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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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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灯亮着,一个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气氛总是达到最紧绷,一张桌子,三个人。
“屠杖,Star会所是你旗下的是吧?”胡不泊问道。
屠杖轻笑一声,倚在凳子上蔑视地看着他面前的警察道:“是。”
“雷布你认识吗?是否和你有过节?”
“不认识。”
“你确定?他可是俄罗斯黑手党分子,如果和你无亲无故,怎么会去你旗下的会所射杀那么多人?或者说是来寻仇的?”胡不泊转着笔,轻飘飘地言道。
“荒谬,他为什么来我场搞事,这是你们警察要给我的交代。”屠杖冷哼一声道。
“据我所知,最近屠老板在红坡区的一些生意也遭到破坏,若是屠老板不坦诚相待,我们警方难以破案,到最后损失的还是屠老板。”
“你们破不了案是你们警方水平有限。”屠杖眯眼小憩,闲闲道,“纳税者的钱都养你们了,好好破案。”
不到两个小时,屠杖在私人律师的陪同下把手续做完便走出了警视厅,他转身看了看那几十层高的警视厅大楼,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心思九转回环。
“联系左丘颉,把事情摆平了。”
“是。”
在警视厅大楼的审讯科办公室外的长廊,一双如鹰般的眼睛也在打量着他,深邃得如同极地的海面。
左丘衍眯着眼,看着走远的屠杖,然后迈入审讯室道:“怎么样。”
“没什么线索,只能移交上级了。”
“这事和最近的查城密切相关,估计厅长要亲自负责了。”另一个警员道。
左丘衍听闻心中一动:“厅长亲自负责?”
“噢,小左你这几天没来,还没看上次的会议报告吧!”那警员道,“就在468钢厂那事的当天晚上,厅长就说明他要亲自负责查城工作,重点就是Stalker这类的场所了。”
左丘衍接过报告一目十行,然后深深地凝起眉头。
☆、第 30 章
左丘颉接起电话,顾倚青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舅舅,我的玉玦不见了,可能是丢在468那里了,那边有没有。。。。。。”
“你确定吗,”左丘颉压低声音,“会不会忘在家里了。”
“我那天戴在脖子上的。”顾倚青声音愈来愈小。
“这边确实没有搜到玉珏,就算搜到了也不能指定是你的。”左丘颉冷静下来道,“别慌,说不定是掉在铸型车间被熔化了。”
“。。。。。。。嗯。”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安,但比刚开始的稍微好了些。
左丘颉听闻,有种不可抑制地愧疚和痛心涌了起来,多问了一句:“伤都好了吗?”
对方难得的关心让他一愣,反应过来回答道:“差不多,舅舅你呢?”
“彼此。”左丘颉顿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但对方忽然似有什么急事便匆匆挂断了,连续不断的盲音让他有些恍然。
****
漆黑的夜色下浮动着最罪恶的行径,宛若将整座京州城悉数吞没。
左丘颉站在包厢中央一动不动,颀长的身影被顶上昏暗的灯光无限地拉长。他身后高大魁梧的男人靠着印有波西米亚花纹的墙壁上,悠闲地倒了一杯伏特加。
“这几次真是多亏厅长。”屠杖淡笑着递给他一杯伏特加,眼中却含着无尽的冷漠和试探,以及无尽的利用。
左丘颉道:“我不喝酒。”
“噢,忘了。”屠杖耸肩,而后问道:“顾少好些了吗?”
“快出院了。”
“既然顾少也已经知道了,以后也不用那么麻烦了。”屠杖笑道,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晶莹剔透的颜色宛若致命的□□:“一旦踏进了道上,漂多少年也不会白的。”
“够了。”左丘颉想到那天枪战命悬一线时顾倚青绝望的呼喊和神色,心中难受无比:“不要让他再做那种事了。”
屠杖听闻哈哈大笑:“厅长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子了。”而后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有了儿子,果然是不一样。”
“你收敛一点。”左丘颉忍不住道,他转过身来看着屠杖,眼中是浓浓的恨意:“我压不了多久。”
“你可以。”屠杖笑意加深道,“为了左丘飏,你绝对可以。”
没有极限的筹码一旦被放到了天平的一边,极度的失衡便可以击碎全部的原则,左丘颉唯一能做的只有妥协。
看着他屈辱的模样,屠杖心中无限的快意涌起,狞笑道:“现今黑手党的头儿坦尔,对波塞冬的仇恨你也不是不懂,万一左丘飏的存在被他们发现了,后果是怎么样你最清楚。”
左丘颉身形微颤,二十多年前的记忆被一点点地翻出来。
“波塞冬怎么死的,左丘飏也不会少受。”
两天后,宋家。
早餐时间,一家人和谐温馨地围在餐桌吃着饺子,热腾腾的灌汤饺芬香肆意,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家里人都有说有笑,只有宋言初闷闷不乐,时不时看看手机。一周他前接到蓝叔的一个电话说小溯出国出差了,到现在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他也不敢打电话过去怕打扰了对方工作,只是每日傻傻地等着对方打电话给自己。
宋常心敏感地察觉道他那单纯小儿子的不妥,心底有些奇怪,好像他家小儿子最近几个月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下子欢天喜地,一下子又魂不守舍,现在还闷闷不乐。
“初初,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林韵橦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妈妈别担心。”宋言初强笑着摇摇头。
“末末,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最近怎么了?”宋常心问道。
宋言末看了看宋言初,疑惑起来,难道又是褚承那小子对他做了什么?
“对了初初,最近怎么不和左丘同学出去玩了?”林韵橦疑惑道,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和左丘飏关系要好,一有时间就出去玩。
“小飏很忙,电话都没空接。”宋言初摇头,眼神也有些迷茫。
“怎么会?左丘同学在检察院也算是新人,怎么会那么忙?”宋言末蹙眉道,“褚承怎么让他做那么多事?”
“可能小溯出国公干了,小飏事情就多了。”宋言初吃了一个饺子,轻叹道。
宋言末轻笑出声,原来是因为那褚家公子出国了,他就知道又是那褚承搞的言初闷闷不乐:“那也难怪,最近事多,社会恐慌,警视厅和检察院都很混乱现在,不过那褚承居然在这个时间出国了。”
宋言初刚要搭话,突然手机震动起来,他期待地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左丘飏,脸上毫不掩饰地一阵失望,但也离开餐厅接起电话。
“言初对不起,现在才回你电话,你找我什么事?”
“嗯,小飏你很忙吗?”
“是呀,师兄不在这里,而且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大家都好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就想问一下小溯出国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知道吗?”宋言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啊?师兄什么时候出国了?”左丘飏惊讶地回道。
“不是吗?一周前蓝叔叔打电话告诉我的。”
“不可能呀,大家都知道师兄在郊区的那场468枪战中受伤,后来因为他是重要证人就在警方的保护下进行医疗,好像今天这个案子才落案敲定,师兄刚出警视厅。”
宋言初脸上刷白,他觉得此时此刻心脏就像是停止了一样,世界瞬间黑暗下来,恐惧与悲伤像是一阵海啸朝他扑过来,让他连呼救的机会也没有,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蓝叔叔会骗他说小溯出国了,为什么小溯重伤他却不知道。
“言初?怎么不说话了?”
“小飏。。。。。你忙吧,我先挂了。”宋言初干笑几声,努力控制情绪地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宋言初飞快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直接翻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都扔进去,不到十分钟他便拖着个大行李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大门,直接来到车库,二话不说便开车离开。
****
宋言初开车来到褚家大宅的门口,他还没出声那一个保安便了然:“请问宋医生是来找大少的吗?”
“是的,能让我进去吗?”宋言初神色着急,简直要哭起来。
“刚才老爷和夫人去接大少了,还没回来,宋医生可以先进去。”
“谢谢。”宋言初感激道。
宋言初顺利地开车进褚家的地下车库,而后拖着个大行李箱走出来,着急地在大闸门处等着褚承回来,他一动不动就这样眼神放空地注视着入口。
约莫一个小时后,车缓缓驶入大门,就在宋言初面前停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跌到一个密不透风的怀里。
好熟悉的怀抱,很暖很安心,好像只要在这个怀抱里他可以不用考虑任何事,可以无忧无虑,在时间河流中被掩藏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很多很多年,从千年前开始,都是这样的一个怀抱能轻易挥去自己的所有害怕恐惧。
他的眼睛一阵酸疼,泪流不止。
褚承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尽力去安慰,他不知道怎么跟宋言初解释这件事,只能选择沉默。
好一会儿宋言初突然反应过来,挣扎出褚承的怀抱,着急地扯开褚承的衣服,几乎把对方的衣领全部扯开,他一边抽泣一边道:“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褚承重新将宋言初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没事了,什么事也没有。”
宋言初顿了一下,定定地盯着褚承看,突然他又委屈地哭起来:“什么都不告诉我!肯定是你让蓝叔骗我的!”
褚承皱起眉心,他不能再把宋言初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或许言初能理解自己的事情,于是开始认真地解释起来:“枪战时我受了点枪伤但没有大碍,醒了之后因为我是重要证人,要接受警视厅的保护证人措施,在枪战所有危险分子归案前我不能联系外界,所以我进警视厅前让蓝游告诉你我出国了,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明白吗?”
“可是。。。。。。可我会难过。。。。。”宋言初安分下来,害怕地抱住褚承难受地抽泣哽咽起来。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去哪里都告诉你。”褚承吻了吻宋言初的额头,就这样静静地怀抱着那哭泣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言初哭声渐止,抬起脑袋看到褚承的衣服全是自己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没事,言初还想哭可以继续。”褚承温柔地抹去宋言初的眼泪。
“不哭了。”宋言初尴尬地摇摇头,语气带上些任性道,“以后不许突然消失不见。”
“好,一言为定。”褚承捏了捏宋言初的脸蛋,笑道。
“不要捏我。。。。。”宋言初捂着脸蛋,哀怨地瞪着褚承。
“好好好,不捏。”褚承微微一笑,他瞥见那个大大的行李箱,惊愕道:“你是要出国找我吗?”
“不是。”宋言初自己抹了抹眼泪道,“我要和小溯住在一起,这样我就能天天监督着你,不让你乱跑。”
“哦?”褚承挑眉轻哼道,“小家伙花样挺多。”
宋言初看着褚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失落下来,低下脑袋:“小溯不喜欢我回去好了。。。。。”
“谁说不喜欢。”褚承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儿。
“真的吗?”宋言初泪花闪闪,期待地看着褚承,雪后冬阳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