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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饭桌上正说着,岐红杉就回来了。
他行色匆匆,看起来是特意回家一趟,要和祁思明吃一顿饭,檀清起身为他脱西服,不自觉的换了语调,埋怨他回来的迟了,岐红杉也是无奈,“别提了,管委会忙死了……欸。”
这一项,他刚要上桌,檀清就在后面推了他一下,妻管严没了办法,只好先去洗手。
人都说夫妻同心,祁思明如何不知道檀清请自己来的意思,多年朋友,也不跟岐红杉打太极,等岐红杉落座,聊了几句就切进正题。
“昨天提案是兄弟对不住了,只是谁不知道Utopia的人体管理已经到了巅峰,你们有最顶级的网络工程师、生物学家,如果连家用智能管理你们都要跟市场争,那估计也没有我那个喷水机器人什么事了——这些产业后面还跟着无数人的饭碗,Utopia不能让我们活活饿死啊。”
岐红杉皱了一下眉,“思明你想差了,我找你不是这件事——或者说,不只是这一件事”
“——跟你说句实话吧,管委会从去年3月到现在为止一共四次提案,全部没有通过,这在以前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并且,一年前就有人通过首相变相鼓励国会工作人员对Utopia关闭部分授权——这个人就是凌言,我也是听阿清说你和凌言有旧交,这才想着请你来一趟的——我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位幕僚长,昨天恐怕你也看到了,他可以为了让Utopia的法案泡汤拼到什么地步。”
岐红杉虽然身为管委会董事主席,但仍需要向其他七大董事负责,Utopia的提案频频被打下来,这可不是连任的好兆头,怪不得他这样心急。
祁思明不动声色地看了檀清一眼,想着她只口不提她和凌言的渊源交集,估计也是为了在丈夫面前避嫌。
祁思明敲了一下餐具,帮檀清存了这份颜面。想了一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如果管委会的提案跟党内利益冲突的话,有些事情凌言也必然会有些立场,不见得是他故意为难吧?”
”要不是没有实证我也不会乱说,四个月前有一项提案是医疗相关的,你知道,医疗原本就是Utopia的立身之本,我最开始怕有变故,是先和内阁接触的,但是,投票当天还是被人转了方向,我找人接触过那些人也跟我透露了,不是别人,就是凌言——“
祁思明看着岐红杉。他不是个容易被触动的人,很多事也有存疑,“我大概是孤陋寡闻了,国会里的一个年轻议员,可以有这么大能量吗?”
左右管理层这种事。
“普通议员当然不会,但是和中枢联系紧密的议员,说他们一句位高权重也不过分,说实话,我私下也找这位议员联系过几次,但是预约都很难,见了面也是油盐不进,根本没什么进展——呵”
说着他摇了摇头,颇是无奈的样子,“谁能想到呢?原来只是国会议长的一个私人秘书而已,薪水很低,类似于高级官员的仆人,每日端茶倒水还不能有怨言,实习期的时候被看中,还和议长传出过丑闻,谁知一朝得势,平步青云……”
岐红杉只是随口一说,谁知无意的一个词汇却刺痛了祁思明。
他眼角一跳,声音都冷了三分,“你说什么?什么丑闻?”
第十七章
西斯敏特宫,议会大厅,圆桌会议。
首相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与他正对面的是内阁总长大臣博奇,圆桌上以内阁成员为核心,在首相对面还坐着国务卿女士和几位商务部的高官,他们正讨论着对R国的加征关税的应对办法,每个人的面前摊着文件,茶杯摆放得也七扭八歪。
凌言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飞快的做着会议记录,间或抬起头来提几个问题——算起来,坐在圆桌上的大概只有他的级别最低了。
很多人都会误以为管理层会议总是又臭又长,其实不是的,大家的讨论都是快速直接,拟定大致章程之后,首相说一句“那好,开始工作吧”,所有人就整理好各自的东西,快速走出会议室。
这一次也是如此,散会后,商务部直接占用了会议室,开始拟定对R国进口产品的中止减让清单,国务卿踩着中跟鞋去起草行政请求,一边跟她的秘书低声吩咐着起草事宜。
“这件事你不用管,今晚你照常去VI区。”凌言跟上博奇,听到他这么说。
博奇年纪大了,虽然身材依旧高大,身板依旧挺直,但是岁月在他身上流逝的痕迹已然明显,“两个等量级的选手想要打一架,前景并不悲观,也不必过分紧张。”
博奇忽然伸手碰了一下凌言的脖子,冷不防的,凌言轻轻避了一下,那是祁思明今早咬出来的,碰起来还有点疼,博奇只好拍拍他的肩膀,“粉底液脱掉了,让小何帮你补一些。”
南乐街,岐家餐厅。
在祁思明轻飘飘的说了一个消息之后,岐檀夫妇的表情开始变幻莫测,在短暂的沉寂里,祁思明的Utopia端口忽然滴了一声,祁思明低头看,是凌言传来的消息,「抱歉今晚不能陪你 跟你报备一下 要出差去VI区」。
他回复,然后施施然的抬头,坦荡道,“事情就是这样,我和凌言在一起了——这件事有些突然,所以刚才没说——原本生活工作两条线,你俩政见不同,这我不乱插嘴,但你在我面前说我男朋友,我就不好干听着了。”
檀清的表情一时耐人寻味。
岐红杉最先反应过来,忙笑着倒了杯酒,“思明你早说啊,真是的,疏不间亲的事儿,让我枉做小人了,是我错了,先自罚三杯——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俩在一起了,那以后大家肯定联系也就多了,虽是政见不同,但也多的是理解通融的机会。”
祁思明跟他碰了下杯,笑道一切好说。
不过檀清就问的问题就很直接了,“你和凌言有好多年不见了吧?就这么决定在一起了?你对他现在的人品心性了解吗?”
祁思明其实特别讨厌这种心性人品的讨论,这样形而上、大而空的东西,能讨论出什么呢?讨论完又能说明什么呢?
不过檀清也是一片好心,祁思明不好拂她心意,“有些人十年不见也是心性不改,我信得过他,再说,我俩哪里能像你们夫妻俩一样幸运,从学士服道婚纱,有大把时间去磨合去相守,所以——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快刀斩乱麻先把人定下来再说喽。”
檀清沉吟一下,似乎还是不太看好这份感情,“凌言的一些私生活传言我不太清楚,但是十年前你对他的了解比我的深,应该知道他有很高的科技天赋,并且不善于和人打交道,我其实这几年一直费解,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把一个类似有社交障碍的人变得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对,还有,你知道?他大学学的临床医学,本科实习期间就被国会留用了——”
“有点儿耳闻。”
“前任国会主席和我父亲有些私交,我问过他这个问题,毕竟在法律政治占了半个国会的地方,他这个专业并不常见,因为实习表现良好就被留用的可能就更小了,但如果主席特别提用,就很可能是因为另一种原因——”
祁思明挑了下眉。
“国会里三百个议员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压力里,他们也是人,也会出现各种问题,议会主席他,很可能是为了看谁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当然不是为了看一些小病小灾,那是医保委员会和应急医生的事情——主要是看着有没有人嗑药——其实我也不清楚这种能不能从外部观察出来,但是那位前主席说,若是专门培训过的医生,不说十拿九稳也能七七八八。”
祁思明的心里咯噔一声。
国会大厦有1500位公务人员,同样都是街心路539号大楼办公,三年前,博奇刚升任内阁,独独选了凌言这个年轻人当幕僚长,一个要资历无资历,要经验无经验的新人,虽然家庭也曾煊赫,但是祖辈父辈的影响力早就在十年前就消弥殆尽,或许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博奇是急着在国会里培植亲信,昏了头吧。
“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其他辛秘再掌握一些就不奇怪了——去年的时候,我曾经陪着红杉去过一次国会晚宴,当时有一个议员被迫离职,喝多了,在大厅里和凌言争执了起来,激怒之下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大致意思是,他曾经,嗯……骚扰过凌言一次,再之后草拟的高街购物中心单项提案,还没等投票,就在藏娇的金屋里接到了凌言的电话让他撤消……”
祁思明懂檀清的意思了。
其实昨天他就是有些存疑的,凌言这么年轻,在那些资深议员面前合该不具备太强的议价能力,就像低级玩家一般是不会直接挑战高级玩家一样,可是那两个男人眼底的恼恨那么明显,像是被人徒手抓住了七寸。
一个不干净的、有争议的政治生涯开端,早期因为开展政治恐怖活动而得到快速的晋升,外人看起来或许风光无限,但也过早的把自己卷进太多腌臢丑事中撕扯。
这是速效却危险的策略。因为举起屠刀的同时,别人的屠刀也对准了他。
“我和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留个心而已,真牵扯起来,我怕你也会被误伤——不过,我不管那些政治博弈的事情,也不懂,我只想跟你说技术——你知道,Utopia是一枚神经科学芯片,每一次的基础架构的升级都需要按照目前的性能和储存量的10倍来设计,我们这个时代一切都更新换代的太快,若是没法提前布控以后,是会出大乱子的——
我的大女儿快到6岁了,Utopia也即将激活——如果管委会的许多提案一直这样拖延着,没法通过,这不仅仅是政客的事情,还是Utopia背后无数科研人员的事情,就算现在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再过了一年两年,芯片技术无法升级,不进则退,这个在表皮层下的镭两极真空管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这不是小事,我希望你能劝一劝凌言,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阻挠通过管委会的提案,我都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晚上21点,凌言回到了VI区的住宅。
他刚参加完一项活动,虽然只是应卯开场,那也足够疲累的了。这些用罗马数字开头的选区,尽管有一些距离首都那个权力核心遥遥路远,但是他们是政治世界的前哨,搞不定这里的选民,根本就无需妄谈进入国会。
他被博奇收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这里,这里比起XXI区,除了纬度低一点,气候更温暖些,更明显的是经济发展和城市智能化稍弱一些。但是XXI是特级区,除了首都全国哪里都难以望其项背,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博奇曾是VI区多区长,区内的权贵政要凌言都算熟悉,这些A、B阶层的人们本就是社会的利益既得者,与他们打交道并不算困难,困难的是C、D阶层的人。
凌言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所有公开场合的形象都是被精心打造过的,一衣一饰,一饮一啄,就连发型他的团队都做过数据比对帮他设计。
他的专业团队给他的定位是绅士优雅,但不乏激情,他觉得前者他还勉勉强强,但是后者他实在身心乏力。刚刚主持人像推吉祥物一样把他推到了前台让他讲话,周遭都乱哄哄的,台前有几个狂热的小姑娘,只差没蜂拥着扑上来。
想也知道,这种场合的演讲稿是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