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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缓缓点了头,这时,俞尧忽然起身,一把将程程推到从刚才到现在沉默不语的李敛越身边,掷地有声近乎尖锐道,“李敛越,你不也喜欢男人吗,我把他让给你,够不够大方。”
包厢的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因俞尧突然投出的重磅炸弹安静了,路岸也怔住了,条件反射去看李敛越,李敛越还是那幅雷打不动的样子,半点没有被人揭老底的惊慌。
他在众人或错愕或惊异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幽深的眼神透过浑浊的空气落在俞尧身上,夹杂着太多的情绪,路岸一时没能看出其中的意味来。
“俞尧,够了。”他沉着道。
俞尧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挑唇微笑,“这就生气了,俗话说好马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他妈喜欢男人早说啊,装得倒是挺正常。”
李敛越平时对俞尧怎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俞尧这时半点不给李敛越面子,大家到底看不过去,张勋赶紧起来打圆场,“俞尧,别这样,大家都是兄弟。”
“兄弟个屁,老子没他这样的兄弟,”俞尧推开张勋,脾气一上来谁都拉不住,“李敛越,老子最恶心同性恋了,你要再敢在我面前出现,老子打残你。”
路岸脸色暗得跟什么似的,作为俞尧的表哥,他素来护短,可是俞尧今晚的所作所为故意给李敛越难堪,他也看不下去了,只是同性恋三个字像单曲循环的曲子一样不断在他脑海重复,令他想要为李敛越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敛越默默看了俞尧半晌,末了一言不发越过众人走到包厢门口,张勋追了出去,包厢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他走了最好,以后谁跟他玩儿,谁他妈就不是我俞尧的兄弟。”俞尧恨恨道,又走回沙发坐下,看着吓傻的程程,冷冰冰的吐了个滚字。
程程脸色煞白往外跑,这个插曲就算是过去了。
但接下来大家都心不在焉,很快就散了场。
路岸跟俞尧一起回去的,上车前,路岸忽然问了句,“你很讨厌同性恋?”
俞尧似乎讶异他会这么问,想了想冷笑一声答,“其他同性恋我无所谓,但谁敢把主意打我身上就不行。”
初秋的风一吹,路岸微微打了个抖,没再说什么,他其实就是想问——那如果我可能是呢?
Chapter19
沈余天刚准备关手机睡觉,一个出乎意料的微信通话打断了他的睡眠时间,路岸两个字在手机屏幕闪烁着,他怔了一秒打算接听,铃声就戛然而止了。
路岸也没有再发信息过来,沈余天反而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有什么事吗?”
“没。”隔了十来秒,有点欲盖弥彰的又发来一句,“按错了。”
沈余天不由笑了笑,路岸要按错的步骤未免太多,但他没打算拆穿路岸,只当他夜里突如其来的神经质,“没事我就睡了,明天吃韭菜炒蛋和莲藕肉片。”
回应他的是极其冷淡的一个嗯字,沈余天顿时失去了再聊天的兴趣,将WiFi掐断关了手机缩进被窝里。
现在年轻人的性格都这么冷酷的吗,沈余天闷闷的想,打个哈欠很快进入梦乡。
这边有人酣睡,另外一边的路岸却挠头烦躁得睡不着,鬼使神差跟沈余天通话,又很快后悔的掐断,他体内像是有一团火无处安放,需得用什么方式来释放自己。
路岸决定再和沈余天聊聊天,试探性的发了句你在做什么,死死盯着屏幕静静等待下文,等了几分钟手机的页面都一动不动,他确定沈余天是不会再回复自己的,跟自己生起了闷气,急躁的在床上像条鱼似的弹了两下。
路岸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沈余天,今晚在A Club的经历让他忽然开窍似的,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出水面——他对沈余天的关注,对沈余天过分的在意,还有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余天吸引,这一切的反常都在提醒他,沈余天对自己而言,或许真的是不一样的。
路岸前十六年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同性恋的倾向,他交往过女朋友,对女孩子有好感,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沈余天一样给他这么多的悸动,沈余天就像是个发光源,使得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他身上。
路岸深吸一口气,打开网页,忐忑的搜索同性恋这三个字,漫天的消息将他淹没,他逐条逐条的看下去,越看越觉得屁用没有,气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摔,辗转反侧的入了眠。
他做了一个梦——交缠的肉体、激烈的冲撞、暧昧的呻吟、抹茶绿的裙角,他把身下的人用力推到桌面上,从后面贯穿进去,不要命使得拍打撞击,热汗随着他的额头滴落到光洁的后背上,砸出一滴水花,那人扭着腰肢迎合,声音渐渐变味。
叫声渐渐变得低沉,沉闷之中带着撩拨人心的性感,路岸浑身舒爽,把东西全部射进那紧致的入口里,想去看看令他这样愉悦的人到底是谁,这时,身下的人慢慢回过头来,路岸得以看清他的脸。
如水墨画般清淡的眼,微微张着的唇,熟悉的眼神和面容,让路岸脸色煞白,惊得连连往后退——他猛然从睡梦里醒过来,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身体的燥热提醒他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路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忆着梦里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分明就是沈余天。
他喉结剧烈滚动,操了一声,快速翻下床跑进厕所,很快,水流的声音就掩盖过了暧昧的喘息声。
正是中午,沈余天照例到天台,推门而入,却没有见到路岸的身影,他等了一会,路岸才姗姗来迟,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正用一种他看不太懂的眼神看着自己。
沈余天把保温盒拿出来,上次按照路岸的要求换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后,路岸的胃口比以前好了更多,吃什么都津津有味的,上一次竟然是把姜当成土豆吃了下去,辣得嗷嗷叫,还是沈余天的保温瓶有水解决了燃眉之急。
但路岸今天心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样,前几天两人一见面,即使话不多,也是会讲几句的,可今天路岸只是沉默的接过保温盒就坐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路岸心情不好,沈余天也不想触霉头,安静都躲进阴影处准备吃饭,路岸一打开保温盒两道英挺的眉就皱了起来,不悦的说,“怎么有韭菜,我不吃韭菜。”
沈余天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慢悠悠的看向对方,“我昨晚已经和你说了今天吃韭菜炒蛋。”
不吃怎么不早说?
路岸盯着保温盒里的绿色物体,他烦了一天,脑袋里全塞满了个沈余天,原本不想过来,但又抵挡不住沈余天的厨艺,可现在见到位列他最讨厌的蔬菜前三的韭菜,他满腹的火药瞬间被点燃,把盖子重重一盖,也不管对象是谁,暴躁的说,“不吃了。”
沈余天怔了下,把自己那份收好,不想在这里承受路岸的怒火,他正想下楼,路岸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生硬的问他,“你去哪?”
相比对面的躁动,沈余天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爱吃不吃,我没有义务了解你的喜好,让开。”
自己全心全意做的东西被人嫌弃,换做谁都摆不出好脸色来。
路岸看着沈余天的脸,就是这张脸,前几天还对他笑,现在又给他摆谱,他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说不喜欢韭菜,你说你记住不就行了。”
他少爷脾气一上来,不管对面是谁都不肯服软。
沈余天面无表情,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其中就有迁怒这一项,路岸摆明了是把什么情绪转移到他这里来了,他可不想做别人的出气筒,“等你冷静再来和我说话。”
他说着绕过路岸要走,却被路岸一把抓住了手腕,力度大得他微微皱起了眉,而路岸满脸愠色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般,“沈余天,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小孩子来哄?”
路岸不傻,相比较很多人,他比谁都看得清,他知道虽然他和沈余天只差了一岁,但沈余天压根就没把他当同龄人来看待,很多时候,沈余天眼神分明是在指责他无理取闹,却又无可奈何的妥协想让。
可是他不要沈余天的包容,他也不要沈余天总用可有可无的态度对待自己,他想要沈余天正视自己,而绝非把他当成小孩儿来看待。
特别是在他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对沈余天的心思时,就更迫切想要得到沈余天的注意。
他忍不住恼怒,为沈余天的淡然。
路岸心里千回百转,但沈余天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因为路岸突如其来的脾气感到无奈,他把手挣脱出来,看着路岸,眼前的少年的神情被拉扯着似的,像是明白什么,又像是期待什么,和从前都不一样,专注得沈余天心尖颤了颤。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路岸而言有多重要,只是想要回击路岸安放在他身上的情绪,便说,“你是很幼稚,但我没把你当小孩儿,小孩儿比你懂事多了。”
沈余天清晰的见到路岸的眼瞳缩了一下,他正琢磨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了,路岸却莫名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气极了反而显得有点儿阴森,半晌才沉沉的说,“沈余天,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沈余天忍不住凝眉,他好像真的把这小孩儿惹生气了,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背着书包下了天台。
“操。”
路岸重重骂了声,狠狠往旁边的水泥墙一踹,从眼眶到眼睛全红了,凭什么啊,他那么关注着沈余天,为什么沈余天要对他视而不见,他原本打算确定自己心意后就找个机会对沈余天表白,现在表个屁,说不定人家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
他没被人这样轻视过,即使是沈余天也不行。
Chapter20
沈余天透过门缝往后看了两眼,正见路岸黑着一张脸站在阳光下,他顿觉哭笑不得,明明是路岸迁怒,反过来活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他无奈的摇摇头,抬步往楼下走。
这次过后,他和路岸将近两天没有联系,保温盒还在路岸那儿,若路岸不开口他也不打算去讨,少做一个人的吃食,他还落得个轻松。
天气渐凉,又是周末,沈余天在奶茶店有排班,自然是要去的。
在奶茶店的工作对于学生而言算是轻松的,沈余天人际交往不弱,面对生人也算是应对自如,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方媛。
方媛是知道他在这儿打工的,以前和沈余茴来过,只是一个多月前他把话和方媛挑明了讲以后,不知道方媛是不是有意在躲他,两人再也没碰过面。
因此沈余天在方媛进门的那一瞬间怔了怔,方媛扎了个马尾,身旁还跟了个小姑娘,应该是朋友,她也见着沈余天了,表情只是微微变了变,继而很自然的走过来打招呼,“学长好。”
沈余天报以一笑,“想喝什么?”
方媛点了单,打发朋友去找位置,沈余天知道这代表她有话跟自己说,特地从点餐台后走了出来。
“看见我是不是很惊讶?”方媛抿着唇笑了笑,显得落落大方。
沈余天如实回答,“有点儿。”
上回他惹得方媛掉眼泪后,还以为两人再也没有谈话的可能了,毕竟是自己拒绝了人家。
可方媛继续笑着说,“那天以后,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以前真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吧,你是碍着小茴才给我留了面子。”
她抬眸看着沈余天,“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