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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着沈余天,“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一定非要喜欢你,但我还想把你当偶像,当朋友,行吗?”
沈余天见她是真的释怀,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偶像就不必了,朋友当然是可以的,”她见着方媛捂着嘴笑,便又说,“今天的奶茶我请,你朋友还在等你呢。”
方媛也不客气,道了谢往座位里走,沈余天心情大好,其实他挺欣赏方媛的,凡事看得通透也拎得清,再说了,方媛相貌好性格好,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轮班时间一到,方媛和朋友也恰好要回去,沈余天亲自送她们去搭车,但他还得去一趟附近的超市,送了人又往回走。
迎面便撞上一个他几天不见的人。
天色已经快暗了,路岸站在稀薄的光亮里,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满脸寒霜,眼神怪异的看着沈余天。
他其实已经看着沈余天很久了,打听沈余天的上班时间很简单,他是特地过来找沈余天的,却没想到前脚刚到,后脚就撞上沈余天和方媛。
他像个变态一样跟着沈余天,把沈余天对方媛的笑清清楚楚的收纳眼底——原来沈余天对谁都会笑,甚至比对他时笑得更开心。
路岸想见沈余天的心在这一刻化作莫名的怒火,直蹭蹭蹭的往上窜。
沈余天讶然,“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路岸说出口的话充满火气味儿,冷冷的看着沈余天,“我在这打扰你和方媛约会了吗?”
沈余天一阵头疼,他知道路岸喜欢方媛,但不能每次他一和方媛接触路岸就跟他吃飞醋,两人好不容易碰次面,沈余天也不想坏了气氛,“她过来喝奶茶,我总不能让女孩子独自回去吧。”
“我哪知道你在想什么,”路岸满脑子想的都是沈余天和方媛的背影,郎才女貌好不登对,“搞不好你们旧情复燃,送着送着就送回家了。”
沈余天被气着了,他发觉自己在对待别人时总很有耐心,但或许是路岸一而再的曲解他的意思令他所有的焦躁情绪不住发作,末了只懒得解释的说了句,“蛮不讲理。”
他绕过路岸要走,路岸就是特地来找他的,怎么会放他离开——在来之前,路岸甚至想,只要沈余天肯服个软,他可以对沈余天的话既往不咎,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沈余天怎么还不知好歹。
一把揪住沈余天的衣服,瞥见几步开外的小巷,直把人往里拖,沈余天猝不及防被他推进了小巷子,巷里连灯都没有,他只能看见路岸脸庞的轮廓,不由深深皱起了眉,沉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
路岸不管不顾把沈余天压在墙面上,一股难言的冲动让他舍不得松手,他深吸两口气,语气生硬得就像是命令,“你别再和方媛接触,我就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沈余天挣扎无果,脑袋靠在墙面上,用带着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路岸,他用什么身份来干涉他的人际交往。
“路岸,”沈余天淡道,“你是不是以为发现我的事,就能对我的生活发号施令,我再三和你强调,我和方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想吃醋你找错对象了,松开。”
“我不松,”路岸咬牙切齿,抓着沈余天的力度更大,他能感受到从沈余天身上传来的热度,使得他更加贪恋,“你今天不答应了别想走。”
“你还想威胁我不成?”沈余天也是被气到了。
他活到这么大,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一个路岸再三和他对着干,有时候他在想,他把所有的脾气和锋芒都对准了路岸,是不是对路岸不公平,但再想想,路岸又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收敛过脾气?
现在更是因为抓到了他的把柄变本加厉,沈余天只觉一种被人掌控的不适感,企图挣扎。
路岸沉闷着不说话,沈余天挣扎的动作使得他脑袋轰隆隆的乱响,他鼻尖都是属于沈余天的味道,淡淡的钻进他的感官里,使得他整个人飘飘然。
他想起那个梦来了,沈余天颀长的身体、温暖的温度、绯红的脸、乖巧的顺从。。。。。。每回想起一分,他就欲罢不能一分。
他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这样靠近沈余天,而是别的什么。
他可能是着魔了,目光粘在沈余天身上下不来,现在连身体都渴望着沈余天。
沈余天也察觉到路岸眼神的变化,由冷到热,那眼里藏得情绪让他有点儿发颤,他费力的一推,终于身上的人推开,刚喘了一口新鲜空气,低斥一声,“路岸。。。。。。”
前方的人骤然又覆盖上来,这一次死死抱住了他,在他无法反应之时,察觉到微张的唇被柔软温热的触感含住。
路岸吻得又凶又急毫无章法,软滑的舌钻进来在他口腔急切的汲取着,酥麻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来直冲上大脑,沈余天眼睛猝然瞪大了,脊椎骨过电一般的发麻,直到路岸的吻试图再深入时他才猛的反应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了路岸。
“你疯了?”沈余天好半天才说出这三个字,嘴上存留的津液提醒他刚才路岸究竟做了些什么。
路岸剧烈喘息着,眼底都是发红的,他死死盯着沈余天,胸腔剧烈起伏着,声音沙哑,“你他妈不喜欢男人吗,你去招惹方媛个屁?”
现成的摆在你眼前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
沈余天怒不可遏拿手背擦过嘴唇,“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
路岸脱口而出,“你都穿女装了,你不喜欢男人你穿着玩儿啊?”
沈余天手上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望着路岸,“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路岸惊觉自己说错话了,他没有经验,所有的言论都是上网查来的,可是他这样说,好像伤了沈余天的心,他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余天狠狠擦拭着嘴唇,冷笑道,“路岸,我本来以为你最多也就是幼稚了点,没想到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路岸无措道,“我他妈没有那样想你。”
沈余天不想听,眼神跟雪一样看了路岸几眼,把路岸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走出了巷子口。
路岸摸了摸自己的唇,沈余天的唇如同他想象中的柔软甜美。。。。。他到底没控制住自己,路岸烦恼的揉揉头发,这下好了,和解不成又结怨。
可是他不打算再逃避了,喜欢男的怎么了,他就是喜欢沈余天,也没什么。
Chapter21
沈余天带着一身寒气推开家门,登时沈余茴就扑了上来,钻到他背后直接跳着让他背,顺便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脆脆的,“哥,你猜猜谁来了?”
他心情不好,不太想玩闹,但对方是沈余茴,便熟练的将人背在身后,侧着脸微笑回,“又玩什么游戏?”
沈余茴松开他的眼睛把下巴搭在他的脖子边,指向前方,“你看看谁。”
沈余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曾丽正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温柔的样子,笑吟吟的看着他,沈余天一秒的发愣后,露出个近乎璀璨的笑容来,喊道,“妈。”
上回曾丽说让他们去见何叔,但因为何叔的工作冲突了没有去成,母子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沈余天把沈余茴背过去,走到曾丽面前。
曾丽站起来,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说话温声细语的,慈爱的看着沈余天,“高了,变更帅了。”
沈余茴从沈余天背上下来,窜到曾丽面前,嬉皮笑脸的说,“你不知道哥哥在学校多受女生欢迎,我们班就有好几个喜欢哥哥的呢。”
没有一个母亲不爱听孩子的好话,曾丽拍拍沈余茴的脑袋,嘴角都是笑意,“净胡说,”她又问沈余天,“小茴说你去打工,生活费不够用的话跟妈妈说。”
沈余天摇头,“没有,我想锻炼锻炼自己。”
“也是,你都十七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她有点感慨的样子,看向厨房,“没吃饭吧,家里还有东西吗?”
曾丽径直往厨房走去,沈余茴冲沈余天眨眨眼睛,他一瞬间觉得很满足,方才在路上带来的怒气全在这来之不易的温情里被冲刷。
他吃了曾丽亲手煮的面,曾丽看着他们吃,偶尔问他们学业上的问题,沈余天在面对母亲才会显得像个小孩儿,话都多了起来,甚至会竭尽所能的找话题。
说实话,曾丽的手艺其实并没有沈余天好,但兄妹两却吃得无比满足。
饭后,沈余茴还想带曾丽去房间,但曾丽看了看时间,到底说,“你何叔快下班了,妈妈得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她像所有慈爱的母亲摸摸两人的头,沈余茴的表情一下子耷拉下去,可多年来她也习惯了这种聚少离多的相处方式,只好闷闷不乐的答应了。
沈余天送曾丽出门,曾丽停在门前,欲言又止的看着沈余天,沈余天心里一刺,心里隐隐知道她想说什么,可那是他们一道不能说的伤疤。
他不敢打破这片平静,连呼吸都轻了,好在最后曾丽只是抱了抱他便和他告别。
这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原本构建的情绪也一下子塌下去,沈余天把门关了,转身正见沈余茴在收拾碗筷,他垂了垂眸,掩盖去眼里的不安,加快脚步往楼上走——他不会忘记,父母离婚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沈余茴也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完整的家。
这份愧疚让他竭尽所能的疼爱沈余茴,但他再怎么努力,却难以原谅自己,这种自责吞噬了他的理智,使得他脑袋眩晕,呼吸困难。
他又想起断断续续的片段了,冰凉滑腻的蛇一旦缠上他的脚就不肯离去,他恶心得捂住嘴巴,身体条件反射的干呕,哐的一声把门关了,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这种窒息感才稍微好转。
可那条蛇已经顺着他的小腿爬了上来,沈余天脸色煞白,快速的打开柜子找寻那条被他随意丢弃的裙子,这儿没有,那儿也没有,他焦躁得心口像在油锅煎熬,就在那条蛇准备张开利牙狠狠咬他一口时,他终于把裙子从衣堆里扯了出来用力抱在怀里。
像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病人,他剧烈喘息着,借助怀里的物件得到暂时的解救,那蛇慢慢褪去又隐没在黑暗之中,沈余天额头上全是汗,脑海里冷不丁响起路岸的声音,“你都穿女装了,你不喜欢男人你穿着玩儿啊?”
沈余天每一条神经都尖锐的疼痛起来,手中的裙子也变得烫手,可是他放下裙子,那条蛇又会出现,他实在太恐惧,儿时的噩梦萦绕在他身边将他吞噬。
又回想起路岸的吻,那样热烈和急切,和噩梦是全然不同的触感,就像是夏日的骄阳把他焦灼,将他融化,沈余天猛得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扫下来,刺耳的一声将他的理智拉回现实。
沈余茴听见声响,急忙跑上来,敲敲他的门,“哥,你没事吧?”
沈余天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拿在手中的裙子使得他慌张忙乱,他把裙子塞回去,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语气里的不安因子,“没事,打翻了台灯而已。”
沈余茴哦了声,“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写作业吧。”
沈余茴这才说好,离开了他房间的门口。
沈余天在原地愣了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弯腰被被打烂的台灯捡起来,缺了个角,但灯光依旧,沈余天不打算把台灯丢了,他自己都是残缺的,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