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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林拍拍他手背,笑着。
星光揉碎了落在女人和少年身上,两个人都是干净而笃定的,配的上璀璨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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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林的爷爷是华天大师,”沈淮告诉於阳,“华老师出去的早,给华小林描绘的景象和现在的圈子差别很大,所以华小林有点不适应。”
“这样啊,”於阳点了头,往沈淮身边靠了靠,他陪着华小林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有点发晕了。大家玩够了,各自回了酒店,沈淮和於阳就着月光走回住处,不远,只是山路略有些坎坷。
“你怎么回答她的?”沈淮揽住他腰,扶稳了他。
“我就说——好啊,”於阳说,“我反正就喜欢拍戏,没别的爱好了,不拍戏我干嘛呢。”
沈淮点头:“那你想读书吗?你也没念过电影学院,想不想去?”
於阳没想过这个,想了一阵,酒精把头脑都弄钝了,他想不明白,不过确实有点兴趣。
“过阵子去试试,”於阳不再想,直接下了决定。
这事就这么简单、这么儿戏似的定了下来,实在颇具於阳的个人风格。
这段路一小会儿就要走完了,再穿过一个小林子,就到了酒店楼下。
於阳的头晕是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吹了凉风,好了不少,想站直,却发现腰上那只手箍的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我叫非礼了,”於阳说。
沈淮还是不放:“你叫吧。”
於阳:“……我不光叫非礼还叫你名字啊,你多有名,让人家听听。”
沈淮笑了笑,低声道:“嗯,叫我名字。”
“……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他话未完,就被沈淮轻轻捂住了嘴,於阳有点得意,道“……知道怕了?”
沈淮摇摇头:“你听——”
风把树林里高低起伏的喘息和叫唤声送来,暧昧极了。
於阳抬头看看星空,真是一个野战的好天气。
他想起从前还是个顽主时常玩的把戏,顿时玩心大起,掏出了手机,预备打开手电筒,去吓一吓那对野鸳鸯。他还觉得一个手电筒不够亮,强行把沈淮的手机也拿了出来,拖着一脸无奈的沈淮就往声音的源头去。
两人行了一段路,随着那边喘息声越来越高亢,一对男……男?映入眼帘。
於阳有点震惊,原来男人也能叫出这种美声高音。
但更震惊的是,那边俩人还是熟人。
酣战中的林裘从百忙中抽出空来看了一眼光源,脸上是大写的mmp。
他上面脐橙的那个男孩也抬起了小脸,清秀可人,正是林裘前几天晚上从夜店带回来的约炮对象。俩人初次合作很是愉快,今日再约了个特殊模式。
沈淮默默的把两只手机都拿过来,关掉了手电筒。
“走,”沈淮说着就要拽於阳走。
於阳的目光在那边两人的好身材上停留了一会儿,听沈淮说要走,有点遗憾。
男孩眼睛尖,看见他神情,舔舔唇,问道:“哥哥要一起吗?”
於阳赶紧摆手,主动拉着沈淮要跑,生怕露馅。
林裘正恼火呢,哼了一声:“每次都想找他,我不能?”
於阳:“……”你完了。
沈淮:“……”很生气。
於阳很明显的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哪只手收紧了,弄的他有点疼,但不等他开口,沈淮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了。
沈淮黑着脸把人拽回了住处,於星给他们俩留了灯,橙色顶灯发着柔和的光,但他一颗心几乎沉到底,再强的光也照不进去。
他等着於阳解释,说一句他误会了,说什么也没发生,但於阳不发一言。
沈淮压着嗓子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於阳靠着玄关的橱柜,往屋里看一眼,没有往里面走,怕吵着睡下的於星。
“他不是说了嘛,我没和他们做,”他解释。
沈淮没有放松,一双眼眸幽深似海,盯着眼前人:“那下一次呢?我问的是你怎么想的。”
第20章 第 20 章
“我不知道,”於阳头晕的很,不想和他谈这种说不清的事,“太晚了,於星都睡了,别吵着他。”
他说着想往旁边走,反正是拒绝交流,但沈淮跨一步挡在了他身前——男人面容沉静,目光紧锁着他,“说点什么就那么难吗?”
於阳叹了口气,说:“你想听什么?我什么想法你应该知道。”
“不出去玩,克制一些,就那么难?你现在年轻,可以放肆,以后呢?你的身体就是这样搞垮的你不记得了吗?”
於阳躲避不成,也皱起了眉头:“你现在管的也太多了,我就是这么个人,乐了今宵不管明朝,而且就算我现在说可以,以后呢?我要是说能就是骗你,我现在骗你,以后瞒你,耍的你团团转,那样你就满意了?”
他刚说完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喝多了嘴上没门,把话说的太重,刚想补两句,却听见沈淮低声道——“那你来骗我,来瞒我。骗住了瞒住了,那就算数了。”
於阳愣住了。
沈淮抿紧了唇,神色莫辩。
於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别这样,怪别扭的。”
夜很静,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半响,沈淮捏了捏眉心,颓然道:“算了,不早了,睡吧。”
他说着真的后退了两步,给两人之间留出了一段空间,继而转过了身去,往屋里走。
於阳没动,站在那看着他。
男人的背影干净修长,且分外沉默。
“沈淮,”於阳下意识喊住他。
沈淮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於阳喊住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二人向那头望去,看见於星光着小脚丫推门出来。
於星先前睡的好好的,被外面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和说话声吵醒,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这时听见外面静了下来,有些不安,便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见两个哥哥站在客厅两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俱是面色复杂纠结的样子。
“哥哥……?”於星不安的小声叫道。
沈淮离他近,首先过去抱起他来,安慰了几句,神情温柔极了。
沈淮哄小孩回房睡觉,小孩搂着他脖子说晚安,沈淮笑了笑,又抱着他走到於阳身边,让他也和哥哥说晚安。
於星先亲了於阳一下,然后才软绵绵的说:“哥哥不要吵架。”
两人自然都说没吵架。
说完,沈淮侧过头对於阳笑了一下,那也是一个温柔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无奈和纵容。
不知怎的,於阳忽然觉得心里的焦躁被熨平了。大概是那种“吵归吵,最后还是一家人”的错觉,让向来孤身一人的他得到了奇异的平静。
沈淮给於星盖好被子,从他房间里出来,看见於阳还待在客厅里,轻声说道:“别想了,当我没说过,确实是我管太多了,去睡觉吧。”
於阳回过神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我对你什么想法你知道,没到那步真不能勉强,但关于……克制的事,我可以试一下,不出去玩……但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信心,我这个人你知道的……”
沈淮沉默的走过来,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於阳看着他,有点心疼,张开手,笑着说:“来抱一下。”
沈淮也笑了笑,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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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於阳一觉自然醒,顺应自然规律的要再赖一会儿床,打算等沈淮来拖他他再下床。但才眯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奇怪了——外头居然没声?
他忙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把房门推开一缝,向外打量,厨房没人做饭,沙发上没人读小人书,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头一个起床的,心里有些得意,于是清了清嗓子,施施然走出了房,要去敲剩下那两人的房门。
走到他们门前,才发现门没关,再往内一看,也是没人。
这就奇了,於阳挠着头走出来,瞥一眼时钟,发现其实已经十点多了……合着他的早起只是幻想呢。
他眼睛尖,瞥见茶几上压着一张黄色便利贴,过去拿起一看,原来沈淮带於星回北京的医院做检查了。
他回去房间被窝里翻找了一阵,摸到了手机,给沈淮打电话,但沈淮没接。
於阳听着电话忙音发呆。
用得着这么急吗?医院又不会跑,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经过昨晚的争吵,他不可避免的往某个方向去想——他们俩昨天不是说开了吗?沈淮是想躲着他还是怎么的?
事实上,医院不会跑,但医生会跑。沈淮真是带着於星去做检查了,给於星检查的专家是从德国飞过来的,看诊时间只有下周三,沈淮原本定了下周二的机票,但航空公司今儿早上给他电话,说往后一整周都是台风天气,航班估计不能飞,要飞只能今天走,沈淮仔细考虑过后,只能托人加急改成了这个中午的机票,他放了电话就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带着於星出门,於阳彼时还在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沈淮只好留了条走了。
於阳叼着个冰箱里掏出来的冷冰冰的三明治去了片场。
上午没他戏,只有林裘和几个群演的戏。
第一场演的是邬昭在莲叶间轻舟上晒太阳,听见别的渔船上的渔樵大着嗓门讲坊间佚事,其中有人提到了东门新来的人家其实是人牙子,街上许多残胳膊断腿的乞儿都是他们养的。邬昭听后,起了救人之心。
第二场演的是邬昭召集门客,一齐往东门去,路上恰巧遇见了从人牙子出逃脱的一名少年,那少年却有意给他们指了条错路。
“有点斯德哥尔摩倾向,又想要逃出生天,所以很纠结,纠结是内藏的,表面上要佯装仇恨骗过邬昭,注意是佯装,”於阳闲的无聊,给那扮演少年的小鲜肉讲戏。
这个少年之所以会给邬昭指错路,是因为人牙子的妻子对他不错,沙漠里给点马尿总是能被当成甘露的,几番被暴打之后,都是人牙子的妻子来帮少年敷药,少年自然而然对她生出了些依赖感。
依赖感真是可怕,於阳感慨的想,这可以称的上是一种“驯化”了。
“没戏怎么也过来了?”林裘拍完第一场戏,稍作休息,过来和一旁的於阳搭话。
“一个人呆酒店里也是无聊,过来看看,”於阳说。
“一个人?”林裘诧异,“沈淮呢?”
“走了,”於阳告诉他,“说是带於星去做检查,回去了。”
林裘琢磨出点味道,不怀好意道:“不会吧,昨晚还在呢,是不是昨晚回去怎么怎么样了,所以今天跑啦?”
他不提於阳还差点给忘了!就是这个人!戳穿了他!造成了这一切不良后果!就怪他!
於阳怒道:“你丫忒不上道!这事是能在沈淮面前提的吗!你不光提!你还做!这么大年纪了走点心养着点肾吧你!”
林裘不为所动:“你就好人啦,你背着沈淮和我去玩,还不能说啦,敢做不敢当。”
於阳继续怒:“什么就背着他,我怎样用得着背着他吗,我不光敢玩还敢做呢!”
林裘:“哦好啊,晚上去玩不?”
“……”
於阳:“不去。”
林裘都笑了。
“看把你给出息的,”林裘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自个儿跟自个儿犟嘴吧,我换衣服去了。”
一番斗嘴未能取胜,於阳感到十分郁卒,然而无处可去,最后还是搬个小板凳拿着个小扇子在边上呆了一上午,小扇子啊就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