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路上他都在想,除了让他做饭,路岸还会要他做什么,沈余天其实冷静下来后,后知后觉当时答应得太草率,路岸只是看见他穿女装的样子,但却没有证据,即使他说出去,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他只是心虚,不愿意有一点点的风险罢了。
天台的门虚掩着,沈余天才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听见路岸带点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这么晚才来?”
路岸站在天台干涸的水池旁,像是等了很久,眉不悦的微微往上挑,看着真是朝气蓬勃,沈余天不徐不缓的看他一眼,“刚下课十分钟。”
怎么性子这么急躁,连十分钟都等不及?
路岸噎住,三两步上前,目光锁定在沈余天的书包上,“我的饭呢?”
沈余天讶异于他的急不可耐,忍不住说了句,“你早上没吃饭吗?”
“吃了。”路岸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他怎么可能告诉沈余天他肖想对方的手艺已经很久,只得用看似不耐烦来掩饰自己的欣喜。
两人找了块遮阳的地方坐下,沈余天把保温盒从书包里拿出来,将路岸那个递给他,路岸接过打开,登时一股香气扑鼻,令他不自觉的咕咚吞口水。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沈余天的保温盒和他的不一样,他在教室看多了沈余茴的保温盒,样子记得清清楚楚,和沈余天现在手上拿的是一套的,都是白色的圆形外壳,但他这个不仅是方的还是棕色,就像是沈余天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似的。
“我喜欢你那个。”
沈余天正拿筷子夹了肉,就听见路岸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他不解的看向路岸,见对方正虎视眈眈自己的保温盒,有点好笑的说,“都是一个锅里捞出来的,味道一样。”
路岸啧了声,“我说保温盒,你给我换一个,要和你那个一样的。”
沈余天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你那个比我这个贵了十三块呢。”
贵的不要,挑便宜的?
路岸不清不楚的含了口饭,“我不管,我就要你那个。”
沈余天有点生气了,他觉得路岸在无理取闹,都是保温盒,能盛饭就行,还分长什么样,淡淡说,“你自己去买。”
路岸把饭吞下去,扭过头看沈余天,竟然真的说,“你告诉我在哪儿买的。”
他就想跟沈余天用一样的。
沈余天被他气笑了,不想再和他像小学生吵架一样的绕圈子,想了想说,“我这个其实也用不久,你要不介意,我们两个换换。”
路岸急了,“谁要你那个啊,我要新的,全新的,和你那个一模一样的。”
沈余天不知道为什么路岸对他的保温盒这么执着,事实上路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很不喜欢沈余天这种藏着掖着的态度,刚才让他送饭到自己教室沈余天拒绝了,非要到天台来他也答应了,现在让他换个保鲜盒还磨磨唧唧的,到底是谁抓住了谁的把柄。
路岸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沈余天看着路岸布满乌云的脸,活像自己欺负他似的,最终还是本着该让着小孩儿的心态妥协了,“知道了,今晚就去买。”
路岸哼了声,“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风云残卷的吃起沈余天给他做的午饭,越吃越是觉得沈余天的厨艺就是按着他的口味来的,米饭焖得刚好,糖醋小排也入味,就连最简单的焖白菜都让他一尝再尝。
沈余天无奈的摇摇头,沉默的吃起饭,太阳从后方晒过来,落在他的脚上,把他的鞋子晒得暖乎乎的,沈余天满足的把脑袋靠在水泥墙上,舒服的眯起眼,享受午后片刻的安宁。
路岸的保温盒很快就见了底,正想夸沈余天两句,目光一转便见到沈余天仰着脖子闭眼的样子,他的校服拉链只拉到锁骨处,露出修长的脖子,路岸盯着看了半晌,喉头攒动中,拿着保温盒的手指慢慢收紧了。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沈余天要不发现都难,于是睁开眼,对着路岸微微一笑,“怎么又在偷看我?”
路岸呼吸一窒,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正诡异的开始发烫,沈余天为什么要对他笑得怎么好看。。。。。。他猛得站起来,把沈余天吓了一跳,收了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谁在偷看你,自作多情。”路岸眼睛四处乱飘着,就是不去看沈余天,“我走了,你记得给我换饭盒。”
沈余天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句,路岸就已经匆匆忙忙像躲什么似的往天台的门口走,他兀自笑了一声,起身把保温盒都收好了,这才是回教室去。
路岸刚坐下就被张勋逮住了,刚放学张勋还想找路岸去吃饭,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只得闷闷不乐的啃了几口面包。
“你去哪了,不是瞒着我偷偷去吃独食了吧?”
张勋一语中的,路岸也不反驳,他还沉浸在沈余天那个笑里,摸摸耳根子,好歹温度是降下来了,才分心去回答张勋的话,“以后午饭不用等我。”
“操,你他妈找别人跟你吃?”作为多年好友的张勋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路岸不置可否的一笑。
张勋闷闷的坐下来,“没良心。。。。。。话说他们几个约明晚去A Club 玩儿,你去吗?”
A Club是俞尧家名下的酒吧,他们去玩一般都是约在那儿。
路岸想了想,“行,几点啊?”
“八点半。”
两人说了时间,很快上课铃声就响了,路岸没心思听课,把玩着手机,划到和沈余天的聊天页面,想随便找点话聊,但除了午饭他和沈余天又似乎没什么可以聊的话题。
不禁又想起沈余天那个笑容,浅浅的,在秋天的阳光里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就好像是一片从树上落下的叶,轻轻的从他心尖儿撩过,触感久久萦绕不去。
Chapter18
吵闹的包厢里,烟酒味蔓延,路岸坐在沙发上,桌前摆着的啤酒杯已经见了底,夜渐渐深了,玩得也就开了。
俞尧把骰子一甩,呼着气往李敛越身边一倒,气道,“我不玩儿了,总是输。”
李敛越把骰子筒放好,让俞尧靠在他的肩头上,伸手把俞尧嘴上叼着的烟抽出来吸了一口,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俞尧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着眉,看不出什么情绪,两人靠得很近,路岸见着了,觉得两人姿势未免太亲密,但只当两人关系好,也没说什么。
这时,俞尧忽然懒懒开口,“我刚听伍哥说酒吧新来了一批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咬着音加了句,“男女都有。”
张勋最是没心没肺,放下话筒就跑下来嚷嚷道,“行啊你俞尧,你还想叫人陪酒不成?”
俞尧从李敛越身上起来,昏暗的包厢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有什么不可以,反正这是我家的,不会出什么事。”
以前他们玩儿归玩儿,也没想着要叫人过来陪,路岸不太喜欢外人在场,待会把这儿搞得乌烟瘴气的,可龚成比谁都活跃,一听俞尧这话,当即跳出来,“操,你早说嘛,赶紧的赶紧的,把人都叫上来让哥哥挑挑。”
路岸轻轻的骂了声,不赞同的看向俞尧,俞尧跟路岸一块长大的,哪能不明白路岸眼神的意思,可这次他慢慢挪开了目光,当做没有看见。
路岸抗议无效,脸当即就黑了下来,龚成笑嘻嘻过来揽他的肩,他毫不掩饰的躲开了,龚成也不尴尬,只说,“路岸,大家出来玩儿都是图个开心,你给哥个面子,别沉着张脸。”
龚成好大的脸,管自己叫哥,路岸本来就恶心他,隐隐要发作,俞尧及时过来搂住路岸,半撒娇道,“哥,玩一玩而已,你要不喜欢,待会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当我是瞎的?”
“哥。。。。。。”俞尧拉长了尾音。
路岸不说话,算是默许,这下好了,连最难搞的路岸都搞定了,一群人撒欢似的,就连张勋都显得很是兴奋,把路岸这个好兄弟抛之脑后。
领班伍哥很快把人带来了,七八个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娇滴滴的往沙发上挤,路岸没给好脸色,直接把要坐他身边的女人给赶走了。
“我的小祖宗诶,”伍哥冷汗连连,“要是被你爸知道我不得被丢海里喂鱼,玩归玩,别太过火。”
俞尧站起来,熟稔的对伍哥一笑,“伍哥,我听说吧里还有男招待?”
伍哥一怔,摇头,“这些你就别问了。”
“不是,我就是想见识见识,”俞尧拿出撒娇的功夫来,抱住伍哥的手晃道,“我保证不乱来,也不给我爸妈知道,伍哥,你就让我玩玩嘛。”
路岸听得直皱眉,俞尧脾气是不好了点,但也没恶劣到这个地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看向和俞尧最交好的李敛越,想从他身上得到答案,李敛越一直端坐着,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表情,但眼神似乎染上一层寒霜,对准着俞尧的后背。
李敛越和俞尧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包容着俞尧,这种神情路岸还是头一回在李敛越身上见到,他忽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两人之间究竟在搞什么鬼。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俞尧已经说服了伍哥,伍哥被他缠得没办法,出去带了个人进来,年纪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穿得清清爽爽,还有点怯生生的样子,局促不安的站着。
伍哥吩咐道,“前几天才来的,还干净着,别吓坏了。”
俞尧瞥一眼那男生,男生估计是受过训练,乖巧的走到俞尧身边,喊了声俞少。
“叫什么名字?”俞尧把伍哥打发出去,然后将他带回位置坐下。
“程程。”
包厢里其他人本来身边都有人陪着,一见程程就都嘻嘻哈哈的笑,到底多是半大的孩子,难以掩饰对程程的好奇,龚成最为过火,开了瓶啤酒放到程程面前,“吹一个?”
俞尧没反对,程程说了声好,仰着脖子开始喝酒,路岸就坐他旁边,见他这仗势也来了点兴趣,微微侧目盯着他。
一瓶酒见了底,俞尧率先鼓了掌,竟是伸手把程程揽进怀里,对着众人道,“你们说,程程哥长得是不是比女人还好看?”
包厢里的女人捂着嘴笑起来,“那可不是,俞少看得上的人能不好吗。”
路岸瞧着程程的侧脸,肤白细嫩的,确实是比抹了粉的女人要通透些,但眼见着俞尧竟要往程程脸上亲去,路岸不禁低喊了声,“俞尧,你做什么?”
俞尧闻言,无所谓的看向路岸,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哥,你不知道吧,现在这社会上同性恋可多了,我也得紧追潮流不是,保不准啊,我们这群兄弟里头就藏着个呢。”
他像是故意把这话说给谁听,路岸脸色忽变,脑袋刷的闪过沈余天的脸来,惊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怎么会想到沈余天呢?
包厢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大家再迟钝也知道俞尧今晚是反常了,从他说要叫人进来玩儿到特地喊了个男的,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要打谁的脸。
程程也不安,慌乱着一张脸缩在俞尧身边,俞尧笑着捏捏他的下巴,“你喜欢男人?”
路岸心里莫名咯噔一声,俞尧这话分明不是对他说,却犹如一颗石子丢进他心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程程缓缓点了头,这时,俞尧忽然起身,一把将程程推到从刚才到现在沉默不语的李敛越身边,掷地有声近乎尖锐道,“李敛越,你不也喜欢男人吗,我把他让给你,够不够大方。”
包厢的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