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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东再次愤愤的说:“虽然实情是这样的,但还得怪那王八蛋兔崽子三癞,下回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苏兰一巴掌拍了过去,斥道:“你有没有点长进啊,别人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啊,动不动就说打人打人,我看你也就只敢欺负欺负比你年纪小的,真遇上大事了,还不是窝里横。”
嘁!
姜卫东满脸憋屈的冷哼一声,随即扭头就往淋浴房走去了。
苏兰不依不饶的问道:“你上哪去啊?”
他顿了脚步,臭着脸说:“我当然是洗个澡睡觉去啊,噢对了,你们也赶紧睡一觉去吧,省的到时候说是我让你们没休息好。”声罢便转身走进淋浴房,嘭的一声关上门。
“嘿,这孩子……”苏兰无耐的看向张娴。
张娴莞尔一笑:“算了算了,人没事就好。”继而又对沈居安道:“小安呐,以后妈妈只会在面粉厂上班,哪都不去,知道吗?”
“嗯!”
沈居安依然乖巧的点点头,他这副模样可真是惹人疼惜。
既然事情讲清楚了,人也没事,苏兰悬着的心也总是松懈了下来,她忙对姜玉凤说:“快打电话告诉你爸,人已经回来了,不用安排队里去找了。”
“好嘞!”
姜玉凤晃着两条辫子走去摇了两摇电话,等了一会儿。
电话接通后:“喂,麻烦帮我接姜司令,我是他女儿。”
“喂,爸爸啊,卫东哥哥和小安都回来了,不用去找了。……嗯,真的回来了,啥事都没有,刚还跟我妈吵架呢……好,我劝劝他们,让他们和平相处……”
饭后,阴郁了一上午的天空总算是飘起了绵绵秋雨。
房内很安静。所有的一切都处于静态,只有窗外的风雨声愈加哗然。床铺上的俩人睡的极其安详,就连梦里也是香甜无比的秋酿。那一刻的时光似乎就那样停格了,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美好。
四年后~
院里的葡萄藤从亭中的一棵,变成两棵,另一棵攀在院墙上,长长的藤蔓伸到外边去了。
苏兰正系着围裙,在修剪她最心爱的花卉。姜玉凤在一旁看着,帮她拿剪刀和递剪刀。姜平安跟三癞他们到李奶奶家偷青果去了;姜司令依旧在部队里整队,穿着军装坐办公室里看看文件,签签名字,也开始愈加发福了。
而沈居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拿着小刀给一块上好的木头做雕刻。房间内的窗台上摆满了他雕的玩意儿,有信鸽,人像,骏马……虽不精致,但也是刻的有模有样。此时他正坐在桌前倒弄,手执半弯小刀在木块上划出一条条细痕。
院门忽被人推开,姜卫东兴冲冲的跑进来,难得这么神采奕奕的喊道:“妈~”
张娴蹲在花盆前,扭头看过去:“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
姜卫东无奈的撇了她一眼:“我说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啊,报上伞兵了,喏,这是通知。”说着把一张纸递给苏兰。
苏兰站起身接过通知单,执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忽咧开嘴笑道:“呀,还真报上了,还是去北京呢。”
“什么北京啊?大哥要去北京当兵了?”姜玉凤听到北京二字,忙跑过去从苏兰手上一把扯过通知单,也一字一句的端详了起来。
“大后天去报到。”姜玉凤抬眼看向苏兰,说:“妈,你快去帮大哥收拾收拾吧,他明天就该走了。”
“哎!”苏兰眉开眼笑,用腰前系的围裙擦了两擦手,然后转身进了屋。
姜玉凤把通知单还给姜卫东,说:“哥,你到北京后,记得把□□拍成照片寄回来噢。”
“放心吧,不仅是□□,还有故宫我也要拍下来。”俩人一边说着,一边也往屋里走去。
房门半掩着,稍会儿,姜卫东推门进去,见沈居安穿着背心和短裤坐在桌前。听见他进来,头也不抬一下。于是他走过去捏了捏沈居安的脖子,问道:“小子,又在干嘛呢?”随即瞥见桌上的木屑与小刀。
“你不会以后真想当一个木匠吧?”
“怎么会,我就现在玩玩。”沈居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削着手里的木块,嘴上说道:“又有什么好事呢,隔那么老远都能听见你们在院里笑。”
说起这件事,姜卫东还真是就不由自主的就开心了起来。他往床榻上一坐,意味深长的说:“你猜猜!”
“我不猜!”
随即伸手就是给沈居安后脑上一巴掌:“嘿,你这小子,越长大越不听话了。”
沈居安捂着后脑勺,满脸委屈的看向他:“我……猜不出来啊……”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话说到一半,姜卫东抬手摸了摸沈居安刚刚被打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关怀道:“怎么样,还疼啊?”
沈居安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怎么好人坏人全让你给做了,你倒是说什么事啊。”
嘁!
姜卫东顿了顿道:“我要去北京当兵了,明天就走!”
沈居安明显感觉到自己听到这句话后,手里的小刀颤了一下。他抬眼笑道:“那恭喜你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小地方了,而且还是去的北京,那可是大城市啊。”
姜卫东安然受下他这句祝贺,继而又捏了捏他的后脖子,说:“到时候你努力,考上个北京的大学,那咱俩就有机会一起去看□□了。”
“我连大学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还北京大学呢,做梦吧……”
“考不上就算了呗,让我爸给你也弄个兵种,到北京去当。”
沈居安冷哼一声:“算了吧,我可不想当兵。”
姜卫东横了他一眼:“真是没有什么大志向,你就做你的木匠去吧。”说罢起身走出房间。
等他顺手带上门的时候,沈居安脸色才倏然一沉,心里不知为何,竟感到有些难过。
姜卫东出行的日子,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雨季总是令人愈发愁闷,好不容易盼出太阳后,大家都异常高兴的喜出望外。
大伙送他前去码头坐船。苏兰一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出门在外得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要处处小心,就老那么几句话,说了又说。姜卫东拍拍她的手,兴高采烈道:“放心吧,妈,你还不知道我,我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自己啊。”
苏兰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在岛上那是地方小,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低头见的,所以你经常跟这些人闹别扭也没什么。可到了北京啊就不一样了,得跟朋友啊战友啊他们搞好关系,不让你准得吃亏,知道吗?”
“哎呀,知道知道。”
船就在眼前了,整个码头站满了给自家孩子送行的人。姜卫东从平安手里接过背包和行李,对他们说:“好了,我先上船了。”说罢扭头就走了。
望着他在船上朝大家挥手的样子,苏兰眼眶一红,一边笑着也朝他挥手说一路平安,一边又悄悄的泣不成声。
姜司令知道她心思,便站她身旁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后背,是以安慰。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玉凤冲卫东喊道:“哥,可别忘了经常写信回来啊。”
“放心吧,不会忘记的。”姜卫东执着手在嘴边高呼:“回去吧,船要开了,我去船舱里了。”声罢便转身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沈居安表面虽是开心的欢送他离开,心里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是舍不得,苏姨那才是舍不得呢……
第17章 第十七章
和熙的暖阳,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在院中。
海边西面的那块大岩石上,沈居安正与三癞手扣着手,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掰倒对方。
沈居安从小细皮嫩肉,哪是人家的对手,几下就被掰倒认输了。
三癞把他身旁的一把糖果全部收入麾下,竖起小指头道:“你太没劲了,回去多练练再来找我挑战吧。”
沈居安嗤笑一声,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反手撑在地上,面朝大海,望着泛起层层金色波浪的海水若有所思。
三癞瞥了他一眼,说:“不过吧,你卫东哥以前老欺负我,现在他走了吧,没人欺负我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切,你那是皮痒!”沈居安呵呵笑道。
三癞又轻叹一声:“我觉得人比人还真就是气死人。你看吧,你哥那样的人都能到北京去当兵。我哥就只能去乡下种地了……这叫什么事嘛……”
沈居安一听这话,那可就不高兴了,忙反驳道:“你这话说的,我哥怎么了?哪点不比二癞强,就单凭这掰手腕,你哥就没赢过。”
“是是,你哥是厉害,但也不至于相差那么大吧……还是出身问题,没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你看你哥,老爸又是大司令,老妈还那么有文化,一出生就不愁吃穿,还有大房子住。哪像我们家啊,穷的叮当响,老家待不下去了才到岛上来的。”
嘁!
又是一声冷笑:“你可别跟我提出身不好的事啊,要说这出身不好,你哪比得过我,我还资产家出身呢,而且家都被人抄了。”沈居安说罢坐起身来,拾了颗小石子往前面扔去。继而又看向三癞说:“那时候你们还不待见我呢,整天在我身后戳我的脊梁骨。”
三癞尴尬的笑称:“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嘛,现在谁还敢说你啊。不过,你的出身,在我看来那是相当好了。你要是能跟我换一下身份,我可就不虚此生了,还当个大少爷呢,哪是谁都能当少爷的啊。”
末了又补一句:“你们这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沈居安倒觉得说的在理,也便没有再反驳什么。如果这人在出世之前,就能由得他自己选择命运那就好了。
姜卫东离开差不多两个月。他与沈居安的房间还是老样子,两张床铺之间隔着一张长桌。摆设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床榻上的被子让沈居安给叠成了豆腐块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角落里。
这天,姜玉凤开了院门兴冲冲的跑进屋内,挥着手中的信封唤道:“妈,大哥来信了……”
苏兰一听卫东来信了,忙放下锅铲走出去,喜道:“哪呢?”
姜玉凤拿着两个信封,把其他一个递给苏兰,说:“这个是给你的,还有一个写的是小安的名字……”
沈居安这会儿才从房里走出来,也莫名高兴道:“哪呢,哪个是给我的?”
姜玉凤却一脸坏笑:“我先看看都写了什么,让我也知道知道你们男生之间的秘密。”
沈居安一听不干了,那怎么可以,说不定有些话只能自己听,不能告诉别人的呢。于是走上前去夺。俩人就那么你一抢,我一闪的,就是不让给对方。
苏兰拿着信封拍桌斥道:“好了,都多大的人还这么闹。”她撇眼看向玉凤:“既然是写给小安的,那就给他呀,懂不懂规矩啊。”
话音刚落,顿时场面有点僵。沈居安只好妥协道:“你要看,就看吧……”
姜玉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信摊在桌上。
可倒出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信,全都是照片,好几张呢。
俩人凑上前去,伸手挪开一张张照片看了起来。分别有□□,故宫,长城,还有军校和姜卫东穿着军服戴着军帽敬礼的照片。
苏兰拿起那张姜卫东的独照,摊在手心里打量道:“哟,你哥穿上军装还挺精神的,可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呐。”
姜玉凤却脸色一沉,把照片一甩,愤愤道:“说好给我拍的,怎么都寄给他了,真是偏心……”说罢扭头走进房里,把门狠狠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