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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焰看冷烈似乎在回忆,继续往下说:“我一直问,你一直不说,我都快送你到你家门口了,你才揪了揪身上的T恤。”
冷烈笑着点头,一说真有点儿印象,不过他那会儿不是不想说,是自己都没把这个乐队的名字念利索呢。不知道Led Zeppelin的Led,是应该读“莱德”还是“里德”。当然,不排除还有另一份私情,想要让那个炸毛小矬子陪自己多走一点路,好不那么孤单。
“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知道这个乐队的吗?”索焰挑挑眉得意地问。
冷烈撇嘴摇头。
“我拿着小本,跟在你后面,只要你穿那件T恤,我就记。那会儿还没学英文呢,所以那十来个字母,是我跟了好几天才记全的。拿回家问索晴,就是我姐,她告诉我的,说她们班男生也听这个。我那时候就觉得……”索焰停下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又咬住了吸管。
“觉得什么?”冷烈追问。
别看冷烈一向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其实,别人的评价他在乎着呢。
“我就觉得你丫真酷!”索焰连忙猛喝几口可乐。
“呵呵……”冷烈笑,再一次拿起唱片看,问,“那你呢?”
潜意识里冷烈会对同样喜欢音乐的人少一点戒备,更何况这人是曾经那个炸毛小矬子。
索焰怕冷烈不收礼物,连忙解释:“他们所有唱片我都集全了,还有美版和日版的,不差这一张,你一定拿走!”
“哈哈,”冷烈继续笑,“我是问你最后也喜欢他们了吗?”
“嗯,必须入坑!我男神的男神必须是我男神!”索焰绕口令似的回答。
“你男神?”冷烈笑着撇嘴问。
“啧,”索焰的脸又红了一些,把可乐往冷烈面前推了推,用握过冷饮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话……我怕说了咱们就生疏了,当然本来也不亲密……我男神就是……”
“得!”冷烈眼疾手快在索焰面前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突然觉得这人挺有趣的。冷烈没想过和谁做亲密的朋友,大伟、老张都不算,但是多一个有趣的人在身边,他倒是不拒绝。
一杯可乐喝完,两人从kfc出来。路过那幢独栋高层,冷烈有心请索焰上去一起欣赏唱片,可想了想屋子是大伟的,没经过人家允许擅自带人回去好像不大好,于是两人就在小红车旁分别了。
索焰钻进车里,看着冷烈塞上耳机,夹着唱片走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喜悦。
车子发动,齐柏林飞艇倾泻而出,路过冷烈的时候,他故意开了车窗,把音乐声调到最大,让戴着耳机的冷烈也能听到自己在听的是哪一曲。
不过,他预感,两人听地都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8章 第八章
冷烈夹着唱片回去的时候,大伟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两位打扮时尚的妹子。
“回来了?”有女孩在,大伟套着跨栏背心连忙起身招呼冷烈,“来……给你介绍介绍……”
冷烈连亲密的男性朋友都几乎为零,更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突然见到家里两女孩和大伟一起玩得开心,有点无处下脚。
“来啊小哥,”金色短发女孩招手叫冷烈,“认识一下嘛,我叫露露。”
另一个直接蹦过来,敞开怀抱,搂住冷烈的脖子就是一吻:“我叫西西!”
冷烈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个不轻,本能地夹紧了胳膊,生怕唱片掉地上。退后一步扫视屋子,走的时候还整整齐齐,这会儿已经脏乱不堪了。
他僵笑着脸色很难看,搓了一下被西西吻过的地方,把软塌塌的女孩扶进沙发里,看着小茶几上堆满的各式酒瓶,颇为两位姑娘捏把冷汗,扭头对大伟说:“天挺晚了……要不要送她们……”
大伟也喝高了,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冷烈的意思是可以帮忙送两女孩回家,连忙摆手:“别啊,专门来我这玩儿的,给人送回去算怎么回事儿。”
两位姑娘也借着酒劲大叫:“不回!别赶人啊!”
冷烈叹了口气,点点头:“那行,少喝点。”
他正庆幸自己早早跑去房屋中介开始找房子,不然这乌烟瘴气的真受不了。
突然门铃响了。
冷烈转身开门顿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一个比大伟还壮硕一圈的黑胡子光头大汉带着两纹花臂的刺青男,跟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杵在门口。
“请问……”黑胡子回身在门牌号上又瞅了一眼,问,“大伟家没错吧?”
冷烈:“……”
“梁哥!”大伟从沙发上翻起身,酒醒了一半,连忙把冷烈拉到身后,憨笑着把梁子和身后的两位请进门。
“梁哥!”那两小姑娘也嬉笑着围上来,看样子都是熟人。
“朋友啊!”冷烈的神经稍微舒缓一些,差点就以为是高利贷来追债的了。他之前跟着老妈和冷大傻仓忙换过几次租住地,都是因为被高利贷讨债,还好这两年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那群人再没上门追过,才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你要不舒服就进屋休息去吧?”大伟这会儿的酒是彻底醒了,把冷烈拉在门口玄关处,故意提高声音说。
“啊?”冷烈还真不大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棚里三五熟人偶尔小聚还可以,和陌生人称兄道弟地喝酒猜拳还真觉得很有压力,“好吗?”
“没事儿,都哥们儿,你去休息!”大伟看冷烈还在迟疑,索性在他后肩头推了一把,转身向客厅里那几位喊,“今儿我这小兄弟有点儿不舒服,先去休息啦,咱们玩嗨就行!”
“哎……一起玩嘛……”
“别闹……”
冷烈突然有一种大伟不大想让自己和他的朋友走太近的感觉,不过这倒是非常合他的愿,免得和人去应酬那么麻烦。
打了个招呼说抱歉,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任凭外面的人再怎么吵闹都不去理会。
他坐在床边,屋里一盏昏黄的小灯,门外吆五喝六的喧闹声起,窗外楼下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这一切再一次将他拉回到那段独自在小胡同里溜达的日子——处于繁华却依旧孤独。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适应了这种自己和自己相处的模式,其实也不算糟。
他点上一根烟,再一次拆开牛皮袋,取出里面的唱片,款款地端在指间观赏,越看越是喜欢。
说巧不巧,大伟他妈妈没做生意之前,在省剧团上班,算是一个戏迷。当年,唱片机一流行起来就连忙花重金买了一个回来听戏用。
冷烈看着这会儿正端坐在五斗橱上落灰的机器,偷笑着走过去拾掇起来。
唱片左下角的黑标上写着1969,这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了。看着封面的磨损程度,估摸也被不少人把玩过。经过时间沉淀,让封皮里的东西掂起来很有分量。
他小心地把唱片放上唱机,眼睛盯着转盘,耳朵微微侧着,开头丝丝拉拉的噪音之后,突然迸发出强有力的吉他下拨和镲片脆响的声音让他通体畅快。
刹那间,一股暖流穿越半个世纪沁入心脾,刚才还紧绷着的身子慢慢开始舒展。
冷烈被声波推倒,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仔细聆听。此刻,仿若全世界仅剩他一人,所有的不悦化作一团雾气,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和越来越激荡的吉他独奏,被冲散消失……
等一轮听完,就像是回到了出生婴儿那般纯澈透明,心无旁骛。
他喜欢齐柏林飞艇的每一张唱片,尤其偏爱第一张同名专辑,因为这张作品对于他意义非凡。
十年前,他骑在冷牧阳身上,妄图用稚嫩的手掌将堕落老爸抽醒的时候,半梦半醒间的老冷一扭身子,从沙发下面拉出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LP(黑胶唱片)和cd。
他说:“爸爸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和那把琴,你都带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冷烈抽到的第一张cd就是这张专辑,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戴上耳机听音乐,听地就是它!那一瞬间,他联想到了老爸为什么会在他更小一些的时候背着吉他走南闯北总不在家。他似乎理解了以前总来家里的那群妖魔鬼怪为什么总能行为轻浮却眼神坚定。
仿佛,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老妈带着他和大傻与她那群小姐妹嘻嘻哈哈地去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看一群人在台上疯闹。那个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手指快速在琴弦上滑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睡死在沙发上的冷牧阳!
外面客厅里的嘈杂声又大了一倍。冷烈把音乐声降了降,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突然,他感到嬉闹声离他的门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听到嬉闹中沉重的脚步。
“别别别……别叫他,咱们玩咱们的……”大伟抢先站在门口挡住了准备敲门的手。
“干嘛这么护着?一起玩玩嘛……哈哈哈!”梁哥粗重的男低音混含着醉意。
“他今儿不是病着呢嘛,咱玩咱的,别理他。”
大伟再三阻拦让冷烈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听他那口气是真不想自己和这群人来往,他也就懒得搭理,和着外衣继续躺回床上。
……
第二天一早,冷烈依旧被大伟闷闷的电子鼓打击声吵醒。他睁开眼,唱机已经停了,唱片还躺在上面。窗外大晴,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不绝于耳。
冷烈照例到卫生间放了水才走到客厅。出人意料的是,客厅里一尘不染,好像前一夜的玩闹都是一场梦,并没有真的存在过。
大伟摘了耳机,扭头看冷烈,声音里夹杂着疲倦和嘶哑:“醒啦?”
“这?”冷烈手指在半空中画圈圈,问,“人都走啦?”
大伟眨巴着熊猫眼,起身伸了个懒腰,面色呆滞:“那几个都是上班族,玩到两点多就都走了。”
冷烈吸吸鼻子,虽然客厅的窗户都开着,还是能闻到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他没觉得朋友在一起疯玩有什么不对,虽然自己没参与过,但记忆里老爸和老妈都是时不时就拉一群人来家里搞聚会的人。他微笑着揉了揉鼻头:“有一群玩得来的朋友挺好啊!”
“呵呵……”大伟疲惫地又伸了伸胳膊,把两个鼓棒搓一起插进旁边的袋子里,什么也没说回屋补觉去了。
……
冷烈又破天荒地大清早去录音棚,那首磕了好几天的《小花》一直无法让对方的监制满意,估摸着今儿又得磕一天。
地铁里依旧站在熟悉的位置,耳朵上依旧挂着耳机且把音量调到最大。地下隧道里的广告牌好像换新的了,还是那个旅游公司,为了配合夏天弄了蓝绿色的避暑胜地推荐。
冷烈耳朵里听着劲爆的音乐,眼睛被一片蓝绿色糊满。突然音乐声断了一下,一条信息进来。
他原本是无视这些信息的,可想到在中介那留了电话还是准备打开看看。
没想到是索焰发来的:“醒了吗?醒了记得看微信。”
冷烈确实需要这样的提醒,他没有动不动就刷朋友圈的习惯,因为微信里统共加了不到10个人,还都是工作室里的同事。不是叨叨加班就是显摆新设备的,没什么意思。
微信打开,点击那只金毛犬,带红点的语音望不到头,时间从凌晨1点到2点间,估计得有四五十条。每条都是59秒、60秒,这么算下来,那傻子居然就对着手机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四五十分钟?
“呵……”冷烈微笑着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