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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
慕辰，“你的钱她也不还了吧？林姨，你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用操心大姨，她条件好着呢。。。。。。”
这一次，没等慕辰把话说完，林兰就激动地抬起头，“小辰，你不要这样说她！她对张强那样，是生气当初张强帮张杰不帮她这个亲妈，她那是在置气呢，她怎么会不心疼自已的儿子？
慕辰暗骂自己嘴太长，林红就是林兰的雷，完全不能说，一说就炸。
林兰很笃定的强调，“至于我的钱，她说了等小勇结婚或者找工作用钱的时候她就还，她没有赖账的意思！”
慕辰。。。。。。
林兰开始抹起眼泪，“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我妈走的早，我们姐几个就是我姐带大的，她现在有困难，我看着也是难过，再说她在这，也能和我说说话，就是小宝，也很可爱的，我知道都是我这身体拖累你，拖累小勇了。。。。。。”
慕辰。。。。。。
林兰呜咽着，“我知道我花你的钱太多了，我也不用你管我。你让小勇回来，不是当两年兵就可以复员吗，他一走就是四年，我都成这样了！让他回来找工作，他是我儿子，他照顾我是应当应份的，呜呜。。。。。。”
慕辰看着抹眼泪的林兰，闭了闭眼，又深呼吸几下。
“林姨，你不要这么激动，小心血压又高了。我没别的意思，你要不嫌自己受罪，那就不找人了，让大姨继续待着吧。”
看林兰没有停下的意思，又正色道，“今天小勇就回来了，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他才二十一岁，在部队正有前途呢，你要他回来是打算把他毁了吗？”
林兰抽咽着，没有答话，慕辰此时不光心口疼，连头也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他放好梳子，走到厨房把鸡捞进砂锅，又把铝锅里清亮的汤篦进砂锅，用纱布包了一点花椒和小茴香扔进锅里，然后放进去两颗大枣和一把洗净剪去头的黄花菜。
黄花菜本来应该先泡泡，最后再放的，但他实在是累得不想在这儿待了。
“林姨，我昨儿上了一夜班，先上去睡会，大姨马上就来了，你让她看着点砂锅。”
以慕辰的习惯是会随手把不用的锅碗洗干净，厨房收拾好的。但看一眼水池里泡的脏碗筷，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让他烦躁，于是把大铝锅也摆在上面，洗手走了出去。
看看林兰情绪已趋平静，也听到了门锁转动声，他穿上大衣，“林姨，我先上，小勇是下午4：25的火车，到时我去接他。”
又看向林红，“大姨，你先换一下床单被套，屋子打扫一下，砂锅的火不要往大调，到一点钟再关火。你们喝汤盛出来再放盐，锅里不要加盐，等我回来自己放。下午4点的时候把米饭焖上，三小碗米就行。菜等我接回小勇我再弄吧。”
林红刚被教训过，没说什么点头答应，慕辰出门上了楼。
二楼和两年前余勇走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新添的只一把转椅，一个带脚踏的懒人沙发和书柜顶上的一盆绿萝，枝枝蔓蔓，垂下半墙绿帘，给素净的屋子添了几分生气。
相对的餐厅的半间，没摆餐桌，只进门那里一个三门鞋柜，整个屋子显得非常空旷。
慕辰平时吃饭多是在医院食堂，或者自己在楼上做，而不是和这两姐妹一起吃。
一方面他不是每天都上的正常班，错过饭口了给别人添麻烦。另一方面是他嫌林红邋遢，手艺又很一般。
不过休息日他都会在一楼上灶，给林兰煲点汤，做点有营养的菜，加之平时对林红的用盐用酱他都有限制，这一年多吃的基本还算是健康。
走到厨房，关掉水笼头，虽然还远没泡好，他还是把两个牛腱放进大肚砂锅。
水加满，点火，准备去浮沫。手里也没闲着，打开一块纱布在里面放入八角，花椒，小茴香，草果，肉扣，白扣，桂皮，陈皮，茶叶，林林总总一小堆，然后扎紧做成一个调味包。
再把姜切片，葱打结，干朝天椒洗一把。都准备好后，看水还没开，又把牛腩冲洗干净切小块放进冰箱。
这时浮沫也出来了，慕辰一边翻动肉块，细细地打着沫子，一边抽空把橱柜面板和水池擦洗干净。
浮沫清理掉之后，慕辰在锅里加了老抽，生抽，冰糖，再把刚准备好的调味包和姜葱辣椒香叶放了进去。盖上锅盖，火调小。
看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走出厨房，打开早就停止的洗衣机，拿出外套和牛仔裤，抻了抻搭上衣架。
简单冲了个澡，头都没洗就上了床，反正下午弄菜还得一身味，而他也累的够呛。把闹钟定在三点二十，脑子放空，很快睡了过去。
三点二十闹钟响起，慕辰伸手按掉，人又在床上醒了下神才慢慢下床。每次刚刚醒过来总会感到心跳很快，睡眠不足时还会发闷。
他知道自己这心累不得急不得，但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下床先去看砂锅，用筷子戳了下牛腱，已经卤好，关火。再看汤汁收得只剩一层底了，就把牛腱翻面，把刚才在汤汁外的那部分泡到汁子里，盖上盖。
穿衣下楼，楼下已经打扫过，林红和林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慕辰和林兰打过招呼，又进厨房，看看也算整齐，就出来对林兰说，“林姨，我这会去接小勇。大姨，你待会再扶林姨走走，然后按摩半小时。噢，对了，给小勇准备双干净的拖鞋，要棉的。”
林红，“嗯，家里没棉拖鞋了，我一会出去买一双。”
慕辰，“买两双吧，我这双也脏的不成，待会就扔了吧。”
林红有些讪讪，但忍着没说什么，慕辰也没再说话。
第74章 接站
74、接站
出小区时是3：35，家离火车站并不远，开车不过二十分钟。天冷，又下着小雪，路上车不多，慕辰也开得不快，到站时是4点。
慕辰把车停好，看看进站口人排着长队，出站口却没几个人，于是走到最前面站好。
给余勇打电话确认了火车有无晚点，电话里声音嘈杂，说话费劲，两人很快便挂断电话。
想想再有二十分钟就要见面，期待？欢喜？紧张？渴望？还有说不清的酸涩。。。。。。陌生的情绪在心中激荡，唯一没有了从前的纠结。
慕辰说不清自已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这些情绪肯定不应该属于一个哥哥，而现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临近，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越来越快。
慕辰真正从内心接受余勇是在一年前。
在此之前虽然他们一直通着电话写着信，但在慕辰这里是只叙家常的——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还指着余勇过了这个坎儿能改主意呢。
而余勇除了最初两次没有得到回应的表白，也再没有说过一句想念和爱的话语。
他的信通常都很简短，也是，他的生活不能说，他的感情不能说，那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2006年3月22号，一个平常的周三。慕辰下了手术，等交完班打开自己的手机，就看到了两个未接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再看还有一条短信，也是这个号发来的。
“是我，哥，在上班吗？这会真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着有一天有资格了再认真地说句对不起，可有时真怕再没了机会。是早就应该说的，对不起。还有，想你，慕辰。我爱你，慕辰。”
慕辰的心狂跳起来，他不敢想像余勇是遇到了怎样的危险，又是受了怎样的伤。他们上班时间只能用座机，电话家人都知道，也不怕有事找不到他，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抖着手拨过去，关机，再拨，还是关机。又拨余勇的手机号，也是关机。
慕辰的腿发软，冷汗也流了下来。他拨通了余勇连队的号码，对方只说余勇不在，可以留言，至于其他一概“不清楚”。
慕辰急到发疯，他整晚都在拨打两个手机号，天亮时人已经陷入绝望。
再顾不得其他，先给顾宁打电话请他帮忙查问余勇的现状，自己也准备订票前往余勇驻地。
还是顾宁冷静，让他先不要动，他去打听消息，如果只是虚惊一场，他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会影响到余勇。
慕辰不敢再有动作，但他连续几天无法成眠，各种猜想、无穷后怕。。。。。。直到得到顾宁的消息。
事涉机密，顾宁也是几天后才确认，余勇受了伤，但不严重，已经快要归队了，还很有可能会得个嘉奖。
慕辰长长松了口气，在这几天的煎熬里他恨透了自己的敷衍犹豫。
如果不接受，怎能承诺？既已承诺，怎能敷衍？男人，是要言必信行必果的，他这样的含糊余勇又是怎样的心情？既然不舍，既然答应，就唯有努力去爱，去深爱，虽九死而不悔。
为什么要迟疑？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追悔和遗憾才是真的，才是唯一的永远。
果然，几天后的周末，他接到了余勇的例行电话。余勇没有提及自己受伤，虽然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慕辰也假作无事，只在临挂电话时淡淡地说，“以后我会随身带着手机，除非上手术，其他时间都能接你电话。”
余勇挑眉，“不会吧，你们不是规定上班只能接打座机吗？”
慕辰轻笑，“大不了扣钱呗，哥有钱啊。”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傻小子，我也想你，也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余勇意外极了，“啊？哥，你，我”
慕辰的语气温柔极了，“我也爱你啊，小勇。”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慕辰又看了几次表后，才看到远远的转角走出来一群人。出站的远比接站的人要多，又多是大包小包，他渐渐被人潮挤到一边。
但已经快5点了，眼看出站的人开始零落起来，余勇都没有出现。慕辰开始着急，他拿出手机拨过去。
电话占线，再拨，这一次通着，但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慕辰盯着手机，心开始沉，这是出了意外？
正在惊疑不定，突然听见一声，“哥！”
抬头一看，余勇一身常服，俊朗挺拔，但肩上胳膊上却挂着四五个花花绿绿的包，两只手一边提着一个纸箱，一边还半扶着一个老太太，正慢吞吞地向他走来。
慕辰只觉得天空都一下子明亮起来。赶紧上前几步，先帮着背了两个包，又接过纸箱。
余勇大大地傻笑着，“哥，你等久了吧，开车了没？这大妈从老家来看儿子，带的东西太多，才刚和儿子联系上，他儿子往这儿来还得一阵，今天又下雪，我就让他直接在家等，他家离咱家不远，哥，我们给送一趟呗！”
慕辰板着脸，“你晚出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我会着急吗？”
余勇一点儿也没当回事，用肩膀碰了碰慕辰，“好了，我知道了，这不刚才帮大妈收拾东西没顾上吗？”
慕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瞄一下，又瞄一下，“你小子是不是又长高了？”
余勇得意脸，“嗯，我现在186了。”
慕辰佯怒，“臭小子，趁我不在就偷偷长个儿，有意思吗？”
余勇笑，“有啊，哥，我们现在是相差十公分，据说是。。。。。。最好的身高差。。。。。。”他的声音暗下去，笑容却更亮起来。
“余小勇，找抽呢？”慕辰嘴里硬邦邦地说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