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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降下了车窗玻璃,吸了一口干爽微咸的空气,趁着何小姐换气的间隙道,“不过别说,这环境谈个恋爱是挺惬意的——二高就这个环境就能吸引不少生源啊。”
何小姐点头,“这环境还是借了我母校的光,不过二高还可以啦,他们学校就只是散漫,乱倒是不乱,生源不错,升学率能排个第二……”
凌言一手被祁思明捏着,脸却背对着看向窗外,听着何小姐的聒噪,一遍遍呐喊明明在外是挺干练的一个人,为什么在私下里就成了一望无际的碎嘴子。
他心浮气躁,揉着眉心,“Hola,你这搜集资料的案头工作也太详细了吧,你现在都可以兼职做VI区导游了。”
其实他本意是想问问何小姐干嘛这种事情都要念叨,附近店面改动,学生的购买喜好,学校的升学率……像在打一份全方位的校区报告。
谁知道何小姐却没能领会凌言的意思,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居然胆大包天地抖了个激灵,“先生,现在AI助理那么多,我这个位置很危险啊,要么被AI淘汰,要么成为AI,我得有保住饭碗的觉悟啊。”
凌言撑着太阳穴,彻底不想说话了。
*
凌言和祁思明的二人世界彻底泡汤了,何小姐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载他们俩到原一高现二高的北门口,找好车位,陪着他俩一起下了车,准备三人行。
凌言看着她,感觉她简直蓄谋已久。
祁思明不好说什么。凌言却忍无可忍道,“Hola行行好吧,我带着口罩呢,一定不让人认出我来。”
何小姐哭丧着脸保证,“先生求您了,我一定在你俩三米之外——您的行车记录是要定期上交国会审核的,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简直吃不了兜着走啊。”
凌言知道Mash不在,她是职责所在不好苛责。但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是瞥去一个毫无温度的眼梢,“你这样让我怀疑我是个嫌犯,不是个议员。”
*
滨海区的夜市,灯火通明又拥挤嘈杂。
这条夜市算是区内的明星夜市,老街改建的红砖墙坡顶屋,保留着完整的嘉庚建筑风格,一眼看去笔直的一条主道,于隐蔽处又岔出无数小路,街边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年轻人推来挤去一片混乱,好像天天都沉浸在盛大节日的气氛里。
“这里本地人和游客都爱来,熊孩子的校外食堂,海滨旅游的步行街,你别看每家店都开得这么憋屈,其实每一家东西都很好吃的……”他们应该是正好赶上了夜晚高峰期,祁思明绅士地扶着凌言的腰,每一步都走得都异常艰难,但是何小姐毫不屈服,还妄图尽职尽责地充当导游。
凌言看出来每一家都很好吃了,因为每一家店都在排队,苍蝇馆里为数不多的椅子早就坐满了,摆在外面的桌椅也被人占了。本来凌言没有一点食欲,但是无奈何小姐每一句话都说得饥饿难当,配合着这种视觉效果,硬生生把他说饿了。
*
最后是三个人分头行动,最后约定在一家酒吧门口汇合。
祁思明在何小姐走前是满口答应,何小姐一走就去他妈的,一直陪着凌言,一步也舍不得走远。
凌言半路撞见了何小姐特别喜欢的一家甜点,立刻改变路线,进店去定蛋糕,让糕点师傅现做等会儿拿走。
祁思明无所事事的掂着一份章鱼烧,时不时拉下他的口罩喂他一口。温暖明亮的蛋糕店内外通明,路上几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屁孩走过路过,看到在收银台结账的凌言,忽然眼前一亮,挤眉弄眼地朝他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这几个个子才窜起来的孩子,估计毛还没长齐呢,就开始学着成年人求偶,凌言带着口罩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不予理会。
祁思明却不满的啧了一声,一手搭着凌言的胯部,眼刀向外冷厉地一扫。
几个熊孩子被祁思明的身高和气势所慑,并没有冒失地上前,只是在看到凌言露出的小半张脸后愈发觉得可惜,心生向往地瞟了凌言一眼,感觉不够,居然还恋恋不舍地瞅完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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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今天没穿他那些贵得要死的西装,只是很学生地套了一件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
尽管裤子并没有特意地勾勒身材,但从祁思明的角度看,还是不得不承认,凌言髋部和臀部的线条简直漂亮得要死。
祁思明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学校都是什么风气啊,一边伸手帮凌言拉了一下他的卫衣,失笑道,“你这么招人啊,那以后出门口罩帽子恐怕不行了,得给你装备阿拉伯纱巾。”
凌言低头给何小姐发消息说给他在西点屋定了块蛋糕,之后就跟着祁思明往外走。
刚才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祁思明这样在意他还是忽然觉得愉快,笑了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孩子的醋也吃,你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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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后就像两个小孩一样并肩走着,祁思明兴致勃勃,还哼着歌。
路过水果摊的时候,他随意地扫了一笔钱,却只拿了一个橘子,然后在老板的注视下塞进了凌言的手里,笃定地念念有词,“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但你是我的了。”
再走远一点,祁思明就开始胡乱地买东西,进到烘焙店里买了一根长条面包,又进酒店选了一瓶粉红色的酒,然后他们走进糖果店,祁思明问凌言有没有现金,凌言把身上所有钱都掏出来了,放在了柜台上,祁思明就毫不客气地自己扯了一个纸袋,拿着小铲子开始装糖果,杏仁糖,蜜饯,水果糖,棒棒糖,五颜六色的装了整整一个纸袋袋,然后拉着凌言扬长而去,跟老板说不用找钱了。
两个人眼前五光十色,神经病一样捧着一堆东西,到夜市的中段人又多了起来,祁思明干脆把东西随手转赠给了一对看起来是来这旅游的情侣,然后继续走。
*
凌言在摊位上难得地看中了一个手工品,那个是揪着自己两只耳朵的史迪仔,他端详了片刻,问了两声,但是却因为找不到摊主,只能作罢,起身的时候却被祁思明轻轻地搂住,吻了吻耳朵。
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凌言耳朵里轰地一响,不自觉地瞠大了眼睛。
祁思明却顺着他的手,亲密地跟他五指交扣,放在左心房上,宣誓一样,“听到了吗?”
隔壁一家开放式的酒吧摇滚乐正掀到高潮,四周人流熙熙攘攘,柏油路都弥散着一股烫焦的气息,凌言除了被幸福击中,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没有在公共场合流露亲密的经验,但好在路人匆匆忙忙,人潮汹涌就是他的遮挡,他大起胆子摘下口罩,在祁思明怀里半转过身体,仰起头,在祁思明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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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啊。
凌言颤抖着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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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却抓紧他,装模作样道,“你说什么?”
凌言责备地扫了他一眼,不吱声了。祁思明却来了劲,晃着他的手,笑着逼问道,“来嘛,说都说了,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啊。”
远处的烟火仿佛应景一般,呲剥一声窜到了天上。
凌言忽然被吓了一跳,猛然抬头,正瞅见那烟花劈开夜幕,哗啦一下,声势浩大地炸开。
万千灯火里,祁思明一双眼笑得流光溢彩,他被蛊惑得张了张嘴,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几米外何小姐隔着人群忽然高昂的喊了他一声。
凌言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电灯泡排完了冰品,掐着点儿,赶过来发光发亮了。
凌言叹了口气,满心无奈,刚想举手示意,祁思明却忽然拉着他箭步而出,断然道,“快跑!”
凌言被祁思明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跟着他一头扎进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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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祁思明在人群中乱串,听着他强硬地拨开前方人群,还像模像样地道歉说着不好意思,让让让让……凌言这辈子没干过这么粗鲁的事情,他从小的教育是就算天上下起刀子,绅士也不能在马路上奔跑,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响起,凌言简直都呆住了。
他感觉那一刻两个人像是在娱乐场所门口正撞见监护人高中生,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凌言心口狂跳,他拉着祁思明的手,虽然觉得这陪跑莫名奇妙,胸膛里却不由的心花怒放。
祁思明估计是早有准备,逃跑路线居然极有章法,七拐八拐地就甩开了可怜的何小姐,折进了小路,但是他们却没有停,他们避开打牙扯皮儿的老住户,跑过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的小店,冲过熏肉、烤鸡、火腿的兜头扑来的热气,逼仄的老街区地上仍有积水和泥泞,他们大步跑过去,也掠过本地住户难以理解的质问和好奇。
*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毫无形象,他们跑得太过兴奋,以至于十分疯狂。
凌言的口罩来不及戴上,大口的呼吸让他胸腔几乎要炸开,咚咚的心跳里,粗粝的疼痛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真实和兴奋。
左支右突中他紧紧攥着祁思明的手,忽然被力量和幸福当头罩下,忽然就理解了那些影视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情侣私奔,为什么那么多不顾一切、神圣而庄严的狂奔,这人世间那么多的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纷纷扰扰,原来真的可以因为一个人,苦难不翼而飞,悲伤全面退避,让他清醒,使他痊愈,给他炽烈的喜悦。
那些十年分别的隔膜、不甘和委屈,好像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他忽然原谅了命运频频开的玩笑,眼前人是心上人,人没变,爱没变,一切完璧归赵,他终于找回他了。
而他曾以为的爱而不得,给了他如今的人间烟火。
第二十二章
学校夜不闭校,大开的后门风一样拐进两道人影,虫鸣鸟叫被其惊扰,就连苹果树上的风铃都被人扯得铃铃作响。
僻静的角落,祁思明把凌言推在墙上,用力地揉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掌着他的脖子,迫他仰起脸,舌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又肆无忌惮地吮吸过凌言的齿列牙周,出出入入地舔吮啮咬。
祁思明吻得凶且霸道,凌言毫无招架,一下子就被欲望狠狠击中。
这亲吻太热烈了。
他的心跳得好像要造反一样,皮肉下的血液山呼海啸,凌言的眼睛都烧红了,只能死死抱着眼前人的脖颈,收紧一条腿锁在他的腰上,拼命地回应他。凌言原本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只是那一刻的纵情,似乎炎炎烈火从心房喷涌而出,混着得偿所愿的喜悦,要将这具皮囊都要烧毁在毁天灭地的情爱之下。
祁思明的下体坚硬地顶着他,用力地将凌言的身子碾在墙壁上,只如饥似渴地吻着他,却不见下一步动作,凌言一时忘了身处何地,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疯狂地伸手撕扯祁思明的衣服,
“阿言别动,”祁思明猛地压住他的手,箍紧他,忍耐道,“五米外有一个红外摄像头。”
*
凌言脑中嗡地一响,好像一剂醒神药推进了大动脉,一下就清醒了。
只是身体激动灼热,这一瞬回神,好像是烧得滚烫的地炉猛地被浇了一舀冰水,他整个人狠狠战栗了一下,喉咙酸涩,难以自抑地逼出一声哀婉绵长的呻吟。
祁思明被他这一声呜咽也激得上火,立时就有些没了章法,一口咬上了他的颈侧,两手提着他的腰,本能地用胯下狠狠地往上顶了顶。
两个人都是衣裳整齐,可不过这三两下,凌言手脚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