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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心尽力。
因王晗昱与祈菁的关系,祁佑也曾留意王显明,却发现王显明其人虽才华横溢,却迂腐之极,难成大器,祁佑对他虽不亲近,但也不曾排斥。
如今王晗昱出事,祁佑观察了王显明几日,却发现他并无甚表情,只道他们兄弟并不亲厚。再者,如今正当风口,若此时换掉王显明,祁佑怕触怒骁皇。故而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祈菁与王显明之间并无交集,可是王氏一家的生命轨迹似乎都是由她一手促成。
是她向骁皇推荐王显明做祁佑的老师,是她因为想将王显明收归己用而去找王晗昱,是她有意无意的让王晗昱对她种下情果,也是她利用王晗昱做自己的替身……
若不是她,祁佑不会盯上王晗昱,王晗昱不会受到那种侮辱,他更不会最终选择自杀。若不是她,王显明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死亡,不会有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
最初的目的似乎是达到了,然而祈菁自己,又到底得到了什么?她怎还舍得去伤害他的兄长?
北方战事连连告捷,祈彬有领兵打仗之才能,莫说是骁皇,就连祈菁也是没有预料到的。承乾殿内,听着前线捷报,骁皇大喜,对祈彬更是赞赏有加,当即下诏封祈彬为彬王。
与此同时,祈彬的成绩更衬托出祁佑的劣迹。虽说骁皇曾说过前尘既往不咎,然对祁佑还是心存芥蒂。在宫中做出那等事,宫人虽不敢明说,暗地里使皇家失尽颜面,如今宫中更是传的沸沸扬扬。骁皇只要一想起此事,看着祁佑的眼睛里就多了几分厌恶。
就连贤妃那里,骁皇也月余未去了。
宫中都在传贤妃失宠,贤妃因此教训过祁佑多次。王晗昱一事,贤妃也甚为恼怒,祁佑不该做出这等事,最起码不该在骁皇眼皮子底下,不该动祈菁的人。
奈何事已发生,贤妃只能替祁佑担着。
祁佑本人其实对那天的事也有后悔,那几日太子和烨王双双受伤,又不在宫中,祁佑似乎有些得意忘形,那日在湖边正好碰见王晗昱,想起先前曾窥到他与宏王拉扯,太子为了他与宏王争吵,祁佑就似是鬼迷了心窍……
再见到骁皇这些日来对他的态度,祁佑开始恐慌,尤其是这一日,骁皇竟因为一些小事,轻易给他下了禁足令。
祁佑不知所措。
骁皇久不至琼华宫,贤妃坐不住了,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故而,贤妃端了盅补品去上阳宫,希望借此机重获恩宠。
然而那天骁皇喝了贤妃送去的补汤后竟一病不起,安德忠也曾用银针验过补汤,然而什么都检验不出。后来御林军护卫暗中潜入琼华宫,在宫中搜出一种可疑药物。经太医院验查,这种药物是一种无色无味,服用后令人逐渐丧失神智的药物,名叫摄魂香。
摄魂香本非毒药,所以亦无解药,服用之人只能依自己体内血液逐渐稀释药效,若服用量小,则会有复原的机会。
事发之后,贤妃大呼冤枉,然而证据具在,由不得她抵赖不认。正元二十三年二月十五,琼华宫之主贤妃被打入冷宫,贤妃一脉外戚遭到重创,人心惶惶。
134
自宏王倒台,永安巷里的碧月阁也不似往日繁华,但好在碧月阁本身有些根基,没有了宏王庇佑,仍旧能生存。
祈菁上得二楼,便被掌柜引至靠窗的包间。祈菁让掌柜退下,独自掀帘进去,便见祈烨背对着她,负手立于窗边。
祈菁走过去,与祈烨并排站着,窗外早春的花树已开,祈菁伸手探出窗外,采撷一朵进来,凑到鼻端嗅嗅,并无甚味道,祈菁也不丢弃,拿在手中把玩。
“父皇的毒,是你下的吧。二哥?”
祈菁依旧在把玩手里的花,说得平淡,祈烨也没看她,“要除祁佑,就必须要先除去贤妃。”
如今一切动作还未展开,贤妃并未有所警惕,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机。而除掉她最快的方法,当然是与骁皇直接扯上关系。可谓速战速决。
对于祈烨的话,祈菁没有反驳,只是说,“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不管如何,莫要伤父皇性命。”
一只大手覆上祈菁的手,手心温热。祈烨将祈菁的手握在手中,侧头看她,“放心吧,我有分寸。”
祈菁没说什么,任由祈烨握着她的手。那只手很温暖,温热安定,如今的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135
贤妃被打入冷宫,却并未闲着,祁佑去看过她几次,贤妃嘱咐祁佑紧盯宫中局势,尤其是太子与烨王的动向,并暗中联络朝中一切能够联络的大臣。
祁佑问她为何如此,贤妃只是笑得阴狠,说是时机到了,祁佑自然知道。
贤妃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次摄魂香事件她吃了闷亏,失了先机,虽然身处冷宫,但贤妃仍然不觉得自己输了。
骁皇不是中毒了吗?其实也不错。
正元二十三年三月初,北伐历时两个月,大获全胜。北方狼族虽勇猛,但却各自为战,小股强悍,散兵游勇较多,祈彬带兵暗中潜入敌军腹地,一举斩杀敌军主将首级。
首级被快马送至京城,运于朝堂。
那敌军主将名叫楚绍翊,乃楚绍堂同胞亲弟。
相似的轮廓,相似的容貌,当在那双圆睁的狼眸之中辨出那抹幽暗的蓝光之时,祈菁彻底发怵,只觉浑身冰冷,看着楚绍翊,就好像楚绍堂再现,惊吓过度,祈菁当场晕厥。
自此,祈菁多日精神恍惚,只得呆在东宫休养,不问朝政。祈菁出事,祁嘉祈昊终日呆在东宫,祈振亦随祈烨在旁照料。
骁皇卧床不起,太子神志不清,朝中大事自然落在烨王身上。祈烨一面要处理朝中大事,一面要照顾祈菁,几经无暇自顾。
在祈烨心中,自然是祈菁分量更重,于是,朝中不甚重要的事宜,祈烨全权交由祈振等人处理。
一直在暗处冷眼旁观的祁佑会疑惑,此时正是大好时机,烨王为何不趁机独揽朝中大权,而要分权于他人。
贤妃听后只是冷笑,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的烨王哪里还有当初的英明,早已自乱阵脚。
此时,正是他们举事的好时机。
祁佑没有贤妃的胆量,他虽阴狠毒辣,却没有想过造反。经贤妃如此一点拨,更思虑若是错过了眼前时机,带祈彬大军归来,倒时不论是祈彬、祈烨或是祈菁,皇位将再也轮不到他了,反而因为王晗昱一事,祈菁根本不会放过他。
想通这些,祁佑索性把心一横,造反就造反,成王败寇,他也死而无憾。
于是,某天早晨祈菁被吵醒的时候,祁佑已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了。祈菁抬手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祁佑,祁佑身后还站着几名侍卫,身上穿着京师禁卫军的服装。
祁佑的眼中有常见的阴鸷,还有几丝遮掩不住的兴奋。见祈菁醒来,祁佑挥了挥手,身后侍卫便上前架起祈菁,动作之快让祈菁一时间忘了反抗。
“放肆!放开本太子!”祈菁大喝一声,虽病容孱弱,威严依旧,两名侍卫一时间驾着她,保持着从床上托起的姿势,不再动作。
祈菁被扯得难受,挣扎了两下,抽回手,直视祁佑,“祁佑,你为何绑本太子,可有父皇谕令?”
祁佑笑着摇头,“没有。”
祈菁皱眉,“本宫是太子,你私自绑缚本宫这是想造反吗?”
“是,你猜对了。”祁佑依然笑着,倾身上前,捏起祈菁的下巴,眼中多了抹玩味,“就在昨晚,我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城,就连你的祈烨哥哥如今也落在了我的手中,如今整个天下我最大。如果你识相点向我求饶,也许我高兴了会饶你一命也说不定。”
说罢,祁佑直起腰身,面上笑容已然消失,“带走。”
没想到祁佑的动作会这么快,祈菁没有被带入天牢,没有被带入私设的刑堂,而是被带进了一个她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上阳宫。
进去上阳宫,东暖阁,祈菁傻眼,除去她,祈烨、祈振、祁嘉、祈昊、皇后、贤妃都在此,当然还有病榻上的骁皇。
祈菁不解祁佑之意,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仍有架着她的两名侍卫将她抛在地上。
祈菁身上只着了单衣,地面冰冷,祈菁眩晕了片刻,就被一人拉到身旁,是祈烨。
祁佑与贤妃交换了眼色,贤妃点头,祁佑一步步走到病榻旁,一把揪住骁皇的衣领,将他强行提了起来,强迫他向床下看去,“父皇,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的儿子,哦,还有你的皇后呢。我们一家团聚了。”
☆、80失控
祁佑的嗓音因兴奋而变得尖细,俊美的面容深深扭曲着。看来骁皇的身体确是虚弱无比,被祁佑用一手提起,竟连半分招架能力也无。
骁皇被迫侧头望着床下众人,又转头看祁佑,眉头深深皱起,“孽子,你想做什么?”
骁皇的声音虽有些虚浮,其中却没有一丝一毫慌乱。骁皇的眼底有些浮肿,却丝毫不影响其目光的威慑力。
祁佑只觉双腿没来由一阵发软,提着骁皇前襟的手心已汗湿,祁佑慌忙移开视线,不敢看骁皇的眼睛。
只听‘嘣~!’的一声,骁皇的身体被抛回床榻。床榻上,骁皇虚弱喘息,祁佑挺直腰板,“父皇,您已经老了,这个位子不再属于您,您早该退下来颐养天年。希望父皇能够配合,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儿臣往后一定会好好侍奉父皇。如若不然……”
祁佑说着,便回身自身后不远处揪起了祈昊,那祈昊似是被味过药,任祁佑抓着,丝毫不反抗,祈菁这才想起祁佑刚才给她吃下的东西,她似乎也是浑身失力。祁佑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祁佑揪起祈昊,在他脸上随意拍打了两下,“父皇,若是您不肯禅位给儿臣,儿臣也无法,只好拿您的儿子们开刀了。咱们不如就先从您的这个小儿子开始如何?”
祁佑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祈昊激动起来冷不防一口咬住祁佑手指,咬出一片血痕,祁佑大痛之下一把将祁佑推到地上,开始拳打脚踢。
祈昊咬着牙反而破口大骂,“祁佑你谋朝篡位,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你有种杀了我好了!父皇,就算儿臣死,您也不能给他诏书。”
诏书一出,祁佑便是名正言顺,这是怎样都不能容忍的。
祁佑被激怒,脚下愈发发狠,“你以为我不敢吗?”
祁嘉见势不对,忙扑过去护住祈昊,贤妃拉住祁佑,“办正事要紧。”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看向骁皇,骁皇对祈昊的伤势视而不见,双目盯着祁佑,轻蔑冷哼,“祁佑,就凭你,也想要朕禅位,你做梦。有种就杀了朕。”
说罢,骁皇便闭上双目,再不言语。
祁佑一咬牙,“老不死的,这可是你逼我的。”祁佑从护卫手中抽出钢刀,手起刀落,已取一人首级,那人来不及哼叫,鲜血已从断颈处喷溅开来,射上龙床,溅在骁皇脸上。
骁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不死的,不睁开眼睛看看被我杀掉的是谁吗?”钢刀上血液流淌,祁佑愈发兴奋,倒是贤妃被吓得脸色发白。
“不管你杀的是谁,朕还是那句话,要诏书没有,你大可以连朕一并杀了。”
骁皇毫无感情的声调在东暖阁内静静回响,祁佑将手中的刀插入身后侍卫的刀鞘之中,‘啧啧’两声,“还真是无情啊。父皇,我原本以为你会顾念你儿子们的性命,而给我写下诏书。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无情啊。”
一瞬之间,祁佑眸子里划过一抹悲凉,就算他如今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他仍旧心冷于骁皇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