肋骨断裂三根,还差点刺破了肺……
看着这字字泣血的诊断书,秦柯心里的痛惜又深了一成。
本地的医疗水平着实落后,张思远又不能随便移动,他立刻下令飞机重返楚京,从自己的医院,带上脑科和骨科专家、各种先进仪器和最好的药,浩浩荡荡的赶回这里,在经验丰富的脑科专家的主持下,一系列科学的抢救措施被一一应用,手术室的无影灯一直亮到了第二天中午。
张思远被推进手术室后,所有翘首以盼的人就都只剩下一个等字。
秦柯久经战场,是一个能很快就情绪收拾稳妥的人。
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就在医院走廊上召见了王导演,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吩咐了他几件事,就让他带着人离开医院,继续该忙什么忙什么,然后又约见了候在医院的包小胖和小甜甜。
为了表示自己对大腿的痛惜和忠心。
包哥立刻即兴表演了一场什么叫热泪盈眶。
他抹着眼泪意有所指的孙怡清告了一状,然后又用最谦卑最真挚的话为自己和两个助理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