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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有些无语,却也对陈大姐更加放心,这是个知分寸的人。
从电话里得知林兰恢复得不错,说话越来越清楚,语速也有提高,现在借着扶手已经能自己上卫生间了。
虽然经常会情绪低落,但知道她性格的慕辰并没有多想,只是对于有些紧张的陈大姐解释过。
他林姨有点小女孩性子,比较敏感,更何况现在又病了,如果她无缘无故不高兴了,肯定不是冲她来的。那时就拉她出去转转,或者看看电视陪她说说话啥的就行,她慢慢能缓过来。
3月份林兰又住了次院,慕辰是人都住进去几天了才听说,当时就想请假回去的,还是陈大姐把他拦住。
林兰情况还可以,但因为很难挂上谢主任的号,而且门诊不能报销,索性就住进来调一调,是郭亮打车送她们来的,这几天还给送过几顿饭,让慕辰不要担心。
2005年的Y市,挂号只有大厅排队或者拿黄牛票两个办法,而一院又是Y市最好的医院,可想而知看门诊的费劲,尤其黄牛票还不在这两人考虑范围内。
慕辰虽然欣慰,但周末还是回去了一趟,彼时林兰已经准备出院,因为陈大姐对医院流程熟悉,又有郭亮帮忙,总体还算顺利,他也只留了些钱就离开了。
4月初清明刚过,这天慕辰交完班,打开手机就看到五个未接电话,全是Y市家里打来的,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急忙拨了回去,接电话的是陈大姐。“陈大姐,出什么事了?是林姨有啥情况?”
陈大姐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小林刚睡着,是她大姐家出事了,说是他姐夫的车队出去出了车祸,现在人在急救中心,她从见到她姐就一直在哭。”
慕辰松了口气,“你们去医院看了?是啥情况?”
陈大姐,“中午她姐就给她打了电话,我推她去一院的时候人正在抢救,她姐夫还没出手术室,说是内脏破裂了,伤得挺重的,对方车上死了一个人,还一个也在抢救,她姐的大儿子没受伤,但被带走了。”
慕辰,“。。。。。。 ”
陈大姐,“我看小林哭得不成样子怕她血压再高了,出门也没带药,就把她劝回来了。”
慕辰点头,“你做得对,陈大姐,你们在也帮不上忙,那给我打电话是说啥呢?”
陈大姐,“是小林给你打的电话,在医院的时候她大姐就说,我们这儿离一院近,她姐夫和另一个伤者肯定都得住院,她想借住在这儿一段时间,还说想让我给做做饭。小林大概是问你这个事吧,毕竟这是你的房子。”
慕辰皱眉,“那陈大姐你是怎么想的?”
陈大姐的声音还是很低,“小慕,你知道我不是下不得力的人,你看,小郭我就愿意照顾他。可这个事情我不怕你多心,我是不想管的。”
慕辰听她停了下来,温言说,“没事,你说。”
陈大姐,“前段时间她大姐来看小林的时候。。。。。。反正我也不好说,我觉得那人和小林不一样,很难处。看我就是个佣人,挑三捡四的,而且占起便宜来没个够,今天要不是我提醒,小林可能当场就得答应她姐的要求。”
慕辰眉头更紧了,“我知道了,陈大姐,你就管好林姨就行了,剩下的我和她说。”
晚上八点多时慕辰接到了林兰的电话,电话里她只说了一句,“小辰,我姐夫今天没救过来”,就开始哭。
慕辰没有说话,他能听到陈大姐在劝着,好一会林兰才平静下来,声音还带着哽咽,“小辰,我姐的事你知道了吧,陈姐说下午你来过电话。你看,能不能”
林兰说不下去了,慕辰除了最初的一声称呼一直没有说话,气氛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林兰开了口,“现在,我姐夫也不在了,可是对方还有一个重伤需要人照顾,这几天我姐请了护工。她们家张杰还没放出来,说是两死一伤已经算是交通肇事罪了。”
慕辰听到她又哭了起来,也没劝说,只静静地听着。
一会儿,林兰平静一点了,又说,“小辰,这次她们家要赔不少钱,还有拉的货也要赔,我姐说她办完姐夫的丧事就去医院照顾那个人,她想让陈姐帮忙做做饭,她这个钱我出。”
慕辰,“林姨,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抱歉,这事我不能同意。陈大姐是请来照顾你的,她没有义务去帮这个忙,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林兰,“。。。。。。”
慕辰,“你看你现在每天吃药锻炼都安排的好好的,就这样上个月还住了院,你也才大病一场,还在适应目前的生活,陈大姐已经够忙了。”
没听到林兰的声音,慕辰又说,“现在你姐说只用做个饭,那做好饭是她来拿还是你们去送?到时她来不了是不还得送,那你就一个人在家?还是陈大姐推你过去?这一天三顿的,不能这么麻烦人吧?”
林兰,“。。。。。。”
慕辰,“我觉得你要实在想帮你姐,还不如给她出点钱,让她在医院餐厅打饭来得方便。你现在是个病人,又不是住在自已家,我想你姐也应该理解。”
林兰有些意外,在她心中,虽然慕辰有时会变脸,但那是因为反对她和吴平安的事(并不是)。
慕辰本质上和慕大夫一样都是好人,看他对她家余勇,对郭亮,甚至对陈大姐都是慷慨大方的,所以今天她姐一说她就差点儿点头。
还是陈大姐提醒她,现在这房子是慕辰的,得先问问主人家意思她才没马上答应,现在这么被拒绝,她觉得很难堪,更是涌上了寄人篱下的悲伤。
慕辰大约也能猜到她想什么,但他更明白林红那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如果他现在开了口,那么一开始只让做饭,之后就会让送饭,再之后可能就要把脏衣服带回来洗,再之后她可能会过来洗个澡让陈大姐在医院盯一会,再之后说不准她就会累的偶尔住一晚了。。。。。。
慕辰不是阴暗的人,如果林红只是借她妹妹的钱不还,他也懒得理会,说到底还是林兰自己懦弱可欺。
可他永远不能忘怀的是,在余勇出事最需要钱的时候,这人竟然说余勇性子太野,就该让吃点苦头,这样心思歹毒的人,他管她去死。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最后慕辰说,“如果你不好回绝你姐,就直说是我的意思,我这是新房,不欢迎别人住。陈大姐是我请的人,也不方便别人使唤她。”
林兰低声答应,“我知道了。”
慕辰又说,这一次特意压低了声音,“林姨,陈大姐这样的人不好请,又勤快干净,又能和你合得来,人品也好,不占人便宜,我们碰上她算是运气好。”
林兰没作声,慕辰又劝,“如果为这事勉强她,闹得不愉快,她走了你再找一个这么合心的可不容易。照顾你的人不合心,最受罪的还是你,你再多想想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67章 张家
67、张家
后面几天慕辰没有往家打电话,但她打到陈大姐手机上问过后续。陈大姐说林红这几天一直在石城办丧事没回来,林兰每天都很不安。
慕辰也只能安慰她不要多想,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林兰,别人不用理会。但林兰的情绪这么波动,这两天里她要更多关注她的血压。陈大姐答应下来。
又过了两天,陈大姐给他打电话,说林红今天过来了,林兰虽然很为难还是拒绝了让她住在家里,让自己给做饭的要求。
但林兰从自己的工资卡上取了三千块钱给了她,只说自己的身体帮不上忙,房子是慕辰的,保姆也是慕辰请的,没办法答应她。
林红虽然不高兴,但也许是三千块钱的作用,倒没说什么就走了。
慕辰不敢相信林红会就此作罢,以前条件好时她眼皮子都那么浅,现在真逢大变了,她只会变本加厉。
但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嘱咐陈大姐要留心,最好让姐俩少见面,省得林兰被牵着走。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
张兵是这次重大事故的主要责任方,即使他也因此去世,但各方的赔偿依然不能免,而更糟糕的是张家的车辆只买了最基本的保险,现在下来的保险金远不够付这笔赔偿。
张兵还有弟妹子侄,是可以帮一点,但谁也不可能替他担下这么大的窟窿,他们也就是尽可能地催促林红。
事发是在张杰婚礼的前一周,双方已经过了彩礼,定了酒席,现在张杰作为嫌疑人被押。林红如果积极联系受害方进行赔偿,取得谅解书,在2005年的石城,本应是很快就能放出来的,但她自私短视的本性让她完全没有这么做。
即使裁定书已出,她也各种推诿。
先是以受害人的名义表示没有赔偿能力,自家当家人也去世了。在对方找到律师准备起诉时,她又去找了张杰的岳家,要求亲家帮忙,并言明若非为了婚礼筹钱,他们也不会赶这么急,出这样的事。
因为家里房子和这几年添的三台车都在张兵名下,张杰虽然一直跟着干,名下却没什么财产。本来父子不分家,尤其是还没成家的儿子,但现在出了事,张杰自己是没有资产进行赔偿的。
未婚妻王卉一家也是明事理的人家,表示可以退还彩礼,还可以出一些钱帮助她赔偿以换取张杰的自由。
但王父非常精明,看林红拿不出实际的行动——既不出钱(说自家没钱),也不出力(没出去要账筹款),更不变卖资产(家里还有一台车是可以变现的),甚至都没有请律师和对方协商,只一味地找他家讨要彩礼,立刻觉得不对劲。
之前他们觉得林红也是乍逢大变,毕竟张兵也去了,也体谅她的痛苦,而且林红在人前对张杰一直不错。她虽是张杰的继母,可能真正的当家人还是张兵的缘故吧,多年来对这个继子也还算过得去。
现在这样的表现让岳家深深起疑,在确定女儿不愿放弃这个准女婿之后,王父请了律师。
最后,张兵和林红名下的房产和车辆、存款,是的,因为王家和张兵弟弟的报案,林红口中已花光的存款被查出来冻结了。
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共同财产,扣除这次事故的赔偿,加上张兵的老母亲还健在,且明确表示她的份额全部给孙子张杰,这样张杰还能分到其中的四分之一。
这是林红没有想到的。她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程度,对法律完全不懂。
在她的观念,家产都是她们夫妻二人的,现在她的丈夫死了,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张杰坐牢能够减少赔偿,或者不赔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而且张杰坐牢了,这婚肯定是没法结的,因此她一定要收回彩礼。
她没有转移财产的意识,所以当她和张兵名下的存款被冻结时,她多年来存的私房一下子曝光了,其中就包括张兵早在余勇第一次出事时,就让她还给林兰的借款。
这是林红瞒着所有人存的钱,对张兵她说是早还了,对林兰,她说是家里钱倒不开,对自己,她说这是为了自家的蠢妹妹好,她给她存着,总好过她莫名其妙地贴补给吴平安。
张兵的车队应收款零散而多,有很多陈年呆账。这一次是王卉出人意料地走在人前:她和律师一起拿着欠条挨家讨要。
一般差不多的,都看在张家出了这么大事的份上多多少少给还了,有些情况不好,或者存心想赖账的,王卉却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