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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凌恭攒了一肚子的话; 想要跟他家若宝说; 课间,他又厚着脸皮凑到张钧若座位边,硬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温良表情; 像被主人嫌弃的大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张钧若; 眸光里莫名闪着一丝委屈,小声说:“钧若,晚上来我家吃火锅好吗?我家冰箱里还有很多热带水果要给你……”
张钧若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 澄澈的眸光让人想起冰封的湖面,冰冷又静谧,语气淡淡地说:“不用了; 晚上我跟别人约好了……”
跟别人约好了……跟别人约好了……跟别人约好了……
脑袋里像有复读机在单循环复读,曲公子的小心脏像突然中了一箭一样难受,又开始陷入自我质疑的旋涡,拔不出脚来。
难道他家若若这一世不喜欢自己了?
难道区区两个月的时间; 他家若宝就移情别恋了?
他跟什么人约好了?
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向倨傲不羁; 自信满满的曲公子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挫败感,并且开始怀疑自己的头顶是否闪着原谅色的光芒。
他不只是被他家宝贝嫌弃了; 还被残忍地抛弃了吗?
曲凌恭一脸阴沉悒郁地忍过一整天的课程和外班女生的巡回注目礼,终于等到了放学后。
他就像言情小说改编的青春电影里,那种被男朋友绿了的女主角一样,扳起一张怨妇脸,幽怨又茫然地望着前方的瘦削背影; 在早春沁凉的晚风中,深一脚浅一脚远远跟在那人身后。
出了校门不远,他看到张钧若绕着学校围墙,向校后的停车场方向走去,心中满是疑窦。
他没有径自向地铁站走,这说明他确实是跟什么人有约,而且说不定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曲公子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头上的原谅色更亮了。
曲凌恭疾步跟了几十米远,就看到男孩在停车场上一辆白色雅阁车前面驻足,车窗缓缓降下,车中有人向张钧若打了声招呼。
男孩刚要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曲凌恭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
驾驶席上的人和张钧若同时愣住,电光石火间,三双眼睛在空中带着各种深意和火光噼啪交接。
这辆白色雅阁车和车上这个人,曲凌恭都认识。这辆车在上一世,曾经出现在张钧若返家的地铁站附近,接走了被自己找人围堵的男孩,而这辆车的主人也正是在他误会张钧若,并将他踹倒时,出手救走他家宝贝的秦风眠。
曲凌恭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落在秦风眠身上,带着一丝挑衅意味地打量着他清俊温和的长相和高挑瘦削的身材。
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如果有一个人要从他手里抢走他家宝贝,他不觉得还有谁会比秦风眠更有实力,毕竟当他少不更事,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时,是这个人一直在回护张钧若,屡次出手相救。
曲凌恭眯起眼睛,凤眼射出两道其寒如冰的凌厉锋芒,狠狠盯视着驾驶席上的秦风眠,却十分温柔地启唇,跟他家若宝说:“明天要不要来我家吃火锅?如果来的话,我一会儿要去皇城百货买上好的肥牛和羊羔肉卷的。”
曲凌恭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转到张钧若脸上,眨了眨眼睛,变脸一样快速换上了温柔和煦如春风拂面的表情,握着张钧若的一截腕骨,轻轻摇撼着询问:“嗯?好不好?还有手工墨鱼丸子,明天来吃吗?”
这已经是全面地向情敌示威和不吝人前的讨好了。
男人之间,这种彰显归属权的震慑眼神几乎可以秒懂。
张钧若被曲凌恭轻声催促着,低垂下头,一脸为难。
秦风眠皱了皱俊秀的羽眉,他也在看到来人的面容以及这身架势时,回想起了很多事。
这人最近在“星忆”可以说是人气爆棚,但他不会错认,这小子就是那天踹伤张钧若的那个莽撞少年。
那时,他不忍心看到男孩忍痛跪倒在地,被路过的师生发现尴尬的窘境,一心想把男孩扶到避人的地方再做处理,没时间去追究“暴力事件”的实施者,后来工作忙起来,过了追究的时限,也就不了了之,算是放过那人一码。
现在看到两个男孩站在一起的画面,记忆倏然闪回,让他确认当时踹倒张钧若的,就是眼前这小子。
他跟张钧若接触的过程中,发现男孩是一个十分沉稳懂事的孩子,虽然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牵绊,但是作为人民教师,对校园霸凌零容忍,虽然过了追究的时限,他也想要为张钧若出一口气。
秦风眠优雅地轻咳一下,打破两人之间的胶着气氛,随即温声催促道:“钧若,快点上车。”
“哦……”张钧若从微怔中缓过神来,讷讷回答了一句,手腕向后一撤,挣开了曲凌恭的桎梏。
曲公子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用力抓住张钧若的腕骨,那只手被他一挣,就空落落地晾在了风里。
张钧若轻转了眼眸,没去看曲凌恭震惊的神色,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曲凌恭凤眼灼灼如电,带着激荡的情绪,紧紧盯视着男孩。
车窗缓缓升起,隔着一道茶色的玻璃屏障,男孩在曲凌恭的盯视下,默然侧过了头,在曲凌恭看不到的角度,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强自按捺住心中翻涌的痛感,眼珠幽深又黯然。
车身缓缓转过了少年颀长俊朗的身躯,曲凌恭木然站在原地,像一尊石雕一样僵硬,丝毫没有要避让车辆的意思,秦风眠也十分熟练地炫着高超的车技,毫无停滞地绕过了他。
俊朗帅气的少年紧盯着白色雅阁缓缓绕开他,就要开走,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阴郁又狠厉,望之让人胆寒。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是星忆的老师趁他不在时,来他家后院挖墙角,搞采摘,拱了他精心浇灌的小白菜。
曲公子的指骨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仿佛有一簇暴怒的火焰在身后肆意升腾。
就在车身与曲凌恭擦肩而过的间隙,车后座的窗户降了下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邪魅坏笑,懒洋洋探了出来,眼神里饱含怜悯的望着他,向他贱兮兮地挥了挥手,跟他告别。
曲凌恭在看到后座上还坐着这么一位,罩着寒霜的紧绷脸孔倏然一松。
车上还有别人,那么就说明他家若宝跟那个秦风眠不是去约会,他大脑中被人趁虚而入的警铃稍稍平复了一下,但依然余恨未消。
车中三人里,张钧若低着头,微微发着怔。后座上和驾驶席的两位,都看到曲凌恭一瞬间精彩纷呈的表情。
轿车匀速行驶在高架桥上,车厢内一片诡异的静谧,半晌,萧逸天终于按捺不住,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用调侃的语气揶揄道:“眠眠啊,眠眠,你瞅瞅你,你瞅瞅你做的这都什么事啊,刚才你注意到没?人家小攻看你都用什么眼神?太可怕了,简直要吃人。”
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心疼和忧虑的男孩闻言,瓷白的脸颊唰然泛起一片绯红,瑟缩着肩膀,将头侧向窗外。
秦风眠细心地注意到身边男孩的尴尬,厉声斥责道:“蹭车还那么多废话!”
萧逸天幽幽反驳道:“不是,身为老同学,我得劝你几句,我就看不惯你总做这种棒打鸳鸯,拆散人家小两口的蠢事。”
他左一句鸳鸯,右一句小两口,张钧若的脸红得就要滴血,秦风眠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沉声问:“我总棒打什么鸳鸯了?”
萧逸天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坏笑,他就知道秦风眠单纯又好骗,这不,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绕进去了。
萧逸天委屈巴巴地抱怨道:“你棒打了我这只鸳鸯,我本来跟我初恋彼此爱慕,现在某人突然就不要我了,我变成了形单影只的单身狗,还要天天看某人跟个女人在我面前狂撒狗粮。”
秦风眠心说:谁特么跟你彼此爱慕,谁跟你是一对鸳鸯,想要出声反驳,又顾忌还有老实乖巧的学生坐在身边,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皱眉厉声斥道:“萧逸天,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能别在学生面前开这种低级玩笑吗?”
秦风眠恼怒之下,一脚油门,弄得车厢里唯一没系安全带的某人一头栽向前,又被惯性弹回坐椅。
萧逸天一看秦风眠就要被自己撩得炸毛了,赶紧收敛了一脸痞相,正襟坐好,嘴里应道:“是、是、是,秦老师,您别太激动啊,好好开车,安全第一……”
半晌,他又按捺不住嘴贱的本性,幽幽叹道:“刚才那小子有点儿像我,不是泛泛之辈,你看他那眼神凶的,还会一秒变脸,秦老师,这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你可得小心一点儿了。”
秦风眠忍无可忍,厉声怒喝:“萧逸天!!!”
萧逸天嘿嘿笑了笑,这次真打算做个安静矜雅的美男子了。
☆、美男的苦肉计
第90章 美男的苦肉计
晚上; 曲凌恭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忐忑不安; 他家宝贝不理他了,他没心思做东西吃,忙碌了二个多月; 回到家只给自己用开水泡了碗泡面; 连火都懒得开。
他在茶几上吸溜了两口味同嚼蜡的面条,盯着五寸屏幕双眼发直。
刚才,他惴惴不安地给张钧若发了一条微信,内容十分简单谨慎; 只问他到家了没有。
他这个短信看上去很是平淡,内里却隐藏着许多心机。
曲公子估算着时间,张钧若如果这个时间到家; 那就说明他只是偶然坐秦风眠的车回去。
他早就听女生们议论,说秦老师的家很远,好像跟张钧若住在同一个区。那时,他并未怎么留意秦风眠这个人; 听到这话; 也只是想到秦风眠曾两次出手救张钧若于困顿,接走被自己作得惨兮兮的若宝。
此刻; 再次提起往事,几个揪心的画面快速闪回,曲凌恭心里一阵锥心刺骨的难受。
他深切的意识到,要是秦风眠真的有心在他闭关期间趁虚而入,他必将成为自己追妻情路上最大的敌人。
他理智地分析过张钧若的性格特点; 他家若宝单纯又纤细,爱逞强又容易受伤,需要一个温柔沉稳,可以依靠的恋人。
他跟秦风眠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他对比了一下各自的优势,觉得秦风眠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性格,更容易慢条斯理地走进人心。
曲凌恭的危机感,让他焦躁又不安,一边对自己以前作死,让秦风眠有空子可钻感到懊丧,一边陷入了自我反省的旋涡,觉得自己既不够温柔,又不够体贴,一万个配不上他家宝贝。
现在,秦风眠在曲凌恭心里已经从模糊的影子变成了实力强劲的假想敌。
他惶惶不安地盯着手机屏,眼神仿佛能把屏幕烧一个洞出来,可是半晌过去,那则“到家了吗”的对话下面,依然一片荒凉的沉默。
曲凌恭有点儿沉不住气,想着也许是他家宝贝在背书,没有听到手机响,又不死心地发了一竖排温良的红脸蛋“笑脸”,盯着手机等了片刻,张钧若那边依然毫无动静。
以前若宝的回复从没让他等这么久过,曲公子更加觉得情况有异,心跟着时间一路坠落,开始抓狂。
他开始想东想西,分析各种细节。
按理说,如果秦风眠只是送张钧若回家,那么为什么同为教师的萧逸天会坐在后座上,而他家宝贝却被秦风眠安排在副驾驶席位置呢?
副驾驶席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学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