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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已经五年级了，还没有一个同学去过他家。
第17章 手工
17、手工
中午在家吃过饭，收拾碗筷时慕辰就把火腿从另一头切下一段，用塑料袋包好装进书包。放学后拒绝了刘小刚踢半场的邀请，在教室里写起了作业。
今天作业不多，慕辰一会就都写完了，看看墙上的表才不过四点半，他就继续预习新课，直到四点五十才出校走向幼儿园。
幼儿园离小学很近，慕辰还没走到就看到了林兰，她正和其他家长说着话，手里还织着什么，胳膊上挎着个袋子，一根细线从里面伸出来。
慕辰走近看时，林兰脸上的青紫在刘海下还隐约可见，但她头发梳得很整齐，一条大辨子在脑后盘成一个低低的髻，衣服不像杨丽穿得那么时髦，可也很整洁，裤缝笔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多。
慕辰笑着打招呼，“林姨好，您是接小勇吧。”
林兰住院的后几天，有一次慕文上晚班，是慕辰接了余勇去的医院，一方面和慕文吃晚餐，一方面是带余勇看看她。因此林兰对慕辰并不陌生，看到他后也笑着说，“辰辰你怎么来这儿了？”
慕辰，“我妈昨天出差回来，带了点青岛特产，我给小勇带了一点。”
林兰有些意外，“这怎么好意思，你妈妈专门带回来的，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了，小勇还小，吃不吃的他知道什么。”
慕辰，“我爸妈都知道，我爸说这个天太热也放不住，就让大家都帮忙吃点，免得放坏了反而浪费。”
话音刚落，幼儿园的放学铃就响起来了，一般有家长接的孩子已经由老师带到了大门口，慕辰一眼就看见了余勇，“小勇小勇！这边！”
余勇扭过脸，看到慕辰一下子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在林兰把他领出来时高兴地扑到慕辰面前，“辰哥，你是来接我的吗？今天晚上能和你住吗？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最后那个海盗抓住了没？”
林兰拉过儿子，“小勇，你辰哥还要写作业，你不要闹他。走，跟妈回家。”
慕辰从书包里拿出包好的火腿肠递给林兰，“林姨，我作业都写完了，我今晚能带小勇回家吗？明天我会送他上幼儿园的。”
林兰推辞着，“阿姨真不能要，谢谢你啊辰辰。。。。。。小勇他爸会不高兴的。”
慕辰把火腿塞进林兰的毛线袋里，“那我先带小勇回去玩会，晚上把他送回去。林姨你放心，不会太晚。”
说完，拉起余勇就往自家方向跑，边跑边喊“八点之前肯定送回去。”
林兰没再拦，看看布袋，转身回家准备拿瓶子去市场打点酒。
余建国善妒，但对慕文应该不会有什么疑心，毕竟杨丽是出了名的能干漂亮。事实也果然如此，余建国回家后听了林兰的话，又看到切片的火腿和一盘油炸花生米后情绪很好地喝了两杯。
没多喝，微醺后也没多话，两口子延续了这两天的温情。
等到八点慕文陪着慕辰把余勇送回来后，余建国很热情地让座，喊着林兰倒茶，又再三感谢了火腿和慕文对余勇的照看，并表示要请慕文一家吃饭。
慕文也趁机说了些余勇聪明懂事的小故事，婉转地提醒两人不要对孩子动粗。情绪高涨的余建国也是深以为然，满口答应。
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下，慕辰趁机提出能不能有时带余勇去他家住，可以和余勇一起打游戏，因为余勇实在很聪明完全可以成为对手。余建国与有荣焉，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并说只要不影响慕辰学习，都是可以的，一时间宾主尽欢。
其实慕辰在家并不怎么打游戏，因为杨丽听说总用电视机打游戏会损坏电视，所以禁止他们玩。而慕文也怕他伤了眼睛，对游戏时间有限制，慕辰很听话也很自律，对游戏并没上瘾。
但他也不是夸张，坦克大战他还真没打过余勇。不过他心疼余勇，对余建国两口子不信任，这只是他想给余勇提供避难所的借口罢了。
慕文如何不明白儿子的小心思，但孩子善心可嘉，虽然唐突他也不会怪孩子罢了。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问出实情后，告诉慕辰，“辰辰，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你帮不了那么多的，但如果你选择帮助一个人，做一件事，就要持之以恒，不要半途而废，更不要把自己揽来的责任转嫁给别人。”
慕辰不太明白，“那爸爸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能力管小勇，所以我不该想办法让他来我们家？”
慕文拉着儿子的手，“爸爸的意思是，小勇不是你的责任，他有父母，虽然他的父母有缺点，但你也不能替代他们。而且你现在还不到十一岁，自己也是个小孩子，你没有能力管他。”
慕辰耷拉下脑袋，“我没想那么多，但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有那么多伤，我看不下去。我也不是要把他领到咱们家，别的不说，妈妈就不会同意。我只是想在他父母发火的时候能带他出来躲一躲。”
慕文揉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善良没有错，但要量力而行。人有多大的能力，才能担多大的责任，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呢。不过你现在有这个想法，爸爸也很为你骄傲，爸爸会帮你的，你可以偶尔带他来家住，我会和你妈妈说。“
慕辰的眼睛亮起来。
慕文，“不过另一点爸爸希望你能记住，就是你爷常说的；男人处世当‘言必信行必果’，也就是说，你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而且要善始善终。你把小勇带来家里你就要好好照顾他，给他洗澡洗衣，操心他吃饭，接送他上下学都要你自己来做。”
慕辰笑着点头，“我知道的，我会的。”
慕文也微笑起来，“小孩子很皮的不好领，你不能两天半没热情了嫌烦了就把他丢给爸爸，或者是再不去管他。如果是那样，你一开始就不要把他带来。”
慕辰高兴地点头，“我会做的，小勇很乖的。爸爸你同意了吗？”
慕文低头微笑，“是啊，不过最好是在你妈出差的时候。”
慕辰的眼睛亮极了，“我知道的，这是我们的秘密。其实我也没打算天天带小勇的，我就想着我常去看看他，如果他们家都像今天这么好我也不用管他的。”
杨丽在家待了不到一周又去了青岛，慕辰也把余勇带回家住了一晚。两个孩子并没有打游戏，而是和慕文一起做了一晚手工：慕文调配他的护扶品，这些好东西在杨丽拿去送人后消耗的特别快。
慕辰和余勇一起用硬纸板做集邮册。先把硬纸板裁成统一的长方形，这是慕文友情帮助的，纸板太硬孩子们裁不齐，再把学校门口买的透明的玻璃纸裁成等宽的细条。
慕辰做的比较高端，他不是把玻璃纸直接粘在硬纸板上，而是在每张硬纸板上画上一样的下方框，然后用小刀把它按线切开，再把细条的玻璃纸卡进去，在硬纸板的背面把玻璃纸露出的部分用胶水粘好，这样从正面看就显得十分干净了。
最后再把粘好玻璃纸的硬纸板背靠背地粘在一起，边上还有等宽的白纸包边，一页集邮册宣告成功，看上去十分像样。
这时也快到十一点了，慕文忙让孩子们收拾睡觉，两个孩子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说话声许久才停。
第二天是周五，慕辰和余勇说好让他在家住一晚，又在周六晚上专门去找余建国请假说了周末来慕家做手工。余建国同意了，林兰自然也没什么话。
就这样，经过几天努力，他们的第一件手工作品完成了。在慕文的提议下，每个厚厚的双面纸板用纱布连接，这样避免了久折后纸张断开，纱布也是慕文提供的，等纱布上的胶水干了后就成了一个折叠的可展开的集邮册，十分新颖。
封面是余勇的涂鸦，两个小人手拉手地走着，上方是红太阳，脚下是绿草地，小人都是线条人，但太阳很红很圆，外圈还用黄色的水彩笔画了一圈锯齿状光晕。
四岁的孩子算是很不错的作品，这幅画得到了慕家父子的高度赞赏，慕辰直接用行动表示了珍惜——他把这个封面也用透明纸蒙上了，还把边用白纸封好。
最后慕辰把家里保留下来的信件上的邮票都剪了下来，泡水除胶，晾干后一一插入册子。
慕文有些无语，这些信除了大学同学写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杨丽当年寄回来的家书，等他发现时都开了天窗，但看到儿子的笑脸，也只能作罢。最后为了表示对这件作品的支持，慕文还给两个小朋友批款五元，让他们去买些喜欢的邮票。
慕辰把册子送给了余勇，小屁孩纠结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拿回家炫了一把。这本册子的精良程度震惊了余建国夫妇，也让他们更放心让孩子跟着慕辰玩了。
当然，炫完了余勇还是把册子拿回了慕家。余勇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概念，这是第一件，是被慕文和慕辰郑重地送给他的东西，他年纪还小，说不出什么道理，但也许慕家井井有条的环境让他下意识地觉得，东西还是放在慕辰那里更安心。
第18章 姜城
18、姜城
就这样两家人渐渐走得近了，余建国一定要请慕家吃饭，慕文推辞不了就答应下来。不巧的是说好的周末杨丽临时出差没能参加，但等她回来后慕文也在家回请了余家。
余建国是第一次上门，他一边有感慕家的温馨氛围，一边吃惊地看着慕文下厨做饭，而杨丽只是泡茶洗水果，和林兰说着衣服头发这些女人的话题，丝毫没有帮厨的意思。
在余建国看来，家务是女人的本份，但想到杨丽是常出差的忙人，也就觉得能理解了，并且对着慕文有了一点诡异的优越感：虽然你老婆能干，可你得伺候她呀。
这一年杨丽最常跑的是青岛的办事处，因此大火腿在慕家的餐桌上一直不缺，这个菜尤其受两个孩子的欢迎。
慕文又炒了辣子鸡，煎了带鱼，炖了羊肉，加上买回来的猪头肉和几个凉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在余家吃饭时慕文就发觉余建国无肉不欢，他这一桌子硬菜也让余建国充分感到了待客的诚意，一顿饭十分尽兴。
杨丽其实不太满意。在她看来，余建国的职位和人品都不值得相交，慕文却认真的备餐招待。而平时她提出在家请客的要求，慕文却很少会同意。
因为房子只是两居室，没有专门的客厅饭厅，慕文做得一手好菜，他也不是怕麻烦，不同意只是担心太吵太乱会影响慕辰学习罢了。除非假期，一般都会让杨丽去外面的饭馆请。
这时候他们厂区所在地仍然没有发展起来，外面的小饭馆就那么几家，大多还只做些面食砂锅之类的简餐。请客一般还是在家里，或者就要去县城，但慕文不愿意她也没办法，因为她是做不来的。
所以这一餐慕文准备得这么尽心让她又不解又不痛快，问出来时慕文的答案却很简单，“我也看不惯余建国两口子，但辰辰和小勇很投缘的，这也算是辰辰朋友的家长，我当然会尽心招待。”
因为对慕辰过分地重视，也因着这重视慕文对她的强硬态度，杨丽又一次心里发酸，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插不进这父子俩的世界，“反正在你心里，我是永远排在儿子后面的。”
慕文笑笑，手里洗着的碗没停，“你总是排在我自己前面的。”
杨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